第10章 求人不看臉,錢來(上)
“過年拜年,給長輩跪下磕頭問好,這是習俗。遇事寧可流血,膝蓋不彎,這是底線。”
“我脾氣好,不代表我可以逆來順受,讓你隨意貶低,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欠錢我承認。”
“你借我錢,我對你感恩,我還錢時候不僅需要還你錢,還欠着你的情。但你在我落難時催收,好話軟話我可以說,但因為錢你就想當爺爺,對不起,你不配。”
記得這樣一句話,借錢時候見誰都想叫爺爺,但是別人不認你這個孫子。其實我不認同,借錢,借的不光是錢,還有情分,真心想幫你的人,誰願意看到你低三下四裝孫子?還有一句,借別人錢的是孫子,欠別人錢的是爺爺。我不知道誰說的,我真想當面問問他,如果你有那麼一點點良心,你看你當爺爺能不能睡個安穩覺?
第二天起床給張哥打電話:“張哥,我不清楚具體情況,你給我總結一下,挑重點就行。”經過了一宿的思索,我語氣很是沉穩。
“怎麼了小昊?感覺你語氣不對啊,是不是出了別的事?你別嚇唬張哥,我怎麼感覺到老闆的語氣了呢。”張哥擔心的說。
“別亂想,張哥,我昨晚沒睡好,沒別的事,我想的肯定有不足的地方,這樣吧張哥,我先說,然後你給我指導一下哪裏不足,我肯定我大哥是冤枉的。”我和張哥解釋了一下。
“行,你說小昊,我還準備一會找你呢,看來你這一宿也沒閑着啊”張哥平靜的說到。
“第一,我大哥肯定是冤枉的,但法律需要講證據,你告訴我翻案都需要準備什麼?第二,法院的錢會不會受到影響,涉及充公之類的問題?第三,能幫上我大哥的人或者單位都有哪些,他的人脈你能聯繫上並且能幫上忙的都有誰?目前我就能想到這麼多,你看看還哪我考慮不到的?”我接連給張哥提着我能想到的問題。
“你不會又找別人諮詢了吧?一晚上時間,你想出來這麼多問題?這就是傳說中的開竅嗎?”張哥以我之前的口氣說。
“想罵我以前沒腦子明說就行,最煩你這種話里藏刀的,罵人還得自己體會,有啥說啥多好?別鬧了張哥,趕緊研究對策,不然我過幾天就得被人追家要債”說不急那是自我麻醉。
“不逗你了小昊,怕你想不開,調侃你一下,你說的都在我計劃內。你大哥翻案,目前最重要的是人證,最好能找到當時在場的直接目擊證人,但這個有點不現實,老闆說當時和被害人發生衝突時候旁邊沒有其他人,所以就得從被害人家人這方面入手,雖說可行性不大,但目前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張哥恢復了專業的語氣。
“我感覺不靠譜,換位思考,我父親被人打了,別說讓我給傷人者作證了,不落井下石的亂說,都算對得起傷人者了。”我有些語氣低落。
“聽我的小昊,咱們先尋人啟事,從被害人家人入手,死馬當活馬醫,任何事情都存在好的一面。我聯繫了幾個你大哥以前的朋友,他們手裏有一部分證據對翻案有利,除了這些,還有一個人必須要打點好的,一個法官,按照道理,官場是沒必要刻意交好的,但現在這個社會,大多數情況下,道理是說不通的。”張哥思路清晰的說。
“你繼續說,畢竟你經歷的多”我冷靜的說著。
“尋人啟事一會咱倆就雙面進行,這都10多年了,誰也不知道被害人家人目前在哪,別的證據都好說,安排吃頓飯,看老闆面子,
別人也不會多說什麼。我聯繫那個就稱呼莊院長吧,他那是難題,不指望他幫着咱們說好話,但是得保證他最基本的公平公正,咱倆明天去B市當面跟他談。”張哥定下路線。
“咱們呢?需要準備多少錢?你那還能湊多少?”我直白的詢問着。
“目前不需要準備,現在不同以前了,以前送禮,送多少是咱們說的算的,現在得根據收錢人的胃口,哎,很多時候,我這個當律師的都不明白,掃黑除惡到底是剝削普通人呢還是找替罪羔羊呢”張哥無奈的說。
“你可別跟我感慨了,誰都不傻,三年青知府,十萬雪花銀。老祖宗傳下來的定律,哪有那麼容易更改。我現在能用的錢幾乎都光了,翻案時候也需要錢,我目前充其量還能把我房子抵押出去,具體能押多少錢我不清楚。”我說。
“我這也沒有了,你們年輕人能用的網貸,我一分也用不出來,因為給你們出起訴費,鬧的我馬上也就單身了,女人啊,真他媽頭髮長見識短。就我這麼幫老闆,等以後老闆出來了,以老闆的秉性,那不得供着我吃香喝辣的?”張哥又發感慨。
“你能不能別墨跡了?以後我哥倆把你當祖宗供起來,一天三路香養着你行不?說正事你總跑題,信不信以後我讓我大哥把你辭了?歲數越大你還越墨跡了,趕緊說你能湊多少錢。”我着急的打斷了張哥的感慨。
“所以說,年輕人啊,就是火氣旺,以為你沉穩了呢,幾句話又把你整破防了吧?關鍵時刻,還得靠我這種老傢伙穩定局勢啊”張哥繼續賣老。
“行了吧,老張頭?你妹的你才51,天天跟我裝毛線的老啊?你一跟我賣老,我真特么的牙疼,你要是現在在我旁邊,我肯定給你整個桃花朵朵開,麻蛋的。”說實話,這麼打腔罵滑幾句,緊張的氣氛一下就變的自然了。
“好了,聽你語氣太低沉,幫你緩解緩解,我這張羅不上多少,把我現在的車賣了吧,能多出個3萬5萬的,我的情況你也清楚,兒子兒媳肯定向著他媽,再說了,我那兒子賺的也少,平時都靠我接濟呢,現在除了我自己想辦法,誰也幫不上。”張哥一說到他家庭,語氣就會瞬間低落。
確實,他媳婦跟他協議離婚了,房產給他媳婦了,畢竟夫妻半輩子了,他也沒多說什麼,但過分的是當時給他拿錢的親戚們,知道他離婚了,全都起訴他了,目前他工資卡是凍結狀態,身上有20多萬執行的官司,一個踏實本分的律師,因為我大哥我倆,弄成這樣,我其實挺過意不去的。
“行了,別抱怨了,等我大哥出來,讓他給你介紹個20左右的小姑娘,你就偷着樂吧”我開着玩笑緩解壓抑的心情。
“滾犢子吧,讓我個糟老頭子禍害別人家小姑娘,我可不想遭雷劈。沒事,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誰也怪不着,只能怪自己沒本事。”張哥平靜的說。
“行吧,我一會去問問抵押的事,然後明天去B市,你可琢磨好了張哥,我脾氣你清楚,讓我送禮我無所謂,到時候你所謂的莊院長要是跟我擺臉子,我可不一定能忍着啊。”我擔心的說,因為我清楚,我脾氣上來的時候,我自己根本壓不住,就和換了個靈魂一樣,身體不受控制。
“放心吧,咱們又不是求他辦違法亂紀的事,正常交流罷了,給誰擺臉色?我就不信國家養的公職人員,動不動就擺臉色。不是老張我看不起他們,就說當今社會,縣級以上的官員,包括縣級的官員在內,真要是嚴查一下,10個人裏面,有一個是真正的為人民服務的,那都算燒高香了。他們有啥資格擺臉色?慣的臭毛病。”張哥就和憤青一樣抱怨着。
“哈哈,卧槽,你這語氣咋跟個怨婦一樣呢?別逗我笑,這些話我說還行,你怎麼說都是個律師,說這話不臉紅嗎?別的不說,我大哥這些年多給你好處你咋不說?”我玩笑着埋汰張哥。
“那能一樣嗎?我這叫律師費,我這叫公司福利,這是我應得應分的好吧。光明正大,心安理得。”張哥嘚瑟的說著。
“行了張哥,不扯了,辦正事,先把尋人啟事弄了,明天你來接我,我車被高利貸的套路了,很多時候,我真的挺恨那些掛羊頭賣狗肉的垃圾們的,慢慢來吧,等處理完所有事,我也嘗試改行做舉報人去。”我語氣低沉。
“行,那就這樣,放心吧小昊,你張哥我別的不敢說,即使咱們找不到人證,我手裏的證據,老闆最多也就判個10年,死不了。”張哥肯定的說。
“明天見張哥”我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