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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逐夢的眼睛,有光。窗外枝葉搖搖,陰影日光分曉。牆頭突出收回的下沿,余有兩分新鮮味的苔蘚,仍在余陽下一絲青熬,水漬留痕塗抹出牆衣披身向下的風景,而牆頭外不遠處的房子,放進眼裏的卻不是全貌。不知是窗戶太小,還是年齡幼小的我,想看清楚的東西本來就少。橫豎相疊,斜向延伸,看不出幾戶人家,也不知有幾戶人家,周圍院牆屋檐,聚落而生。而我家只佔其眾的一角一隅。
屋內汗意嗷嗷,地濕之氣,伴着手頭那扇蒲葉掄出的小股風,無力地前進推送,推不走那無形的火焰山餘威,透過眼前窗戶,連着外面的世界,愣讓人感覺有點不舒服。七月的熱,暑意難消。身意兩處的我,怎一個“悶”字了得,“煩“字升空,“玩“字出神。
媽媽帶着妹妹出去了,空屋一人留守,那時又沒有什麼家庭娛樂,電視機整個市都不多,方圓百里愣是一戶沒有,而我家,連收音機都沒見過。雖說日子稍有寬餘,長借方也借不上了。更別說,也沒得錢買,吃飯糊囗最主要啊,就算想買,也搞不到買這些東西的計劃票,如:電視機票,自行車票等等,憑票而買,還得看這個東西有沒有貨。據說,生產這些東西的國產廠家,很是倔傲,眼睛都長在頭頂上,看人都不帶向下的。“票“這個東西,在當時真可以換錢!又據說,又延伸出了許多產業鏈搞錢,唉,人窮極了,做牢都不怕。
我在家真煩,看那屋內略暗的光線裹着我,而陳舊的傢具又在眼前處靜默,應是相熟的認知,卻在它們身上沒有着落,哪怕我現在很需要這種感覺。搬來后也有段時間了,不知是我忽視了你,還是你忽視了我,還是怨生活忽視了你我,陌生后的交流,卻沒有附着我意,任時間空白。惟有記憶中,後來搬家時賣破爛,賣了有十幾元,而隨着時光流逝,“錢”,也越來越不值錢,這十幾元,卻又表現了你的價值。
如果非要用“錢”來衡量價值,那我又值多少錢呢?萬幸的是,以後的我,並沒有用錢來衡量我自己的價值,以至這個問題,我問自己,問我自己,也純屬笑談。當現在中國,進入追夢的時代,我的夢,問我自己,也有了價值。夢由心生,追夢的人在路上。而執着的人,眼睛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