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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手中的碗掉地上碎了,爸爸的巴掌扇在了我的腦袋上,怒氣洪洪的爸爸眼神對上了我。腦袋嗡嗡地我,面色發紅髮漲,眼角噙滿了淚花。“不要再打了”,媽媽接着道:“又不是得意的”。“我就是打他的不在意,不長眼,給他個教訓”。“小孩懂得啥,讓他下回小心點不就行了”,媽媽爸爸較起口來,妹妹在一旁也哭了,我憋着氣。窗外漸染,暮色來臨,屋內的對話聲音激烈了起來,透着門縫及有的縫隙,那生活的煙火氣,小家庭,就這樣蕩漾着周邊,莫名的人聲,屋頂冒着的煙氣,及狗吠。
晚上的我,沒有向往常早睡着,爸爸上班去了,生活的壓力。媽媽摸着我的臉說:“還疼嘛”?我委屈地哽咽着“媽媽”!“爸爸上班累,火氣旺,家裏的碗不多,以後小心點,不要太莽撞”。不知怎麼的,我捂着被子哭得稀里嘩啦,妹妹也鑽過來勸着我,“哥哥不哭了,明天給你糖吃”。
夜色低垂,我裝睡着,媽媽和妹妹或已睡着,我睜着眼,望着黑黑的屋頂,什麼也看不到,我輕微地動了動身體,害怕母親感覺到,盡量小心地側了身體半躺着,慢慢地靜下心來,聽着屋內的動靜,外面的聲音,不知道什麼時候,我也睡著了。
一段小插曲,外面的月色歡快着,北斗六星一如昨夜排列明亮,天權星暗淡着。屬夏的夜空,那時反倒繁星點點,而現在費勁地找着幾顆星星。
清晨時,煙草氣串入鼻子,我小心地翻了起來,妹妹還在睡着。跑到外面,對着屋腳處,撒了泡尿,抖抖后,低聲道:“今天,有點冷冽”。媽媽已在小廚房,操持了吃食。一碗稀飯,清湯中幾粒米影,一個小饃頭,蘸點醬豆。年輕的媽媽早就學會了治醬。
吃完飯後,媽媽對着我說:“媽媽走後,你在家帶妹妹玩,不要打妹妹哦”。媽媽整理着準備出外“打怪“的裝備,一副舊手套,一個舊得黑灰挎竹籃,一身破舊的工作服,一壺水,兩個饃頭。摸了摸我頭后,“飯給你們留桌上了,餓了吃,倒熱水的時侯小心點,別燙了妹妹,有事,大聲地喊鄰居”。我點了點頭,應了聲,聲音很小,一如平常捨不得媽媽。媽媽出了門,把門鎖上。
妹妹撈着我的衣角,我看了看妹妹。做什麼遊戲呢,屁大點的房子,捉迷藏都沒地方,帶着妹妹看螞蟻看了幾天了,天天如此,激情不再啊,遊戲發明也不是我長項,“各玩各的”。妹妹也無奈,大人們何嘗不如此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