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法師之王
第九章法師之王
一番交流后，一行人與埃爾尼回到魔法學院中去，那巨人已經完成了護衛的使命。它如同高山般的巨大身軀不便進城，埃爾尼便讓它自行返回距離不遠的火雲城。
這兩日間，不知怎的，艾斯卻爾與麥伊對決的消息在布拉卡達各城間不脛而走，不少法師們都慕名而來。
想到明日就要進行對決的麥伊沒有再學習新的魔法，而是抓緊時間養足精神，儘可能多的恢復魔法能量。魔法能量的多少意味着可以釋放出多少魔法以及持續的時間。這是勝負的關鍵所在，麥伊深知單論魔法的威力，自己決不是艾斯卻爾的對手，於是她的策略便是只要能夠儘可能多的釋放出魔法，通過各個魔法間的配合來取勝。
對決的地點就在魔法學院的決鬥場，這也是舉辦法師大考分會的地方。
作為三大法師之王之一的艾斯卻爾院長對於這些法師們有着巨大吸引力，多少法師想要一睹他的魔法。況且他們也很好奇，看看是什麼樣的天才法師才有和艾斯卻爾一戰的機會，也期待着擊敗法師之王的人出現。只不過在法師們得知麥伊是精靈族而非布拉卡達人，並且是一個只有十八歲的小姑娘后，紛紛搖頭認為麥伊必敗無疑。
馬上就到決戰之時，在備戰間坐着的麥伊靠着深呼吸來緩解自己的壓力，抓着伊卡魯的手臂像是抓着救命稻草一般，緊緊的貼在胸口。
這小呆瓜一定覺得，那麼多人看着的情況下輸了很丟臉吧。她是好強的，從小到大動武從來沒服輸過。無論是誰，都不願做麥伊的對手。因為要麼會被她打敗。要麼會被她糾纏着一直打，直到被打敗。
伊卡魯看出了她的心事，輕輕撫摸着她的小腦袋。“沒事的，我會一直和你一起。我其實已經告訴了艾斯卻爾院長，會一同參加戰鬥。”
麥伊的眼神先是一亮后又充滿了憂慮“還是算了，你不會魔法的呀。”
比起麥伊自己對於跟法師之王對戰的緊張和恐懼，她更害怕伊卡魯被他們強大的魔法所波及。就連莫索利德的寒冰魔環已經是殺傷力範圍極廣且有殺傷力，何況是艾斯卻爾。
“六角風鈴，可以保護好我們。走吧，小呆瓜。我們一同面對。”伊卡魯從腰間取出六角風鈴，將它掛在胸前。他親吻了麥伊的額頭，她原本焦慮的內心被安撫不少。他拉着麥伊，十指緊扣走出了備戰間。
“我們一起儘力到最後一刻！好不好，拜託了。我真的......很想贏。”麥伊的眼神中充滿了期待。伊卡魯原本沒有打算能贏的，在他看來這只是一次普普通通的對戰演習，但自己還是被她散發祈求的大眼睛給打動了。他突然駐足下來，雙手環住她的腰身。
麥伊最大的優勢便是她作為戰士，擁有着出色的近戰能力。這一點對於一般法師來說是無法比擬的巨大優勢。當初與莫索利德對決時，若不是麥伊中了虛弱無力魔法，憑藉近戰能力戰勝莫索利德易如反掌，伊卡魯雖然沒有親自釋放過魔法，但是極具智慧的頭腦中可以模擬出戰鬥中所有的細節。
本就緊張兮兮的麥伊被伊卡魯這一摟后心跳的更快了，索性乖乖的把眼睛閉上兩片香唇微微顫動，挺直了身子楞在原地一動不動。不過伊卡魯的心思已經全然放在如何跟艾斯卻爾對戰上了，並沒有注意到她的小動作。
“對戰的關鍵是魔法用來創造機會，近戰才是用來做最後的殺招。”伊卡魯從她的腰間拔出短刀來。
這時伊卡魯才發現她嘟着小嘴一臉失望的模樣。“怎麼了，小呆瓜？”
她並沒有再理會伊卡魯，只是拉着他的手一路向角斗場走去。
隨着伊卡魯與麥伊從暗道中漫步走出，決鬥場看台的觀眾們不耐煩的情緒終於收拾住。
“你們終於到了，快開始吧！見識見識法師之王的厲害！”一個紅袍法師叫囂道。
“好歹多撐一會兒，別一下就倒了啊。”一個全身盔甲的騎士說道。
“這小姑娘要是被打死了，我就喚起她的靈魂做成傀儡。”一個亡靈巫師看中了麥伊，絲毫不掩飾他們邪惡的手段。
“我賭三千金幣，小姑娘連一招都挺不住。”這是一個身着華貴的野蠻人，看似是一個富翁。
“哈哈哈哈哈。”
看台上的譏諷聲令本就有點不開心的麥伊感到憤怒，她一副氣沖斗牛的樣子，顯露出一股殺氣。伊卡魯趕忙提醒她，“現在要平復心情，注意力要放在戰鬥上。等會他們就知道你的厲害了。”
“諸位，就請拭目以待吧。”麥伊還是一副氣呼呼的樣子，伊卡魯只得替她回應看台上的觀眾。“小瞧她，可是會吃大虧的。”
“你們終於來了。”不僅是觀眾，就連艾斯卻爾在此已經等候許久。
伊卡魯向眼前的老者表示出了歉意“前輩，要面對您這樣強大的法師，我們不得不花些時間準備準備。讓您久等了實在抱歉。”
艾斯卻爾哈哈一笑。“不礙事。那麼開始吧，本座讓你們先動手。”
“那就，得罪了。”麥伊直接從腰間拔出短刀。伊卡魯胸口的六角風鈴也飄揚起來。
魔法能量聚集在麥伊的短刀之上，通體發出耀眼白光的短刀就如同法杖一般。短刀隨着麥伊的手揮舞后，炸雷般的聲音響徹這個決鬥場。看台之上嘰嘰喳喳的觀眾們也被這巨響鎮住，瞬間安靜了下來。平常的肉眼根本無法看見那道魔法的具體形態，只能感覺到刺眼的白光一閃。“氣系魔法?霹靂閃電”
艾斯卻爾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魔法能量已經在他的周圍凝成了“氣系魔法?御氣奇術”，可是麥伊的霹靂閃電威力也不容小覷，一擊就將御氣奇術的防禦徹底破開。
“幾乎沒有施法動作，凝聚魔法能量的速度也是極快。”麥伊在第一擊就認識到了他與莫索利德間的實力差距。
“繼續進攻，不要停下。”伊卡魯的話提醒了她，面對這樣的對手，要全力以赴不能給他出手進攻的機會。
麥伊心領神會，立即將蔚藍色的魔法能量聚集在刀尖之上，極度的寒冷給周圍的空氣吐出一道道的白煙。極度寒冷的水便會凝結成冰，寒冰般的魔法卻有着不亞於剛才閃電的速度。“水系魔法?霹靂寒冰”
老者依然屹立不動，輕輕撥弄了一下手指便有一道魔法神箭從袖口射出與霹靂寒冰撞擊在半空中，互相抵消化為了一抹奧術魔法的粉塵。魔法粉塵的閃耀的光芒正好為麥伊提供了障眼法，真正的殺招才剛剛開始。
奧術奇點在艾斯卻爾後背湧現出巨大的魔法能量，隨即而來的是毀滅般的巨大火焰“火系魔法?連珠火球。”
不同於剛才的氣系和水系魔法，面對火系魔法及其霸道的威力即使是艾斯卻爾也不得不動身來躲避“水系魔法?瞬間移動”。
趁着這次瞬間移動的機會，艾斯卻爾來到了兩人的身後。卻沒想到剛一落地這腳下的土地化作了流沙，艾斯卻爾的身體慢慢開始下陷。“土系魔法?流沙陷阱”
他意識到自己中了圈套，想要再度施展瞬間移動魔法之時，麥伊又藉著剛才的蔚藍色魔素，一道華麗的轉身配合上潔白的大衣在這冰天雪地中宛如一個仙子。短刀的刀尖又畫出一個蔚藍色的大圓“水系魔法?寒冰魔環”
由於提前凝聚出的水系魔法能量，這道寒冰魔環釋放的極快，艾斯卻爾不得不先放棄使用瞬間移動，轉而將提煉的魔素化作了“水系魔法?御水奇術”。以艾斯卻爾的實力，持續釋放的御水奇術也可以勉強抵抗住寒冰魔環的侵蝕。
正當艾斯卻爾以為已經招架住了麥伊的攻勢之時，伊卡魯一把拉住麥伊，緊扣的十指也抵消了她的那股子怨氣，徑直衝進正在發動的寒冰魔環當中。憑着六角風鈴的魔免特性，寒冰魔法根本不會對他們造成傷害，兩人毫髮無損的逼近着艾斯卻爾。
雖然有些吃驚這樣的戰鬥方式，但是老道的艾斯卻爾並沒有不知所措。他嘴中念叨着什麼咒語，現在正是一往無前的時候，如同離弦之箭的兩人並沒有細究，對戰的成敗就在此刻。
麥伊手中的短刀刺向艾斯卻爾，卻沒想到他硬接下了她這一擊。
“土系魔法?護體神盾”和“土系魔法?護體石膚”的同時釋放，替艾斯卻爾防禦住了要害，不過麥伊僅僅憑着力道就打破了這雙重防禦。
鮮血從他的法袍中滲出之時，他手中的法杖也就如同一尊戰錘分別給了麥伊和伊卡魯二人一記力道完全相反的重擊，兩下攻擊竟然幾乎沒有間隔，基本上是同時打在二人身上。
遭受這樣的重創的同時，身體上的疼痛與方向相反的力量使得兩人的手指彷彿要脫臼了一般。他不但沒有鬆手，反而用盡全力的拉住麥伊。因為伊卡魯明白，在寒冰魔環中倘若自己與麥伊分開，失去六角風鈴庇佑的她立馬就會被捲入這冰凍漩渦之中。
兩人被擊退了十幾米遠，伊卡魯硬抗住手指險些斷裂風險。也算是不枉費這番痛苦，他和麥伊的手依舊緊緊相連。“沒事吧，麥伊。”
他能看出剛才短時間內連續釋放出一連串的魔法以及遭到法杖的重擊，已經讓麥伊無論是魔法能量還是身體都到達了極限。
“我沒事，再來，剛才就只差一點了！”如同小時候一樣，好勝心不斷的驅使着她。此刻緊張的感覺已經隨着一番戰鬥煙消雲散，只剩下戰勝對手的意志。
“先等等。”伊卡魯注意到了艾斯卻爾念叨的那串咒語的排列。麥伊咬咬牙執意要再進攻一次。現在的艾斯卻爾被流沙陷阱和寒冰魔環的雙重魔法纏住，如此絕佳的機會她不容錯過。她心想只要在攻擊一次，就可以打敗他了。
她再度拿起短刀不顧他的勸阻，拉着伊卡魯又一次沖向艾斯卻爾。就在再次靠近艾斯卻爾準備給出這擊時，他手中的法杖再度施展與剛才相同的兩次重擊，這一次將二人直接擊飛的更遠了。“氣系魔法?反戈一擊”
手指的關節已經達到極限了，伊卡魯在外力快要讓手指分崩離析的瞬間，在半空中一個迴旋將她緊緊擁在懷裏。兩人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所幸伊卡魯剛才護住麥伊的身體，她並沒有直接摔在地面上。不過本就不是戰士體魄的伊卡魯遭受到這兩次重擊后，又被擊倒在地，終究是暈了過去。
這時麥伊才明白過來，原來剛才艾斯卻爾嘴中念叨的咒語是四級魔法反戈一擊。雖然在六角風鈴的加持下，自己的魔法能量動向不被艾斯卻爾所感知，但出色的戰鬥智商讓他料到了二人會再度發動攻勢，因此提前準備好了這道魔法。
“都怪我！我太心急了，要是剛才聽了你的話就也不會這樣了。”被緊緊護住的麥伊身體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傷害。反倒是看着暈厥過去的伊卡魯都皺着眉頭的樣子，令她陷入自責。
流沙陷阱將艾斯卻爾的身體越拉越深，寒冰魔環的釋放已經停止。趁着這個機會，不甘心就這樣失敗的她，將最後的魔法能量化作了“火系魔法?嗜血奇術”。
論在嗜血奇術魔法加持下的近戰能力，此刻的麥伊已經是無人能出其右，身為戰士的她與手中的短刀恰似合為一體，化作了一柄摧金斷石的利刃。
嗜血奇術令她的肌膚變得通紅，熾熱的身體將周圍空氣中的水分所蒸發化作一道道白色的水煙。她不斷邁着健步衝鋒向前，每一步都使得腳下的地面裂出幾道縫隙，這般恐怖的力量竟然與布拉卡達的守護神巨人都不相上下。
圍觀的法師們在目睹了麥伊的一道道令人嘆為觀止的魔法，以及此刻化作修羅一般的麥伊，再也不敢小瞧這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這份巨人般山崩地裂的力道若是徑直打向艾斯卻爾院長，就算他用出土系的魔法，護體石膚和護體神盾恐怕也難以抵擋。
此刻的她猶如一把無堅不摧的巨劍，甚至連空氣都被麥伊的衝鋒切裂開來。巨大的氣浪伴隨着大地不斷裂開的聲音，又好像是吞噬一切的巨龍，艾斯卻爾蒼老的身軀在這番景象面前顯得渺小無比。
“老師！”莫索利德和埃爾尼在看台上都已經坐不住了，浮在半空中凝聚出魔法能量，準備釋放治療和護體魔法，看似已經陷入絕境的艾斯卻爾並沒有坐以待斃，他嘴裏還在不斷的念叨着什麼咒語。
“太晚了！”麥伊駕馭着這股毀滅般的力量已經距離他近在咫尺，勢如破竹的她，準備就這樣用摧枯拉朽般的力量一擊擊敗他。
誰料到他那蒼老的面容也能露出那樣詭異的一笑。“確實是晚了！”
台上的觀眾們也覺得不可思議，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在她沒有受到任何外力的作用下，看似勢不可擋的麥伊，竟然戛然而止般停止了進攻，愣在那裏，甚至連手中的短刀都脫手落地。
不同於平庸的一般看客，身為大法師的莫索利德和埃爾尼已經發覺到了那股能量波動。不出意外的話，麥伊已經被艾斯卻爾的魔法所控制。兩人不約而同的將手中的魔法能量收回。
或許是剛才地面劇烈的震動，也或許是潛意識裏麥伊有了危險。伊卡魯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而手指到手臂的關節發出的劇痛讓他完全清醒。
眼前的一切從模糊逐漸清晰，麥伊如同枯死的木頭般一動不動的杵在艾斯卻爾的跟前。而艾斯卻爾的眼睛，透露出詭異的紫色凶光。
“小呆瓜！”伊卡魯左手已經使不上力氣，劇痛從指尖蔓延到大腦。支撐起身體后，才發現自己連站立都有些困難，抵抗住突然起身帶來的眩暈感后，才釀釀蹌蹌的挪步過去，剛剛昏迷過去的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麥伊的處境不容樂觀。
靈魂像是被從身體中強行剝離般所帶來的巨大痛苦令她驚聲尖叫，周圍的一切都虛無縹緲，麥伊覺得彷彿自己置身於浩瀚宇宙當中，大腦的指令像是被什麼遮斷了一般，令她想要活動四肢都無法做到。
劇烈的疼痛被溫暖和舒適所掩蓋，明知這不是現實，她企圖掙扎卻又無能為力，這感覺實在是太真實。
“把你交給我。”本來什麼都無法看見的麥伊，突然被兩道紫色的光芒所凝視，這語氣帶有着命令的意味。不知是因為這聲音與伊卡魯十分相像，還是因為這紫色的視線帶有着強大的魔力，她根本無法抗拒。這漆黑一片的世界.....好像也不是那麼的糟糕......
她想要說點什麼，卻又張不開嘴，意識漸漸的模糊起來了，快要窒息一般。紫色的雙瞳恢復如常，艾斯卻爾顯得那樣從容，不過隨着麥伊的一回頭的那份獃滯神情，令伊卡魯驚訝的愣在了原地。“氣系魔法?蠱惑人心”
她的眼神之中已經絲毫見不到半點神韻，甚至可以用猙獰來形容。製造工廠的法師們，會將魔力注入到石與鐵鑄造雕刻成的人形容器中用於戰鬥。伊卡魯明白了，眼前的麥伊而已經淪為艾斯卻爾的人偶。
“怎麼樣，還想要繼續嗎？”此刻的處境對於伊卡魯已經是萬分不利，幾乎不具備任何近戰能力的他面對艾斯卻爾和麥伊毫無勝算可言。
他可以認輸，輸給艾斯卻爾這樣的前輩，再正常不過，雖然心中理智的聲音試圖說服自己，但是他沒有忘記麥伊的那份倔強，那份讓所有對手為之膽寒的倔強。
如果此番的艾斯卻爾是敵人，難道投降認輸就能解救出她來嗎？理智的聲音一反常態的落了下風。即便此刻自己渾身是傷，麥伊也淪為了人偶。伊卡魯也不想放棄，就算是為了她的那份被自己嘲弄的好勝心，他也想再拼一次，看着人偶麥伊那雙空靈的眼眸，伊卡魯便更加堅信心中的決意。
“當然，前輩。”伊卡魯的左手和雙腿都因為疼痛而顫抖不已，即使連聲音都在發抖，他還是拒絕了艾斯卻爾。
“你還有半分勝算嗎？”經過這番對決，艾斯卻爾從心底里欣賞，這兩個擁有着超乎常人的戰鬥智商和曠古爍今的魔法天賦的孩子。艾斯卻爾更加堅定了收二人為徒的想法，這對於他來說也是一種榮譽，畢竟他們未來的成就有希望能夠超越自己。
“只怕是沒有勝算了。不過換做是小呆瓜在這裏，她也不會認輸。即使是飛蛾撲火。但只要一息尚存......”伊卡魯身上的不適感都煙消雲散，一股強大的能量充斥着身體。此刻他感覺比任何時候都更加充滿幹勁，身上的大衣跟隨着主人的意志虎虎生風肆意搖擺。
從小他總是輕言放棄，因為擁有異於常人的智慧。遇事量力而行的他明白飛蛾撲火，自取滅亡的愚蠢。絕對做不到的事情，那就絕不去做。可能連伊卡魯也不會想到，自己也會成為自己眼中的蠢貨。被麥伊的期待所打動的他，做出了一個毫無意義的決定。
力量瞬間爆發而出，就連伊卡魯也不得而知這份力量從何而來，老者皺了皺眉頭，他以出乎意料的神速在艾斯卻爾的眼前一把搶走了麥伊。
看着就如同木偶一般在自己的懷裏一動不動的她，讓伊卡魯心疼萬分，吶喊聲回蕩在整個場地上。
“把她還給我！”伊卡魯脖頸上掛着的六角風鈴彷彿真能聽到他的呼喚一般，發出奪目的光芒作為回應。光芒席捲了整個場地貪婪地汲取着魔法能量，當然也包括了控制麥伊的“蠱惑人心”。
紫色的魔素從麥伊的身體中不斷被抽出。她咳嗦了兩聲，將殘留在體內最後那股魔素趕出后從噩夢中驚醒。她脫離了窒息般壓抑的控制魔法，大口呼吸着新鮮空氣。
心有餘悸的麥伊無法忘卻那將她靈魂抽走，囚禁於無盡黑暗中的可怕眼神，這份恐懼使得她在伊卡魯懷裏瑟瑟發抖。
“醒過來了？小呆瓜。”伊卡魯恰到好處如同暖陽般的聲音將冰冷的陰霾慢慢驅散。六角風鈴的光芒漸漸消失。即使是身為法師之王的艾斯卻爾，他的魔法也被短暫的封印住。
“真是難以置信。”感受到自己失去魔法的艾斯卻爾不由得發出這句感嘆。“這世間竟有如此神通廣大的寶物。”
“剛剛那都是些什麼...真的好可怕。”麥伊將腦袋埋進愛人的胸膛輕聲地嘟囔着。
雖然伊卡魯也不知道她在魔法幻境中經歷了什麼，但能從她的表現中看出確實受到了驚嚇。他溫柔地拍打着麥伊的玉背，此刻的她就像是一個小孩子一般。“沒事了，有我在呢，不害怕哦。”
“你們能做到這種程度，着實讓我有些意外。”艾斯卻爾將法杖舉過頭頂，莫索利德看見法師之王擺出這副架勢，知道他已經打算全力以赴...他內心直呼不妙，儼然準備跳下看台攔住老師。
“前輩，我們認輸了。”這跟剛才氣勢洶洶搶走麥伊的伊卡魯簡直是判若兩人。
“她需要好好休息。-我也.....”話音還未落，伊卡魯只覺得大腦一片空白。只能隱約記得在倒下前，他把麥伊緊緊擁在懷裏。
不知昏睡過去了多久。伊卡魯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大圓軟床上。疼痛感遍佈全身，雙腿和左手都被繃帶包裹的嚴嚴實實，只有右臂還能夠勉強活動。
操控着眼珠滴溜亂轉，發現了一旁麥伊的睡顏后，他才回憶起他們與艾斯卻爾的那場大戰。明明已經是必敗的局面，自己為什麼還要去掙扎？一貫智慧過人的他此時也對自己的行為疑惑不解，還有就是那份突如其來的力量...
沉思了許久，不知不覺中就連麥伊也醒了過來，伊卡魯剛準備開口解釋點什麼，就被她的香唇給堵住...在與愛人纏綿一番后，他還是按耐不住心裏的歉意。“對不起，小呆瓜，最後我還是向艾斯卻爾認輸了...都是我不好，擅自做了決定...”
“沒有你的話，我甚至連與他一戰的資格都沒有。”好強的麥伊出乎意料地搖了搖頭，她張開纖細的雙臂，毫不吝嗇地對愛人獻上了擁抱。“我真的好開心。”
聽她話鋒一轉，伊卡魯發現麥伊沒有怪罪自己的意思。他心裏的石頭落了地，不知從何時起自己變得那麼在意她的感受了。麥伊又一次穿起了短裙，那一雙白皙纖細的玉足令他心曠神怡，他可捨不得放過這個機會，唯一還能活動的右手不安分的遊走在她的腰間。
“可省省吧你，都被捆成粽子了。還在胡思亂想。”麥伊嘟着小嘴給伊卡魯的臉頰又一記香吻。“就這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