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天羅地網（下）
纏綿一番后，麥伊眼看着伊卡魯被蒙住雙眼，鎖住四肢綁在裝滿療傷藥水的木桶里。
以往只要他一個眼神自己就沒有任何抵抗力了，他現在這樣讓膽子壯了不少的麥伊不禁打趣道。“以往神氣的你，有沒有想過現在這狼狽的樣子。”
同時用玉手撥弄着伊卡魯的頭髮。“若不是姐姐大人的安排，我此刻已經是冢中枯骨了。”伊卡魯嘆了一口氣“確實有些狼狽，這副樣子要是被其他人看見了，還以為你虐待我呢。”
麥伊難以控制住的用兩隻小手捏住伊卡魯的臉頰。“難道我就不能虐待虐待你嗎？你之前那樣對我，我今天可要報復呢。”
“咳咳咳，你可要想清楚。”伊卡魯提起一口勁來。“我們的日子還長着呢。”
“今天就把你收拾的服服貼貼的，讓你以後都不敢對我造次。”說罷麥伊對着伊卡魯的臉一頓瘋狂地蹂躪。
“你這小呆瓜......”
幽谷的天空頓時間烏雲密佈，約克提煉而出的魔法能量纏繞着全身，靠近身體周圍的一切彷彿被蒸發了一般，水汽夥同着魔素逐漸與天空中的烏雲連成一片。沉燜的雷鳴聲陣陣不斷，夾雜着隱約的幾道閃光呼之欲出般要破開烏雲。約克赤腳佇立在大地之上，這份毀滅般能量足以令大地四分五裂。
伊沃拉滿弓弦想要阻止這魚死網破般魔法的釋放，與城樓上以及艾瑞斯埋伏在城外的精靈射手數千箭矢一同發射。
但伊沃小看了這道能量的龐大，將自己射出的箭算上，數千箭矢竟然無哪怕一支箭能夠射進約克五十步內，能量的劇烈波動使得箭矢紛紛掉落。
甚至連約克周圍的蠻族士兵都已經完全被強大的魔能壓倒在地動彈不得。而這份能量還在源源不斷永無止境般的增強。
這番情形就連身經百戰的老矮人尤弗瑞汀都未曾見識過，他只知道如果不能阻止或者抵禦住這股能量，造成的傷亡恐怕難以估量。
格魯與孟斐拉也發現了遠方天空的端倪。這讓孟斐拉想起了遠在海外的國度——布拉卡達，最強大的法師們相傳會使用這般毀天滅地的魔法。
格魯立馬下令部隊停止追擊。曾經與布拉卡達和埃拉西亞協同作戰過的他深知這道魔法的威力，尋常的部隊一旦被這道魔法波及定然損失慘重。他將部隊暫時交由翡翠城的獨角獸守護者克蘭統領后並示意孟斐拉與自己一同前往。格魯施展出加速魔法，這讓兩人的馬匹速度瞬間提升一倍有餘。“孟斐拉，你還有多少魔法能量？”
“沒剩下多少了。”孟斐拉心中與那天空一樣出現了一陣陣烏雲。
“不能再讓他繼續下去！”飛馬上的艾瑞斯在空中受到猛烈的魔法能量的影響已經是左右搖擺，搖搖欲墜。
強大的施法者面目猙獰，他知道今日落入伊卡魯的圈套已經是難逃一死，不過就算是死他也要別人一同陪葬！
雙手間一道道電弧互相流竄，天空中的雷鳴聲也愈演愈烈。“都給我死吧！”
他猛地將雙手舉過頭頂，霎時間一聲巨響不安分的電弧以雙手為連接與空中的閃電合二為一。積攢壓抑的能量終於迸發了出來，無數道閃電將烏雲密佈的幽暗大地無數次的點亮。
一道炸雷拉響了序幕，幽谷城南城城門與弔橋轟的被劈開，還未等弔橋自然落下，第二道第三道雷便接踵而至，直接將弔橋轟成一塊塊碎片。
雷暴如同神靈一般仲裁着生命，
將戰士們不分敵我的一併吞噬。每一道雷電的威力都足矣讓幾平方米範圍內的一切化作灰燼。就連幽谷南城的城牆被一道道閃電集中打的土崩瓦解，更不用提在戰場上的士兵們。
能量的宣洩就在短短的幾分鐘時間，便有數以千計的兵士屍骨無存。甚至連這道魔法的施法者約克，也被閃電擊中。戰場之上濃煙四起，生靈塗炭。“氣系魔法?連鎖閃電”。
布拉卡達的國王加文?馬格奴斯，曾經拯救了魔瓶中封印千年的神怪之主。現如今也是布拉卡達最強的法師之一，索姆拉。
索姆拉的氣系魔法獨步天下，在魔法學院將大陸歷史上殺傷力最強的氣系魔法“連鎖閃電”記錄在了魔法行會的第四層。
讓不少法師能夠一睹這道魔法，但真正能夠掌握的法師，恐怕只有塞德洛斯這種級別的頂級魔法師。
想不到約克竟然還留有一口氣在，他的四周只剩下燒焦崩裂的大地以及滾滾的黑煙。他就如同修羅一般屹立在這塊大地之上。蠻族士兵因為這道連鎖閃電魔法死傷過半，而幽谷的守軍也遭受到極大的打擊。約克不愧是蠻族第一戰鬥法師，但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瘋子。
幸虧格魯與孟斐拉及時出現到了戰場上，兩人聯手施展了一道“氣系魔法?御氣奇術”抵消了一部分連鎖閃電的殺傷力，才保住了伊沃等人和部分士兵的性命。
六角風鈴在急促的搖響着，不知從何處飄到伊卡魯身邊來，一道能量波自它釋放而出，將伊卡魯四肢上的鐵鏈全部斬斷。伊卡魯解開蒙住雙眼的紗布，六角風鈴將被連鎖閃電魔法席捲而後的慘狀放映出來。
“天吶。怎麼會這樣！”要是麥伊在戰場上，以她的能力斷然不會讓約克如此肆無忌憚的釋放這般殺傷力巨大的魔法。
不知是看見滿目瘡痍的戰場上死傷的幽谷將士們還是因為傷勢沒有徹底恢復。他的眼神中帶着不甘，隨即大腦一陣劇烈的疼痛使得伊卡魯再度失去意識，倒在麥伊懷裏。
約克的強大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他的魚死網破的決心恐怕是自己在戰場上，也不能夠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吧，她深深嘆了一口氣。六角風鈴也掉落在了一旁。
伊卡魯每到情緒過於激動或者用腦過度時，就會出現頭疼的癥狀。以前他每每頭疼，自己都會給他按住頭部穴位進行按摩。這次也不例外，看着暈倒的他眉頭逐漸舒展開了，麥伊這才有空回想剛才的事情。
這六角風鈴也甚是奇怪，原來自己一直把它當作是老城主留給伊卡魯的一件普通飾品。沒想到竟然有着具象化戰場的能力，結合之前自己與伊卡魯實驗，六角風鈴甚至能夠完全抵禦住自己釋放的“連珠火球”魔法，這勾起了麥伊的好奇心。
她將伊卡魯靠在牆上，自己去拾取六角風鈴想要考究一番。
“這種等級的魔法，恐怕只有布拉卡達的大魔法師才能釋放。”神木堡的魔法行會足有三層在壁壘七城中處於領先地位。尚且對這樣殺傷力的魔法沒有任何的記錄，蠻族的魔法行會絕不可能有這樣強大的魔法，格魯明白過來，看來約克曾經遠渡到布拉卡達。
格魯和孟斐拉都明白連鎖閃電魔法令約克身受重傷且魔力消耗殆盡。現在的他已經是一個廢人，對於格魯等人全然沒有威脅，只是還剩下數千的蠻族兵士，幽谷城中的守軍損耗巨大且城牆已經被破壞，若再打下去只是兩敗俱傷。
看到自己的弟兄一個個丟了性命，自己的城池被破壞，回想起兩年前自己的父親被城下這個奄奄一息的傢伙給親手殺害。
伊沃一躍躍下殘破不堪的城樓拉滿弓矢正準備給這混蛋最後一擊時，卻被孟斐拉上前攔住。“放過他吧，他已經是一個廢人了。”
這句話對於伊沃來說像是火上澆油。伊沃眼睛中瞪出了血絲，他還從沒有這樣目露凶光的看過妻子。“放過他？絕不可能！”
“留下他！他還有用！”在自己面前一向溫柔賢淑的妻子這般歇斯底里的怒吼。令他不得不開始思考妻子的用意。
孟斐拉鬆了口氣，她知道自己的話對丈夫起了作用。要是他還是想殺了約克，以自己的能力是無法阻止的了丈夫的，那約克就必死無疑。
克蘭在不遠處發現連鎖閃電停止后也帶領軍隊過來，將幾千蠻族殘兵包圍。
“伊沃城主！快殺了那個蠻族人！”五城的將士們共同向伊沃請願。“伊沃城主！就是這個人殺了我們的領主還有你的弟弟！”本來還有人對於約克是否是襲擊的兇手還有幾分懷疑。但在目睹那道連鎖閃電魔法后，連珠火球魔法也只是小巫見大巫。
“什麼？！”我的弟弟，伊卡魯？被他殺了？伊沃看向孟斐拉得到的卻是妻子逃避的神情。伊沃悲憤交加，怒火湧上心頭。箭矢承載着仇恨穿透了約克的大腦，噴涌而出。
目睹約剋死亡的壁壘眾將士歡呼雀躍的為伊沃叫好，伊沃哪裏還能在乎這些聲音，他不顧一切發瘋似的抓住孟斐拉的雙肩劇烈的搖晃着質問道。“怎麼回事？伊卡魯呢？”孟斐拉緊閉上雙眼沒有回答。
這無聲的答案如同死亡的判決，失去弟弟的痛苦卻又無能為力的伊沃只能對着天空撕心裂肺的吶喊。
蠻族士兵們見首領斃命，求生慾望極強的他們當即放下武器向格魯投降。格魯的心思也放在自己的兄弟身上，他知道伊卡魯的死絕沒有表面看起來那樣簡單。
但是此刻伊卡魯的死確實對壁壘族帶來了極大的好處，他也只好暫時暗不做聲。
他從沒有見過壁壘族如此的團結一致。現在的壁壘族空前強大，又將閃沙城的蠻族主力全滅，首領約克已經死於伊沃之手，又收編了數千蠻族大軍。
如此天時地利人和，讓身為壁壘族元帥的他開始有了新的打算。
悲痛欲絕的伊沃在孟斐拉的陪同下回到了幽谷城的內政大廳。“親愛的，伊卡魯沒有死。”孟斐拉一句話就令伊沃昏暗的眼神閃現出一絲的光亮。
此刻的孟斐拉已經將伊卡魯的計劃琢磨透徹，她將伊卡魯的計劃詳細的告知了丈夫。
伊沃的心中悲傷已經消失，憤怒已然佔據了主導。“若不是你提早給他下了一道御火奇術，還請來了珍尼及時急救。這混小子真的就死了！”
“我已經讓珍尼帶着伊卡魯去了布拉卡達，麥伊也跟着他們一起。”早在抵達神木堡當天，麥伊潛入領主大會會議室查看地形之時就被姐姐孟斐拉抓了個正着。
孟斐拉沒有多說什麼，已經將伊卡魯的計策琢磨的八九不離十的她只是讓麥伊對伊卡魯提前下了一道御火奇術魔法以備萬一。麥伊很聽姐姐的話，回到房間后的麥伊趁着伊卡魯不注意，在擁抱時給他的後背留下了御火奇術的魔法咒印。
“那接下來我該怎麼辦？”伊沃向自己的妻子請教，他明白孟斐拉有着絕頂智慧，伊卡魯不在身邊，只能完全聽從她的意見。
“你只需要當作伊卡魯已經死了，未來的某一天他也許還會回來。”孟斐拉看起來就像是早有準備一般。“快帶領軍隊回到邊關之城吧，或許還有救。”
父親羅伊德沒有跟着丈夫一同回來，想必是受了伊卡魯的指派去找埃拉西亞的援軍了吧。
孟斐拉的猜想沒有錯，羅伊德沒有隨同伊沃回到幽谷，在大軍準備返回幽谷后，他看了一眼手中的信后直接朝着埃拉西亞援軍的方向而去。
雖然伊沃的武力極高，但他的智慧比弟弟和妻子相差太遠，於是對伊卡魯和孟斐拉幾乎是言聽計從。聽取了妻子的建議，伊沃立即整理軍隊出發再度趕往邊關之城。
孟斐拉匆匆離開內政廳，也回到剛剛的戰場上，憋了一口氣卯足了勁呼喊道“請格魯元帥建國稱王！”
她的話說到了格魯心坎里去，其實他之前也有心一統壁壘。但根本奈何不了各位領主們，他們的反對態度讓自格魯的宏圖大志遙遙無期。
現如今萬事俱備，大業已經是唾手可得，格魯決心利用好這次空前絕後的好機會。
“各位領主都已薨逝，壁壘族不能群龍無首。大元帥是我們壁壘族共同的大元帥，理應統領各城。”克蘭在翡翠城內身為長者又能與神獸獨角獸結盟的他威望極高，而且是格魯忠實的追隨者。在他的眼中壁壘族需要一統。
壁壘各城雖然偶爾互相征伐，但是都是領主們的意志。他們都不願意自相殘殺，於是乎紛紛響應贊成建立國家由大元帥格魯來出任國王的提議。
“想必諸位都已瞭然，壁壘族各城團結一致的力量是多麼強大。今日響應各位將軍的要求。我格魯，願意帶領大家共同創造嶄新的歷史！建立屬於我們壁壘族自己的王國！”
“願為陛下效勞！”孟斐拉帶頭向格魯行臣子禮。眾人見狀，紛紛效仿。
投降的蠻族士兵們對曾經弱小的壁壘族刮目相看，目睹此刻的他們明白，團結一致的壁壘族，整個蠻族中沒有任何部落能夠與之爭鋒了。
等到伊卡魯再度清醒時，發現麥伊癱倒在身旁，手中握着那六角風鈴。看來小呆瓜想要窺探它的秘密，不過......
伊卡魯笑着搖了搖頭，他將麥伊抱在床上。所幸不會造成太大的動靜，六角風鈴被伊卡魯擊在半空中，不知是什麼語言從他的嘴裏念叨而出。
這語言似乎就像是喚醒六角風鈴的鑰匙，它隨即發出耀眼的光芒將伊卡魯指引到一處奇妙的懸崖峭壁的山尖。身旁是雲霧繚繞，偶爾伴有着一聲響徹雲霄的龍鳴。
“皇后陛下。”伊卡魯恭恭敬敬的單膝跪下。“我的使命已經完成了。”
“你辛苦了。”天空中憑空出現一道身影，盡着華麗金色服飾，修長白皙的雙腿藏匿在雲霧之間。她的眼神深邃一眼望不到盡頭，可能是接受了千年歲月的洗禮見證了太多的悲歡離合。
“我這次是來向您辭行的。”她身上散發的耀眼光芒往往令人難以直視。但伊卡魯前額的長發足矣遮住眼睛，他能夠看清楚眼前這個高高在上的人，或者說是，龍。
“這東西，還給您。我本意以死為計，卻意外活了下來。我是已經死了一次的人，現在的我只想做伊卡魯。”伊卡魯雙手將六角風鈴奉上給她。
“你差點不能回來吧。”她略略偏了偏頭，審視着眼前這個孩子，而伊卡魯此時也能清晰看見她的兩隻龍角。“你的父親將這六角風鈴傳給了你，你不必將它歸還於我。”
她雖然有着至高無上的地位，但是內心其實是仁慈的，看着眼前這個無論身體還是心靈都傷痕纍纍的孩子，她難免有些心疼。“你回去吧，做你自己伊卡魯。這六角風鈴是對於你完成我交予你使命的獎賞。使用不了魔法的你，正需要它。”
剛才的一切彷彿夢境一般，只覺得周圍的一切逐漸消失，伊卡魯回到了船隻上。麥伊依舊安靜的躺在床上，周遭的海浪聲依舊此起彼伏。
伊卡魯看了看手中的六角風鈴，這上面承載着的使命已經完成，父親沒有做到的事情，他已經做到了。伊卡魯將它系回腰間，深情脈脈的看着麥伊。她還是跟剛才一樣靜靜的躺在床上，或許是時候讓這個小呆瓜也知道真相了。
過了許久，麥伊才醒過來。凌亂的頭髮和一臉懵懵懂懂的表情，果然護衛六角風鈴的魔法十分精妙，即使是麥伊這樣的天才魔法師也會中了招。
“小呆瓜，醒過來了？”伊卡魯將六角風鈴從腰間取下，放在她的手心裏。看到六角風鈴麥伊想起了剛才的事情——自己伸手觸碰六角風鈴結果中了它的魔法暈厥過去。
伊卡魯讀出了她的心思，此刻她對六角風鈴充滿了疑惑。“我會把它的秘密，全都告訴你的。”他寵溺的捏住她的臉頰。
“對於你來說，現在的我才是完整的。”這讓剛剛才醒來，還有些雲裏霧裏的麥伊徹底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了。
羅伊德快馬加鞭，直到從邊關之城撤走之前，他才發現伊卡魯的信中一頁隱藏的夾層。之前他一直都納悶，幽谷大軍的撤走必然導致邊關之城的失守，如此一來必定導致埃拉西亞遷怒於壁壘族。但那夾層中的話給了他答案。
原來伊卡魯早已經料到了援軍的統帥是將軍肯達爾，肯達爾是格魯元帥的養父。倘若壁壘族如信中所寫最終建立起一個全新的國家並且由格魯出任國王，壁壘七城再加上閃沙城，八座城池的力量。
將因此獲得巨大利益的肯達爾絕不會怪罪，也沒有拒絕的理由，本就是大將軍的他在埃拉西亞的話語權會因為格魯的國王身份受到巨大的提升。
此刻的自己只需要將伊卡魯計劃中的那些信息告知肯達爾，肯達爾必然也會成為在埃拉西亞中支持壁壘族的代表人物。
格魯在幽谷的內政大廳首次以壁壘族之王的名義發起會議。
除了幽谷城的代表孟斐拉和翡翠城的克蘭之外，參加的還有另外四城的將領。
止水城的將領，擅長水洗魔法的艾拉戈。野柳城的將領，善於洞察魔法的矮人馬爾凱姆。濕地城的將領，極度好運的馬洛迪亞。靜雨城的將領，能夠日行千里的凱琳。
他們都是壁壘族現在最傑出的將領，且在各城中有着足夠的分量，更重要的是他們都無比擁護格魯。
在格魯看來，建立王國之後的第一項重要行動便是奪取閃沙城。
閃沙城的地理位置特殊，東面臨海，南面通過無影狹道與幽谷城相鄰，西面則是與大陸中部的泰塔利亞王國通衢的道路，北面則是另外兩大蠻族首領，格尼森和肯洛哈格的領地。
最為重要的是地下還藏有豐富的礦產資源。無論是誰都會對它垂涎三尺。如今閃沙城首領約克被殺，數千將士歸降壁壘族，大軍又集結在幽谷，可以說拿下閃沙城是易如反掌。
因此格魯的任務應該舉壁壘全軍攻取閃沙。但沒想到卻遭到了孟斐拉的反對。“現在陛下剛剛建立國家，應該做的是穩固政權。閃沙城此戰已經是損兵折將，要想拿下閃沙城，何須出動軍隊，只需要用合理的策略便可以令他們歸附。”
孟斐拉一席話令眾人感到難以置信。蠻族與壁壘族相鄰兩方只有戰事卻無外交，想要讓蠻族主動歸附，在壁壘眾將眼中簡直是天方夜譚。
雖說對幽谷城主夫人孟斐拉的謀略早有耳聞，但艾拉戈並不相信眼前這個看起來年紀只有二十四五歲的女人，能夠有何等手段竟然能夠收服蠻族，於是一臉蠻肉瞪着孟斐拉。“合理的策略？孟斐拉小姐指的是怎樣的策略？”
艾拉戈不屑的毫不掩飾、顯而易見，即使是孟斐拉心中也難免有一絲不快。“蠻族也有不同的部落組成。肯洛哈格部族，約克部族以及格尼森部族。他們之間也互有攻伐。倘若肯洛哈格與格尼森聽聞約克被殺，閃沙城主力盡失極度空虛。他們會怎樣？”
這番話好像一盞明燈點醒了眾人，艾拉戈也認識到了他不該小瞧這個早就盛名在外的女人，一轉之前的態度，他對孟斐拉產生的敬佩之情溢於言表，使得她長舒一口氣。
現在要做的就是等待的同時善待投降的蠻族人。再等到肯洛哈格與格尼森互相攻伐或爭奪閃沙城之時，再率領親自率領軍隊擊敗肯洛哈格和格尼森，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接手閃沙城，孟斐拉的話給了格魯啟發，他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兵戰為下，心戰為上。要想攻下閃沙容易，但是要想蠻族心甘情願的歸附難。孟斐拉小姐好一個一箭雙鵰之計。”格魯滿意地點了點頭。“就按照她的建議，立即派出斥候盯住閃沙城和肯洛哈格與格尼森的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