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風波再起
《無間道》幾人都對張凱衛表示了由衷的感謝。
就在眾人都在感慨年輕導演即將崛起的時候，節目錄製現場，出現了不和諧的聲音。
這道聲音的主人，正是剛剛落敗的陳歌歌。
陳歌歌覺得自己遇到了這輩子最大的羞辱，身為眾星捧月的存在，他不能接受失敗。
尤其是敗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手中。
“我有話要說！”
陳歌歌不顧台上的喜悅之情，站起身，強硬插嘴。
台上的眾人疑惑的盯着他，張凱衛則是眉頭一皺，心裏頓感不妙。
陳歌歌一抬屁股，他就知道他要拉什麼屎。
就如同馮大罡一樣，這些老一輩的導演，都有一個通病，極其的自負。
但張凱衛並沒有打斷他，靜靜的看陳歌歌表演。
“首先，我對台上的《無間道》表演小組，表示尊重和認可，他們的演技征服了觀眾，也征服了我這個老頭子，看着他們能夠成功晉級，是整個節目的榮幸。”
聽到陳歌歌的話，眾人鬆了一口氣。
但是，這口氣還沒來得及收回去，陳歌歌就語出驚人。
“但是，我和張凱衛導演的比賽還沒結束，《道士下山》的失敗，是敗在演員的表演之上，而不是劇本的質量比《無間道》差，相反，如果《無間道》不是因為台上演員優秀的表演，必不可能勝我半子。”
他轉過頭，面向觀眾。
“我想大家心裏也都是這麼想的……”
觀眾沉默。
緊接着，小聲的議論就傳開了。
“陳導的話確實沒錯，我的票就是投給演員的，而不是《無間道》劇本。”
“但是，演員是根據劇本來演的，怎麼能說演員的成功不是劇本的成功呢？”
“不，這個你要一分為二來看待，劇本是劇本，演員是演員，他們是分離的。”
“比賽規則早就定下了，這老頭子明擺的輸不起，想不認賬。”
“……”
觀眾中，還是有很多明事理的，都站在張凱衛這一邊。
但是，陳歌歌的話確實掀起了不少的波瀾，一時間也有不少觀眾拿不定主意。
本來皆大歡喜的結局，被這麼一搞，現場亂成了一鍋粥。
然後，四大評委接連講話。
陳東升和郭小四，都幫着陳歌歌講話，認為張凱衛勝之不武，勝利來的太過僥倖。
陳東升說這話，張凱衛尚能理解，畢竟陳東升也算是老一輩導演中的一員，張凱衛打陳歌歌的臉，也相當於在打他的屁股。
但郭小四和陳歌歌向來不對付，在這最後選擇站在了陳歌歌的一邊，不知道因為何故。
其實理解起來也簡單。
因為嫉妒。
郭小四的導演生涯一路走來，幾乎如同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他從來沒享受過張凱衛這樣萬人稱讚的狀態。
他之前幫助張凱衛講話，完全是想針對一下陳歌歌，跟張凱衛本人沒有任何關係。
“好嘛，因為我，兩位大導演冰釋前嫌，真是有意思極了。”張凱衛內心想。
而趙燕在旁邊保持沉默。
隨着兩位導演的下台站場，觀眾如同牆頭草一般，瞬間大部分人站在了陳歌歌一邊。
開始指責和質疑張凱衛的勝利。
但是，嘉賓席位上的幾十位嘉賓不這麼想。
他們都是跟張凱衛差不多的青年從業者，要不然就是青年時期深受老一輩打壓的影評家。
他們看着張凱衛從嘉賓席站起來，替無數青年導演發聲。
儘管很多人不喜歡的狂妄做法，但經過《無間道》的演出，他們至少開始尊重張凱衛的能力。
他們來自同一個地方，張凱衛的遭遇讓他們產生了共鳴。
陳歌歌等人仗勢欺人的做法，可不就在佐證，張凱衛先前發起挑戰書的話都是真的嗎？
“難道導演評委因為自己名氣大，就可以不遵守比賽規則嗎？”
“就可以更改比賽結果？”
“就可以操控輿論？”
陳四城站起身，振臂高呼，三問導演評委。
“這樣，就對嗎？”
隨後，幾十位嘉賓同時起身。
“這樣，就對嗎？”
現場鴉雀無聲。
主持人沙藝又遇到了一個小問題。
他想撂挑子不幹了。
整個節目，節目組只想着流量為王，導演評委、嘉賓、演員想法永遠不在一條線上，觀眾又是看熱鬧起鬨的高手。
還偏偏要他孤苦伶仃的協調其中。
太難了。
如果在這麼鬧下去，他要心臟病突發了。
不行，我要阻止他們。
“夠了！”
主持人難得硬氣一回，這次他沒等節目組的消息，直接怒吼一聲，震懾全場。
沙藝很滿意，很欣慰。
正當他準備結束這場鬧劇，宣佈張凱衛就是最後贏家的時候。
這時，沉默良久的張凱衛出口了。
“陳導如果不服，我們可以在比一場，這一場我們只比劇本，我會讓你心服口服。”
“好！怎麼比？”
陳歌歌就等這一刻，他的激將法起效了。
“還是現場原創劇本，取消表演，取消觀眾投票，一直……”
張凱衛停頓。
“一直到你認輸為止！”
狂。
狂到沒邊。
陳歌歌顯然被他的話氣到了，一張老臉漲得通紅，吹鬍子瞪眼怒不可遏。
“你小子！”
他豎起大拇指。
“好！我倒要看看你怎麼讓我認輸！”
這是一場幾乎沒有規則的比賽，最終決定勝負的權利，全交在陳歌歌的手中。
只要他不認輸，他就是贏家。
所有人都被張凱衛的決定嚇到了。
所有人都認為他被氣傻了。
“陳導，你要不要再想想？你難道希望自己的勝利付諸東流嗎？”章小明說。
“事已至此，忍無可忍，無需再忍，你們已經成功晉級，不用勸我了。”張凱衛說。
“可是……”
主持人沙藝嘆了一口氣，他不知道陳歌歌服不服，反正他是對身邊這個年輕人五體投地了。
他走到張凱衛的身邊，悄咪咪的說。
“陳導，就當作剛才無事發生，回頭我讓剪輯師把這一段剪掉，你還是勝利者，不要中了那老不要臉的圈套了。”
下一秒，他的耳麥傳來一個嬌滴滴的女聲。
“不要勸他，讓他比。”
沙藝聽到這個聲音，身體一怔，他知道，這個女人的要求他是沒法拒絕的。
他只沒想到，這件事情竟讓她親自出馬。
“咳咳咳，我看你心意已決，我的勸告你指定也不會聽，就當我放了一個屁，節目組已經同意了你的比賽，加油吧。”
說完，他的目光看向舞台下方角落裏的湯微，強裝鎮定。
“剛剛，我們節目組遇見了一個小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