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六、複試
眨眼間兩日時光轉瞬即逝，當初日的晨輝透過群山密林投射在秦川幾人的屋內時，幾人先後自睡夢中醒來，一番洗漱后隨即輕車熟路的來到胡全住處。
不曾想胡全早已備好了早飯而朱三、劉裁縫、柳生幾人看起來也早已等候多時，吃飽喝足后，藉著第一縷清風，在朱三等人帶領下，幾人輕裝收拾便朝着山下擂台進發。
腳步輕快，一個時辰后，幾人來到擂台前，放眼望去，只見擂台外，早已被齊齊整整的圍了三層，身着赤橙黃綠青藍六種顏色衣服的一眾弟子分別端坐在各自區域。
擂台正前方的一片空地上，幾十名身着各異的男子正整齊劃一的立在原地。
朱三見狀趕忙催促道“糟了，你們幾個快過去。”
秦川聞言已知曉個大概，急忙帶着武勝幾人快步朝着空地走去，幾人選定在最後的一處空位，統一站定。
幾十人迎着初日站定了半個時辰左右，只見正對面原本端坐着的師兄師姐們面露喜色，眾人不由朝後看去。
而當秦川緩緩轉過頭去，不由得目光一緊。只見身後走來兩人，身穿紫色道袍，頭戴一頂紫冠帽。一人髮絲花白，一雙微眯雙眼中卻透露出一分睿智，面容柔和，泛着一股書生氣，中等個人，瘦削身子，一眼看去不由得讓人想起教書先生便是如此模樣；而另一人，正是讓秦川震驚的人竟是相別不久的老高。
只見教書先生衝著前方的新人含笑說道“老高你一向眼光高，你倒先看看這次新招的學生有沒有讓你滿意的。”
正欲開口的老高，似乎感受到秦川目光，眼光一掃呆在原地。
身旁的教書先生覺察到老高異常不禁慢下腳步道“老高？”
猛然回神的老高回應道“哦，有有有！”回過神的老高，衝著秦川微微點頭，秦川亦面帶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點了點頭。
只見兩人緩緩走到空地中央，此時早有一身穿赤衣男子恭候道“各位新人師弟、師妹，在下軒轅閣王林，受師門所託擔任此次比武的裁判。”
說完轉身介紹道“這二位，左邊的這位是萬卷閣的文拙師叔，另一位則是天一閣的一清師叔……”
剛說著只聽一聲甜甜的‘爹爹。’在眾人耳邊響起，眾人不禁順着聲音源頭看去，只見一身穿黃衣女子，體態輕盈，飛奔而來。
原本嚴肅的會場頃刻間被打破，隨風飄舞的烏絲間戴着一束玉黃簪，姣好的面容上一雙靈動的大眼睛，一出場便將眾人的目光吸引了過來。
而正欲端坐下來的老高，看到輕快跑來的女子不由得裝作怒斥道“胡鬧，這才好了幾天就跑出來了，趕快回去修養。”
聞言，黃衣女子拉起老高的左臂撅嘴道“不嘛，爹爹我已經完全好了，你老說修養修養，沒病也悶出病來了。”
見女兒出口無忌，老高雙眼一瞪，作勢便要打她。卻被一旁的文拙拉住道“老高，我看水冰說的蠻有道理的，你就讓她透透氣，今天吶就由我來給你看着。”
不待老高回話，名叫水冰的黃衣女子趕忙朝着文拙躬身一禮道“謝謝文師伯，還是文師伯最疼我。”說完還不忘朝着老高做一鬼臉。
見狀無奈的老高，不禁一屁股坐下衝著王林擺擺手“趕快開始吧。”
正看着水冰發獃的王林一時出了神，待水冰催促道“爹爹說了，快開始啊王林師兄。”
此時，王林方才反應過來，轉向新人隊伍道“大家應該都知道規矩了，你們四十人，現在抽籤分成二十組。前十組先上台比試，你們誰先來？”言畢，早有些心急之人，率先而出摩拳擦掌奔上前來。
自前方剛擺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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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盒中取出一支竹籤，接着便各自朝着對應的比武台走去，由左至右依次為一至十號高低台。
躍躍欲試的白虎與大力也想一把衝上前去，卻被早已猜出意圖的秦川與武勝攔下。
兩人不解道“大哥，二哥讓我們先上去活動活動筋骨。”
“且慢，先看看他們是什麼水平再去也不遲。”秦川淡定道。
“管他什麼水平，打就是了。”白虎嘟囔着。
知曉秦川意圖的武勝開口道“知道他們什麼水平，一方面明白怎麼對付；最重要的是怎麼在不引人注目的情況下贏這才是最重要的。”
明白秦川顧慮后，兩人也不再莽撞，畢竟幾人陰陽族人的身份太過敏感，萬一有人看出端倪，無端引來禍亂可就麻煩了。
片刻，第一批十組人已先後就緒，隨着王林一聲令下，十組二十人相行一禮后便已拳腳相向。
高低台規矩不準使用暗器、不用兵器，單純的拳腳比試，這便對人的體格與體力有了嚴格的要求，在不藉助外物的情況之下單憑自身的實力去戰鬥。
放眼高低台上，體格健壯的一眼看去便佔據了上風，而身材精幹的雖說能勉強應付過去可已漸漸落在下方，枱面上的活動區域已在不知不覺中緩緩縮小，似乎敗局已是遲早之事。
十組中有一組人較為例外，那便是六號高低台，台上的兩人，一位是精壯大漢，個頭足有兩米之高，粗壯的四肢一眼看去便知魁梧有力，一身緊實的肌肉明顯不是花架子，而對頭確實一位身高不足一米六之人，個頭不高倒罷了，關鍵是人也是一副瘦小身材，甚至比常人還要瘦上那麼一兩分。
兩人體型相比猶如牛與羊的差別一般，明顯不在一個等級。
然而讓人頗為驚奇的是，隨着其它高低台上陸續分出勝負，原本這邊早已有了高下的兩人卻遲遲沒個結果。
鐵塔一般的大漢拳腳勇猛，舉手投足之間夾帶着一股威猛罡風，使人無法與之相抗。而瘦小男似乎早看出了這一點，一開始就沒有與之硬碰，短小卻不失靈活的身軀在台上不斷遊走，使得鐵塔男一直無法近身。
其它台上早已有了勝負高低，唯獨這中間的台上兩人僵持不下，眾人目光自然投射而來。觀望了許久的眾人只見小個男子在台上左右遊走，一味躲避不禁議論紛紛。
眼看着兩人僵持的白虎忍不住道“這一看就知道結果，小個還不認輸乾耗什麼？”
“未必。”觀望了一陣的秦川突然開口道。
“大哥，你是覺得小個子會贏？”就連大力也是一臉懷疑道。
秦川看着難捨難分的兩人，低聲道“你們看，看似鐵塔男壓着小個在打，可你們有沒有發現鐵塔男已經後繼無力了，身形和動作已少了剛剛的那份威猛，而小個看上去在上下亂竄卻氣息平穩，絲毫看不出一絲疲憊之感。”
此時武勝不禁接着道“這小個聰明着呢，他明白不能硬碰，在耗着那傻大個呢。”
“我看耗的也差不多了，老是躲就是木頭也打不倒啊！小個還在猶豫啥？”白虎追問道。
“時機，他在等待時機。”秦川一語中的道。
話音剛落，武勝猛的上前一步道“來了。”果不其然，只見隨着武勝的話一出口，台上的小個目光一閃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揚，隨機身形一躍，一個凌厲的前翻自鐵塔男頭頂高高躍起，一記手刀斬落在鐵塔男脖子上，鐵塔男甚至沒來得及發出一絲聲響，小山般的身軀轟然昏厥倒地。
眾人被突如其來的一幕所驚呆，呆看着獨站在台上的小個，竟出奇的沒了聲響。
直到武勝忍不住帶頭叫好后，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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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群方才跟着紛紛叫喝起來。
端坐在一旁的文拙看着台上的小個不禁衝著老高一笑道“老高，我看這小個還行，入你天一閣怎樣？”
看着台上的小個，老高目光隨即瞥向秦川一行淡淡道“不急，好的在後頭，再看看。”
聞言，文拙不禁打趣道“你不要我可要了？”老高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稍作休整，緊接着便是最後十組，輪到秦川一行上台比試。簡單抽籤后，四人分別被安排在二、五、八、九四座台上。
上台前，秦川看了眼白虎與大力的對手低聲道“你們的對手看起來應該好對付，但也不可輕敵，把握好分寸，不要太引人注目。”
言辭，幾人先後登上高低台，只見武勝率先朝着二號台走去，秦川則不緊不慢的走向九號台而白虎與大力分別踏上五號與八號高低台。
武勝對面的是乃一中等身材的壯年，樣貌普通但卻有一股淡淡的剛毅之氣。朝着對面拱手一禮后，兩人已正式交鋒。
一上來，兩人並未急着出手，只是靜靜地站在原地看着對方。
片刻，中年人忍不住道“我們難道就這麼一直站下去？”
武勝面帶笑容道“你年長，你先請。”
聞言，中年人面色一沉道“如此，我便當仁不讓了。”說著一記雙龍出海對準武勝胸口襲去，武勝伺機而動，站在原地的雙腳，微微一轉，身形隨着雙腳而動，兩指中閃出一道清光，朝着擦身而過的中年男子太陽穴點去，就在即將落下時。
那人心中猛然一驚，陡然開口道“兄弟，不必了！我輸了。”說完頭也不回的揮揮手，朝着台下走去。
武勝衝著那人背影拱手道“承讓！”
另一邊最右側的秦川台上，一名上了年紀約五十左右的老漢與秦川四目相對，老人側掌而立，身形雖未動卻給人一種穩若泰山之感。
秦川朝着老漢略施一禮道“前輩請！”
老漢見狀，朝着秦川點頭道“少年郎，我長你三十有餘。這樣吧，你若能打到老朽一招，便算你贏可好。”
聞言，秦川微微一笑卻並未推脫道“得罪了。”說著身形陡然而動，老漢見狀雙掌緩緩而動，看似動作不便的老漢雙掌舞動后，四周的空氣細聽之下，竟發出陣陣爆裂之聲。
而隨着老漢的緩緩舞動，兩雙乾枯的手掌竟化作四隻、八隻，最終竟化作十二隻之多手掌，圍繞其身。
剛至近前的秦川見勢不妙身形一轉再次閃至原地，雙眼中絲絲源力流動，片刻秦川發現其中奧妙。
老漢快速揮動的雙掌之中竟圍繞着一股無形的氣流，氣流將老漢包裹其中無法近得其身，而強大的氣流攪動齣劇烈的氣壓波動，若是冒然前去必會被強大的氣壓震傷。
見杵在原地的秦川，老漢不由笑道“怎麼了少年郎？看出什麼來了嗎？”
秦川回笑道“好像看出來一點點。”
“哦，是嗎？那要不過來試試？”
“嗯。”秦川點着頭，身形再次閃動，然而令人詫異的是秦川並未奔向老漢，反倒圍繞着高低台轉起了圈圈，身形若似一道流光在台上飛速旋轉，老漢看着不停轉動的秦川不明所以，而當雙掌中的氣流逐漸減弱以至消散時，老漢方才大驚道“小子，你怎能比我還快！”
話音未落，秦川輕飄飄的一掌已貼在老漢後背上。
秦川聲音陡然自老漢耳邊響起“前輩得罪了！”
瞬間回過神來的老漢驚愕的回頭看着秦川，片刻勃然大笑拍着秦川肩頭道“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說著走下高低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