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偷箱子的辦法
溫子任此時正躺在校醫室的床上,臉上的血已經處理乾淨,鼻樑和眉骨上的傷口也十分明顯,胸口和背部也傳來陣陣刺痛。剛才那場架一觸即發,首當其衝的就是站在最前面的宮輝和溫子任,溫子任看到已經無法挽回只能招架,宮輝身體跟金剛似的橫衝直撞,溫子任這身體可是挨了不少黑拳。等老師教練將兩隊拉開后,受傷最嚴重的就是宮輝和他,當然對面的何平還有他們另外兩個隊員也一起被抬進了校醫室,當然除了宮輝,宮輝被多人圍攻,最後還是他抬着溫子任去的校醫室。
在忍受過最初的那波劇痛之後頭腦清醒過來,校醫室里宮輝坐在葯櫃前的椅子上一臉着急的看着溫子任,要是臉上沒那幾道傷口恐怕沒人相信他受過傷。
“喂!你他媽還是人嗎?”溫子任起身做了起來,“你挑的事,我挨的打,天理何在呀!”溫子任不禁調侃起了宮輝。宮輝見溫子任能坐起來也放鬆下來,“三兒,你就是不抗揍,你得多練練抗擊打。”溫子任聽到宮輝不禁腹誹宮輝怎麼還在想怎麼抗揍。本想再次反駁,一隻手卻按在溫子任的頭上,傷口上的痛感馬上讓他直接讓他閉了嘴,準備動手打開按在頭上的手。
“別亂動,現在給你包紮。”溫子任看向了拿着紗布的校醫朱敏,看到是她之後溫子任馬上安靜了下來。作為籃球隊的球員平時肯定不少有磕碰扭傷,因此也是校醫室的常客,當然平時隊員也會裝作有傷往校醫室鑽,究其原因當然是因為校醫室里漂亮的校醫朱敏了。這群滿載着荷爾蒙的少年對於漂亮的女孩都會有本能的衝動,藉著傷看一眼漂亮的女孩,而且球員多是骨傷,朱敏會親手觸診來判定傷勢,這讓他們心裏一陣爽快。不過也因為年少也註定他們也沒敢真的去表白展開追求。當果然也因為這位漂亮的校醫姐姐實在是太冷若冰霜了,即使三年都在她這裏治療,但這位校醫姐姐除了專業名詞,幾乎不聊其他話題。有隊員試着邀約也被她拒絕了。
溫子任也喜歡看朱敏,但最多也是欣賞她的美貌,其他想法要說沒有肯定是假的,但看着朱敏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那些想法一開始就被朱敏倒進臭水溝了。還保持這種想法的就只剩面前這個金剛一樣的宮輝了,溫子任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宮輝,他的目光落在朱敏的身上時是溫子任從沒見過的溫柔和愛護。雖然宮輝沒說過要追朱敏的話,不過溫子任早就察覺出來了,宮輝在溫子任真的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看到朱敏只會傻笑幫她提水搬東西,嘴上是一句情話都不敢說。
“小敏姐,你手輕點,我是人可不是你醫學院的大體老師。”溫子任忍着疼也要說幾句風趣的話想逗逗朱敏。
“對面手重一點,你離大體老師也不遠了。”朱敏手上依然在處理着傷口,並沒有因為溫子任的話而放慢。
“有這麼嚴重嗎?我感覺就像撓癢。嘿嘿……”宮輝炫耀着伸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捶了捶自己胸肌,想表現出自己很強壯。無論是人還是動物,在自己喜歡的人面前最原始最簡單的方式就是表現自己的強壯,以獲得對方的青睞。
溫子任看着宮輝也是心底暗笑,“大猩猩發情大概就是這個樣子吧。”這句話溫子任可不敢說出來,不然肯定又是一頓暴打。
在包紮好溫子任后,朱敏就坐在了自己的桌子前看起了書,似乎對他們怎麼傷的這麼重一點也不關心。
看了一會朱敏后,宮輝拖着椅子坐在了溫子任的床邊俯身湊近溫子任小聲說:“三兒,
你攔我是對的,現在情況有點複雜,你有辦法嗎?”溫子任也是無奈的嘆了口氣,現在知道我攔着是對的,那時候幹嘛去了?怎麼老想着暴力能解決問題呢。回頭想想這金剛一樣的身體,要是再能動腦子那還不逆了天。
“何平他們呢?雞哥他們呢?”溫子任並沒有接宮輝的話反而關注何平的去向,因為整個問題的關鍵就在於何平。
“他們被抬進醫務室之後,沒多久就被救護車接走了。雞哥他們傷比較輕,已經被老師們叫走了”宮輝老實的回答溫子任的問題,整個事情是因他而起,溫子任的聰明是解決問題的唯一辦法。
“救護車這麼快?”溫子任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鐘錶,三點十五分,比賽暫停時是兩點五十,算上暫停時間和打架的時間,救護車不可能來這麼快,看來這件事早有預謀。
宮輝不理解溫子任的問題,性急的他只想知道這場關乎全隊未來的事情還有沒有迴轉的餘地,整件事都是因為他的衝動導致的,其實他心底已經覺得這事已經沒救了,已經在盤算怎麼向隊員們道歉了。
“三兒,還有辦法嗎?明天我就去跟何平道歉,哪怕跪着給他們認錯。”這已經是宮輝能想到最好的辦法了,用自己的自尊換一次機會。
“涼拌,這件事早有預謀。當時何平根本不接我的話,所有的話都是針對你的,知道你的自尊心很強,預料到你絕對會動手打他。只要你動手,我們打完架之後,就算何平收多重的傷,外面的救護車會馬上拉走他們保證及時的治療。之後我們會被判定打架鬥毆,可能會重賽。”溫子任說出了自己的判斷。
“重賽?我以為多大的事呢。”宮輝聽到溫子任的話瞬間放下心來,不就重打一場嘛,對他來說簡直太簡單了。
可溫子任接下來的話又讓他如墜冰窖,“那要是我和你都不能參加呢?他們計劃這麼周全,怎麼可能只是得到一個重賽的結果。這場比賽我們實力相當,但沒有兩個主力結果顯而易見。”
“操!真他媽下流!玩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宮輝此時又憤怒又感到無力,在賽場上他有足夠的自信完爆他們,而現在這種情況他空有一身力氣也毫無用處。宮輝低着頭抓着自己的頭髮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之中。
溫子任剛想抬手拍拍宮輝以示安慰,宮輝卻猛然抬起頭用堅定的眼神看着自己。“三兒,這事交給我了,你們別擔心!我有辦法!”宮輝依然下了決定,站起身看了一眼坐在桌前朱敏清麗的背影,然後抬腳準備向門外走去。
溫子任看着宮輝,接近兩米的身高在眼中顯得無比偉岸堅毅,回想他無數次接到自己的傳球,每次像坦克一般突入禁區上籃得分,每次跟他擊掌都是無比燦爛的笑臉。不對,還在陷入回憶的溫子任看見宮輝走了兩步,又轉了過來,一臉奸笑靠近溫子任,一隻長臂摟緊了他。
“三哥~~”宮輝拉着長音,讓溫子任起了一身雞皮疙瘩,金剛撒嬌這誰頂得住。“三哥~~我知道你有辦法的,球球了。”溫子任立馬推開宮輝,本以為要英勇就義的戰士轉過頭就開始撒嬌,平時鐵憨現在倒是聰明了起來。
“叫聲爸爸來聽聽。”宮輝一看溫子任還真有辦法,馬上收起奸笑坐在椅子上,“你要真有辦法,別說叫爸爸,叫爺爺都行。”
“沒辦法,我現在就希望我爸是校長,這事就好辦了。”溫子任攤這手一臉無奈的看着宮輝。宮輝瞬間表情低落,溫子任說沒辦法那整個隊伍沒人會有辦法了,他對着溫子任點了點頭認命般的起身回身走了出去。
正當宮輝出門時,一個身影進門看着要撞上,對面的人卻一個閃身蹭着他的肩膀側身閃過,藉著他的身體有恢復了平衡。只是手上的箱子撞倒了門邊裝滿藥瓶的小推車,隨着推車到下車上的藥片和藥液撒了一地。
朱敏聽到聲音后看向了門口,看到來人後立即站起身去收拾地上的狼藉。溫子任看到來的人眼裏也是精光一閃,這人雖然不經常見到,之前來校醫室治傷的時候見過幾次。看着有40多歲,濃密的胡茬遮擋了大部分的皮膚,臉上的皺紋如刀刻斧劈一樣,最讓溫子任注意的就是他的眼神,永遠都是淡定平靜的掃視他所見過的每一個人,每次跟他對視都有一種被看透的感覺,彷彿在他眼裏自己就像沒穿衣服一樣。而溫子任來校醫室時朱敏都是坐在桌前,兩人並沒說話,那個男人也是向宮輝的眼神一般看着朱敏。而藍琮的到來讓溫子任看到了能解決這件事情的辦法。
藍琮看到倒下的推車,馬上想做錯事的孩子一般,利索的放下手裏的安全箱蹲下收拾起來。-朱敏也來到身邊扶起推車,看着蹲着身子的藍琮不帶一絲感情的說:“你來幹什麼?馬上下課了。”邊說邊蹲下身撿拾地上的碎玻璃片。
溫子任拿起桌上的紙捏成一團砸向也準備幫忙的宮輝,宮輝被砸看向了坐在床上對着自己招手的溫子任,不舍的看了一眼蹲着的兩人走到了溫子任的身邊,溫子任一把拉向宮輝的胳膊想讓他靠近一點,沒想到宮輝紋絲不動還依依不捨的看向朱敏。溫子任踢了一腳宮輝的屁股,溫子任不免心裏發火:“都到什麼時候了還想著兒女情長呢!”宮輝感到溫子任踢了自己一腳才回過頭彎腰湊到了溫子任的身邊。
“有異性沒人性,就撿個玻璃,能擦出什麼樣火花?”溫子任嘆着氣對宮輝說到。
“嘿嘿……我就是幫個忙嘛,怎麼就沒人性了?”宮輝嘴上否認,但被說破心事,整個黑臉竟然滲出一點紅色。
“你別對着我笑,我感覺現在像一隻猴屁股在對着我微笑。”溫子任看着面前這張黑里透紅的臉有一種不忍直視的感覺。見宮輝收起笑容,才正色道:“我有辦法了,但是比較危險,你干不幹?”
在聽到溫子任說有辦法時,宮輝心裏激動得無以復加,不斷的點着頭說:“干啊,你就是我爸爸。”
溫子任沒答應宮輝叫爸爸,心臟也是狂跳不止,這個計劃是自己能想出來最可能救大家,但是也最不穩妥的方法。溫子任深吸一口氣,感受到心臟稍稍平復了一些之後,溫子任湊到周輝耳邊輕輕的說:“偷那個箱子,然後讓他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