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在靶場
圍觀的人群漸漸散去，作為訓練前的調劑兩人這場對決已經是足夠精彩了。
塔達禰從擂台上下來后就徑直向靶場走去，他腦中仍想着校長對他說的話。
果然還是沒有準備好啊，做夢一樣的不真實感呢。
塔達禰衣袋裏還放着母親寄給他的信，他已經料想到母親會對他說些什麼，老調又啰嗦的關心啊。
塔達禰走着，突然一隻手拍在他的肩上。
“嘿，塔達禰，是要去練箭嗎？”說話的是一位長發披肩的俊美青年，汗水不斷地從他通紅的臉頰上淌過，“我聽他們說你剛把安東尼狠狠地揍了一頓，怎麼樣，有沒有興趣和我也打一場？”說話間他還不斷的喘着出氣。
“迪拉——你這是剛跑完負重吧？”塔達禰盯着迪拉身上穿的鐵衣，“不會累嗎？”
迪拉剛要開口，塔達禰馬上搶道，“別，我知道你不累，不累我也不和你打。我可不想在身上留幾道血痕。”
“這樣嗎？”迪拉有些沮喪地低下頭。像是想到什麼一般他又立刻抬起頭，“那我們比一下打靶總可以吧？”
塔達禰笑了笑，“好，順便讓你見識一下我的特訓成果。”
談話間兩人已經走到了靶場，迪拉把鐵衣脫去丟在地上，很輕鬆地在原地跳了跳。
“老規矩，50米、100米、150米、200米、300米，5個靶，每個靶三次。沒問題吧？”塔達禰取來一把等身長的巨弓坐在地上開始調試。
“沒問題。”迪拉也從槍架上取來一桿火槍。
經過卡德尼特·福佩羅大師改良過的火槍，在換彈速度和射擊距離上都遠超初代火槍，因為訓練成本低、訓練周期短，火槍手很快就取代了弓箭手成為主流，當然，仍然存在很大一部分人堅持使用弓箭。
塔達禰調好了弓從地上站起來，他拍了拍衣服對迪拉說道，“準備好了嗎？”
“等你很久了。”
兩人走到規定的位置，比賽便開始了！
迪拉一邊瞄準一邊說，“我一直很好奇，你到底是如何拉得動這沉的要死的弦的。”
塔達禰哼地笑了一聲，“你只要像我一樣——”他舉起巨弓側過身“——多吃飯——”從箭簍中取出一隻箭搭在弓上“——多睡覺——”閉上右眼瞄準“——就可以拉得動——弦啦！”話音剛落，只見他拉弦如滿月，右手倏地鬆開。
“欻！”
“砰！”
槍響和破空聲同時傳來，兩人幾乎是在同一瞬出了手。50米外的兩個靶上分別出現了一枝箭和一個槍眼，並且都是正中靶心。
迪拉轉過頭向塔達禰笑了笑，手上一刻不地的裝填着彈藥，塔達禰取出五枝箭來，
“看好了！”
他一手拈弓一手搭箭，剛一拉弦便馬上放弦，就彷彿不用瞄準一般，搭箭，拉弦，剛搭便射，射了又搭，迪拉根本看不清塔達禰的手法，連破空聲都聽不出時差。一連五箭，像在同一刻射出的一般向著5個方向飛去，50米，100米，150米，200米，300米，5個靶上同時——幾乎是同時——多了一枝箭，並且箭鏃都完全地沒入了靶心！
迪拉看到這裏已經是目瞪口呆，裝彈的手愣在原處，他很頹然地放下槍，“這還怎麼比呀？”
塔蘭迷微笑道，“怎麼樣？有興趣學弓箭嗎？”
“能把我教成你這樣嗎？”
“可能有些難。
”
“為什麼？”
“我可能是個好射手，但我絕不是一個好老師。我做不到像托德教官那樣精確地給出各種要求：站立的姿勢，拉弦的姿勢，瞄準的動作，放弦的時機，風向的影響，箭矢的軌跡……所有的這些對我而言都是憑感覺……”
“行啦，”迪拉打斷塔達禰，“知道你是個天才，反正我也只是說著玩的，我安心練我的槍才是。”說罷他又端起槍開始練習射擊。在塔達禰看來，迪拉的槍法已經是足夠好了，在學院裏能排進前五了。
塔達禰繼續他的訓練，一簍箭射完他拉弦的那隻手已經有些發酸。塔達禰看看四周，靶場此刻已經站滿了人，槍響聲、拉弦聲，間或還有談話聲。安東尼也在，一聲不吭地練着槍，目光冷峻，動作流利，哪怕托德教官在場，也挑不出任何毛病。此刻的他和之前躺在擂台上的時候簡直判若兩人。
塔達禰把衣袖慢慢捲起，一直到腋下。他又取來一簍箭，準備繼續訓練。這時靶場上出現了一名鐵塔般的肌肉壯漢，遠遠的走來，審視着場上每一位學生。
“蘇朋，把槍端平了再射！”
“肩膀，肩膀，肩膀！康德納！要我講幾遍？”
“安東尼，很好！很好！”
“布可林，瞄準了再扣動扳機！”
“……”
場上現在除了槍響和拉弦聲，就只剩下托德教官的指導聲。
聽到托德教官粗獷而響亮的聲音，塔達禰感到十分親切。這個頭髮已經斑白的男人是真正的戰士，真正的硬漢。在成為學院戰鬥訓練的總指導之前，托德·安科是20區邊防軍的重騎隊隊長，是真正與靈戰鬥過的人。塔達禰在學院很受託德照顧，他從心底尊敬、喜愛這個剛強硬朗的老師。
一排看下來，托德走到塔達禰身邊，將熊掌一般的大手拍在他的肩上，“小亞，聽格洛斯那傢伙說，你小子又在他課上睡去了？哈哈哈哈……”
“是有這麼一回事來着。”塔達禰尷尬地笑笑。
“不就睡會兒嗎？屁大點事兒，你別管格洛斯，老子也最聽不來什麼歷史課了！尤利烏斯大帝確實牛逼，但那已經是過去了，真正的男人就應該自己去創造歷史！”托德一邊說一邊大力地拍着塔拉咪的背，“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在學院，你可不要放鬆訓練啊。你的箭術在帝國已經可以排上號了，但千萬不要驕傲。玩火槍的傢伙你也不要輕視，火槍手在軍隊裏已經是中間力量了。訓練出一個優秀的弓箭手的成本足夠訓練出10個乃至以上的火槍手，這全都要依託於那威力巨大的火槍。”托德感慨着。
”需要了解一下火槍。你可以不必精通，但一定要有所了解。那黑色的小粉墨真的很危險……你拉弦的時候可能會疲憊。在那燃燒的火藥可永不會放水……當然，雨天會潮點不着……好了，我就不廢話了。你的老相好找你呢，還在外面等着。”
塔達禰一聽這個，馬上對托德行了個禮，“報告教官，只是同學而已。不過承您吉言。我很快就回來。”說罷他把弓放好，一邊放下捲起的袖子一邊往靶場外跑。
“只是同學？”托德撓撓頭。
旁邊的迪拉馬上接道，“他放屁！”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