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面戰場
有關食材的處理,只要向食材正確的位置擊打,就能夠有效擊暈食材。
東方的響動絲毫不遜於其他方向,連片的樹木接連倒下,由於剛剛廚師的一擊,金穰年感到一陣天旋地轉,一個勁地試圖逃開,然而一個長蛇一般的東西忽然纏住了金穰年的腰,將他狠狠地拉了回去。
“媽耶!這又是啥呀!”
“不化骨沒有進食的需求……他們吃,為了慾望,食慾或着單純的惡趣味,我吃……為了追求美食……求道者……乃上佳。”
金穰年仔細一看,竟是那不化骨的長舌,金穰年高舉右臂,手臂頓時化作利劍向舌頭斬去,一劍下去,那長舌竟連一道划痕都沒留下,隨後不管金穰年如何嘗試,都無法對這條細長的舌頭造成傷害。
“為庖者,必強舌,我的舌頭,就是我的「不化骨」!”
廚師將金穰年拉到眼前,藉助舌頭將他拉回到力向前猛得擊打金穰年的弱點。
“嘩!”
這一擊並沒有擊中什麼,只有嘩啦啦的水聲,長舌中央已空無一物,只有地上的一灘水。
正當廚師迷茫之際,密集的樹根拔地而起,瞬間將廚師吞沒其中,廚師奮力掙脫,但是突覺身體虛弱無力,沒等他反應過來,密集的樹根突然起火,猛烈的火焰燃燒着周遭的一切。
“五行門,金穰年,今天就替天行道!俺不僅要檢舉揭發你,還要砸了你個黑店!”
待樹木燃燒殆盡,東方已然一片焦土,金穰年剛想轉身離開,卻忽然瞥見剛剛火焰中央點地方立着一個奇怪的東西,只見那物外表燒的焦黑看不出原貌,整體像個巨蛋一般。
金穰年方想湊近瞧一瞧,那巨蛋忽然炸開,一條長舌瘋狂的向四周鞭打,金穰年左移右閃,急忙躲避長舌的攻擊,而長舌的主人,廚師此刻燒的面目全非,但是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再生。
“如果沒及時把舌頭纏滿身體,此刻怕不是已經被碳烤,五行之火果然不同於凡火,竟能將我燒傷。”
說罷廚子掏出一口足以裝下一人的巨鍋,用隨手掏出的一塊豬油抹了抹,此時金穰年已經向廚子射出兩發火球。
“爐灶,起火!”
那兩發火球立刻像有生命一般鑽到了鍋底下。
“熱鍋冷油,下入香料!”
伴隨着豬油渣融化,濃郁的豬油香氣充盈四周,廚子從圍裙的口袋裏抓出一把刀口辣椒,八角,桂皮,蒜蓉等佐料又加了鹽,生抽,老抽,陳醋等調料后當即翻炒了起來。
“香料爆香!”
不顧直衝過來的金穰年,廚子自顧自翻炒着鍋中的香料,直到金穰年衝到身前,金屬化的雙臂毫不留情地打來,廚子不緊不慢,用手中的鐵鍋將攻擊一一擋下,隨後又是一陣翻炒,忽然從鍋中產生劇烈的爆炸,一道火柱從鍋中直射天空,地面立即被炸出一個大坑。
“草!死廚子別炒了!好tm香!”
“嘿!只不過食材是你!”
廚子忽然將鐵鍋倒扣,將金穰年整個扣在鍋里,又在香料撒出之前將鍋回正,金穰年坐在鍋里剛想起身,緊隨着就是一頓劇烈的翻炒。
“大火!爆炒!”
強烈的晃動搖的金穰年天旋地轉,一陣眩暈過後金穰年忽然感覺四周炙熱無比,心中暗叫不妙。
果然,隨着溫度越來越高,從鐵鍋中再次產生了巨大的爆炸,強大的威力將四周一大片樹林夷為平地。
“出鍋!最後一步,淋上熱油。”
廚子將烹飪過的金穰年倒在一個大淺盤裏,將剛剛爆炒用的熱油淋在上面,一時間,香氣四溢,剛出鍋的熱油刺啦刺啦的作響。
“求道者的香氣……果真不同凡響,今日我牛攤餅,就來試試箸!”
廚子牛攤餅慢慢拿出筷子,面前就是他一生追求的美食,牛攤餅將筷子伸向這盤美食,然而傳來的卻是金屬的觸感。
“難道說……”
一隻手突然緊握住牛攤餅拿筷子的手,握力之大甚至將筷子瞬間捏成碎末。
金穰年緩緩起身,舔了舔臉上的香料。
“呸!呸!這啥呀?口太重了吧!你要咸死誰?”
牛攤餅忍無可忍,掏出巨大的麵糰徑直朝金穰年砸去,一道石牆從平地豎起擋在金穰年面前,然而柔軟的麵糰並沒有被石牆阻擋,而是連同石牆將金穰年一同吞沒了進去。
“臭小子,這下可是我真正的手藝!我讓你再吃!”
牛攤餅對着麵糰就是一頓狂暴的連打。
“首先是和面!”
巨大的麵糰在牛攤餅強力的打擊之下不斷劇烈地形變,牛攤餅正忘我的和面,然而卻突然聽到一陣劇烈的咳嗽聲。
“咳,咳咳!嘿嘿,麵糰加水,就是漿糊!”
只見在麵糰的陰影之下,滿身漿糊的金穰年正得意地站在原地,從他頭頂上方還不時地向下滴落黏糊糊的糊狀物。
牛攤餅怒不可遏,掏出一大袋麵粉就衝著金穰年扔了過去。
“水多了就加面,面多了就加水!”
就這樣,金穰年加水,牛攤餅加面,原本碩大的麵糰越發膨脹直到遠離桑林數里都能清晰的看見白白的一團,隨着麵糰不斷加大,雙方的耐心也逐漸消磨殆盡。
“罷了,就讓你嘗嘗我真正的手藝!有本事就把這些餅都吃完!”
牛攤餅將剛剛搶奪的金穰年的火焰放在身前,隨後從身後的麵糰上揪下來一小團在手中揉捏起來。
“這破廚子,又弄啥?做菜難吃就算了,干架還那麼墨跡。”
牛攤餅明顯聽見了金穰年的自言自語,他將手中揉捏完的麵餅經過火焰扔向金穰年,精心揉捏的麵餅經過火焰的炙烤變成了香氣撲鼻的勁道烤餅。
“牛攤餅,今天就在開一次業!”
一個香氣四溢的烤餅飛來,金穰年本就飢腸轆轆,在聞過剛剛的香氣,現在胃口大開,直接用嘴接下了這一擊,一時間金穰年的口中充滿了鬆軟的口感。
“口感飽滿,回味悠長,外焦里嫩,好餅!”
品鑒過後,金穰年抬頭看向空中的牛攤餅,又有無數烤完的餅向他飛來。
“嘿,這餅,俺能一直吃!”
“那你就試試看,你要是能把這些麵糰都吃完,我就當場認輸,還得跪下來給你磕頭!”
聽見這話,金穰年樂開了花,既能享受這餅,還能讓黑店老闆跪下道歉,豈不美哉?金穰年擺出吞天食地的架勢,結果硬塞了十幾個餅就再也吃不下了。
“不行了,叔,俺整不動了,咱還是正經干一架吧。”
“沒門,不吃完我的餅,今天你就別想離開。”
牛攤餅說著又用極快的速度飛出無數張餅,然而面對天上掉的餅,金穰年眼中只剩下恐懼,忽然金穰年感覺背後發毛,一股惡寒竄上脊樑,金穰年猛的回頭,只見一雙血紅的瞳孔在陰暗的樹林中一邊搖晃,一邊靠近,時不時還會傳出不明的低吼,直到靠的夠近金穰年才勉強聽清那不是單純的低吼,而是……
“餓……”
金穰年目不轉睛地盯着樹蔭下的人影,不知為何那人的氣息十分危險,然而卻對他沒有敵意,人影慢慢地走出樹林,金穰年這才看出那是個女孩,血紅的瞳仁,染血的蒼白長發和精緻的面龐,渾身都是血污,最後金穰年卻是靠着那身土氣的衣服才勉強認出眼前的人物正是夏安。
“你是……那個新人?你不是去西邊嗎?”
沒有搭理金穰年川味的提問,夏安徑直朝着剛剛牛攤餅炒菜的盤子走去,只見夏安雙手搬起盤子,將裏面的佐料全部倒進了嘴裏。
“餓……”
“還叫來個代吃?哼,無妨,只要有人能吃完我的餅就無所謂。”
說著,牛攤餅又瞬間飛出數張烤餅,剛剛連走路都晃晃悠悠的夏安此刻卻忽然閃出犀利的目光,用連金穰年都難以看清的速度將空中的餅一一吞入腹中。
“餓……”
“這丫頭……餓的連話都說不明白個球的了,那餅連嚼都么嚼就咽下去了……”
“哈!有意思,看看你能吃多少吧!”
牛攤餅用瘋狂的手速向夏安投喂烤餅,夏安也是來者不拒一口一個,雙方一直這麼持續下去,金穰年怔在一邊,眼睜睜看着那遮天蔽日的大麵糰一點一點縮小。
最終,大麵糰被消耗殆盡,夏安的瞳孔和發色也變回了原來的樣子,牛攤餅獨自跪坐在地上。
“飽了~覺覺~”
夏安就這麼一頭扎進了地里爆睡了起來,牛攤餅跪在地上莫名地流出眼淚。
“真的有人……這麼愛吃我的餅……”
牛攤餅的聲音逐漸顫抖,眼淚止不住地滴落,他將目光投向金穰年用沙啞的聲音說道。
“小哥,我已經沒有挂念了,在這最後,我明白了,真正的美食,就是……”
話沒說完,牛攤餅的身體已經崩壞,從腐朽的軀殼中彷彿有什麼明亮的東西飛到了天上,不過此時金穰年也管不了那麼多了,一個十六歲的小丫頭活生生吃完了砸下去足以毀滅市區的大麵糰,這光景就足以讓他消化幾天的。
“俺還是去找找結界裝置吧,這都麻事嗎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