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朦朧的愛情，不為人知的約定

看着熟悉的教室，熟悉的同學，唯一不在一樣的怕是只有心情了，看着那個引人注目的女生，劉健的心裏有着淡淡的苦澀，該怎麼面對張穎，該怎麼處理兩人的關係，這些都交給時間。

劉健的座位到底沒有安排到前排，孔憲容還是按照劉健的身高，將他安排到了第五排，這裏是教室的中心地帶。每天有無數的小紙條，在這裏經過，劉健有一種成立一個收費站的迫切願望，這才叫坐着收錢。

劉健的同桌是一個胖胖的男生，叫做孟慶，白白的，胖胖的，很可愛。劉健看着孟慶圓圓的臉，差點沒笑出來。劉健知道這個表面看起來老實的男孩，心裏有着怎樣的陰暗面，有一個詞可以形容他：蔫壞！

劉健克制住上去擁抱孟慶的動作，淡淡的打聲招呼，時間很多，慢慢接觸就可以了。

孟慶倒是很熟絡的說：“你好，我叫孟慶。你怎麼來這麼晚？”

劉健笑笑說：“我的成績太嚇人了，一中的校長考慮了很久，實在不放心我到社會上幹什麼天怒人怨的事，覺得還是把我收留好，為廣大人民做點貢獻。”

孟慶眨了眨眼睛，被雷的不清，現在的孩子還是比較乖，遠沒像後世受過網絡熏陶那麼貧嘴。

看到孔憲容的眼睛注視到這，孟慶立馬住嘴，劉健也不像剛報到就被點名批評，笑了笑就住嘴了。孔憲容差點被劉健的笑容刺激到，也不知考慮到什麼，到底沒有點名批評。

下課後，還沒等孟慶問什麼，張穎的身影就站到了劉健的課桌旁，孟慶的嘴張的大大的，班裏其他學生也全注意到這裏出現了情況。

高中正是感情萌芽的階段，張穎出色的外貌，引來了無數男生的注意，可是每個靠上前的男生，都被張穎冷漠的拒絕掉了。誰也沒想到，今天這個貌不驚人的男生，竟然引來了張穎的注意。

張穎沒有考慮太多，只有在次見到劉健的欣喜：“你怎麼才來，他們都說你不念了，去幫叔叔的忙了？”

劉健看到周圍彷彿要殺人的眼神，覺得還是離開這裏的好，拉着張穎離開了教室，留下後面碎了一地的眼鏡片。

站在校內的池塘邊，兩個人不知怎麼開口好，還是劉健接上了話題：“我確實去幫爸爸了，也不打算念了！”

張穎的表情一愣：“你說什麼？你不是早就答應我了，咱們一起念高中，一念大學嗎？”

劉健不禁想起那個下午，兩個人漫步在火車道上，約定一起讀高中，一起讀大學，一起工作，一輩子在一起。回想起來，對於張穎也許只是幾個月的事，可是對於劉健已經是上一輩子的事，想起那個未知的結局，劉健心中不禁一痛，張了張嘴不知說什麼好。

劉健和張穎不是傳統意義上的青梅竹馬，兩個人是小學的同桌，中學為了和張穎一個學校，劉健沒有選擇最強的三中，而選擇了變革中的四中。處於改革中的四中，將男女生分班，兩個人只能下課後彼此對視一眼，確定對方的存在。只有放學后的路上，兩人才能一起走，維持那朦朧的感情。

張穎看着不說話的劉健，感覺心彷彿碎了一樣的疼痛，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眼淚就嘩嘩的流了出來。

陽光明媚的上午，學校的池塘邊，知了在唧唧喳喳的叫個不停，一個彷徨的男孩，一個流淚的女孩，就那麼站在那裏，彷彿是一幅畫，又彷彿是一首詩。多年以後，回想起那個下午，兩個人彼此對視，淡然一笑，一切都在不言中。

劉健上學的第一天就拉着班裏最漂亮的女生張穎逃學了，成為了一年六班最讓人難以接受的話題。

孟慶看着旁邊空着的書桌，嘴裏喃喃的道：“厲害，真厲害，怪不得說放到社會上會做天怒人怨的事，在學校這不一樣也做了。”剩下的就是狠狠的罵著校長，這樣的敗類怎麼會讓他進一中。

那個上午，在池塘邊發生了什麼事，兩個人誰也沒有說，只是在那之後，兩人沒有再說一句話，只有偶爾雙眼對視的時候，才能發現彼此的心意。

都在等着看熱鬧的同學們，發現兩個人從那天之後，在沒有什麼聯繫之後，既感到無比的差異，又有些放鬆，沒有誰希望，那個亮麗的女生，從此成為簽上別人的手。

於是一中的校園裏多了一個每天穿着一身名牌，偶爾站在走廊里叼着煙，打着電話的男孩。劉健就以這麼一種無所謂的態度回到了校園。

這天晚上劉福一家三口開着車提着禮物串門去了。說起來這還是劉健的建議，這段時間劉福按照劉健的建議，將這些年來幫過自己的朋友家都走了一遍，原本將這一切都不放在心上的劉福，聽到了劉健的話后陡然一驚。

劉健說道：“爸，你現在有錢，這些朋友打些招呼就把事情給你辦了。你覺得是感情的原因，還是你有錢的原因？這些朋友幫了你這麼多忙，你總要表示一下，這個時候不多聯繫聯繫感情，多給一些好處，萬一我們碰到麻煩了，或者生意失敗了，連東山再起的機會都沒有。”

劉福聽完后愣在那裏，他知道兒子說的是對的，可是一想到感情不錯的朋友需要金錢來維持，就有些接受不了。

劉母看着愣在哪的劉福就問道：“小健，你說怎麼辦？”

劉健看着遞話的老媽，悄悄比個大拇指，知道這是老媽怕老爸抹不開面子，接著說道：“爸，我是這麼想的，你這些朋友幫了這麼多忙，怎麼也要意思一下。現在生人辦事都要請客吃飯，以你們的關係沒有這個必要。”

劉福這時也點着頭說：“我也這麼想的，都是朋友辦點事也沒有必要吃這個飯，而且飯店的飯也不好吃，要不讓你媽準備點菜，我請他們來家裏吃。”

劉健拍了拍腦門道：“老爸，他們還差咱家這頓飯了，你也說了你們的關係在哪。我的想法是給他們準備些禮物，而且這禮物不能你送，你送就傷了你們的感情了。”

準備些禮物，還不是他送，聽著兒子的話，劉福有些想不明白了。

劉健笑笑道：“我的意思是準備些禮物，我們一家去串門，到時候讓老媽送出去。爸要知道這個世界最厲害的就是枕頭風，讓老媽送些禮物給那些嬸嬸，阿姨什麼的，即全了你們的感情，又讓他們覺得開心，覺得你夠朋友，這不更好嗎？”

照劉健的想法，劉福買了一些煙酒，準備了一堆的黃金首飾。這個時候的黃金很便宜，幾十塊錢一克，一套三金首飾也沒多少錢，收到的效果卻出奇的好。

果然走夫人路線是最佳路線，這些朋友以前不說，可是心裏不免有些意見，我給你辦了這麼多事，也沒看你表示表示。一堆首飾送出去，什麼怨言都沒有了，哥們關係比以前更鐵了。而家庭主婦劉母也多了好些個麻友，不整天窩在家裏看電視了，現在的劉健根本用不着她操心，打麻將就成了劉母的職業。

今天要去的是劉福這些朋友里最重要的一個陳升。

陳升和劉福是很偶然認識的，同是當過兵的兩人有共同語言，陳升現在是磐石市的副市長，當然是排名比較靠後的副市長，沒有什麼實權。有着重生優勢的劉健知道，陳升有個好後台，一點點的從副市長到市長、市委書記最後到人大主任，即使退居二線后也有着巨大的權力，幾十年的官宦生涯陳升就沒有離開過磐石，他培養的幹部遍佈磐石各個機關單位。

劉健重生前的工作就是劉福拉下臉皮找陳升給辦的。

劉福和陳升的關係一直很好，到了後來劉健家道中落，也沒影響兩人的私人關係，劉福一直覺得兩人是純粹的朋友，無論碰到多大的困難也不和陳升張口，有時候陳升主動要幫忙，劉福也拉不開臉皮拒絕掉，不是為了兒子的未來，可能他一輩子也不會找陳升幫忙。

這一世一切都改變了，經過兒子的開導，還有這些天的聯絡，現實嚴重打擊了劉福。他明白這個社會已經沒有了純粹的朋友，已經不是十幾年之前了。對於自己和陳升的關係也做了很好的反省，聯繫是必要的，也不比裝什麼清高，有利益的朋友也許比純粹的朋友還有用。今天就按照事先商量好的，到了陳升家。

雖然是靠後的副市長，陳升的家還是裝修的不錯，一進門陳升就迎了上來給劉福一個擁抱笑道：“老劉大哥你可好久沒來了，今天晚上喝兩盅。”

劉福也是哈哈一笑道：“那是，看看我帶的好酒，這可是託了不少人搞到的三十年陳釀茅台。”這個時候的茅台沒有後世那麼貴，但是三十年的陳釀茅台也不是一般人喝的起的，陳升這位副市長也沒有喝過。

兩位夫人這時候到廚房，一邊準備菜一邊說悄悄話去了，男人之間的事，他們從來不參與。

看到沒人理自己，劉健上前叫了聲：“陳叔叔。”示意自己的存在，自己以前的形象，確實讓你沒法搭理。然後四處偷看，沒發現那個對頭。

陳升拍了一下劉健的腦袋道：“你個小崽子，怎麼又逃課了。找什麼你雪姐沒在家，出去會同學去了。”

陳升這麼一說，劉健長出了一口氣。陳雪是陳升的獨生女兒，比劉健大幾歲，可是厲害的很，別看是個女孩子比男孩子還能打，小時候劉健沒少讓陳雪欺負，可以說看到陳雪都有心理陰影了，聽說陳雪不在，劉健輕鬆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