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亡者遺稚
夏至,南江王府
“殿下,王爺陣亡了”一中瘦黑袍男子跪倒在地,淚水浸濕了他的衣袍,他不敢抬頭,怕看到那嫩稚孩童臉上的哀痛。
屋內無一人敢說話,紛紛跪了下來。
“是,是么”這聲音漸漸有些發冷,他平靜的站立在那兒。
黑袍男子抬起了頭,他沒有看到嫩稚孩童臉上的哀痛,好似死的不是他的父王,而只是一個陌生人。
“殿下,節哀順變,王爺雖陣亡,但軍中眼線依在,假以時日,我南江王府必重新崛起,但要苦了殿下了”屋內走進一長須書生,畢恭畢敬地說道。
“我沒事,京都可有消息傳回?”嫩稚孩童頓了會,輕輕的說道。
“王爺陣亡的消息是幾日前的了,皇上已經壓了下去,準備接您進京。美名其曰,世子年幼,王爺陣亡,皇上痛之,接世子回京照應。但......”長須書生說到後面頓了頓。
“但,他是想分我南江王府的權”嫩稚孩童低沉的說道。
“殿下聰慧,王爺在世,無人敢動我南江王府;可王爺陣亡,江南的大權認誰都會眼紅。殿下一去京都,不知何時才能返鄉,屆時江南的大權怕就不是王府的了...”長須書生低聲說罷,屋內鴉雀無聲。
“我自出生,母后便難產而死,今父王戰死沙場,哈哈哈,我陳南安是天煞孤星嗎?”嫩稚孩童有點發狂,他不過也只是一個七歲的孩童罷了。
“殿下請勿妄言,殿下從小便天資聰慧,六歲便能作詩一首,且傳遍大周,是聖人之相。王爺戰死,非殿下之錯,都怪那海國之軍,不惜代價,反攻大軍。”白鎧男子大聲說道,他暗暗握拳,手掌流出血絲。“臣妄為二品武夫,要是有臣保護王爺,王爺不會戰死。”
“夏叔起來吧,這怎麼能怪你呢”嫩稚孩童雙手扶起那名為夏叔的白鎧男子。
“父王一死,王府勢弱,過幾日我也要被接去京都,受皇上監視。諸位是我父王的心腹,南江王府的一切就靠在座的叔伯了,待我返鄉之時,便是重振王府之日”嫩稚孩童往周圍拜了拜。
“殿下嚴重,臣等必盡全力,護我王府周全”眾人齊聲道。
“退下吧,先生留下”眾人盡皆散去,屋內只留下了嫩稚孩童和長須書生的身影。
夕陽下,王府顯得寂靜,如一暮色長龍,盤旋在湖中山上。微光照進屋內,擺設格外的老舊,陳南安坐在雕刻黑龍的木椅上,單手請示先生坐下,面帶微笑。
那一刻,他像是一尊聖人幼時,聳立在蒼天之上。他天生金瞳,此刻彷彿雙眼有光,衣袍在微光照亮下,顯在格外閃亮。
“先生,有些話,直說了吧”
長須書生坐了下來,看了看如聖人般的陳南年,輕輕說道“王爺的死另有蹊蹺,暗子回報,似是皇帝陛下設的局。”
“我南江王府勢大,被設局早晚的事罷了,他們既然想喝一口湯,那便讓他們喝”陳南安冷笑道。七歲嫩稚兒童的冷笑,似乎顯得格外的陰生;如一尊聖人轉變閻王一般,空氣抑鬱的讓長須書生說不出話。
長須書生咽了一口水,瑟瑟道:“殿下進京當如何?”
“還能如何?以弱勢面敵罷了。夏叔空有一身武藝,計謀卻不算高明,而先生有大才,凌駕於王府眾人之上,以後就靠先生了”陳南安真誠的說道。
長須書生聽聞,跪拜道“王爺與殿下皆不嫌臣卑賤之身,委以重任,臣怎敢負殿下?”
陳南安笑道:“有先生乃是我南江王府的榮幸”他笑的很真誠,似乎世上沒有一句話能比它更有說服力。
長須書生見此,心中浩然,似沒有一刻比得上現在的決心“他想幫世子篡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