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點燃布魯諾的真理之火
就在漢森這個小人物奔波在兩大星系邊際謀取生路之際，在遙遠的太陽系，發生了另一件事……
太陽系的社會形態和仙女系星座有所不同，這一點我們之前提到過。太陽系是一個社會資源高度集中的整體，在地球毀滅前，土星和木星以都是從地球搬遷而來的大型公司開闢的產業集中地，帶來了大量的工業、農業、醫療等繁榮的產業鏈，這些大企業不僅自己大肆開發星球資源，還給麾下無數工人帶來了就業崗位，久而久之，這些遷徙而來的工人也會帶着家屬在附近定居，長此以往，各大星際公司開始劃地而居，就有了區域的差異性。
待到地球毀滅之後，太陽系徹底陷入了管理混亂狀態。這些公司本就是私人企業，所以他們日後也會代代相傳家族後人，加上他們手裏佔據着大量的經濟資源和人力資源，於是太陽系的門閥氏族觀念開始萌生。
屆時仙女星系又突然宣佈獨立讓太陽系既震驚又不能忍，雙方出現大量軍事摩擦，戰爭開打是迫在眉睫，而只有火星擁有原人類時代的大型軍事力量。火星不同於木星和土星殖民地，他們是原地球的駐軍，全是純粹的職業軍人，雖然沒有家族觀念，但地球毀滅之後失去的不僅僅是聯合政府的領導，更重要的是失去了後勤補給，他們擁有的僅僅是戰艦和核彈。這些東西雖然威力無比，卻無法讓士兵果腹、讓傷員康復，所以火星必須爭取到那兩個殖民星球的援助。
當然，早起火星軍方曾經考慮過可以用武力搶奪，可萬一人家不給你能怎麼辦？難不成真的用核彈把殖民星球給炸了？誰不同意就炸了誰，那農田誰來種？農場的奶牛誰來養？成品醫藥誰來加工？死傷的士兵從哪裏徵調平民來補員？這些事總要用人來干。外面仙女座星系艦隊虎視眈眈，內部難道還要劫掠自己人？所以火星必須要得到那兩大殖民星球的大家族、大企業願意合作才行。而各大家族既需要火星軍方的保護，也要謹防養虎為患，雙方經過多次協商，最終達成一致，兩大殖民星球可以供養火星，但同樣，各大家族的子弟必須在火星艦隊中出任軍官，因為正常人都不會願意拿槍搶劫自己的家人，以此杜絕隱患。
在經過百年星際戰爭的催生磨合，火星的軍官現在幾乎都是太陽系各大家族子弟在掌權，正式完成了更迭，他們可以保留爵位，在部隊中另授軍銜，而這也標誌着，太陽系正式進入門閥貴族的社會形態，經過多年的演變，太陽系確立了貴族爵位制。
授予家族的爵位按順序，自上而下分別是親王—公爵—侯爵—伯爵—子爵—男爵，由各個家族分別管理對應的土地和人民，單個星球的親王最多不得超過5名，5名親王組成最高委員會，推舉一名理政王，原任期為10年，戰爭最緊張的時期延長至20年。侯爵及侯爵以上為世襲制，限制原有人數，若是新冊封必須經過本星球親王組成的委員會審議；而侯爵以下則不限制人數，允許家族自行授予，爵位待遇由各自家族自行量力發放。
在看眼前，這是一個普通的太陽系的一天，一艘乾淨潔凈的銀色星艦從木星上起飛，能看得出這艘星艦造價不菲，通體呈現出等邊梯形，全長200米，造型方正肅穆，結構嚴整大氣，速度風馳電掣，脫離了木星軌道之後，沒有通過公用的蟲洞橋，而是自己徑直遠離了來來往往的星艦船隻航線，飛向了偏遠地帶。整艘船隻在飛快的加速中，腹部兩側上安裝了兩隻巨大的空心球狀軌道儀，陡然間飛速旋轉，附近的空間都扭曲變形，兩個軌道儀爆發出兩團不可直視的光芒，整個星艦瞬間被光線淹沒，只剩下一條逐漸變細的光線慢慢消逝……
原來這艘星艦自帶蟲洞機，直接開啟蟲洞進行超光速跳躍走了，在太陽系邊緣一顆不起眼的小行星附近，漆黑的太空中一陣光斑抖動，整個星艦又怦然躍出，這裏遠離太陽，更加遠離木星，就從這艘星艦能夠長途跳躍遙遠的距離來看，就知道它的蟲洞機價格肯定不一般。
這行星艦此時速度已經慢了下來，沒有急着飛行，反而是繞着小行星的軌道慢慢的勻速飛行，緩緩靠近，從平流層之外看下去，這顆小行星漆黑死寂一片，似乎沒有任何人類文明的跡象。過了半晌，從小行星上飛出了兩艘小型穿梭機，星艦下端緩緩打開艙門，兩家小型穿梭機徑直飛了進去，這艘星艦居然還自帶二次起落的機庫。
星艦中，一個男子站在開放的星艦穹頂，透過巨大的透明觀察牆壁，靜靜的俯視眼前這顆寂靜的小行星。男子從背後看去，大約三十多歲的模樣，兩隻手插在口袋中，梳着一頭整齊的金色短髮，瞳孔呈現出罕見的金綠色醉人色彩，看上去氣質超群，身着一套乾淨整潔的墨綠色制服，胸口處用金線蠶絲綉着一隻昂首挺立的雄獅，針法細膩，針腳勻稱。
待穿梭機被星艦回收后沒多久，幾個人從背後走過來，其中就有剛才穿梭機的駕駛員，似乎很熟悉，對着男子微微頷首，男子也不需要回頭，兩隻手撐着觀察牆前的欄杆，問道：“怎麼樣？”
一名駕駛員回答：“請放心，一切正常。丹尼隊長帶着我們一周前來到這裏，修復了大氣改造站和電力設施，目前目標區域的大氣指數已經恢復正常，丹尼隊長帶着其他人在原地拉起警戒防線，正在等候大人您。”
“有其他人嗎？”
“目前還沒有發現。”
“辛苦了。”男子滿意的點點頭，吩咐道，“告訴丹尼，事完之後，把大氣站關掉，恢復原貌，要不着痕迹。另外，如有人擅入，無需報告，盡皆誅殺。”
“是。”
星艦這才重新開啟動力，急速的朝着這顆小行星目標降落下去……
這顆小行星此刻正值黑夜，暴雨傾盆，星艦的身軀打着幽藍色的照明冷光緩緩降落在地表，這是一片破敗的沙土密林，到處都是枯枝亂葉，寫滿了蕭條。星艦腹倉打開大門，露出光亮，外面黑夜中灑下全是冰冷的亂雨，男子和隨從一起，穿着帶着兜帽的蓑衣，把身子遮嚴實，低頭走下。下面有一群荷槍實彈的全副武裝人員在等待，戴着茶色折射頭盔和戰術射燈，看不清楚樣子，黑暗中只能看見這些對外射出的燈光在枯枝中閃爍，槍口全部對外警戒，看見男子下船，下面一位為首的武裝人員迎了上來，腰上還掛了一個金屬盒子，歪了歪腦袋，示意這邊走。
一行人無話，冒着瓢潑大雨，踩着斑駁的泥水在黑暗中快速穿行，不多時，來到了一座丘陵側面，黑夜中看不清楚，但還是能感覺出這丘陵的土地上橫七豎八，插滿了不少混凝土材料的殘跡。來到一處牆壁前，很多廢棄建築材料已經提前被人撐開，用支架簡單的固定住，露出其中一個鐵匣，武裝人員上前打開蓋子，能看見是個陳舊的密碼鎖，拿出外接電源，從電路板上接入，密碼鎖背光跳躍了幾下，就被微弱的點亮了，武裝人員正要用外接電腦強行破解密碼，不料男子伸手阻止了他，自己走近，伸手摁下上面的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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凸起部分，一根銀針快速的刺出，取到了男子的血液樣本，而後男子在鍵盤上輸入密碼，面前的殘破的山壁一陣抖動，一個方框似乎短暫的滲出光芒，而後慢慢打開，露出了一道向下的漆黑的階梯。
兩名武裝人員擋在男子前面，準備端着槍先下去，男子示意他們停下，伸手接過來一根烏黑的短棍，打開開關，發出淡藍色的冷光，照了照下面，在紛亂的大雨噪音中大聲吩咐道：“丹尼和我走就行了，其他人留下。”
說罷，低頭看着下面黝黑的階梯，深吸一口氣，堅定的自語了一句：“我高舉希望之火走在死亡陰影的峽谷里，雖形單影隻，卻無畏無懼。”二人舉着火把，一貓腰，就下入了黑暗的階梯。
一進階梯，外面雨水的噪音立刻就小了不少，二人在黑暗中舉着電子的冷光火把向下而來，男人把兜帽拿下，一雙金綠色的眸子在冷光火把下閃閃映輝，似乎對這裏的地形很熟悉，一路向下走到了一處大廳中，這才停下腳步。
丹尼隊長端着槍口四處查看一番，確定沒有問題，走到牆壁上電源集線盒邊，擰動火把根部，彈射出一截尖銳的短鋼釘，將它狠狠的插在旁邊，用槍托砸開盒蓋，用手撥弄了幾下，一抬保險閘，整個大廳頓時閃爍起一連串的火花，整個能源系統上氣不接下氣的喘了幾口，這才幽幽的陸續點燃了幾盞燈光，初步照清楚大廳的模樣。
這是一個原型的大廳，並不是很大，一圈座位圍在周邊高台上，中間的圓形地面是一處巨大的大理石地板，上面刻畫了一朵巨大的曼珠沙華，花瓣呈現針形碗口般盛開，色澤鮮紅，姿態秀麗。只不過這個大廳里到處都是橫七豎八的殘磚破瓦，電線、混凝土、沙土碎石到處都是，似乎荒廢很久了。
丹尼隊長清理出其中一個座位，男子解開蓑衣，坐了下來，蓑衣密封性很好，身上沒有雨水，依然是整潔乾淨的服飾。一邊的丹尼也把槍背着，把頭盔摘下來，這才看清楚，他是一個絡腮鬍子的中年人，40多歲的模樣，頭髮里藏着兩道疤痕，對着耳邊的通訊器說了幾句，點點頭，對男子說道：“可以了。”
男子拿出一個銀色的長條晶片，拂去桌上的塵土，找准插槽插了進去，桌面上有些燈亮了起來，似乎是啟動了某種儀器。男子也不急，就這麼等着，丹尼端着槍在旁守衛，過了足足好一會，什麼都沒發生，不僅有些懷疑的勸說：“估計不會有人回應了。”
話音未落，就看見右前方的座位上憑空忽然出現了一個人影，丹尼連忙警覺的端起槍，這才發現那不過是個遠程全息投影而已，此人是個60多歲的大叔，鷹鉤鼻子，穿着體面，坐在那裏四下看看，此刻，其它幾個座位又陸續出現了其他人的投影，每出現一個人，面前桌上雕刻的曼珠沙華花朵便被點亮，在這片廢墟中倔強的盛開。
鷹鉤鼻子大叔懷疑的看着眾人問道：“到底是誰在召喚我們？”
有人表示贊同：“我剛才還在開會，看見警報我甚至以為出現了幻覺。”
“我也是，我正在談論收購新的銅礦生意，是誰有這麼大的膽子這麼做？”
其中有個白髮蒼蒼的老太太，環顧一圈，發現男子，驚異的問道：“你的胸口紋着的標誌……你是木星的萊奧家族的……咦？你是這一任的萊奧親王？”
“正是如此。”男子坦然承認，發現說話的是個白髮蒼蒼的老太太，有年紀了，坐在正對面，微微頷首，道：“木星的公爵夫人，周氏家族，您丈夫的死我很遺憾。”
在場的所有人都轉頭看着這位年輕的萊奧親王，鷹鉤鼻子大叔皺眉問周老太太：“夫人您沒有認錯嗎？萬一是個冒充的呢？”
“血脈就是血脈，血脈從不騙人。”萊奧親王舉起右手，示意眾人看他的開門傷口，“我是從門外驗證身份進來的，血脈不會撒謊，土星的艾登侯爵。”
周老太太點點頭，表示贊同：“同為木星貴族，小時候我還抱過他，我見過他的樣子。”
“那也不能隨意的來到這裏，更不能隨意的召喚我們，縱然令尊活着的時候值得我們尊敬。”鷹鉤鼻艾登侯爵憤怒的說道，“這裏已經被荒廢了6年之久了，你這麼做不僅草率，更把我們置於暴露之中。”
“抱怨……”萊奧親王沉默了一下。
“你說什麼？”
“抱怨、怨天尤人。”萊奧親王重複了一邊，抬起頭，肅殺的眼神掃視了一圈所有人，“當我啟動召集令的時候，諸位還願意響應，有六位家族還願意出現，在這茫茫宇宙中，至少還有六個家族願意來見我一面，我真是一點都不孤單。對此，我十分感激，但是我又聽到了什麼？聽到了抱怨，聽到了怨天尤人，聽到了銅礦生意，聽到了這麼多話，就沒有一個人談起這個地方，談起這個組織的含義嗎？都忘記了嗎？”
“你到底想說什麼？”左邊一個中年女子拿着酒杯問。
“女公爵？”萊奧想了想，“原來是土星的阿方索家族。”
站起身子，萊奧親王認真的說道：“今天願意回來的人，至少還沒有忘記我們這個組織，沒有忘記我們的組織叫‘薩格拉’，一株火紅的曼珠沙華，在這惡魔橫行的地獄中堅強綻放。”
“你不會是想重建組織吧？”周老太太懷疑的問。
“正是。”
此話一出，反而引起眾人譏笑的神情，丹尼隊長主動出言維護萊奧親王：“膽小的人有什麼資格嘲笑雄獅？”
“那你又有什麼資格對我們這些貴族這樣說話？”鷹鉤鼻艾登侯爵冷笑着反問，“不過是老獅王死前給小獅子留下的一個保姆而已。”
“退下。”萊奧親王小聲喝退了丹尼隊長。
“光靠說是沒用的，你打算怎麼說服我們？重新統一我們？”女公爵輕輕抿了一口手裏的水晶酒杯，“我們土星的阿方索家族不介意聽聽看。”
“很簡單，我們幹掉魔鬼就行了。”
在座的六個家族又一次笑了起來，又有一位中年男貴族指着對面說道：“年輕的親王，我們尊重你的父親，但是事實就是事實，看見坐在那邊的人了嗎？那邊應該是來自火星的成員座位，但是今天一直沒人來，哦、不好意思，不是今天，是因為6年前他們的背叛，我們不僅失去了火星的支援，更重要的是我們失去了很多重要的成員，包括你的父親，也犧牲了，那麼，請允許我大聲的詢問，我們靠什麼去戰鬥？”
“我們周氏家族可以提供三千噸麵粉和一千噸大米，我可以養活幾千人，但是，孩子，我們沒有辦法用稻米去驅使平民與魔鬼戰鬥。”周老太太很難過的說，“我活了70多年，就沒見過這麼漫長的黑夜，縱然是戰爭時期，也沒有如此濃墨難稀。”
萊奧親王一抬手，一條金色的鏈子垂下來，拴着一隻好像是黃金鑄造的蠍子。眾人頓時嘩然，面色驟變，一男貴族用手擋着臉驚問：“你怎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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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把如此不祥的東西帶我們面前？”
鷹鉤鼻艾登公爵對周老太太慌忙說道：“原來他投靠了魔鬼，把我們都暴露了，這是釣魚抓捕，我們趕緊逃跑吧。”
萊奧親王嗤之以鼻，對丹尼隊長示意了一下，丹尼解開腰間的鐵盒，打開一看，赫然是一顆面目猙獰、黑色污漬滿布的髒亂男人頭，眾人先是一驚，隨後有人驚問：“這不是火星的拜拉公爵？我昨天還和他約好了明天要一起打橋牌……你……你把他殺了？”
“抱歉，看來拜拉公爵爽約了，現在火星方面還在封鎖消息，但是不出意外，明天的這個時候，你們應該能看見他死於一場“意外的燃料泄露事故”的新聞了。”丹尼隊長把人頭丟進大廳的正中央，好讓眾人看得清楚，在大理石地面上那株曼珠沙華襯托下顯得更加顯眼。萊奧親王說道：“這個金蠍子是他的，我千方百計的查到，他不僅加入了魔鬼的大軍，還繼承了十二位門徒之一的稱號，我用了一年多的時間謀划，把他給殺了，還奪取了他的信物。”
說完，丹尼隊長把金蠍子用6千度的噴射火焰點着，這蠍子不僅沒有融化，反而在火光中出現了映射，浮現出一長串的名字。眾人伸頭盯着上面看的仔細，驚異連連，女公爵震驚的說道：“這是歷代‘門徒’中繼承金蠍子名號的人員秘密名單，裏面有兩個人我居然還認識？”
“這應該是真的。”周老太太坐下來，悠悠嘆道，“這信物是‘十二門徒’用秘金比例配方合成的，很古老，我們仿製不來。”
關掉火焰，萊奧親王拿過蠍子示意眾人，因為這種秘金被越是高溫煅燒就越是寒冷，給眾人驗證一下自己的手沒被燙傷，然後唾棄的也丟進場地中央，和人頭棄置在一起。
“諸位，我們的地球母親毀滅之後，仙女座星系背叛了我們全人類，任由那些魔鬼拉攏我們、腐蝕我們、壓榨我們進而奴役我們，我們薩格拉組織由此應運而生。”
萊奧親王自豪且自信的陳述着：“我的父親告訴過我，當時的太陽系人類社會正處於一片悲觀和低迷之中，仙女座星系的叛徒們捨棄了我們，我們太陽系的一批有識之士開始覺醒，意識到留在太陽系的人必須自救，於是成立了這個組織，我依然記得在我小時候，我的父親帶着我來到這裏時的場景，多少太陽系的進步人士和正義家族，高舉人文主義自救的大旗，在這曼珠沙華的大廳里熱情洋溢的討論救國安邦之道，彼此雄辯哲學觀點，恢復人類理性追求，多麼熱鬧、積極的繁榮的場景，我以我的父親能加入這個組織為驕傲，他們都是不可被遺忘者。”
“請時刻銘記，我們組織的標識是一簇炙熱的曼珠沙華，在星際百年戰火中成立，在黑暗中發芽，在充滿魔鬼遊盪的地獄中孤獨的綻放。”萊奧親王大踏步的走進場內，對着眾人慷慨陳詞：“我不是一個冒失的毛頭小子，諸位，我希望我帶來的拜拉公爵這‘滿滿的誠意’能給諸位一些鼓舞。我知道，過去，我們曾經失敗了太多次，我們當中總有意志不夠堅定的人背叛了我們的族人，我們這些家族付出的代價有多大我想沒人比我更清楚了，我的父輩們絕望之際，甚至去主動找過仙女座的那幫人聯手，但是仙女座反覆無常，他們一次又一次的拋棄了同宗同源的血脈骨肉。現在，這一次，卻有些不一樣了。”
“有什麼不一樣？小獅子，亮出你的底牌。”鷹鉤鼻艾登公爵問。
萊奧親王笑了起來，嘴角掛起了一絲得意的笑容：“我找到了林德雅博士。”
所有人都一片驚嘆，唯有丹尼隊長皺了一下眉毛。
“林德雅博士失蹤很多年了。”女公爵探出身子，放下酒杯認真的說，“雖然有傳聞說她最後一次露面是在我們太陽系，但誰都不知道是真是假。”
“我也聽過這個傳聞，說她掌握了先行者的秘密，是足以拯救我們全人類的，也不過是個子虛烏有的都市謊言，那不過都是戰爭中流民的自欺欺人罷了。”鷹鉤鼻艾登公爵也表示了不屑和懷疑。
“她早在數年前，就已經不遠萬里，從仙女座星系來到了我們這裏，我也是六年前，在整理我父親遺物的時候發現的，她主動聯繫過我的父親和薩格拉組織，抱歉不能給你們看更多的信息，因為事關重大，但是我從她留下的東西中獲益匪淺，我們家族經過這6年的蟄伏和秘密研發，已經掌握了很多關於戰勝魔鬼的方法了，我們要以鮮血償還鮮血，以痛苦償還痛苦。”
頓了頓，萊奧親王指着他們當中的幾人：“你、你、你、還有你，你們還繼續願意被魔鬼奴役壓榨嗎？你們就沒有重拾反抗的信心嗎？”
六個家族的人交頭接耳一陣，女公爵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咬牙說道：“小獅子沒說錯，近十年來，我們家族生產的抗菌類藥物被提高了三成的徵收，停戰時期甚至比戰爭時期索取的還要多。”
周老太太表示贊同，但還是很擔憂：“我們家族的糧食產業也被大大的提高了徵收量，可是，孩子，光靠說或者暗殺一兩個人是沒用的，如果你爭取不到火星的支援，手裏沒有軍事力量，我們怎麼說都是沒用的，只能重蹈一次又一次的悲痛覆轍，曾經我見識過這個大廳里人滿為患，侃侃而談，但是現在又怎樣呢……”
“當然不能靠說。”萊奧親王意氣風發，“這些年我經過反覆的謀划和試驗，訂立了周密計劃，要不然我怎麼敢貿然出擊，大大咧咧的擊殺了十二門徒之一？”
“因為現在……是時候了。”萊奧親王的聲音忽然沉下來，“我活在陰影之中的日子已經結束了，現在需要走入白晝，這一次來到這裏，就是需要你們的幫助，光靠我一個人的力量是不夠的，我想看看，還有多少人願意響應我，請你們追隨我，就像追隨我的父親一樣。散播恐懼再也不是魔鬼的專利，我們萊奧家族也掌握了，過不了幾天你們就能看見我牛刀小試的成果了，到時候請你們拭目以待。”
此時丹尼隊長摁下了桌上的按鈕，中間的大理石地面緩緩一節一節升起，形成了一朵立體的曼珠沙華，拜拉男爵的人頭咕嚕嚕的滾到了一邊，小萊奧親王站在最頂端，從蓑衣斗篷下拿出火炬點亮，高高舉起，將昏暗的大廳照亮，對眾人朗聲說道：“如果我今天來這裏，不是為了我們各大家族的復興，那我為什麼不回去繼續挖自己的稀有礦脈呢？我看到了未來，諸位，如果我們今天不團結，就無法振興家族，若不能振興家族，那麼，在不久的將來，我們誰都無家可歸。”
“我，‘舉火者’——尼達·古爾·萊奧，木星家族的現任親王爵位繼承者，人類歷史上最早成功殖民於太陽系的第一代殖民家族之一，純正的地球血脈嫡系後裔。今晚，以父之名，以家族榮耀為賭注，我願自詡為高舉“布魯諾真理之火”的無畏之人，驅散日趨籠罩的黑暗，我願立誓要重塑支離破碎的薩格拉組織，完成各大家族的偉大復興，重塑太陽系的無上光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