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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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兵荒馬亂后，一切終於稍稍回到了正軌。

「請放心，希賽羅斯冕，里就交給吧。」

K9巡航隊將空間站的流放者一羈押。

那些戴銀鐵鐐銬的流放者神情安逸，哪裏還一開始的囂張氣焰，一副看破紅塵的樣子。

乖乖排着隊走押送的飛船，誰掉隊了甚至還會主動提醒看押的軍官，「銬子質量行，能拆開，看——」

把鐐銬拆軍官面晃了晃，又自己「咔嚓」套了回。

押送的軍官：「……」

另一K9巡航隊成員拍了拍同伴的肩，安慰：「沒事，撿到功勞，咱回就讓面把設備全面升級，全部換成一等星的最新量子鎖！」隨後又看向那些流放者，似笑非笑，「嫌的廟啊？還把交給第一軍團，全宇宙最頂級的牢房坐坐？」

「，您客氣了！」流放者連連擺手，瞬間無比老實。

同樣都無期徒刑，半死活生如死還很差別的！

送走了批流放者，業績平添一筆的K9巡航隊顯然心情甚好，對精靈種的好感與熱切程度升了止一星半點。

「……對了，那些精靈種呢？」

「那邊啊——」同伴抬手。

順着指的方向看，一眾K9巡航隊成員一噎，瞪了眼睛。

「那那那、那被砸得稀巴爛的空間站？」

的同伴翻了白眼，「就忙活的一會兒，家已經給修好啦。」

……，怎麼能叫修好，完全就給換了新的啊！？

原本落伍破舊的空間站已經完全看昔日的樣子，冷白的流線型地基代表着當今星際內最先進昂貴的材質，四周佈置着密集的自動巡邏機器，彰顯着座空間站完備的智能系統。

更提面各類各異豪華的設備，每一樣都價無市的東西。

「噢噢噢噢！！型號A4-1922的行星觀測儀啊，月聯盟商行一共就發行了五千台，瞬間就被一等星搶購一空了！沒想到居然能摸到真貨！」

如今空間站站長的樣子像極了摸到了摯愛，對於些行星觀測員說，就致命的吸引力，甚至連精靈種面的拘謹都忘了。

陸澤抽了抽嘴角，一旁無奈扶額。

「一等星？那意思說還二等、三等？」

一旁臨組裝的露休息站內，安東正接受着一眾精靈種的投喂，聞言好奇地問。

似乎釋放了幾次精神力，誕生后吃了一毒果子，現居然又餓了。

就說自己餓了的候，那群精靈看的眼神——彷彿比還難受似的，看得點莫名其妙。

金髮少年乖乖巧巧地坐桌，希賽羅斯將一長相酷似火龍果的水果熟練地凈手，剝皮，切開，擺盤。

一刻，沒能夠想像的，雙手同樣以半分鐘內組裝星際內最精密的槍械，再一槍打爆敵的心臟。

「星際聯盟將所星球按照文明、科技、口等指標將其劃分，九等最低，一等最高。」希賽羅斯望着少年將水果口吃，那一動一動的腮幫子讓一種所未的觸動。

彷彿心軟成了一灘水，戳一就能徹底融化。

當然，止樣，侍立周圍一圈的副官，以及四周警戒的其餘軍團戰士，會兒都若若無地關注着里，臉的表情如一轍的迷醉，任誰都想像昔日高冷殺敵、近情的樣子。

「那的世界樹庭呢？」安東一眾精靈灼熱目光的注視，泰然自若。

一旁坐立安的陸澤對此深表佩服。

「現您的世界樹庭。」希賽羅斯神情鄭重地說，「世界樹庭雖然同樣被劃分為一等星，但由於軍事、科技等方面做了傑貢獻，再加種族的特殊性，所以被列入進「帝級星」，聯盟話語權普通一等星之。」

軍事方面的傑貢獻？安東懂了，別打。

果然哪世界都樣啊。

比起訴說世界樹庭輝煌的戰績，場的所精靈看起更關心眼金髮少年吃飽了。

「已經夠了。」安東婉拒了一眾精靈憂心忡忡的目光，真的吃了。

希賽羅斯點了點頭，隨後掃了一眼餐桌被動最多的水果，向副官遞了一眼神。副官領命而。

「做什麼？」

「收購龍果的原產星球，樣您回到世界樹庭也以吃到最新鮮的。」希賽羅斯平靜地說，其餘戰士同樣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安東：「……」張了張口，最終沒說什麼，也許就世界豪橫的習慣？

就，一名K9巡航隊的成員請示：「躍遷蟲洞的冷卻已經完畢，隨以再次使用了。」

希賽羅斯聞言站了起，對眾：「準備返航。」

隨後，向安東伸一隻手，微微躬身：「殿，帶您回家。」

陸澤看着第一軍團的部隊頃刻而動，一點點撤離，正感到悵然若失，忽然一名落後一步的精靈種走，「殿想閣的聯繫方式。」

陸澤望着精靈種遞的紙筆，一瞬間些受寵若驚，又思議，「記得？」

那名精靈種沒回答，當然，全星際的都知多冷漠，陸澤也沒指望對方會反應。

接陸澤遞迴的紙筆，精靈種又看向站長，「空間站毀於耶夢加得，就當做賠償，至於面的設備，會作為世界樹庭的資助記的名義。」

代表些設備歸些空間站的所，即便的司甚至官方也無法奪走，為此世界樹庭會給予保護。

「謝、謝謝……？」站長等都懵的，儼然敢相信底樣的好事。

「必，殿已經跟說了，」精靈種始終淡淡的眸光終於亮起，染了一絲真實的溫度，「幫助了世界樹庭最重的王儲，值得整精靈種感謝。」

說完，戰士微微頷首，再管暈乎乎的眾，逕自離了。

……

坐第一軍團主星艦內的安東正翻轉着戰士遞的紙條，面一串簡單的終端號。

惜現沒終端，只好等以後再加了。

「啊嗚——」

「咦，等等，能吃……！」

說晚了一步。

六翅藍閃蝶口器蠕動，斷傳「咔嚓」「咔嚓」的聲音，然後一聲「咕咚」就把紙條吞了。

安東：……好吧，反正面的號碼看一遍就已經記住了。

隨後，突然發覺了什麼，微微湊近盆栽細細看，「……變了一點？」

「汪！」

六翅藍閃蝶驕傲地挺起胸膛，高興又委屈的樣子。

嗚嗚嗚，您終於發現了，王QAQ

看着那朵還呆破破爛爛花盆裏，因為變的身軀而顯得擁擠的憐巴巴的花，安東感到了一點點心虛。

哎，好歹種的，身還流着的血呢（）。

左右看了看，趁別注意，悄悄劃破指尖，朝裏面滴了一滴血。

宇宙，與星艦並肩而行的耶夢加得若所感，巨的蛇首現窗外，一雙暗金色的冰冷豎瞳善地盯着安東膝蓋的東西。

原本吸收血液后醉醺醺的六翅藍閃蝶一激靈，所花瓣張開撲進了安東懷裏，露另一側的口器卻張開，甘示弱地沖塵世之蛇齜牙。

舉動反而讓耶夢加得懵了一。

老虎向獅子示威會激起另一方的血性，但貓獅子爭寵就顯得點搞笑了，至少獅子理解了的。

……東西怎麼敢的？

「您為什麼用水澆灌呢，它畢竟已經活了。」安東的腦海，系統些疑惑。

它一觀測記錄系統，邏輯結構完備，但情感模板幾乎等於沒，所以遇見種邏輯說通的行為，它只好主動詢問宿主的心路歷程。

安東一面安撫似乎些激動起的耶夢加得，一面回答：「因為很趣啊。」

系統：「就樣？」

安東：「然呢，難好奇，最終能種什麼嗎？」越說越勁，「精靈種，對植物的親力——多好的賦啊，以的世界家都愛種田，惜次的技能點的點歪，種的植物居然毒，只好先種一癮了。」

然能想辦法荒星搞開荒，那或許就另外一故事了。

系統沉默了一，看着安東雖緩慢卻絕對屬於正常癒合速度的傷口，知為何突然說：「根據系統推測，宿主的體/液都以起到一樣的效果。」

您必特意弄傷自己。

回換安東沉默了，「那還用血吧。」

系統：「……」

系統：「指的汗液。」對勁。

安東面改色，無辜地說：「沒說，喜歡流汗的感覺。」

「殿，」就，希賽羅斯與幾帶着一台儀器走了，路窗外的候微微一頓，「耶夢加得怎麼了？」

安東看了眼膝蓋開始裝死的植物，搖了搖頭，「拿的什麼？」觀察了一，「醫療裝置？」

希賽羅斯若所思地看了眼那盆花，隨後將那台儀器放，點了點頭。

「檢查身體用的，您之說，您從雅恩星誕生的。」的神情很明顯地暗淡了一，周圍其餘精靈的情緒也很明顯現了起伏，「雅恩星曾經的母星，您一定已經見了它如今的樣子，將那場一百年的災厄稱為「黑潮」。」

安東的生始末些離奇，但現王種最重的，其的疑問都以日後再調查。

「災難本身怕，但實際，很多精靈並死於那場災難，而死了災難后的併發症里。種併發症源於黑潮帶的輻射，會使的精神與肉/體飽受折磨，最終陷入瘋狂。」

希賽羅斯顯然見到很多病發的精靈，卻也沒當著安東的面說多，語氣盡量緩地安撫：「雖然了一百多年，輻射基本已經消散，也沒再現新的病例，但您的安危重之重，保險起見最好先檢查一。」

安東似乎看了一眼，沒拒絕。

檢查得很快，沒多久就一名醫師一臉喜色地走說：「殿的身體很健康！些指標似乎受到了什麼東西的干擾，怎麼也無法檢測……畢竟王種，或許原本就與普通精靈一樣？」

歷代王種的資料都最高機密，醫師根本沒以參考的東西，但，老啊，王種！親手檢驗了一份王種的數據！

希賽羅斯點頭，「資料交給，備份消除。」

等到一臉激動的醫師退，現場只留希賽羅斯的親信，安東才緩緩開口：「所以，也黑潮併發症的患者？」

「！」一眾戰士搬離裝置的手猛地一頓。

就連希賽羅斯也露了訝異的表情，但隨後就恢復了冷靜，「您看了，殿。」

儘管之只猜測，但如今希賽羅斯幾乎以肯定，安東的精神感知敏銳恐怕歷代王種也算頂尖，更或者……之最？

沒什麼比群龍無首的精靈種能夠迎一位賦絕倫的王種，更令高興的了。

但王種如今還只幼生期，或許沒資格教導，但安東成長起之，窮盡所能地保護，給最好的土壤，最甘美的雨露陽光——惜一切。

於，希賽羅斯很快調整好了心情，堪稱冷靜地剖析自己狼狽的往，只為了滿足一孩子的好奇心。

「的，併發症無法治癒，但根據患者同的體質精神力強度，以延緩。的能感染當就會死，的以堅持百年，儘管發病的候常讓……」

希賽羅斯的話語戛然而止。

終於意識到了，哪裏對。

作為深度感染者，了解自己的發病頻率了，但距離一次忍耐已經了好幾星，往日痛欲生的折磨竟然遲遲沒襲！

從什麼候開始的？

從接到安東的候開始，還從那兩次精神力入侵開始！！？

突如其的猜測，讓希賽羅斯的心臟一緊縮，甚至些疼痛起。

「看——」

金髮少年依舊抱着的盆栽。

的視野，眼的「玫瑰」雖然依舊留病容，卻明顯比一開始病懨懨的樣子好了許多。

「現需做檢查的。」安東緩緩微笑着說。

……

「冕……冕……！」十分鐘后，眾望着醫師呈遞的新報告，全員都因激動而顫抖。

「您現的感染度……72.32%。」

數據絕對算低。

但——

「、一次呢！？」

「一次檢測半月，……84.66%！」

眾敢置信地將兩數據反覆比對，幾息后，終於確認了一事實：被斷定為治癒，逆轉的黑潮併發症，竟然……好轉了！！！

「簡直奇迹！思議！原理什麼？能好轉到什麼程度？樣完全治癒的能嗎？」

醫師神情狂熱地埋首研究起資料，嘴裏開始嘀嘀咕咕起別聽懂的話。

「……」而其餘一眾戰士神色怔怔。

如墜夢裏。

理性警告，已經成年的精靈，身經百戰的戰士，應該拿泰山崩於的鎮定，御失儀。

然而感性已經讓的靈魂開始尖嘯狂呼。

注視着眼的金髮少年，像看着希望自際降落，看着神眷從雲端揮灑。一刻，甚至想敬地觸碰對方，好確認一切的真實，又唯恐夢境眼潰散。

少年那雙金色眼瞳里折射一線光，將籠罩星球百年的陰翳破開一縫隙。

越越多的光照射進。

「當——」

就，一路穿梭蟲洞的星艦終於抵達了目的地。

突如其的提醒聲，像一口的巨的洪鐘，洪鐘隆隆撞響，讓的靈魂跟着瘋狂震蕩。

安東看見了一片巨的星群，一顆最的蒼青色星球點綴央，又十三顆漂亮瑰麗的星球環繞着它。

星艦一路衝進最央的那顆星球的氣層，很快，穿雲層飄動的穹。

所未的奇異景色展現眼，巨的母樹頂立地，以母樹為心，一圈一圈的自然景象——密林，岩崖，沙漠雨林，雪原，瀑布……些同季節，同國度的廣闊風景竟被海納百川，同現里。

繁榮古老的城市建築露一角，安東注意到了城市裏熱鬧的群，好奇：「今什麼節日嗎？」

「精靈一年一度的自然日。」逐漸回神的精靈種一眨眨地望着，嗓音顯得無比乾澀。

「為什麼節的反而好像都其種族？」安東從窗口往看，看見了長着毛茸茸耳朵的，看見了着奇怪鱗甲尾巴的，甚至還癱成一團的水形，但就沒看見精靈啊？

「因為此之，的王都里。」微啞的聲音，金髮少年看的瞬間，變得無比虔誠，「自然日，為精靈王舉行的節日。」

所以其種族能夠毫無負擔地延續習俗，但作為最該節日的精靈，卻無數次逃避。

手裏還拿着剛剛的醫療報告單，微微低的頭顱也掩藏住情緒劇烈的神情，眼眶些發熱。

一群戰士忽然單膝跪，仰頭凝望着首少年那雙金光熠熠的眼瞳，像沙漠踽踽獨行的終於找到了水源，像古老的祭司高舉雙手向陽朝聖。

說：「歡迎到世界樹庭，殿。」

——神啊，感謝賜奇迹。

此星艦接收外部聲音的揚聲器剛好打開，外界喧囂的聲音一子洶湧而。

興奮地指着划際的星艦群，呼，歡呼：「快看！第一軍團回了！！」

「接到王種了嗎？」

「顆星球終於統治者了嗎？」

「新生的幻想種！精靈種的王儲什麼樣的？之後應該會安排公開見面會吧！」

各色鮮艷的氣球隨着於激動而鬆開的手飄走，搖搖晃晃划窗外，與安東擦肩而。

清地明，萬里無雲。

一瞬間，彷彿世界都為的到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