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桓仁城外顯跋扈,千古夫子劉民良

第六章,桓仁城外顯跋扈,千古夫子劉民良

桌子已經掀了,原來的飯菜自然是不能再吃,李梔現在才十幾歲,也不能讓他去吃掉到地上的東西啊。

白尋又用筷子敲打了幾下秦章,然後招呼店家又上了一桌菜。

就在剛剛,店家手下還有一個店小二。同樣就在剛剛,店家手下已經沒有任何幫襯了。

說來也真是可憐,店家已經幾年沒有干過端茶送水的營生,這臨時撿起來,不是菜撒了,就是酒倒得溢了出來。

“你這店家是不想活了吧!”太子劉繼豐身邊一個瞎眼奴僕大聲怒喝,只因為一滴酒灑到了太子的衣襟上。

劉繼豐擺擺手,看似毫不在意。“無妨,不就是一件衣服嘛。頂多就是尋常錦州綢緞,不值甚錢,無非就是三兩銀子一尺而已。店家,我這衣服被你滴了一滴酒,整個可就毀了!我算算,不多不多,我這身衣服,也就要你七八十兩銀子罷了。”

店家磕頭如搗蒜,嚇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太子殿下啊,我這是小本生意,一年到頭也就是三四兩銀子,您這……要了老奴的命了!”

“哦?一年才三四兩銀子?”劉繼豐眯起了眼睛,他的眼睛本來就很小,這一下,更像是一刀在臉上切出來的兩條縫。“這樣吧,你磕一個頭,本太子就給你一兩銀子怎麼樣?”

“啊?”店家看着太子和他的那三個奴僕,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做。

瞎眼奴僕瞪圓了雪白的眼眸,彷彿裏面有黑眼仁一樣。“還不快磕頭!”

客棧之中,陰風陣陣。

店家只覺得自己的膝蓋后側有一雙手,自己的後腦也有一雙手。

那四隻手一邊推着店家膝蓋讓他跪下,一邊按住了他的頭。

砰!

店家只覺得頭暈腦花,額頭一片火熱。

砰!

店家磕了第二個頭,已經神志不清,神魂遊離。

就在那按住店家後腦的手即將再次按下,那矮小精壯的溪湖學宮上師莫瞭然一聲斷喝。“夠了!鬼魅伎倆,用來欺負凡夫俗子,豈是我等修士所為?”

劉繼豐喝了口酒,對着莫瞭然啐了一口。“無趣。”m.

“太子殿下,學宮納新將於臘月初一舉行,我聽聞您已經在桓仁城外盤桓多日,因此特來相邀!”莫瞭然說是來請太子入城,但他語氣可十分不善。

這幾日來,不少前來桓仁城參加學宮納新的人出了意外。

這些人不是突然暴病,就是突遭橫禍。

莫瞭然形如烈火,當他覺察到是有人搗鬼之後,馬不停蹄出城一探究竟。

等他獲知是何人在迫害他人,他又覺得哭笑不得。

究其原因,只不過是太子劉繼豐怕旁人的風頭太盛,因此暗下毒手,讓前來參加納新的人知難而退。

可是就算你是太子,又能夠攔得住幾個人?

“上師你真的是無趣的很啊。”劉繼豐的舌頭在嘴唇里翻湧着,十分艱難地挑出了齒縫間的肉絲。

而他看向莫瞭然的眼神,就如同莫瞭然是他嘴裏的肉絲一樣,惹人嫌!

莫瞭然歪着頭走近劉繼豐,看向了他身邊三個奴僕之中肌肉健壯如鐵塔的漢子。“借光!”

那漢子冷笑連連,根本沒把莫瞭然看在眼裏。

可是誰想到莫瞭然肩膀一撞,竟把那漢子撞出一丈開外!

“白爺爺,這人並沒有用力啊!”以李梔的眼界,根本看不透莫瞭然的一舉一動。

白尋低頭夾菜,笑了笑。“人未動,但精血翻湧。正如海面之下,波濤洶湧。這劉繼豐身邊三個奴僕都已經修鍊到了一定境界,但是他們根基不穩,空有其表。”

秦章不在乎地說道。“修鍊到一定境界?哪種境界?會比我父皇和母后的境界還高嗎?”

“你這孩子,謹言慎行。再說你父母是你父母,你是你。我教過你多少次,不要恃強凌弱,仗勢欺人!”

秦章吐了吐舌頭,低頭認真吃飯,再也不敢說話。

白尋嘆了口氣,又繼續對李梔說道。“修鍊精血到極致,可以達到一龍之力;修鍊真炁到極致,身邊有九隻神鼎環繞;修鍊神魂到極致,體內可開闢七十二處洞天福地。”

“聽起來挺玄乎。”李梔喝了口湯,壓壓驚。“白爺爺,那這三個奴僕修為如何?”

“一人一龍,一人九鼎,一人七十二洞天。但三人都是空中樓閣。”白尋搖頭惋惜地說。“這三人和你那玄甲有一拼,虛有其表。那莫瞭然的精血僅僅是兩象之力,遠非正常一龍之力的對手,可這奴僕一碰就倒,可知他的一龍,還不如叫一蟲合適。”

“太子殿下,今日恰好是十一月廿一,夫子聖誕,今夜桓仁城中燈火通明,張燈結綵。此等佳節沒有你太子坐鎮桓仁,實乃憾事。”莫瞭然繼續勸說,要讓太子隨他入城。

太子劉繼豐想了想,似乎想到了什麼,於是他欣然起身。“神奴、精奴、炁奴,跟着本太子入城!”

秦章看着那寫着“當朝太子劉繼豐在此,鬼神辟易!”的小幡越走越遠,忍不住好奇地問白尋。“白爺爺,什麼是夫子聖誕?”

“三千年前,人類之中出現了一位大儒,此人精通道、儒、法、陰陽、農、雜家諸家學說,融會貫通為一體,學識通天,被後人尊稱為夫子。因為這位劉民良劉老夫子的誕辰是十一月廿一,所以人類就將這一天定為夫子節,以此來紀念劉老夫子。”

“白爺爺,那這夫子節是不是很熱鬧啊?你看那草包太子酒錢都沒付就跟着那矮冬瓜走了。”秦章說話的聲音很大,大到店家的心在淌血。

今天一共就沒多少客人,先是一個拿拐的拐跑了自己的店小二。接下來自己又被太子折磨得半死。最氣人的就是這兩位大爺都沒給錢啊!

白尋瞥了秦章一眼,隨手一揮,一道水流迎面而來,如同給秦章洗臉。等那水流拂面而過,秦章已經換了一副模樣。

原本的秦章面容俊朗,一雙丹鳳眼英氣十足。可現在的秦章雙目無神,鼻頭塌陷,滿臉麻子。

“白爺爺……您這是幹嘛啊!”秦章帶着哭腔問道。

“我知道你想去湊夫子節的熱鬧,可以。但是你體內有龍族血統,龍族生性好淫,若是讓你胡作非為,我可丟不起這人。”白尋捻着鬍子微微笑着,對自己這一手方術流幕很滿意。

流幕,即為流動幕布。這層幕布為白尋神魂所構,擋在秦章面前,常人難以窺探他真容。

吃過飯,白尋沒有忘記給店家飯錢,然後就帶着兩個孩子前往桓仁城。

白尋是妖族之中的一個另類,大部分妖族都遠離人類,但白尋常常到人類城池購買書籍。他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在遼寧大陸有名的遼寧尤殿設計院買了多本假的身份證明。

這次帶着李梔前來溪湖學宮納新,自然也為李梔準備好了證明。

遼寧尤殿設計院,是一個神秘的地方。只要你有足夠的錢,你能夠在那裏得到你想要的一切。區區幾本身份證明,簡直是唾手可得。

進入城中,白尋找了個僻靜的小酒樓住下,沒有讓李梔和秦章到處亂跑。

入夜時分,外面已經是熙熙攘攘,時不時有雜耍班子當街賣藝,還有那夜空炸裂的煙花震耳欲聾。

秦章雙眼放光地看着白尋。“白爺爺,我聽我老子說,夫子節可好玩了,有不少好吃的好玩的,好像還有美女,是真的嗎?”

“我都把你的容貌改了,你還想着美女呢?”白尋實在是對秦章沒辦法了,索性他拉過秦章,再在他身上貼了一張囚龍令,然後為了以防萬一,又在他衣服內襯放了一張,又給了李梔一張。

“這桓仁城雖然不是北冥都城太子城,但是溪湖學宮在此,自然有不少隱世高人,你們兩個出門在外切記不要惹是生非。李梔,你看好秦章,如果他有什麼不軌舉動,你就立刻把他帶回來。如果他身上的囚龍令失效了,你也要第一時間給他再貼一張!”

“知道了知道了。”秦章着急地嘴裏應付着,眼睛卻瞟向了客棧門口的燒烤鋪子。

白尋眨眨眼,再看李梔,那小子明顯也對街頭那叫賣糖葫蘆的商販十分感興趣。

“一人一千枚銅錢,省着點花!”白尋恨鐵不成鋼,兩個孩子如蒙大赦,歡蹦亂跳跑了出去。

看着兩個孩子的背影,白尋欣慰地笑了。到底是孩子心性,就算李梔的心智再成熟,也還是個孩子。

李梔就沒有想過,白尋和他只能算是萍水相逢,為什麼會對他這麼好。

李梔更沒有想過,玄甲真的是這麼隨意就能賜予人類的東西嗎?

當然,李梔不知道這片玄甲是妖族始祖玄武耗費百年壽元凝聚成的法器。

李梔更不知道,當他夜晚綻放雷光的那一刻起,就有無數雙眼睛盯上了他。

白尋趁着夜色走到了桓仁城的小河邊,一隻水流組成的鱘魚活靈活現。白尋分出一縷神魂,鱘魚順着河流向妖霧而去。

“故人之子命不久矣,我妖族不知救治天漏之人辦法,只能以玄甲護他周全,萬望李梔能於學宮找到救治自己的辦法!以防萬一,老夫願留在桓仁城守護李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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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替妖族斬青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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