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線索
陽光明媚,給冬天的時光添了些許溫暖。倆人喝着茶,聊了一下午,似乎感情有所升溫。關於寇武的話題,更是不在少數。但是每次聊到寇家老大和老三,何小虎有意無意的閉口不談,甄子童心裏很不爽,不禁言語刺激起來,“你和他們家那麼熟,你不知道寇隊弟弟幹什麼的?”
“我是真不知道現在做什麼的,就是瞎猜的我也不能說,說實話,寇三哥並不大光彩,98年出事了就消失了。聽說在保密單位,具體情況我也不是很了解,宼二哥知道我和你說這麼多不抽我才怪!”何小虎發怵寇武的大巴掌。
“不光彩?你告訴我,國安局的?還是特種兵?”甄子童腦袋裏面出現大大的問號。眼見何小虎退縮,抬出來何小虎父親,“你爹那麼大的官了,你害怕寇武做什麼?”
“哎我說童童,你是看熱鬧不嫌事大,你爹官也不小,就算你爹加上我爹,倆爹見了寇老爺子的拐棍都成孫子了,不對不對其實是侄子,就和我見了宼二哥一樣慫。”何小虎言之灼灼,立場堅定,其實那拐棍他看見更慫。
甄子童見他這樣,暗地想到原來自己家老甄也認識他們寇家老爺子,但是遠水解不了近渴,此刻有十分好奇,繼續又慫恿道,“這樣,你要告訴我,我做你兩小時女朋友,陪你吃飯看電影!怎麼樣?”
何小虎激動流了口水,一把擦乾連忙擺手,一臉大義凜然,“不要不要,各回各家各找各媽,出來這麼久,我媽叫我回家吃飯!要不你跟我去我家吃飯?反正就我和我媽。這麼多年沒見了!”
甄子童看得出這何小虎真是怕了,實在什麼都套不出來,“行,正好回來還沒見過阿姨,一起去買點水果吧!”何小虎喜出望外,倆人一起出了茶樓奔着商場去了。
臨近夜晚八點鐘,市局大樓地下室,法醫實驗室還亮着燈,陸陽獨自盯着台上的零零散散拼湊的屍塊,被水浸泡了幾天,都已經發白,回想起來拋屍袋子也沒有任何有效信息。
他有些失望,頹廢,屍塊他們都看了不下十幾回,實在沒有什麼信息能讓他檢驗出來,但是又有點不甘心,拿起放大鏡又趴在屍塊上看了起來。
這種經過水泡的拋屍塊細節太少,自己一點點新發現都能極大幫助進展,陸陽把拼好屍塊又分開仔細看了一遍,還是沒有發現什麼,有點失落的他,轉過椅子滑往辦公桌休息下,在滑的過程中,左手忽然刺痛一下,陸陽一驚,左手無名指被划傷一個小口子。他懊惱自己不小心,剛想處理一下忽然靈光一閃,小心翼翼脫下來那隻手套。
透着光,手套無名指的位置有一處銀白亮斑,陸陽極力的控制顫抖的手,這很顯然是一小塊崩掉的鋸齒!先前幾次看屍塊都沒發現,這次居然刮破手套來提示陸陽,‘是你的靈魂在給我提示嗎?可憐的姑娘!’陸陽心裏想着,鋸齒碎片也呈現眼前。
碎片就1個齒,顯微鏡下,鋸齒尖出現圓弧,鋸齒角度基本一致,齒間距過大明顯比較鈍,厚度只有0.4毫米,相比較正常0.5以上厚度的鋸條,這個鋸條已經使用很久了。斷裂口乾凈,沒有明顯磨損,這很可能就是分屍時候留下的!
陸陽腦海中出現一個黑影,把冷凍過的人,推上了鋸床,像切割牛排一樣,分成一塊一塊,裝進編織袋,陸陽腦補分屍過程,表情有點凝重。可現在的他顧不了這麼多,只想趕緊通知南城分局刑警隊。打了幾個電話都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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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接,過了一會才有人接通電話,才知道隊裏人都出外勤了,就連李剛也出去了,只留了一個小劉文職在執勤。
而此時李剛卻正在奔赴李台渡口的路上,李台渡口位於青河老橋西側15公里的南城區,和開發區隔河相望。傍晚外勤排查的時候,有人提供了可能有作案動機的嫌疑人。聽說李台村沈富貴的兒子兒媳丟了一星期,村長要報警,沈富貴卻不讓,而且閉門不出。
外勤是李台派出所兩個生瓜蛋,通知李台派出所后,由於大多人去了李台西邊山上尋找線索一時半會回來,所長就通知李剛帶人過來。李剛也只帶了一個呂強,別人都被派了出去。呂強還是回來拿東西被李剛抓了過來。
路程不遠路況也好,接完陸陽電話也開到村口,村長沈廣軍和兩個外勤已經等在約好大槐樹下,看見警車,外勤趕緊跑來開門,沈廣軍50多歲,披着軍大衣有點哆嗦,此刻晚上九點空氣特別冷的,抽了下鼻涕,“領導,他家在村裏面第三排,我帶你們去!”說罷轉身領着眾人過去。
沈富貴家離得不算遠,路上外勤交待了沈富貴的基本情況:55歲,身高165,本來是村裡得木匠,身手都算靈活,傍晚敲門人還在屋裏罵人,此刻估計睡了。
李剛一聽木匠,皺了皺眉頭,“沈村長,他家有鋸床嗎?”村長連忙點頭,“有的有的,村裡棺材都是他打的,鋸床當時還是我給他找的二手貨,老婆死的早,一個人帶兒子不容易,這不才娶了兒媳婦,結果聽說人不見了,平時人挺好的。”
李剛交待呂強,如果有機會儘可能先制服沈富貴,畢竟各項條件符合嫌疑人。等到了地,李剛又觀察了下地形。
村裡圍牆都不高,沈富貴家裏經濟不算好,圍牆就一人多高,李剛趴在門上,院子裏面一片漆黑,如果破門進去,動靜太大,萬一驚動嫌疑人。畢竟是木匠,家裏榔頭斧子不會缺,隨手拿個物件兒反抗都不是鬧着玩的。
李剛揮手示意,呂強墊步直接上了牆頭,輕輕落了下去,大門沒有上鎖,慢慢拔出門栓,幾個人序貫進入。
院子一共三座房屋,東屋比較新,看來應該是他兒子的婚房,外面上了鎖。西屋壓根沒門,幾個人進去發現是操作間,呂強打着手電看到了鋸床,十寸大的鋸片,檯面是木頭的。李剛也過去仔細觀察,伸手一摸,看來好多天沒用,都落了灰塵。
呂強轉身過去把手電打在牆上,赫然出現三把手鋸,此刻李剛也看到了,走過去湊着聞了聞,有腥味。呂強看見李剛表情變了,身手就想摸腰上的槍。此刻門外傳來那兩個外勤的尖叫,呂強閃身出去。
院子中一個黑影揮舞着東西,逼退外勤,聽見動靜直接對着他衝著過來,呂強本能一個正蹬過去,黑影被踹到在地,迅速拔出手槍打開保險大吼不許動!兩束手電打過去,一個老頭惡狠狠的盯着他,手裏還拿着一個榔頭,不用想正是沈富貴,李剛上前壓住其胳膊反扣,兩人配合給沈富貴上了手銬。
“你們狗養的,綁架不綁架有錢的,來霍霍我幹啥!”沈富貴拚命掙扎。眼見沈富貴被制住,幾人迅速拽起人,奔着村口跑去。路上卻沒看見村長,想必是怕人報復,早就溜回了家。於是留下派出所外勤盯着沈富貴家,李剛兩人壓沈富貴回分局。
路上李剛看見幾個未接來電,回了電話得知陸陽那有發現,趕緊安排小劉準備審訊室,準備連夜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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審。沈富貴一聽是警察頓時卸了氣,不再喊叫,面如死灰,遠沒有抓他的時候反抗的勁兒。
審訊室內,李剛盯着沈富貴,沈富貴兩眼發獃,盯着手銬,不言不語。此時已經距離進來過去十幾分鐘,沈富貴始終不開口。“不要以為我們什麼都不知道,屍塊已經找到了。就算你不開口,一旦dna比對成功,一樣可以定你的罪!”李剛有些憤怒,沈富貴聽到屍塊兩個字明顯動容,驚恐的看着李剛,“屍塊?真的是那混小子啊?!”失聲痛哭出來。
等到哭到聲啞,李剛覺得時機到了,給他倒了杯水,吩咐小劉做記錄,“你自己叫帶了吧,不要妄想逃脫法律責任!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沈富貴努力抹了抹眼淚,低頭說,“去年年底,我攢了點錢,託了媒婆,給兒子娶門媳婦,可是誰知道,人送過來我就覺得不對勁,可是我辛苦養兒子長大成人,不就想他能給我家續個香火…”
前後說了半個多小時,李剛等人才徹底明白怎麼一回事,暗自罵了那村長,買賣媳婦他能不聽說?卻壓根每個自己提起,不過這事屢見不鮮,當下懊惱的嘆了口氣。起身出門去走廊上給寇武打電話,這不僅僅是分屍案,卻沒有想到挖出來別的線索。
沈富貴娶媳婦的事,全村本家都來看熱鬧,等到一套禮俗弄完,都看出來,這媳婦不樂意嫁,是娘家人按着頭才把事辦完的,辦完事娘家人就走了,基本沒什麼年輕人鬧洞房,大家便早早散了。沈富貴父子喝的都有點多,兒子感謝老子,一頓大哭,畢竟一個人帶他長大不容易。
等到送兒子入洞房,剛打開門,那姑娘哭着跪在門口,不住的磕頭,求求放過她。“我是被拐賣的,求求你們放了我吧,我上學還沒畢業。”女孩一哭,這倆漢子哪裏經得住架勢,扶起來詳細一問。原來,她是暑假打工,被人騙了賣到娛樂場所,經不住打罵,自己老家是滇南山區,從小也是貧苦出身,奔着身手還算敏捷,逃了幾次,被人抓回去毒打一頓,又怕出事,這才又被轉手賣到這裏。所謂娘家人,就是第三道買主。
沈富貴犯愁,畢竟五萬塊錢出了,送回去吧,自己血虧,畢竟姑娘家境也不好,不送吧,對不起自己良心,畢竟自己也是苦過來的。姑娘知道他們也花了錢,眼見沈富貴父子犯愁,就說願意為他們生個孩子在送自己回去。
沈富貴和兒子合計合計,也行,就當五萬塊買個孩子,等孩子一生,再說離婚跑了,就就這樣,也沒報警也沒聲張的讓兒子趕緊造人。可惜天不遂人願,幾個月了下來,眼瞅着到冬天了,還沒懷孕。就想讓兒子帶着姑娘去檢查,沒成想路上差點跑了,把沈富貴父子嚇一跳,好不容易弄回來家,就只能鎖着。
上周末,沈富貴父子接了活,沒空做飯,看那姑娘老實了就讓幫忙做飯,倆人趕緊做活,結果這姑娘端着滿是熱水的鍋波向倆人,他兒子一激動失手打暈姑娘,頭上嗷嗷流血,眼見人這樣,沈富貴慌了,趕緊讓兒子帶着去找村裡診所大夫縫了針。
過了一夜,姑娘不吃不喝,倆人總歸還是心軟了,沈富貴怕出人命,就讓兒子送她回去,對外就說倆人吵架了,打了起來,要回娘家住一段,畢竟村裡都知道縫了針,傳的各種邪乎。加上前天打撈屍塊傳的沸沸揚揚,大量警察摸邊走訪,沈富貴怕自己買兒媳婦事情暴露,趕緊聯繫兒子,卻怎麼也聯繫不上,更加不敢聲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