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對人魚恪守男德9
環境清幽,空氣乾淨,地處于山頂的別墅,正開展着一場秘密審問。
審問地點在別墅的游泳場內,審問人:林月寒,受審人:許星嶼。
林月寒拿着紙和筆,和一份讓許星嶼恨的牙痒痒的合同,拎了個板凳翹着腿坐在游泳池邊上好整以暇的看着許星嶼。
審問員開始了第一次提問:“為什麼要裝傻?”
受審人看上去有些緊張,藍色的大尾巴悄悄的在水下小幅度的擺動,“這樣比較能消除戒心,更好的活下去。”
許星嶼到底沒有說出口,他是故意接近林月寒的。
他知道林月寒有可能會到那間拍賣會,如果林月寒最終沒有買下他,他也會找機會逃走。
吸收氣運這件事,說出去不是什麼人都能接受的,他只模稜兩可的回答林月寒,也不算是欺騙。
林月寒聽到他這話,沉默了片刻,人魚被捕獲以後的命運,一眼都看得見頭,確實裝傻降低戒心對逃跑來說是一個好選擇。
“第一次見面,哭着不讓我把你送到車廂裏帶回來,怕黑?”林月寒用筆尖點了點本子,換了個話題,“自己摸黑從我房間跑到游泳池,那個時候就不怕黑了?”
“到底怕不怕黑?”
許星嶼還是人魚的姿態,泡在游泳池內,抿了抿唇,不自在的說:“不怕。”
深海里一片漆黑,他怎麼可能怕黑,不過是故意折騰林月寒的。
林月寒點了點頭,“不怕黑,那我那輛邁巴赫的維修費就要算在你頭上了,三百萬。”
“非要吃我做的魚,不然就掉眼淚,這也是裝的?”他又問道。
許星嶼表情更僵,臉色有些微微發紅:“裝的。”
自己做的撒嬌賣萌裝傻的蠢事被一一說出來,許星嶼難得有些不自在。
“好,”林月寒輕微頷首:“伙食費一頓我算你兩萬,這麼長時間就是二百一十六萬,我們也算熟了,我給你個折扣,算你兩百萬。”
許星嶼藍尾巴猛地一拍水面,零星的水珠濺落在林月寒的臉上,有一滴在他挺直的鼻尖欲落不落,配上他冷峻的外表,帥得有些格外賞心悅目。
唯一的觀眾許星嶼絲毫不覺得,只覺得他面目可憎,“憑什麼!當初你說的兩萬一個月。”
“你懵懂和清醒那可是兩個價格,”林月寒挑了挑眉,“我這輩子第一次給別人做飯,難道不值這個價?”
許星嶼理虧,捏着鼻子認了。
林月寒想了什麼,不自在的抿了抿唇,接著說道:“還有,你親了我兩次。”
許星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這你也要收錢??你是鴨嗎!”
“我的初吻,你莫名其妙親上來,收你一百萬不過分吧,第二次算你五十萬好了。”林月寒又拿起筆在紙上唰唰的寫。
許星嶼伸出手猛地壓在他手上,“那也是我的初吻,憑什麼你要收錢,那你還應該給我錢。”
覆在手背上的手掌心冰涼,林月寒筆尖一頓,眼裏隱隱有了笑意,“那算我們互相抵消。”
許星嶼白皙秀氣的鼻尖聳了聳,哼了一聲鬆開了他的手,但眼神還是牢牢頂着那個記賬的本子,“這還差不多。”
林月寒看着他明亮的眸子,漂亮的臉上帶着些高傲,表情卻可愛的樣子,心想他哪裏需要裝作單純,他本性就是如此。
“灰尾人魚的手術費,我是不是應該算在你頭上?”林月寒不愧是商人的兒子,不放過任何一筆帳。
許星嶼感受到了人魚王的重任,頗為憂愁的嘆了口氣,“算。”
“手術都是稱得上業界有名的人做,手術費我算你兩百萬。”林月寒拿着筆加加減減,“還有術后的恢復,手術的器材和藥品,一共五百萬。”
“還有其餘的住宿費之類的費用加起來,所以你一共欠我十五億一千三百萬。”
許星嶼真誠的說道:“要不你把我賣了吧,那個什麼,魏魏魏什麼不是也想拍下我嗎,就賣給他。”
林月寒臉一黑,“不行,他給不起那麼多錢。”
他頓了頓,突然說道:“你開心的時候掉的藍色珍珠很值錢,你可以多哭一點。”
許星嶼涼涼的看着他,“你再把帳算下去,我這輩子都不會開心了。”
林月寒有些想笑,輕咳一聲忍住了,“沒事,你慢慢還,在你還清我的帳以前,就不能回到海里了。”
許星嶼幽幽的看他一眼,整個身子沉進了游泳池內,水面上咕嚕咕嚕冒起了幾個泡泡。
漂亮人魚不想跟你說話並向你吐了幾個泡泡。
林月寒饒有興趣的看着他,“你有辦法讓灰尾人魚恢復意識對吧?”
“嘩啦——”一聲響,披着濕漉漉的淺藍頭髮,魚尾在水下銀光點點的漂亮人魚衝出水面,水珠四濺。
林月寒面無表情的抹了一把臉,危險的盯着他:“你故意的?”
人魚懵懂的眨眨眼睛,淺金色的眸子裏儘是無辜,“不是,你誣衊星星。”
“手術?”
許星嶼討好的笑笑,眸子裏水色濃郁:“好哥哥,是我。”
林月寒眼神微沉,耳根有些發燙,聲音低沉:“不許這麼叫。”
“我不這麼叫別人,只叫你,”許星嶼想都沒想的答道。
林月寒舌尖頂了頂上顎,生硬的轉移了話題,“你要怎麼做才能讓灰尾人魚恢復意識”
“我需要接觸到他,並且一直持續到手術接受,但是,”許星嶼遲疑的說道:“我手上會發出藍色的光。”
他的能力還不夠,許星嶼需要儘快拉近與林月寒的關係。
許星嶼抬眼看向沉思中的男人,寬肩窄腰,長腿筆直,周身氣質禁慾,這樣的人,他也不介意用一些特殊的方式接近。
談戀愛他從來沒嘗試過,但是對象如果是林月寒,許星嶼並不反感。
而且,這位看上去不缺男男女女貼上去的頂級富二代,還意外的純情。
長相精緻漂亮的人魚無聲的笑了笑,遮住了眼中的深意。
“我來想辦法,就儘快安排手術,”林月寒說道:“等手術成功他修養好以後,我可以安排船把他送回海里。”
許星嶼眼神一亮,眉眼彎彎的看着林月寒:“謝謝。”
“不過租船和出行的費用記在你的賬上。”林月寒說出了後半句話。
與此同時,許星嶼眼中的光滅了。
他覺得他這輩子都掉不出藍色珍珠了。
“別動別動,”林月寒拿着棕色的美瞳試圖往許星嶼眼睛裏送。
許星嶼不受控制的眨眼睛,珍珠一顆一顆的掉,“你輕點。”
“不痛的,別怕,”林月寒也是第一次幫別人帶這個東西,頗有些費力。
他們此時林月寒名下的私人酒莊裏面,這裏相對私密,如果在他家,他沒辦法解釋跟人魚長得一模一樣的許星嶼。
“好了嗎?”許星嶼帶着濃濃的鼻音,瓮聲瓮氣的說道。
“好了。”林月寒鬆開了手。
許星嶼眨了眨眼睛,不適的皺着眉,“不舒服。”
“忍忍就好了,乖。”林月寒下意識哄着他。
一隻白皙修長的手拉住了林月寒的衣袖,變出雙腿的漂亮人魚仰着頭,自下而上的看他,眼中水光點點,軟着聲音說道:“要吹吹。”
他像是傳說中的水妖,蠱惑人心,引誘着過路人,他又不像水妖,因為他只引誘一個人。
林月寒指腹互相磨了磨,“都暴露完了,還裝?”
許星嶼淡色的唇微微癟着,不高興的用手揉眼睛,“可是真的不舒服,聽說吹一吹會好些。”
林月寒揉了揉眉心,抬着他的下巴給他吹了吹眼睛。
手下的肌膚白皙滑嫩,目之所及是泛紅的眼眶,秀氣的鼻尖,淡色的唇,林月寒的視線不自覺的掃過那張水潤的唇,又有些失措的移開,“好了。”
“走吧。”林月寒不等許星嶼再說些什麼,快步向外走去。
許星嶼笑得像偷了腥的貓,慢悠悠的帶上黑色的假髮,跟着林月寒身後。
林月寒開着車,一路來到研究所。
“林先生,手術你們進去沒有任何幫助,不如在外面等候。”這場手術的負責人為難的說道。
林月寒沉聲道:“我們要進去,你們只管做手術。”
負責人面露糾結,想拒絕又怕得罪人:“這”
“出了任何問題,都由我負責。”林月寒道。
“好吧。”負責人無可奈何的點點頭。
等進了手術室,所有人面面相覷,彼此看了看,又不約而同的把視線落在了一個人身上。
負責人頗為頭疼的走到林月寒身邊,“林先生,你的這位朋友,他手裏的東西是?”
一股幽幽的藍光在許星嶼手上亮,雖然這股光影響不到手術,但是在這種情況下,非常詭異。
“我這個朋友他有幽閉恐懼症,在這種封閉空間就喜歡捏這種發光的小球。”林月寒看向許星嶼,“對吧。”
事先毫不知情是這種破辦法的許星嶼在負責人疑惑的視線中黑着臉“嗯”了一聲。
手術快要開始,負責人對林月寒說道:“林先生,待會的場面可能會有些血|腥,你和你的朋友在邊上就好了。”
許星嶼僵着臉將自己的手放在了灰尾人魚的魚鱗上。
負責人頭都大了,“林先生,你的這位朋友這又是?”
“他被這個人魚救過,實在擔心,就讓他挨着人魚聽聽他的心跳。”林月寒面無表情的胡扯,他了解過這個手術,許星嶼站的位置不會妨礙到手術的進行。
負責人深吸了一口氣,“要聽心跳站在胸口處會擋住我們手術的,林先生。”
“所以他只挨着尾巴上的魚鱗,聊以慰藉。”林月寒忍着腰上軟肉被掐着的痛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