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8章：實地調查

“姓昊的，天兒重傷剛剛醒來，你就忍心讓他去吃苦？你究竟是不是他親爹？你們偌大一個昊氏，就找不出個人？”昊重陽出去不久，外面就響起了周箐箐的怒罵聲。

仍然坐在帳篷內的爺孫倆對望一眼，都看出對方眼中的無奈，昊天說道：“爺爺，我先去了，您老放心，昊氏一定能夠走出困境的。”

昊中原自孫子眼中的自信看到了一絲轉機，重重的點了點頭，說道：“去吧，路上小心些，保護好自己，爺爺等你的好消息。”

“昊重陽，你說啊，啞巴啦？”周箐箐仍然不依不饒，一眾衛士噤若寒蟬，昊重陽則尬在一邊，哪敢吱聲。

“娘，大早上的生啥氣？”昊天上前輕輕摟住母親的肩膀，說道：“這事可不能怪爹，是我主動要去的。昊氏有困難，我作為昊氏一份子，理當出力才是，皮之不存毛將焉附？娘，是吧？”

“哼，就數你能耐！”周箐箐一聲冷哼，剛剛還是千里風雪、萬里冰封，轉眼間已是春光明媚、和風煦煦，女人變臉的本事看來是自古就有的。

昊天笑道：“那是當然，也不看看是誰的兒子。”

“你少給我油嘴滑舌。”周箐箐笑罵道：“哎，你長大了，娘也管不了你了，去吧，一路上小心些，娘等你回來。”

周箐箐說完，恨恨地瞪了一眼昊重陽，徑直回到了自家帳篷中

昊重陽暗暗鬆了口氣，對於妻子的怒視只是裝作不見，對眾護衛說道：“胡飛，天兒要出去一趟，你帶領一隊衛士隨他一起去，務必保護他的安全。”

胡飛是昊中原的衛士隊長，他身材魁梧，給人不怒而威的感覺，武功高強，不在昊重陽之下，只是為人沉默寡言，向來是惜字如金，但是只要說過的話，就是一諾千金，除非身死。

胡飛點頭說道：“大少爺放心就是。”

昊天團團作了個揖，笑道：“飛叔，各位哥哥，小天在此拜謝，我們此行沒有我父親說的那麼嚴重，雖然不是遊山玩水，但肯定也不會有什麼危險。”

眾衛士與昊天接觸不多，聽了昊天的話，只是覺得這小少爺還挺幽默，胡飛卻想，這小少爺重傷之後怎麼像變了個人似的，以前雖然也尊重自己，卻也沒有叫過一聲飛叔，難道受傷還能改變一個人？

胡飛又哪能想到，除了這具身體之外，此昊天已非彼昊天。

昊天又向父親告了別，馬韁一提，一聲吆喝，率先沖了出去，胡飛緊跟在一旁，問道：“小少爺，我們先去哪個牧場？用不用先行派人通報一聲？牧場上也好有個準備。”

昊天說道：“我們的第一個目的地是庫勒湖，不是牧場。”

庫勒湖位於大雪山腳下，靠着大雪山上充足雪水補充，常年水源豐富。在庫勒湖南岸，一條小河至此流出，曲曲折折橫貫昊氏實控地，是昊氏族人和牛羊牲畜的重要水源之一。

胡飛略感不解，問道：“小少爺不是去調查牲畜的死因嗎？不去牧場，去庫勒湖幹什麼？”

昊天說道：“牧場肯定是要去的，但是我首先感興趣的是庫勒湖，那裏肯定有古怪。”

胡飛滿臉疑問，問道：“庫勒湖能有什麼古怪？即使有什麼古怪，和牲畜死亡又有什麼關係？”

昊天說道：“飛叔，此事一時半刻解釋不清，以後有機會，我慢慢給你解釋。”

胡飛點了點頭，沒有再問。

在古代，無論是武功，還是術藝，都是屬於少數人的專享，要麼父傳子，要麼師傳徒，不會隨便傳人，若是擅自偷學，即使被殺死，也是理所當然，無人會管。

胡飛以為是這樣，卻不知昊天不解釋的原因不是藏私，而是真的一時半刻解釋不清，總不至於將傳染病的機理給胡飛說一遍吧。

昊天選擇首先去庫勒湖，是因為他覺得這場牲畜傳染病疫情的零號病例在庫勒湖中。

根據記憶，昊氏牧場及周邊過去幾十年內並未發生過牲畜傳染病大爆發，據此基本可以肯定，這片草原的土壤中不存在病原體，若是病原體是來自土壤中，這場疫情早就該發生了，而不是等到現在才發生。

除了土壤之外，病原體就只可能來自於水源，而且水源中的病原體也一樣不是本來就存在的，否則這場傳染病疫情也早就發生了，而是有人將患上傳染病死亡的牲畜屍體扔棄在了水源中，導致整個水體污染，健康牲畜飲水后，經歷長短不一的潛伏期，自然就患病了。

流經昊氏地盤的小河雖然常年不斷流，但是水流量不大，河面狹窄，河邊也沒有茂盛的水草提供隱藏之所，小河兩側常年有大量昊氏族人活動，若是在河流中存在牲畜屍體，早就被發現了，那麼牲畜屍體肯定就在河水的上游，最大可能就是在庫勒湖中。

昊氏地盤當真不小，一行人毫不耽擱，縱馬狂奔，直到四個時辰后，才終於抵達庫勒湖南岸。

庫勒湖波光粼粼，景色優美至極，若是放在後世，肯定會成為遊人網紅爭相打卡的去處，可此時的昊天又哪有心情欣賞眼前的美景，他要儘快完成實地調查，儘早制定控制措施，切斷傳播鏈條，在最短的時間內將這場牲畜疫情控制下來，將昊氏的損失降至最低。

昊天望着平靜的湖面，思考片刻后，說道：“飛叔，我來到庫勒湖的目的，是搜索湖中是否存在牲畜屍體，但是庫勒湖實在太大，為了儘快完成搜索，我們分為兩隊，你帶一隊人向西沿着湖邊搜尋，我帶一隊人向東沿着湖邊搜索，最後在碰頭的地方匯合”

昊天以為這個計劃很妙，胡飛卻搖了搖頭，說道：“小少爺，我不同意，出門之時，大少爺反覆交代，一定要跟在你的身邊，保證你的安全。”

昊天笑道：“飛叔，現在是大白天，附近人影都沒有一個，哪來的危險？”

胡飛不說話，只是一個勁的搖頭。

昊天頗感無奈，暗罵這個木頭疙瘩，怎麼就不知道變通呢？可胡飛就是不同意，能有什麼辦法？

突然，昊天靈機一動，計上心來，說道：“飛叔，若是我可以證明，我的武功不在你之下，你可以應付的敵人，我也可以應付，我不能應付的敵人，你也不能應付，你是不是就可以不再堅持？”

胡飛濃眉一皺，問道：“怎麼證明？你要和我比武？”

昊天笑道：“比武太浪費時間，我們換一掌，一掌定輸贏，我贏了，你聽我的，你贏了，我聽你的，怎麼樣？”

胡飛心想，小少爺年紀雖小，畢竟是主子，一味的違逆他，畢竟還是不合適，他的武功雖然遠超同輩人，比起我還是差距不小，只要掌握分寸，就可以讓他知難而退，這樣豈不兩全其美？

胡飛說道：“好。”

昊天見胡飛同意，暗暗欣喜，他之所以提出一掌定輸贏，是經過深思熟慮的。

昊天內力暴增一倍有餘，比起胡飛不遑多讓，而且胡飛對此不知情，肯定會被打個措手不及，這是昊天的優勢之一。

昊天的優勢之二就是降龍掌，降龍掌勢大力沉，可以將人的內力發揮到極致，是典型的以力降巧的掌法，但是降龍掌精深難練，昊天迄今也只是勉強練成了第一式神龍一怒，故而提出了一掌定輸贏的賭局。

昊天的優勢之三就是揚長避短，昊天內力不在胡飛之下，還有勢大力沉的降龍掌，但是實戰經驗差得天遠地遠，若是正常的比武過招，贏面仍然很小，現在對掌定輸贏，比的就是單純的內力和掌法，可以說是將自身的長處發揮到了極致，又全部避開了胡飛的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