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2章：指揮若定
昊中傑、昊中機兩人臉都綠了，本來想趁着機會將昊中原拉下馬，沒想到偷雞不成蝕把米，唯一的希望就是昊天的控制之策無效，可若是昊天的控制之策無效，昊氏牛羊牲畜死完死盡，昊氏恐怕就會面臨分崩離析的結局，還當個屁的族長啊。
昊中天、昊中望則是暗暗欣喜，雖然昊氏族長不是世襲，是由族人推薦而來，但是他們從未奢望過自己一系能爭奪族長之位，只要族長之位在昊中原一系手中，以他們與昊中原一系的親密關係，那麼他們這兩支就永遠是昊氏的實權派，唯一的擔心就是昊天的控制之策失效，昊中原要讓位不說，昊氏在外憂內患之下恐怕也不復存在了。
昊中歸則想，若是昊天的控制之策終究湊效，昊氏順利度過危機，昊中原一系做大，為著子孫後代着想，自己這中立派的做法恐怕得改一改了，還是昊中天這老頭子有遠見之明，早早的就讓昊敏那丫頭榜上了昊天，老子怎麼就沒想到這一招呢？不過，也不打緊，昊敏這丫頭能榜上昊天，老子家眉兒也不差，找個機會撮合一下，哪個男人不好色，昊天那小子正直血氣方剛的年齡，不信他不上鉤。
昊中原趕緊讓人在上首加了個位置，昊尚奎一屁股坐下后，笑道：“昊天，要怎麼個採取控制之策，你趕緊分派任務啊，最好給老子也安排點活計。”
“等等，太長老，我還有話說！”昊中傑急忙叫道。
昊尚奎面色微沉，說道：“說吧！”
昊中傑說道：“什麼叫有效？什麼叫無效？多長時間見效？總得有個界限吧。”
昊尚奎點了點頭，說道：“昊天，你來說吧。”
昊天心想，匪幫襲擊后十天牲畜開始患病，想來這個致病菌的潛伏期不會超過十天，保守估計，絕對不會超過十五天，說道：“十五天之內，牲畜患病死亡數量逐漸減少，三十天內，牲畜患病死亡可以控制在零星出現。”
昊尚奎說道：“昊中傑，你可滿意？”
昊中傑神色變幻不定，片刻之後，才說道：“好！但願太長老和族長言而有信。”
昊尚奎一聲暗嘆，說道：“昊天，開始吧。”
昊天點了點頭，說道：“我昊氏這場牲畜傳染病爆發的根源就是庫勒湖中的牲畜屍體，湖中的牲畜屍體不除，傳染源就永遠存在，所以必須徹底清除，方可永絕後患。”
“族長，您看這項任務交由誰負責？”
昊中原尚未說話，昊尚奎一揮手，說道：“昊天，在座之人包括我在內，都聽從你的差遣，你直接安排就是，無須徵求意見，嘿嘿……，誰敢推三阻四，不服從安排，別怪我老人家翻臉不認人。”
昊天暗笑，這老人家倒是霸氣得很，不過這樣也好，間接減輕了爺爺的壓力，躬身說道：“謹遵太長老號令！這項任務就交由二長老負責吧。”
昊中天起身說道：“得令！”
“二長老折煞小子了，坐下吧。”昊天笑道：“二長老需要注意，庫勒湖水域寬廣，湖邊水草茂盛之極，要將隱藏在其中的牲畜屍體徹底清除，難度不可謂不大，最好是將湖邊的水草先行清除，這樣隱藏其中的牲畜屍體就無處遁形了。”
“流經我昊氏牧區的河流溪流眾多，其中隱蔽之處有沒有牲畜屍體很難斷定，為了保證徹底清除，也要逐一搜索，以防萬一。”
“對於搜索出來的牲畜屍體，一律就地挖坑掩埋，覆土厚度不能少於一米，一來可以防止屍水繼續污染水源、草料，二來可以防止牲畜屍體被野獸翻出再次為禍四方。”
昊中天點頭表示明白，緊接着眉頭一皺，問道：“昊天，我有一事不明！”
昊天笑道：“二長老何事不明？”
昊中天說道：“按照你的解釋，屍體污染了水源，牲畜飲用了被污染的水源，所以患病死亡，如今即使將屍體清理掉，水源中仍然含有致病菌，這有何用？”
昊天說道：“清理水源中的牲畜屍體，只是滅殺致病菌的第一步，要將致病菌徹底滅殺，還需要別的手段，一會我會詳細道來，二長老稍安勿躁。”
昊中天一臉苦笑，你小子這不是變着花樣罵老子太猴急嗎，在眾人面前不能給老子留點面子？
昊天說道：“四大牧場的管控措施最為複雜，也最為重要，請各位主事分別負責各自牧場，下面，我一一詳說。”
“即日起，除馬匹之外的所有牲畜全部圈入圍欄之中，不得在外散放。健康牲畜與患病牲畜分開圈養，健康牲畜一旦患病，要轉入患病牲畜圍欄，患病牲畜一旦痊癒，也要及時單獨圈養。”
“即日起，啟用越冬草料供牲畜食用，新鮮草料一律停止。這只是短期的權宜之計，各位不必擔心使用越冬草料后影響牲畜越冬，一旦對青草進行致病菌滅殺后，新鮮草料即可恢復。”
“至於牲畜飲水，仍然使用原來的水源，但必須煮沸后再供給牲畜，因為將水煮沸，高溫可以有效的滅殺其中的致病菌。”
“所有的牲畜糞便、嘔吐物、屍體必須當日產生當日清理，集中挖坑掩埋，覆土厚度一樣不得少於一米。”
“得令！”昊重庭、昊重筠等四人站起說道。
昊天雙手一按，示意四人坐下，說道：“要想將水源中、草料中的致病菌徹底清除，就必須製備出大量高效的滅殺藥品。眼下條件有限，我們唯一能夠獲得的滅殺藥品就只有生石灰。什麼是生石灰呢？將大小適中的石塊在高溫下經過一天一夜的煅燒，就可以獲得生石灰。這涉及到三項任務。”
“第一項任務，建造簡易的石灰窯。這個由我本人負責，就不再詳細解釋，只是請族長派遣一隊人馬供我差遣。”
昊中原問道：“你需要多少人手？”
昊天微微盤算，說道：“五十人足以。”
昊中原點了點頭。
昊天說道：“第二項任務，採石，這項任務請大長老全權負責。至於採集回來的石塊運往何處，稍後我在定下石灰窯的建造之處后，會差人告知大長老。”
本來，在安排任務之前，昊天就已經想好，控制這場牲畜疫情是一項必須全族大動員的行動，在部署任務時不能因為個人好惡而有失偏頗，否則就可能因為人為原因產生疏忽，留下漏洞，所以，他在安排任務時並無敵我之分，都是一視同仁，絲毫沒有區別誰親誰疏而刻意安排。
可昊中傑是個不折不扣的陰謀家，在他看來，旁人尤其是敵人的一言一行總是損人利己的，昊天讓他去負責採石總是有着某些不為人知的算計的，過了好一會，才不情不願的答道：“知道了。”
昊天說道：“大長老需要注意三點。”
“其一，石塊越白越好，切忌深灰色石塊，越白的石塊有效成分越高，越灰的石塊雜質越多。”
“其二，石塊要大小適中，太大不易燒透，太小在燒制的過程中容易坍塌，以拳頭大小為最好。”
“其三，自明天開始，每天採集的石塊不得少於一百車。”
昊中傑盯着昊天，眼中凶光亂閃，他認定昊天是在公報私仇，故意折騰自己。
對於昊中傑殺人一般的目光，昊天直接選擇無視了，好整以暇的問道：“大長老可聽清楚了？”
“哼!”昊中傑發出一聲冷哼。
昊天不想繼續糾纏下去，問道：“族長，我記得曾經聽您說起，在雪山腳下，有許多黑色的石塊，石塊可以燃燒，而且燃燒時會產生很濃的刺鼻味道？”
昊中原不知道昊天為何會突然問起此事，簡單的答道：“確有此物。”
“這個叫做煤炭，正是煅燒生石灰的最好燃料。”昊天笑道：“第三項任務，採煤，請五長老全權負責。至於採集回來的煤炭運往何處，稍後我在定下石灰窯的建造之處后，一樣會差人告知五長老。”
昊中傑都已經偃旗息鼓，昊中機自然也不敢再擺譜，說道：“好！”
昊天說道：“五長老需要注意，自明天開始，每天採集的煤炭不得少於一百車。還有，採集回來的煤炭必須是塊狀，碎屑和粉末一律不要。”
昊中機點頭表示明白。
昊天說道：“我昊氏的牧區之內，留有大量的牲畜糞便，這些糞便多數是健康牲畜排泄的，也有少數是患病牲畜排泄的，如今也無從分辨，只能全部清理，此項任務請三長老全權負責。”
昊中望沉聲說道：“得令。”
昊天笑道：“三長老也需要注意，這些糞便一樣要集中掩埋，覆土深度同樣不能少於一米。”
昊中望點頭表示明白。
昊天說道：“最後一項任務，就是用生石灰對水源、牧區進行全面殺菌，這項任務請四長老全權負責。”
昊中歸起身說道：“得令。”
昊天說道：“鑒於如何利用生石灰殺菌比較複雜，在此就不再贅述，我會將殺菌方法整理記錄下來送與四長老，四長老只需照法操作即可。”
昊中歸點頭表示明白。
昊天向著昊尚奎、昊中原作了個揖，說道：“我安排完了。”
昊中原點了點頭，沉聲說道：“大家各自行事，不得有誤，否則族規處置！”
“等等！”昊尚奎叫道：“昊天，我的任務是什麼？”
昊天撓了撓頭髮，苦笑道：“太長老年邁，不宜過於操勞……”
“放屁！你小子是看不起老子，是吧？”
昊天無奈，只得說道：“若是太長老不嫌辛苦，可來指點小子建造石灰窯。”
昊尚奎斜着眼睛看了看昊天，突然笑道：“也好，那個什麼石灰窯新鮮得緊，老子聞所未聞，正好見識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