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21章：誰來負責
估計眾人消化得差不多了，昊天再次起身說道：“我說完了，白先生幾位可以提問了。”
白草堂低聲與萬回生等三人商議后，說道：“小少爺的解釋絲絲入扣、合情合理，我等皆是佩服之至，以後在醫治牲畜疾患之事上，還請小少爺不吝賜教。”
昊天笑道：“那就是沒有問題了？”
白草堂搖頭答道：“沒有問題。”
“我有問題！”原本一直焉不拉幾的昊威突然跳了起來，活似打了整盆的雞血一般滿血復活了。
昊天暗罵，你這龜兒子看來還沒有汲取足夠的教訓，還要出來蹦躂，笑道：“原來是智多星，說吧，我會好好指點你的。”
昊威說道：“昊天，我不和你耍嘴皮子，你聽好了，既然你說那些所謂的致病菌是眼睛無法看見的，那你為何言之鑿鑿的確定那些所謂的致病菌廣泛存在？”
“在不能確定致病菌存在的情況下，牲畜短期內大量死亡是因為所謂的傳染病導致就純屬你個人的杜撰。”
“牲畜死亡之事關乎我昊氏存亡，你卻因一己之私將其視同兒戲，你該當何罪？”
昊威說完，滿臉都是得意之色，他甚至已經開始意淫，昊天啞口無言，無可反駁，昊中原不得不大義滅親，給昊天來上一百殺威棒，將昊天趕出昊氏，昊敏更是認清真命天子，主動投懷送抱，他終於得償所願抱得美人歸。
連帶着昊中傑、昊中機二人也是眼中一亮，暗暗為昊威喝彩。
昊中天、昊中望卻是眉頭一皺，暗道昊威自稱智多星，果真非同尋常，反而是昊中原神色坦然，他幾乎是毫無懷疑的相信，昊天必有反擊之法。
昊天笑道：“杜撰？昊威，你不是自稱智多星嗎？你合情合理的杜撰一個給我看看？”
眼見昊天不直接回答，昊威更是堅定了昊天必是杜撰之心，沉聲說道：“我昊威身為昊氏嫡系子弟，想的做的都是為昊氏分憂解難，才不會做出那種無聊之事。”
“哈哈哈哈……”昊天不自禁啞然失笑說道：“昊威，你可時刻沒忘記為自己臉上貼金，我問你，夜半三更還在酒池肉林之中，日上三更還在干苟且之事，這也是為昊氏分憂解難？”
“昊天，你敢血口噴人！”昊威指着昊天喝道。
“血口噴人？”昊天說道：“昊威，你敢不敢與我打賭，若我剛才說的是血口噴人，我甘受一百殺威棒，自己滾出昊氏，若我剛才說的是事實，你甘受一百殺威棒，自己滾出昊氏？”
“你……”
昊威哪敢打賭，他自己還不清楚自己乾的那些破事？若是真的被坐實了，以昊氏族規之嚴苛，他有十個腦袋也不夠殺的。
昊天慢慢的欣賞完昊威的狼狽相，暗中還給昊威比了個中指，說道：“昊威，你聽好了，我教你學個乖，免得你整天自以為是，處處碰壁。”
“眼見為實，但是眼睛能看見的未必就是實，天上繁星點點，在你看來，那就是一縷光亮，可事實上那一縷光亮就是一顆星辰。”
“眼不見不實，但是眼睛看不見的未必就不是實，你成天都在不停的呼吸，你呼吸的是什麼？是空氣！空氣看不看得見？看不見！空氣存在還是不存在？肯定存在！否則你早已變成一堆爛肉。”
昊威張大了嘴巴作聲不得，他突然覺得，自己真的就是個傻逼，而不是像個傻逼，總想着擊垮昊天，卻總是有意無意的成為了昊天向上攀爬的墊腳石。
昊中原笑容如花，說道：“如果各位沒有異議的話，就請昊天疏解控制之策！”
“等等！”昊中傑說道：“我有話說。”
昊中原眼神轉冷，說道：“大長老還有何話要說？”
昊中傑說道：“昊天的傳染病之說，的確有些道理，但是在座之人從所未見、從所未聞，只是他的一面之詞而已，若是按照他的控制之策實施下去，沒有達到預期的效果，反而白白浪費醫治的最佳時機，誰來負責？”
昊中天適時站了出來，說道：“大長老既然說起責任，那老夫也啰嗦幾句吧。”
“我昊氏與匪幫素來交好，匪幫卻突然撕毀協議，突襲我昊氏，造成我昊氏重大損失，昊重雍身為匪幫聯絡使，每年耗費大量的財貨與匪幫結交，他該不該負責？”
“我昊氏牲畜患病大量死亡，白草堂等人束手無策，昊重鴻身為牧醫管理之人，該不該負責？”
昊重雍、昊重鴻都是昊中機之子，昊中機只氣得滿臉通紅，說道：“重雍、重鴻都已經竭盡全力，為什麼還要負責？若是如此，以後誰還敢為昊氏效力？”
“嘿嘿……”昊中天一聲冷笑，說道：“難道昊天就是在敷衍了事了？”
“這根本就不可同日而語！”
“為何不能同日而語？”
“夠了！”昊中原一聲斷喝：“這是在議事堂，還有眾多小輩在場，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中傑，你說吧，要負責什麼？誰來負責？”
昊中傑眼中的陰狠之色一閃而沒，說道：“昊天的控制之策若是無效，族長該主動讓位，昊天本人該受一百殺威棒，逐出昊氏。”
昊中天、昊中望二人正欲說話，卻聽昊天朗聲說道：“大長老為何不把話說完？”
昊中傑不解的問道：“老夫為何沒有說完？”
昊天說道：“一場賭局，雙方的賭資就該對等，這樣才能顯示公平公正。我的控制之策若是無效，我爺爺要主動讓位，我本人也要受一百殺威棒，被驅逐出昊氏，那麼按照賭資對等的原則，我的控制之策見效，也應該得到相應的彩頭才對，是不？”
昊中傑指着昊天厲聲喝道：“昊天，你身為昊氏嫡系，食昊氏俸祿，理應替昊氏分憂，還妄想要什麼彩頭？”
昊天嘴角一癟，說道：“人說要賞罰分明，才能張弛有度，我的控制之策無效，要受到懲罰，我的控制之策有效，為何不能要求論功行賞？”
昊中傑大聲喝道：“昊天，你身為昊氏嫡系，昊氏大難臨頭，你卻有計不施，你就是昊氏的罪人。”
昊天才不會被昊中傑的疾言厲色嚇到，說道：“是我單方面要求論功行賞嗎？是我在有計不施嗎？是你大長老為了一己之私，人為設置不合理的障礙，要說誰是昊氏的罪人，那就是你大長老。”
“你這個不肖子孫，老子斃了你！”昊中傑一掌向著昊天劈了過去。
“住手！”
“昊中傑，爾敢！”
昊中原等人萬萬想不到昊中傑會如此不顧身份，突然向一個小輩發難，全都大驚失色，想要救援卻是已經來不及。
昊天卻是毫不驚慌，沉腰立馬，內息急速運轉，一招神龍一怒迎了上去。
就在此時，門口人影晃動，一人閃身而入，一掌按向昊中傑，一掌按向昊天。
“噗嗤”兩聲輕響，昊中傑蹬蹬蹬，連退幾步，這才勉強站穩身子，臉上泛起一陣潮紅，而反觀昊天，只退了兩步，就若無其事的穩穩站定。
倒不是說昊天的內力已經超過昊中傑，而是來人用力有別，按向昊中傑的一掌是毫無保留，按向昊天的一掌卻是留有餘力。
在座眾人看清來人面目后，紛紛起身相迎，昊中原躬身說道：“太上長老，中原無能，讓您老人家擔心了。”
昊尚奎擺了擺手，上前拉住昊天的手，探出一縷內息，卻發現昊天內息圓轉如意，哪有半點受傷的跡象，笑道：“好小子，再過得幾年，老子都不是你對手了。”
旁觀眾人暗暗稱奇，雖然都知道昊天是個武痴，卻想不到昊天年紀輕輕，武功已經強悍如斯。
昊天躬身說道：“太長老過獎了！”
“沒過獎，老子從來不夸人！”昊尚奎滿臉笑容，忽然臉色一寒，盯着昊中傑說道：“中傑，你可真是長進了，幾十歲的人居然向一個孫輩出手，好在天兒無恙，否則我會讓你償命。”
昊中傑氣血翻湧，胸口隱隱作痛，此時聽了昊尚奎之言更是滿臉冷汗，他敢與昊中原較勁，卻萬萬不敢與昊氏碩果僅存的太上長老抬杠，他知道昊尚奎真的出手斃了他，恐怕也找不到說理的地，躬身說道：“太長老，剛才是昊天……”
“夠了！老子不是剛到，前因後果老子清楚得很。”昊尚奎才無須顧忌昊中傑的面子，說道：“既然要賭，那麼就該贏得起，也輸得起，我來做主，昊天的控制之策若是無效，中原將族長之位讓出來，昊天的控制之策若是有效，重陽就是下一任族長。”
昊尚奎這個提議看似公平公正，其實是對昊天一方有利的，昊天的控制之策有效，昊氏自然無恙，不但昊中原繼續當族長，下一任族長也將落入昊中原一系之手，昊天的控制之策無效，意味着牲畜死亡的危機無法化解，昊氏的未來如何都是未知數，昊中原這個族長當不當也就不顯得那麼重要了。
昊中傑滿頭滿臉都是大汗，急道：“太長老，這……”
“你自己提出來的賭局，你還有什麼意見？此事就這樣定了。”昊尚奎又對昊天笑道：“小子，就不知道你敢不敢賭了？”
昊天雙手一攤，說道：“我無所謂，賭就賭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