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咱也栽個臟

雲小瑤一聽，驚訝得眼睛溜圓：“表姑，你看不起女孩子啊？剛才你不還說我將來肯定有出息嗎？”

“不是，我……我就是說現在那老師盡想賺學生錢！你學習挺好的了，不用花那冤枉錢了哈哈！”朱連娣打着哈哈。

“表姑，你可別冤枉我們老師，只有成績好的同學才給補呢！老師說沒啥希望的就不用補習了。像我們都是補習之後肯定能不花錢考上重點高中的！老師也就收個辛苦費。”雲小瑤說著還瞄了一眼吳宏圖。吳宏圖當年就沒考上重點高中，自費上高中的錢也是雲家給湊的。那時候雲家也不富裕，雲建設也是硬着頭皮出錢的。

雲奶奶也不喜歡朱連娣這麼說：“啥叫冤枉錢哪？我孫女就是腦瓜兒好使，肯定能考上重點高中，將來也肯定能考上大學，給我孫女花錢不冤！小瑤，奶這兒也有錢，補習班的錢讓你爸出，參考書奶給你買了。”

朱連娣一看雲奶奶從錢包里拿出兩張大票給了雲小瑤，就跟花了她的錢一樣心疼。可是她又不能攔着，只能一邊乾笑一邊用腳尖踢吳宏圖的小腿，示意他也趕緊說說他的補習班。可是，吳宏圖看着雲小瑤巧笑嫣然的樣子，早就神遊天外了，根本沒注意到。

朱連娣氣得夠嗆，只好自己硬着頭皮開口：“那啥！二姨啊！我家宏圖復讀也老費錢了！”

“我爸不都給表哥拿了復讀的插班費了嗎？還有之前表哥沒考上重點高中自費的錢也是我爸拿的。”雲小瑤搶話說。

朱連娣白了她一眼，耐着性子解釋說：“光插班怎麼行？還得再上個補習班，眼看就快高考了，得衝刺知道不？”

“哦！聽說衝刺最多提個幾十分吧？表哥，你這次模擬考總分多少分啊？”雲小瑤故作天真的問吳宏圖。

吳宏圖正想入非非呢，看雲小瑤給他個笑臉兒，馬上來了精神，想都不想的說：“我總分253分。”

雲小瑤一聽：“喲！高考滿分是710分吧？你考253分，是不是沒有一科及格的呀？”

吳宏圖剛反應過來，心裏後悔剛才沒過腦子就說了分數：“我……我語文到60分了。”

“可是語文滿分是120分呀，及格應該是70多分吧？表哥，你這成績，就算再提高100分，也沒有哪個大學能要吧……”雲小瑤慢悠悠的嘆了一口氣。

雲奶奶一聽，趕情吳宏圖學習這麼差啊？這和朱連娣吹噓的完全不一樣啊！去年他沒考上，朱連娣把他吹得跟一朵花似的，什麼平時在班裏排前幾名啦，考試那天鬧肚子啦，數學卷子審錯題啦，語文作文題出的有問題啦……說得好像吳宏圖活脫脫就是個生不逢時的大學漏子（本該進大學被漏下了）。雲奶奶以前那是見不得好孩子被耽誤了，早知道他是這個水平，也不會非讓雲建設給他花錢去插班復讀的，頓時就覺得這才是真的花了冤枉錢呢！

朱連娣還想說什麼，雲奶奶卻說：“連娣呀！你來了陪我說說話挺好，可我今天這腰啊，也不知道怎麼又難受上了，你先忙去吧，我得躺一會兒。”其實是她覺得朱連娣騙了她，心裏有點兒不好受。

雲小瑤趕緊說：“奶奶，您腰疼的老毛病又犯了？快躺下，我去給您拿葯去。”回頭又和朱連娣笑了一下：“表姑啊，你看這事兒鬧的，我奶奶不得勁兒，我就不送你們了。”

吳宏圖看她笑，不由自主也笑了一下，把朱連娣氣得：這個不爭氣的玩意兒！她往吳宏圖腦袋上拍了一巴掌，還瞪了雲小瑤一眼，就氣哼哼的走了。

他倆一走，米寶覺得自己又可以在家橫着走了，趕緊跳出來叫了幾聲。自從喝了靈泉水之後，這小貓似乎變聰明了，但也更慫了，瞧見壞人躲得比誰都快。雲小瑤親熱的把它抱起來貼貼臉，米寶可能覺得這樣影響了它的光輝形象，扭動着身子滑下來，“嗖”的跳到窗台上，弓起背大聲“喵嗚”了幾聲。它身上的條紋都長開了，像只小老虎似的，還真有幾分威風凜凜，雲小瑤卻覺得有點兒像狐假虎威，怪好笑的。

其實，天天喝着靈泉水，雲奶奶已經好久沒犯腰疼了。剛才那是因為知道了吳宏圖的真實成績，想起拿那麼多錢在這個學渣身上打了水漂，有點兒心疼。躺了一會兒，奶奶自己起來了，又和雲小瑤唏噓感慨了一番，無非還是舊話重提，說她大姐命苦，就留下這麼一個閨女，自己也是希望朱連娣生活得好點兒。可是沒想到，朱連娣和她這兒子都不靠譜。嫁到城裏之後，朱連娣覺得自己不比城裏人差了，就開始看不起同樣是工人的丈夫，倆人總打架，七八年前就分居了。眼看著兒子大了，卻不好好學習，朱連娣還慣着，成績這麼差還復讀什麼呀！

雲小瑤耐心的安慰了奶奶幾句，看爸媽該回家了，就去做飯了。現在她學習成績穩定，做飯又好吃，她奶奶和她媽也不擔心她做家務耽誤學習了，她也願意多練練手。晚飯雲小瑤做了一個地三鮮和一個芹菜粉條炒肉絲，又來了個黃瓜拌蒜，一家人吃得高高興興的。

晚上奶奶又和雲建設嘮叨起了吳宏圖，雲小瑤則進屋和李蘭芝聊起了天，聊的也是吳宏圖。

“媽，我知道您上回那胸衣是怎麼丟的了。”雲小瑤語出驚人，李蘭芝嚇了一跳：“你說啥？你怎麼知道的？”她上個月晾在陽台的胸衣丟了，默默找了好久都沒找到，她還以為沒人知道這事兒。其實以前的雲小瑤確實不知道，但是上輩子李蘭芝在吳宏圖爆出醜聞之後和她說了，幾次丟胸衣都是在他來過之後，還能是誰呢？

雲小瑤說：“我之前看見您找東西了。今天表姑帶着吳宏圖過來，我看見吳宏圖盯着陽台上您那件胸衣，還伸手來着，我一出去他就把手收回來了。後來他走了我去看，胸衣就沒了。”這就是編的了，上個月那件胸衣確實是吳宏圖拿的，這次卻是被雲小瑤收進空間了。但是雲小瑤這謊撒得一點兒心理負擔都沒有，就許朱連娣往她身上潑髒水，不許她給吳宏圖栽個臟？

再說，吸取了上輩子的教訓，雲小瑤知道必須先下手為強，而且得找對理由。老好人云建設的原則是：對親戚務必拿出百分之百的誠意，寧可自己委屈一點，也要讓親戚滿意。所以像吵鬧聒噪打擾她學習啦、玩鬧的時候欺負人啦這些理由都是不行的。甚至拿了家裏財物之類的理由都不一定好使，雲建設沒準兒又要搬出他的經典名言“誰還沒有個犯難的時候”。好在，雲建設在男女問題上還是非常保守古板的，從這方面吹吹風應該好使。當然，她也順便從雲建設抽屜里收走了五十多塊零錢和一包好煙，就看雲建設什麼時候發現了。

李蘭芝一聽胸衣又丟了，趕緊上陽台看去了，不一會兒就兩手空空的回來了。雲小瑤趁機說：“我問奶奶了，上次表姑帶吳宏圖來是5月21號吧？那天我上學，您和我爸上班，咱和他們都沒碰面，您丟胸衣不就是那一天？”

李蘭芝一想還真是，不由得就信了七八成：“那……他偷我胸衣幹什麼呀？”

雲小瑤說：“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看他眼珠子總是亂轉。我做完作業了，先睡了哈。”說到這兒她就不準備說了，其他的讓李蘭芝自己分析去吧，說多了反而不好。

剛躺在床上，米寶又蹭過來。雲小瑤在它背上擼了幾把，手感真不錯，光滑柔順。小貓呼嚕呼嚕的聲音還挺催眠，雲小瑤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夢裏，她看到一雙似曾相識的的鳳目，眼中似有星河流轉，神秘蒼茫。

－－－－－－題外話－－－－－－

先造聲勢，將來收拾他們才名正言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