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要錢沒門
一提到手抄本,李蘭芝和雲建設立刻發現雲小瑤神色很不正常,互相看了一眼。李蘭芝忍着擔心安撫說:“小瑤,媽媽知道你是個聽話的孩子。但是不小心犯了錯誤就要改,不能跟爸爸媽媽撒謊。”
“我沒撒謊!我都是租的,今天吳宏圖……他那本書才是抄的!”雲小瑤羞憤得渾身發抖。
“你這是自相矛盾!”雲建設忍不住說:“你剛才不是說沒看過抄的書嗎?!”
“是吳宏圖拿來的!他還欺負我!他要親我!”雲小瑤硬撐到現在,已經有些崩潰了,聲音裏帶着哭腔。
“不是你給他看那種髒東西勾引他嗎!”雲建設狠狠盯着她,鄙視的眼神像要把她臉上燒出一個洞。
“我沒有!!!”雲小瑤再也受不了這種羞辱,大聲嘶喊道,眼淚更是不受控制的往下掉:“是他拿來的!他說是小說讓我看……我就看了兩頁就……太噁心了!……然後他還想親我!太噁心了!……嗚嗚嗚……”她哭得泣不成聲,後面的話都聽不清了。
李蘭芝看她哭得快斷氣了,覺得她可能真是被冤枉了。她示意雲建設先出去,自己好好哄着雲小瑤,終於讓雲小瑤把事情的完整經過都說了出來。
知道了真相,李蘭芝很是氣憤。那吳宏圖就不是個人,朱連娣更是用心險惡!她先是連蒙帶唬的嚇住了雲小瑤,又怕雲小瑤把事情說出去自己落埋怨,竟然跑去雲建設那裏惡人先告狀,說手抄本是雲小瑤拿來給吳宏圖看的,又說是她勾引自己兒子在先,還把吳宏圖頭上打了個包。雲建設也是耳根子軟,相信了不說,還給吳宏圖拿了二百塊錢醫藥費。朱連娣就大大方方收下了!這些年,她們母子來蹭吃蹭喝,又吃又拿的事兒還乾的少嗎!李蘭芝真巴不得趕緊把這家親戚斷了!
可是,這畢竟是雲建設的親戚,還是婆母最看重的外甥女和表外孫,她不好直接說什麼或做什麼,只能把從雲小瑤那裏聽到的事實原原本本的告訴了雲建設。
最後,雲建設也終於知道自己錯怪了雲小瑤,卻不願意承認,而且禁止雲小瑤再看任何課外書。他還告訴雲小瑤,不許再和奶奶提這件事,也不許講實情,讓李蘭芝編個借口把奶奶糊弄過去,以免奶奶年紀大了受不住刺激。甚至朱連娣那邊,他也要求李蘭芝和雲小瑤維持表面上的和諧——親戚之間不能撕破臉,只要盡量躲開吳宏圖就好。這是典型的雲建設作風,自以為在保護這個、維護那個,卻不顧自己的孩子被傷害得有多深。從這一點上看,朱連娣確實找對了人,雲建設那點兒糊塗和窩囊被她拿捏得死死的。
事後,一家三口對這件事諱莫如深,成了一個再也不能觸碰的話題。但那不代表雲小瑤真的忘了,也不代表她爸媽真的忘了。爸媽雖然不再提這事,但是變得疑神疑鬼,好幾次偷偷摸摸翻查她的日記和私人物品,被她發現了也只是訕訕的糊弄過去。明明雲小瑤是受害者,卻一直被一種好像她做錯了什麼事或者即將做錯什麼事的氛圍籠罩着。漸漸的,她開始越來越多的懷疑自己,也變得更加沉默、膽小,生怕行差踏錯。
還好,她重生到了這個時候,手抄書的事現在還沒有發生。不過也快了,期末複習就要開始了,大概兩周後學校就會放假。雲小瑤靜靜的看着朱連娣和吳宏圖,這一次她要親手撕開這兩個畜牲偽裝的畫皮。
據她所知,吳宏圖不僅經常看那些有色讀物,還認識了一些不三不四的男男女女,以至於暑假裏染上了臟病。但朱連娣知道后瞞得很緊,還是照常上雲家打秋風,一張口不是要錢就是要東西。直到冬天雲建設被陷害,雲家敗落了,她才再也不來了。再後來雲奶奶得病住院,她在路上遇到雲家人都跟躲瘟疫似的,純粹是個白眼狼!
又過了兩年,吳宏圖結了婚,結果把臟病傳給了妻子。女方家一查,知道他有病還結婚禍害人,氣得大鬧了一場。那個女人和他離了婚,但也沒再結婚,估計是聽說有病沒人敢娶。這件事爆出之後,李蘭芝才後知後覺的想起她自己還莫名其妙的丟過幾回胸衣,算算時間差不多都是吳宏圖來過之後。雲小瑤知道了又好氣又好笑:平時挺精明個人在這件事上怎麼這麼懵啊?你女兒都差點兒給那個啥了都沒讓你聯想到這事兒嗎?唉!不能細想……細想都是淚啊!
一邊回憶着往事,雲小瑤一邊走了過去。朱連娣看到雲小瑤特別熱情:“哎喲小瑤啊!又長高了呀!前幾次過來你都上學去了,姑都好長時間沒看見你了,快過來讓姑好好瞅瞅!”朱連娣長着一張又平又薄的臉,嘴皮子也薄,唯獨臉皮厚,自來熟,看到雲小瑤就親熱的打招呼。她還順便捅捅吳宏圖:“你看看你表妹,人家學習可好了,將來肯定有出息,不像你這回啥也沒考上!”
吳宏圖的臉和他媽一樣平,但是嘴唇厚,眼睛小,一聽他媽提自己的學習就心煩起來:“媽你說那些干哈……”可他抬頭一看,立刻沒聲兒了。
這一世的雲小瑤比上輩子的這個時候更出挑、更秀氣,眼波流轉中還透着股靈氣兒,吳宏圖一時看得呆住了,小眼睛眯了起來,露出幾分痴態。雲小瑤按下心中的不齒,當做沒看見一樣,照常打了招呼,就坐到了奶奶旁邊。
她琢磨着,朱連娣來雲家多半是要錢,於是搶先張口說:“奶奶,我最近成績不太好,老師讓我上個補習班,得交不少錢呢,您可得幫我和爸媽說說啊!對了,還有一套參考書特別有用,同學都有,現在就我沒有了,他們會的題好多我都沒見過……這離中考就一年了,我真怕學習落下!”她噼里啪啦說了一堆,反正就是她學習要用錢,用很多錢!朱連娣和吳宏圖別想再從雲家要到錢!
朱連娣剛想張口說自己兒子復讀光在學校插班上課不行,還得加個補習班,還需要更多的錢,想讓雲奶奶再給贊助點兒,結果雲小瑤一開口把她的話搶了。雲建設沒有兒子,朱連娣一直覺得雲家的錢與其花在雲小瑤這個賠錢貨身上,還不如要來給自己兒子花,換句話說她一直認為雲家的錢都應該是她兒子的。看雲小瑤獅子大開口一樣要這錢那錢,她心裏就不舒服:“小瑤,你一個女孩子,這樣就行了,上什麼補習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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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小瑤說:我們家的錢都是我的!誰也別惦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