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找證據
秦厲南把車悄悄地停在公司後門處。連曉下車立馬打量了下四周。這條巷子很安靜，這個時間一個人都沒有。兩個人走到公司後門，秦厲南示意連曉動手，開銷方面連曉確實比他快。連曉蹲下來研究了下門鎖，就是普通的鎖，簡單。她順手把頭上的一個發卡抽了出來，在鎖面前搗鼓了幾下，鎖開了。她得意地朝秦厲南示意，秦厲南朝她豎了個大姆指。兩個人推開門，輕車熟路地到了蘇凱辦公室。他們想過了，如果前面的猜測都對，那公司肯定還有私帳。蘇凱被殺也許就跟私帳有關，他家裏搜過了，沒有。他其他地方也沒去過，那他唯一可能藏的地方就是公司了。雖然不知道楊春華是不是已經轉移了，但總歸要來看看。兩個人仔細地搜查蘇凱的房間，沒有發現暗門機關類的地方。兩個人背靠背用手電筒照着各自的前方，一個個東西再掃過。
“好象真沒有，要不去楊春華辦公室找找？”連曉低聲對秦厲南說。秦厲南再掃了一遍確實看不出什麼問題，點了點頭，兩個人準備撤出了。連曉這時正在蘇凱辦公桌前，不小心被桌子下地毯絆了一下倒了下去，電筒也掉下來。手電筒的光線掃過地毯，很明顯有一塊顏色跟四周不一樣。她小心爬起來，再走近點仔細看。確實有地毯顏色有異樣，中間一塊地毯的顏色跟外面這一塊大的顏色有細微的區別，如果不是她摔下來近距離看到根本不會注意到這個差別。
她示意秦厲南過來，指了指地毯。秦厲南蹲下來也注意到了。他小心地在兩個顏色的邊界處用手颳了刮，一小塊邊翹了起來，他沿着邊界慢慢地把這塊地毯揭開，果然下面的地板上明顯有個暗盒。兩個人一塊打開，裏面是厚厚的一疊帳本。兩個人把帳本拿出來，把地毯復原，悄悄地又離開了。
等江磊醒過來，看到秦厲南和連曉兩個人在桌子邊上看着什麼。他擦了擦眼睛，站起來伸了個懶腰，看下掛鐘，已經凌晨兩點多了。
他慢慢走過去：“你們這麼遲還在幹什麼？”他看着一桌子的帳本頭就疼：“你們看帳本嗎？誰的呀？”
“蘇凱他們公司的暗帳。”連曉回答了他。
江磊吃了一驚：“你們哪裏找到他的帳本的？”他想了下：“你們不會是剛出去找帳本了吧！”
連曉笑着點了點頭：“你也過來跟我們一起查吧。”
剛剛他們已經看到了，這本帳跟公司帳是完全不一樣的，裏面記錄的貨品不多，只有甲乙丙丁四類。帳目是從三年前開始的，那時應該是蘇凱當總經理開始的。帳目很清晰，哪天進甲貨多少，乙貨多少，但這帳沒有出貨記錄，全部是進貨記錄。
三個人把所以有貨品按類累計一下，然後連曉把近半年的進貨時間標了出來。進貨的時間很有規律，基本上兩個月一次。等他們全部整理好差不多天都亮了。他們翻到了帳目的最後一頁。上面最後一筆帳目是蘇凱死前半個月記上去的。後面寫了幾個字：終於一切可以結束了。看來那時候他是想攤牌了。
連曉看看外面眼睛都睜不開了：“不行了，我熬不牢了。我眯一下再一起去外貿公司看一下帳目吧！”
秦厲南抬頭看好就要趴桌子上睡，叫住了她：“你去我房間眯會吧，休息好才有精神繼續工作。”
連曉本身就在巴黎很多年，對男女有別沒中國女人那種顧忌，而且床上睡覺要比趴桌上舒服，她也不客氣了：“那我就去裏面眯下，你怎麼辦？”
“我睡江磊那就好了。”秦厲面不改色地說。
“那好，我先去睡下了，眼睛都睜不開了。”連曉不客氣地朝秦厲南的房間走去。本來還睡意朦朧的江磊一下被驚醒了，少爺讓連小姐睡他房間？少爺原本有輕微潔癖，出國回來后沒有這種情況了，但還是不喜歡別人碰他的私人物品。現在他居然讓連小姐去睡他的房間了，關係不一樣啊。
“看什麼，我去你房間睡一會，你在沙發上休息下。”
江磊看着他朝自己房間走去，小聲說：“那是我房間好吧！”
三個人各自睡到天亮。早上差不多十點了他們才陸續起來吃了點東西，然後出發又到了華美公司。楊春華見到他們三個人陪笑着問：“三位今天怎麼有空過來，是警方發現什麼新的問題嗎？”
“沒有，就是上次有些帳沒看清楚，想再來確認下。楊總忙自己的事好了。”連曉笑着解釋。
三個人把帳搬到了會議室，然後把晚上整理的時間表跟公司帳目對照起來，他們終於發現了規律。蘇凱帳目上每次進貨的時間跟公司進口貨物的時間有重合，都是美國的船運過來的，周期也符合，一般每個月他們都有船從美國運貨過來。
連曉看着對應的時間線說：“難道他們在利用進口貨物來走私毒品？”
“完全可能。並且根據剛查的資料，有艘美國的船兩天後到鄴城港口。”
“所以我們可以現場捉人拿贓。”
“對頭。”
這次江磊跟節奏了，他興奮地說：“我們是不是要破個大案了，毒品走私案？”
連曉看着他用食指做了個噓的動作，楊春華還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冒出來，怕打草驚蛇。按他們的周期，蘇凱死前貨就已經在船上了。只要抓個現場，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三個人客氣地跟楊春華告辭。楊春華看着他們的車遠走，心裏莫名有些不安，過兩天就有新貨要到了，千萬不要出事。
這兩天風平浪靜，楊春華的心稍稍放下了一點，船下午到岸。他還是有些不放心，出發前特意還打了個電話給警局，問蘇凱的案子進展怎麼樣了。接電話的人不耐煩地說有什麼進展會通知的就把電話給掛了。楊春華掛了電話終於稍放點心下來。他下午要去接船，貨物公司會有正常的報關程序申報，他只是借上船查看公司貨物去點下他的貨，然後等天黑下來再叫人把他的貨運出來。
下午，秦厲南和連曉守在碼頭上，他們已經打聽過了，船大約下午三點到岸，江磊已經先一步裝扮成搬運工混在裏面了。果然，三點一過，楊春華就出現在碼頭。他戴了頂禮帽披件大衣直接上了船，不多時又下了船。
“他應該已經上去交易了，那貨他準備怎麼辦？”連曉輕聲問秦厲南。
秦厲南沉吟了下：“我們先等着江磊的消息吧！”
船上貨物很多，不過好在卸貨的工人也多，天黑不久大家就結束工作了。江磊也隨着大家一起從碼頭上出來了。
“怎麼樣？”
江磊搖搖自己胳膊：“累死我了。我看過了，剛我們搬出來的貨都是正常的貨物。不過剛搬貨物時，我注意到了，貨物邊上有一個小房間鎖牢的，我懷疑我們要找的東西就在那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