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聖瑪麗精神病院
一夜無話,鬧鐘一如既往的響起,五帝錢還是黑不溜秋的掛在手腕上沒有任何動靜,強打着精神去市場進貨,然後出攤。
上午收攤以後,大姐大也沒再出現過,趁着難得的休息時間,去公園的派出所找我的警察發小:
“老張,假如,假如啊,我發現了一樁20年前案子的兇手,怎麼發現的不能告訴你,兇手也已經正常死亡了,那能給他定罪嗎?”
老張拉着我走到院子裏,神經兮兮的說道:
“你踏馬又遇上啥古古怪怪的東西了?我可告訴你啊,咱們可都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你那套拿出來也沒人信不說,你也得進去獃著。”
猶豫了片刻他又說道:
“聽你的意思連證據都沒有,我們破案講究一個證據,沒有完整的證據鏈根本沒辦法定罪的,還有你怎麼知道對方死亡了?”
我摸了摸后腰的殺豬刀,想到:我確實是唯物主義戰士。
“你別管我怎麼知道的,反正就是知道了,告訴你反而對你不好。”我含糊其辭的應對着。
“別的我也管不着,你也不用跟我說,總之一句話,違法犯罪的事兒咱們不幹,活人有活人的規矩,你別玩火。”
看着他凝重的囑咐,我冷靜下來后,心一軟:
“哎,你是不知道有多慘,那麼美好的年紀還沒來得及看看這個世界的精彩,就這麼沒了,人生不應該是這樣的。”
老張遞給我根煙,自己也點上一根,吸了一口后說道:
“聽你的意思是問題解決了,死人的事兒我管不着,可要是活人的事,你能提供關鍵性證據,我就能讓對方得到應有的懲罰,畢竟是法制社會,你注意着點。”
“知道了,知道了,有事再找你,走了。”
我沖他擺擺手,意興闌珊的走出了派出所的大院。
很快到了晚上出攤的時候,今天周六,人流量不錯,我決定加班半小時。
十二點半的時候,遊玩回來的住戶陸陸續續的回到了小區。
正準備清點今天的勞動成果,一個虛弱的聲音在我攤位面前響起:
“老闆,來份蛋炒飯。”
我看了看周圍,一個人也沒有,一手握住刀柄喊道:
“誰?誰在大爺面前裝神弄鬼?”
“在這在這,你往下看。”有人激動的說道。
“我看你老母!”話說著就抽刀向腳下砍去。
“大哥,我在這兒呢…”
只見攤位面前伸出來一隻手,還衝我晃了晃,生怕我看不到他。
收好“小強”,若無其事的向前探了探身子,一個乞丐趴在自己自製的小板車上,費力的高舉着手。
“一份蛋炒飯?馬上就做。”
熟練的開火下油,炒飯的時候我好奇的問道:
“這年頭要飯還能賺到錢嗎?”
“切,我干一天沒準頂你干一個月,房產我都有好幾套,要不是下班沒打到車,我才不吃這破玩意兒呢。”乞丐不屑的回答道。
“大哥,你們那還缺人不?”我也不生氣,笑着跟他聊着。
“缺,一直缺,你來嗎?”
正在炒飯的我並沒有注意到他詭異的表情。
“算了吧,我踏踏實實掙個零花挺好。”
內心:好個毛,我也得能改行才行啊,我他喵的也想去要飯。
“微信、支付寶、現金?”邊說邊把打包好的炒飯遞給他。
接過炒飯後他遞給我一個嶄新的10元紙幣。
接過錢后,看了看沒問題就收了起來。
“錢你收了,飯我拿走,記得收攤了去聖山醫院找我,這個錢你留着,能不能活下去看你的命了。”
說完就飛快的雙手划著板車遠去。
意識到不對勁的我,連忙問道:
“大哥,不去行不行啊?”
“想死,可以。”
隨着最後的聲音傳來,乞丐也徹底的消失在我的視野里。
我趕忙掏出來剛才的10元紙幣,這才注意到正面歪七扭八的寫了個“10”,背面一片空白,還沒等我罵上兩句,空白處出現了一行血色小字:聖山醫院見。
看着憑空浮現的小字,我愣是沒敢罵出口,悻悻的把錢收好,心裏卻在使出吃奶的勁兒罵到:別再讓大爺遇見你,遇見你一刀送你歸西,兩刀送你見閻羅,好歹也是個有頭有臉好幾套房產的鬼,怎能如此下作的引誘別人。
“別罵了,你那把破刀差點意思,趕緊過來吧,時間不等人。”不知何時,前面的字跡悄然隱去,重新浮現了一行小字。
無比憋屈的貼身收好紙幣,拿出手機導航了一下地址。
沒有???想誠心弄死我???
不死心的又去網上查了一下:
聖山醫院后更名為聖瑪麗精神病院,2006年因經營不善倒閉,因有毒醫療廢物未清理完成,請廣大市民不要前往,以免出現意外。
看着這則官方公告,我覺得事情可能沒有這麼簡單,一個精神病院哪裏用得到如此大費周章的清理,眼看着周圍房價快進入3萬了,這麼好的地皮怎麼可能不開發。
導航了一下聖瑪麗精神病院,距離我這裏有12公里,騎車也需要半個小時,匆匆忙忙的收攤回家換備用電瓶。
“*山醫院”,聖字已經消失不見,鐵欄的大門上掛着醒目的禁止入內的警示牌,加粗的血紅色字體在我眼中突然鮮活了起來,一種不祥的預感充斥在心頭之上。
凌晨1:30分,從車上拿出一個照明用的手電,輕輕的推開大門走了進去。
入門后是一個將近1500㎡的院落,可以看出來這裏是曾經的風景區,幫助病人放鬆和活動的地方。
周圍搜索了一番,沒有什麼可疑的地方,年久失修的院牆有幾處缺口,人力很難攀爬上去,確定好逃生路線只有大門之後,來到了一棟五層高的大樓前。
玻璃制的大門早已不見,門框上依稀可以看到:“聖山醫院行政廳”的字樣。
小心翼翼的走進行政廳內,這麼漫無目的的找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掏出那張紙條,盯着空白處說道:“大哥,我來了,你人呢?”
沒一會兒血跡浮現,我全神貫注的向紙條上看去:我在你身後啊。
“嘭”的一聲,整個人失去了重心向前倒去,昏迷前的最後一個畫面就是,那個乞丐站了起來,手裏還握着一塊帶血的磚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