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駝老仙的勸告
“哦，是還有一個東西人家還沒放過來。大概也會是好東西，你一說這個我想起來了，這去找物主也有一些時候。這盤口已經開出去了，東西肯定是要按時封存進去的。我一會再派幾個人去找找，也是老物主了，東西肯定會來的，我自然放心一些。”
“聽說這存放到鳳棲閣的東西，就算是一具肉粽也丟不了。任老爺子，是有這麼一回事吧？”
“閣主大都是押鏢走鏢的世家，為了這東西的安全肯定是要多派人手的，丟不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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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叔，樓下有人找您，說是和您認識。”
“奧，好，我這就去。冉小姐，我還有些事，就派魚腸陪您開箱，真是不好意思啊。”
“好。”
當任重遠聽到樓下的徒弟魚腸喊他名字的時候，他走出庫房派魚腸上樓陪冉焉開箱了。
話說這魚腸也沒想到他會被任重道喚去接替這事，他剛剛倒賣名冊得的錢只能藏在肚子下面的長腰帶裏面，有些寬鬆的衣服還是讓厚厚的錢給撐起一個異常的鼓動。
雖然說這魚腸是第一次倒賣名冊，不過這生意經都是別人替他開的竅，現在的他才發現這庫房裏可有不少生財之道。
這些年他可是從裏面撈了不少油水，跟他師傅任重道的死板不一樣，也算不上會有什麼監守自盜的愧疚，如果有也只不過是在看到手下夥計拚命幹活的時候。
外面的花天酒地早就讓他滑頭起來，這鑽到裙擺之下便皆是風流鬼，如同吸噬福壽膏一樣，身體早就大不如從前了。
魚腸在樓下往上面一瞅，他瞧見了祁連山正往下面看着所謂任重道的徒弟，伸出手打了一聲招呼后，只聽到咯吱咯吱的響動聲，魚腸一口氣便跑到了庫房那裏。
“冉小姐，我是來接替師傅的，叫我魚腸就行了。”
“好，聽你師傅說閣主世家都是做押鏢走鏢的世家，這風險也有不少吧。”
“是啊，以前碰上路途遠的都能碰上佔山搶道的土匪，也吃過幾次虧。”
“我可聽說過黃大仙截道的事情，那當時還上了報紙的。”
“哦......哦，是有這麼一檔子事，後來賠了物主一筆錢，事情也就了了。不過您放心，放在押鏢人的身上都帶着洋傢伙呢，誰要是不識抬舉，那就是腦袋吃槍子，頭鐵。您說是不是這麼一個理兒，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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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東西沒錯。”
“行。”
“這也就是冉小姐您的貨，師傅才會盯那麼緊，古玉可是有一段時間沒出現過來。冉小姐，這次一定能賣個好價錢的。”
“借你吉言了，連山，賞錢。”
“多謝小姐，多謝小姐！”
“東西看過了，我們就不再這裏逗留了。”
“那我帶您去閣主安排好的房間，您可以去那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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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海哥出去還沒回來。”
“知道了，那就先去休息一下吧。”
“跟我來，我給你帶路。有台階，您小心抬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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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家吧，人還少一些。”
“哦，你怕老闆說這東西不值錢吧。”
“呸呸呸，烏鴉嘴！”
“咱們試試不就知道老闆是不是行家了嘛。”
“怎麼個試法？”
“瞧瞧我這。
”
“娃子，你這是在哪裏偷的？”
“什麼偷的，是剛剛從酒家外面拿的一隻空瓶子。”
“好辦法，那誰去合適啊？”
“長孫武，你去，就按剛剛對付桂花糕店夥計那一招兒。”
“行，瞧我的吧！”
長孫文他們幾個人在鬼市裏面兜了好大一個圈，只發現前面大柳樹下的那個小販攤位的人最少，他暗想肯定是沒什麼生意，就想着去那裏碰碰運氣。
大柳樹下只見有一個人朝里側卧在斜背藤椅上悠閑地喝着葫蘆里的酒，那人身邊的銅製香爐里冒着微香。
長孫文提議讓弟弟長孫武去拿這個酒瓶試試水，長孫武鼓起勇氣走到攤位那裏。
可他看到攤位上的幾隻瓶瓶罐罐都要比他手裏的酒瓶好，鼓起的勇氣一下子泄了個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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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銅器放在左邊，玉器放在右邊，其它的就拿走吧。”
“老闆，我這可是好東西，您瞧瞧。”
“哦......好東西？一個裝有貓尿的酒瓶也來哄騙我，小鬼，別打擾我休息。”
“您看都沒看，怎麼知道的！？”
“你聞聞瓶口。”
“我去，好騷啊。哥，你怎麼不早說，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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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有一手，那就不怕您不識貨了。”
“哈哈哈，你以為我像鬼市外面那些古董店老闆的三腳貓功夫了，也不看看我駝老仙是什麼人。”
“他就是駝老仙！？”
“完了，這你都不知道。只要拿來的東西是假的，他便不會再那人的生意，而且下次的黑市也是進不來的。”
“咱們這不是碰到行家手裏了，壞了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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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什麼，駝老仙，你不會是看我們幾個是小孩子便不做我們的生意吧？”
“門迎四方客，不問名與利。是什麼東西，拿出來吧？”
“我這裏有個大牙齒，是祖上傳下來的，你給瞧瞧。”
“哎，東西怎麼飛過去了！？”
“在他手裏！”
駝老仙的頭上長着長長的白髮，白髮遮住了他的樣子，可長孫文剛一說完話，他感覺到手腕一痛手裏的東西便飛到駝老仙的手裏。
當他吃驚的時候，看到藤椅的駝老仙已經用手仔仔細細地欣賞着這件東西。
他知道面前的這個孩子一定是說了假話，這東西雖然不是什麼寶貝，但也是摸金校尉不能隨意丟掉的東西。
“看的怎麼樣了，這沒騙你吧？”
“孩子，這東西是從哪裏得到的？”
“都說是祖上傳下來的，你收不收吧？”
“小小年紀竟學會了打啞謎，東西你拿回去吧，不過我這裏有一句話相贈。”
“不要就不要，還贈什麼話。雲雀，咱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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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是別人的，命是自己的。這句話你自己想想吧，可別忘嘍，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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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別信他。咱們去鳳棲閣那看看，我聽聽過來的時候聽人說，那邊有許多出手闊綽的少爺。”
“長孫文，我覺得那駝老仙的話不像假的，再說了這東西也不是咱們的，要不還回去算了。”
“還，去哪裏還？吃了千郎子，就算你摘下面具，我都不認識你。走吧，那邊的盤口快開了。”
“您來了，請上座吧！”
鳳棲閣裏面樓高九重，聽別人說是按照九重天格致而建的，石路、溪水在裏面環繞而過，正中央一方巨樹削斷雕刻而成的異形枱面上有不少人在整理着。
四周皆是一張張方桌，方桌上放置着瓜果和茶壺，一張方方桌只放了兩張帶着倚背的凳子。
再往上瞧去，每一層都有幾間寬敞的房間，房間柱頭上有瑞獸做的翹角，翹角上有開口，看來是用來掛東西的。
鳳西閣的最上方是一隻金燦燦的木刻鳳凰，鳳凰身上勾繪着金漆，有雲霧聚攏在鳳凰四周，抬起望去，雲霧之間的鳳凰還倒有幾分活靈活現的意思。
一個拇上戴着白玉扳指的人摟着一個漂亮的女人走了進來，要說這白玉扳指還不算是他身上最吸引人的地方，反倒是他張開嘴嘴裏的那顆玉門牙更讓人印象深刻。
他順着那個女人的腰往下摸了一把，女人便用手掌把他推開，轉身走進了鳳棲閣，出了門的任重道看到有人進來便恭敬地把人迎了進來。
“真沒想到，您還真把我帶了進來，這裏簡直是太美了！”
“怎麼樣，老子沒說謊吧？”
“沒，咋們坐哪裏啊？”
“那邊，我的手下都提前替咱們佔好了位子。”
“您看，上面還有房間呢！”
“等爺我收了那幾個盤口，下次再來，爺就坐在上面了。”
“那今天可就看您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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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娘的，果然男人好色，女人愛錢，老祖宗真是沒說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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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叔，我已經知會過那個姓任的人了，應該馬上就會來的。”
“來了來了！”
“是三叔公介紹過來的人吧？”
“是，你是任叔吧。”
“有人賞識而已，押盤的東西拿來了嗎？”
“給，在我這。”
“好好好，就只剩這一個東西了，人我信得過，東西我就拿走了。房間都給你們安排好了，等過去的時候直接去樓上就行，我已經跟夥計找好了招呼。”
“行，麻煩您了。”
“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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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就是鳳棲閣啊，哇，看這木門恐怕都有些年頭了。”
“長孫文，這也不會是寶貝吧？”
“哎，高眼鏡，這話可說不準。”
“你看那門口有人看守，咱們幾個能進去嗎？”
“進不去唄，辦法倒是有一個。”
“快說快說，我都進鬼市了，很想進鳳棲閣里見見大場面。”
“那就是等盤口正式開始的時候，趁人不注意溜進去。”
“嗨，我以為是什麼好法子呢。”
“那現在咱們去哪裏，總不能在這裏站着吧？”
“可以去賭場那碰碰運氣，那有錢的人挺多。”
“沒錯！說不準碰上一個酒鬼，還能從他們身上撈一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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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傅，您回來了，東西取到了嗎？”
“取到了。冉小姐的人都安排妥了沒有？”
“放心吧，都安排在了樓上。”
“好。一會兒呢，會有一個戴着猴臉面具的人帶着四五個手下進來，到時候直接把他們帶到冉小姐對面的那一間屋子裏面。”
“那個可是給老朋友留的，會不會......”
“是人家已經吩咐過了的，照做就是了。另外門口那裏再添些手下，過一會兒進來的人會越來越多的。”
“行，您就放心吧，我都跟您這麼多年了，這點兒事交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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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又是大，真是走了霉運。剛剛明明看到那個人押小贏了好幾把，我的幸氣怎麼這麼差。”
“你還押不押，這碗都快開了！”
“押押押，你看我這鐲子值多少錢？”
“喲，你都輸光了啊，這鐲子都拿出來了。我勸你啊，還是去那邊歇歇喝喝花酒什麼的算了。”
“你就看值多少吧？我再贏一把就走。”
“花懶子，真拗不過你。二弟，去找駝老仙瞧瞧這東西。”
“快去快去，賭局別停啊，這把先算我借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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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開不開，再不開我就走了，真磨嘰！”
“開開開，四四五，大。莊家贏！怎麼樣，花懶子，還玩不玩？”
“哎，走了走了，改天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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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找駝老仙看過了，東西還不錯。花懶子人呢？”
“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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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在我後面？原來是一個小鬼啊，你想做什麼？”
“我有筆生意找你談談，你能不能過來一下？”
“可不要耽誤我太長時間。”
“不會的。”
一個穿着皮衣頭戴氈帽的男人緊跟在長孫文的身後往賭局外面走了幾步，長孫文雖然不常進來鬼市裏面的賭局，但他閑來無事也經常蹲在巷尾看打牌的人，他知道打牌人的周圍都是有內應的。
僅僅是在那男人耳邊嘀咕幾句，那男人卻頻頻點着頭，貌似感覺很認可他的話，緊接着那男人從兜里拿出來一沓鈔票交到了長孫文的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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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文跟那人在說些什麼？”
“我也聽不到啊，快看，那人竟然給我哥一沓錢！”
“還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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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子，這錢你拿着。”
“給我！？”
“沒見過那麼多一吧？一會兒呢，你就去那裏賭錢，只管輸就行。”
“只管輸！？為什麼是我去啊，我不會賭錢？”
“沒賭過才讓你去的，別管了，我們在你身後看着呢。”
“行......行吧。”
賭桌上的那個面無表情的莊家重新把骰子往天上一擲，所有人的目光全都緊盯在半空中旋轉的骰子。
一個開口朝下的碗徑直蓋在骰子上面，然後扣在桌子上。
從來都上過賭桌的娃子還沒押錢，腦門上便冒出了不少汗，碗碰到桌面發出的咣當聲讓娃了心裏一驚回過神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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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你是新來的吧？看着像是個生面孔。”
“嗯......嗯，來玩玩。”
“好，那這局你還押嗎？碗還沒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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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子，押，就押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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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押小。”
“哈哈哈！你放的這點錢可只夠買只燒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