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最差的選擇

雖然不是大家想要的結果，但是白紙黑字的擺在那邊，結果是一目了然的。薑蓉不是陳珍的孩子，秦素素也不是宋媛的孩子，在她們出生的那一年，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兩個襁褓調換。造成了現在這個局面。

對於這個結果，秦鶴並沒有表現出很意外的神態，就像是面前的兩個女孩都不是自己的親生骨肉一樣，不管是誰當他的女兒，都是無所謂的態度。他就像早期的霸道總裁人設一樣，從來只在乎女主的感受，行為十幾年如一，對於宋媛的愛從來沒有變過，但是對於其他人都是一副冷漠的態度。

他沒有去與自己的養女和親生女兒交流任何一句話，卻是站在宋媛面前看着她，默默心疼現在淚如雨下的宋媛。

在一旁等待結果的陳珍，原本憑藉著結果還沒有出現，靠着最後一點信念支撐着自己不倒下，現在結果出來了，那種天旋地轉的感覺席捲而來，就像當年得知姜尚的消息一樣。雖然秦素素好好地活在世上，但是自己養育了多年，已經有了深厚情感的薑蓉竟然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那一種悲傷由內而外地散發開來。

薑蓉和陳珍生活這麼多年，最快察覺到陳珍的不對勁，馬上撥通了救護電話，距離最近的醫院派出了救護車趕往這邊。“我跟你一起去。”

秦素素對於這個結果雖然還是有點無法接受，但是眼前的陳珍確定是自己的親生母親，這是一種來自於血緣之中的牽絆，秦素素想都沒想就跟着陳珍的擔架一起上車。原本這邊還有些擁擠的房間，只剩下宋媛和秦鶴兩人，等到宋媛回神的時候，已經被秦鶴哄着上車正在回家的路上。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先緩一緩情緒之後的事情之後再說。”秦鶴看到宋媛的神情有了變化，看來對方已經從悲傷中回神過來。

“孩子們呢？”原本沉迷於哭泣的宋媛並沒有注意到之前的動靜，只要秦鶴在身邊的時候，宋媛永遠是安全的，在她還是學生的時候，秦鶴就一直是她的守護神。當初結婚的諾言也是那樣，永遠不變，雖然總是埋怨秦鶴對於自己的女兒並不關心，但是秦鶴對於自己是從來挑不出錯的。以前女兒的事情是自己和他的一個矛盾點，現在事情變成這樣，依舊是矛盾點。

“他們都去醫院了。”秦鶴現在也清楚不能夠再刺激宋媛，老老實實地回答着她的問題，從桌子上端起一杯水，“你先緩一緩，現在事情已經清楚了，後續的事情慢慢處理就好了。”

宋媛在秦鶴的攙扶之下坐上了回家的車，一周前還充滿生氣的別墅，僅僅是過了一個月，就回到了冰冷冷的模樣。秦素素和宋媛之間的情感，是秦鶴不能夠理解的，在他的眼中女兒比不上宋媛萬分，但是現在看到眼前的別墅，竟然也有一點悲傷。

畢竟是養育了多年的女兒，朝夕相處，即使再怎麼忽視，也不可否認對方的存在，存在在自己的生活中十幾年。只是這樣的悲傷僅僅存在了幾秒鐘的時間，自己內心的那種波動就消失得不見蹤影。就好像是什麼東西把自己內心的情緒刪除了一樣。

遠在醫院中陪着陳珍的薑蓉好像是察覺到了什麼，朝着一個方向看去。想到在穿越之前自己感受到的那一股波動，是這麼得似曾相識，找到了這個原因，也許自己能夠再次聯繫到那群人也是說不定的。

在一個世界生老病死，比不過永恆的生命，雖然每一次經歷感情的波動和平復都十分痛苦，但是世界上沒有完美的長生方案，現在能夠以這樣的身份持續地存活，在這期間還能夠拯救他人的命運，沒有什麼比這樣更好的事情了。

身旁的聲音打斷了薑蓉的思考，“怎麼樣，要喝點水嗎？”就像做過一萬次這樣的動作，薑蓉熟練地把靠枕放到陳珍的背後，輕輕搖起病床。暈倒之後的陳珍雖然醒過來了，但是仍然處於虛弱的狀態，喝完水之後，薑蓉就呼叫了護士和醫生前來檢查，等到醫護人員走後。陳珍才注意到除了薑蓉，秦素素也一直坐在旁邊，擔憂地看向自己。

兩人都是好孩子，可是就是命運的戲弄，讓兩個人的人生互換，幸好自己養育出的薑蓉是一個優秀的孩子，否則她也無法面對宋媛他們。秦素素看上去也被養育得很好，並且生活優渥，不愁吃喝。

“這不是你的錯，只是意外而已。”薑蓉知道陳珍雖然疏解了大部分的心結，但是仍然覺得自己成長的這麼多年都沒有獲得過足夠的物質生活，僅僅是不愁吃穿，但是一些培訓班和精神建設，往往因為家中沒有富足的錢而選擇了放棄。

“你一直愛着我，並且讓我明是非，知榮辱就足夠了。”薑蓉拍了拍陳珍的手，現在只有時間能夠消化這一切，並且她也有自己的決定。

在醫院中守着陳珍一天一夜之後，看到陳珍的身體狀況明顯好轉，薑蓉暫時把照顧陳珍的工作交給了秦素素，這幾天秦素素在一旁一直在仔細觀察怎麼照顧病人，相信她可以做好的。薑蓉看了看手機的時間，打車到了不久前對方發過來的定位。

沒有阻攔，引導員一路把薑蓉帶到了一間包廂內。裏面坐着的是自己這具身體的親生父親：秦鶴。

“你應該知道我找你來是因為什麼事情。”秦鶴已經做了上位者幾十年，敢正面惹他的人已經沒有了，說話也養成了不拐彎抹角的習慣，直接開門見山地對着薑蓉說出這一句話來。

秦鶴是一個冷漠的人，面對秦素素的時候尚且都是面無表情的樣子，這已經是十幾年的生活培養出來的，在面對薑蓉的時候更是冷漠，即便對方才是自己的親生女兒。

“當然，不過是為了我的親生母親，你很愛她。她捨不得秦素素，但又覺得虧欠我。你現在想來最好的辦法就是秦素素依舊留在她的身邊，我也留在她的身邊，一邊還是有自己養育多年的女兒陪伴，一邊是和自己的親生女兒培養感情。”

這是秦鶴在看到宋媛精神狀態的那一刻就想出來的方法，並且快速地付出行動，要不是薑蓉說再過一天的時間，原本在陳珍還沒有醒過來的時候，秦鶴就想要找到薑蓉進行這一次的見面。

“你真是理所當然地想着。”薑蓉看到秦鶴的臉上露出了贊同的表情，“但是我的母親是你疼愛的人，你不忍心讓她受傷，就能夠去傷害我朝夕相處供我學習，教我知識的媽媽嗎？”

陳珍好不容易從喪父之痛中看到了希望，把薑蓉養育成人，現在又被告知自己的孩子不是自己的孩子，是別人的。然後那家人又要把自己的兩個孩子全部搶走，綁在他們自己的身邊。陳珍再強大的神經也不能夠遭受對方這樣的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