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燈紅酒綠
剛洗漱完,手機上收到泉泉發來的信息,說有時間再聚聚,到時候好好聊聊天。
給他回完消息,樓下突然傳來一陣陣嘈雜聲,到客廳看着電視喝了杯熱水,回到卧室,下面還是亂吵吵的,剛要把窗戶關上,小區里突然有人聲嘶力竭的喊道:“殺人了,死人了。”
順着聲音的方向望去,慢慢聚攏的人群內側,依稀可見躺在地上的一男一女,旁邊還有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身穿着西裝,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裏。
沒過多久,一輛執法車開進了小區,人群漸漸散開了些,這時,我才看到男人手上還握着一把刀,從車上下來的人到底是總動局還是安保局的,我也分不出來,他們拿着槍來到男子面前,似乎在示意讓他把刀放下。
剛才圍觀的群眾倒也不害怕持刀男子,一個個都沒有要離開的架勢,執法人員怕他們受傷,把人把後面疏散了一些。
男子像是才回過神來,丟掉手上的刀,跪倒在了地上。
執法人員把男子帶上車,地上的兩人已經被救護車拉走,不知道還有得救沒,圍觀的眾人也四散開各自上了樓。
第二天早上去上班的時候,路過昨晚的案發處,地上還殘留着未清除乾淨的血漬。
吃過早飯來到總動局,還不到八點,坐在一樓的長椅上,等着楊樹海的到來。
沒過五分鐘,楊樹海和一個中年男子從大門走了進來,兩人似乎在討論着什麼,看到坐在大廳的我,楊樹海走過來,對着旁邊的人說道:“老田,這就是我給你說的人,先讓他在你那裏鍛煉鍛煉。”
被稱為老田的中年男子點點頭,對於楊樹海的吩咐他也沒什麼異議。
隨後楊樹海招呼我來到辦公室,說昨晚錦上園小區發生了一起命案。
錦上園就是我現在住的那個,我把昨晚的內容給楊樹海大概複述了一下,我看到的大都是後面的事,所以給不出什麼有價值的判斷。
楊樹海聽完,把手下遞來的案件初審結果看了看,是激情殺人。
來彙報情況的女人剛要離開,楊樹海叫住她,叮囑一定要徹查,防止嫌疑人鑽法律空子。
女人走後,辦公室只剩下我們兩個人,楊樹海交代了些工作上的注意事項,然後帶着我找到了在證物室的老田。
老田拿到需要的東西,和楊樹海道了別,領着我出了大樓。
“聰哥,你可終於下來了。”一輛執法車停在了老田面前,主駕駛坐着一個看着年紀不到三十的年輕男子,此時一臉平靜的跟老田打着招呼。
“阿傑,你這沒來幾次總隊,就不耐煩了。”老田呵呵一笑,調侃道。
“那倒不是,主要咱三隊不是還有一堆活兒要忙嗎?”阿傑說到這裏,也看見了一旁的我,於是問道:“聰哥,這是新招的小弟?”
“啥小弟,沒大沒小的,是楊隊讓我帶着鍛煉的。”隨後老田轉過頭用力拍了拍我的肩,停頓片刻說道:“你這身子骨倒挺不錯的,要是進行動隊,也是個好苗子。”
“聰哥,你倆可別站着了,咱們路上聊也行。”阿傑可能是一分鐘都不想多待,無奈的說道。
我伸手打開後車門,和老田坐了進去。阿傑瞄了一眼車內的後視鏡,抿了抿嘴,開出了總動局大院。
車速上來后,老田打開了在證物室找到的文件,認真看了起來。
阿傑口中的三隊應該是總動局這邊分出來的,十二月城這麼大,人員都待在一個地方管轄起來肯定也不方便。
至於三隊的信息,我之前查閱的資料都是偏總體的,對於這種細分的部門機構還真不了解。
我閑的無事,只能看車窗外的車水馬龍,一路上等等紅燈,加上輕微堵車,用了半個多小時,終於在一處大院前停了下來,一側的牌子上寫着總動局三隊五個大字。
守衛看了一眼車內,直接升起了道閘放行。
老田先行下了車,我跟着他來到大樓,這裏沒有總隊那裏寬敞,但老田看着明顯輕鬆了許多。
阿傑也停好車跑了過來,老田讓他帶着我去弄兩套工作裝,阿傑聽完猶豫了一下,迅速的看了我一眼,把老田拉到一旁,小聲嘀咕了一句。
他說的話我聽的很清楚:聰哥,要不要給他配槍?
老田微微皺眉,一時間似乎也下不了決定。沉思了許久,老田走過來,說道:“浩渺啊,咱們執法人員本來是會配槍的,但是考慮到你可能沒有經過專業的培訓,所以槍這個事等等再說吧。”
三隊肯定也不想把風險攬到自己身上,反正現在我也用不着武器,於是順着他的話回道:“聰哥,什麼槍啊,我不會用槍的。”
老田愣了愣神,似乎是不相信我說的話,不過他也樂意聽到我這樣回答,於是拍了拍阿傑的肩:“拿好衣服后就來辦公室找我。”
阿傑帶着我從大樓後門出去,右轉來到挨着圍牆的一間平房前,一個年紀約莫五十的女人正坐在門口的椅子上看報紙,阿傑輕輕喊了一聲阿姨,讓她拿兩套制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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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上下打量了我一眼,然後開門進了屋子,不一會兒,便提着兩包未拆封的衣服走了出來。阿傑連忙接過衣物,女人騰出手來,在登記本上寫下物品明細后,阿傑示意我簽下字。
簽字的功夫,女人小聲的跟阿傑嘀咕道:“這次怎麼沒給編號?你也知道臨時工的話不能穿這種衣服。”
阿傑倒也沒隱瞞什麼,直接說道:“這位小兄弟是總部那邊派過來的,所以不入咱三隊的編。”
女人聽罷,意味深長的再次打量了我一番。阿傑領着我回到大樓,坐電梯上到四樓,打開其中一間房門,裏面看樣子是臨時休息室。
阿傑把衣服放下,拆開包裝,簡單的講解了一下穿着的標準,確定我沒什麼疑問了,才推門走了出去。
麻利的換好衣服,尺碼也是剛剛好,那女人的眼光果然夠准。
把自己的衣服收好裝起來,連帶着剩下的一套衣服一起帶走,出了房間,阿傑又幫我理了理褶皺,然後一同下到了二樓。
阿傑和走廊里站着的幾個同事打了聲招呼,然後走到最裏面的一間辦公室前,象徵性的敲了敲門,沒等回應便走了進去。
老田坐在沙發上正喝着茶,看到我們進來,給每個人也倒了一杯,阿傑走過去坐在老田一旁,端起杯輕抿了一口熱氣騰騰的淺褐色茶水,眉宇間儘是享受。
細細品味了片刻,阿傑又細抿一口,稱讚道:“這李家的俏山水果然名不虛傳,如果不是跟着聰哥,我這輩子怎麼能喝到這種極品!”
老田被他誇的那是滿臉藏不住的笑意,我輕輕嗅了嗅,接着一飲半杯,前味幽香卻不濃郁,后味則綿柔中略帶甘甜,確實還可以。
等兩人喝茶喝的滿足了,才召集人手出發,老田又帶了三個人,一共兩輛執法車,慢悠悠的開出了大院。
這次倒沒和老田阿傑坐一輛車,老田的意思是讓我和其他同事多交流交流,了解一下他們日常的基本工作。
同車的兩男一女,其中一個男的開車,我坐在後排,和三位同事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起來。
剛開始他們問的偏多,無非是總部的一些事,我其實也不清楚,就含含糊糊的應付了過去。為了避免被動,同時能夠了解他們的工作,便開始連環發問。
好在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回答的還算詳細。
十二月城的總動局下分五隊,名為一隊,二隊,三隊,四隊,他們分別主管東西南北四個城區的治安等問題,還有一個特別行動隊屬於全武裝部門,專門負責等級更高的安保工作,比如對抗持槍暴徒,抓捕高危險性的嫌疑分子等等之類。
三隊主要負責南城區,但是像道路治安等需要大量人手的工作,則會聘請臨時執法人員,他們沒有編號,但是選拔條件同樣很嚴格,不過這些崗位的薪資待遇都挺好的。
根據女同事所說的,此時車輛已經把南城區轉了一遍,按照往常,接着可能要突擊檢查娛樂性質的營業場所。
如果有比較大的案件,則會由隊長帶人去優先解決,案件較多時,由其他同事分組配合。不過一般不會出現人手不夠的情況,安保局平時的職責也和他們差不多,互相配合下工作進行的都挺順利。
來到一間酒吧前,車停了下來,和女同事下了車,她走到老田面前,輕聲說道:“田隊,那我們就接着去巡邏了。”
老田點點頭,遞給她一份文件,然後說道:“記得留意下有沒有孤王的行蹤,萬一有線索呢。”
女同事領命后,坐上車便離開了。老田帶着我和阿傑,從酒吧前門走了進去,剛進門,一個穿着黑色制服的女人立刻迎了上來,看她的眼睛等特徵,應該有三十多歲,和老田年齡應該相當不大,不過她保養的很不錯,加上畫的淡妝,看起來水嫩了許多。
女人一上來便摟住老田的胳膊,神色嬌羞的說道:“田隊怎麼有空過來了?”
老田輕輕把女人推開,面無表情的坐到一旁的沙發上。女人臉上依舊帶着微笑,對着不遠處的幾個服務生做了個手勢,幾個人看到后匆匆上了樓。
女人迅速的瞥了一眼我們三人,轉身從吧枱拿出一瓶酒,坐到了老田對面,服務生很有眼色的拿過來兩個杯子,女人俯身打開酒瓶,笑吟吟的給老田斟滿,淡藍色的酒搖曳在透明的酒杯中,這種顏色倒是不多見。
阿傑站在老田身後,眼睛看着女人,直勾勾地入了神。女人看見他的失態,嫣然一笑,招呼阿傑坐在她的旁邊,又倒了一杯。女人倒酒,兩人喝酒,磨磨唧唧,一瓶下去,已經將近半個小時。
先前上樓的幾個服務生又回到了樓梯口,阿傑已經喝的有點小醉,不知是他酒量差還是心裏入了迷。按道理來說,阿傑應該已經跟着老田來過這裏,怎麼今天這麼大反應,難道他也是第一次來?
老田站起身來,拍了拍我和阿傑的肩膀,吩咐道:“走,去樓上檢查一下。”
好傢夥,果然玩虛的是吧。到了二層,阿傑給我講了一下搜查的方向,比如什麼違禁品和違法事項。
老田靠在過道的牆面上,默默的點了根煙。我和阿傑一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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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一邊,推門進去,包廂內熏着不知什麼香料,稍有些刺鼻,在這重味道下,還有一絲說不出來的香味,很淡,但是有點刺激神經。
看見我皺眉,沙發上的幾個年輕人神色頓時不自然了起來,我笑着摸了摸下巴,走出了房間,接着幾個房間,有兩個都有那種香味,回到走廊,阿傑也已經檢查完畢,他向老田搖了搖頭,說是無異常。
老田轉頭看向我,我沒直接答覆他,而是把阿傑拉到了剛才那個房間,在他耳邊小聲說道:“阿傑,你看一下這個房間有什麼問題嗎?我初來乍到的,沒什麼經驗。”
阿傑點點頭,開始有模有樣的在包廂里翻找起來,兩三分鐘后,他走過來,整了整衣服,對我說道:“沒有發現違禁品。”
沙發上的幾個年輕男女互相看了看,鬆了一口大氣,那副做賊心虛的表情倒是毫無掩飾。
我拍了拍阿傑的肩膀,道了聲謝。出了包廂,來到老田面前。那個女人此時正站在老田身邊,看我一直不彙報情況,不由得看了一眼老田。
阿傑用手指輕輕戳了戳我的後背,我對着老田和那女人笑了笑,向口袋裏摸了摸,冰涼的令牌就靜靜的躺在那裏,我猶豫了幾秒,沒敢直接亮出來。
我的所有權力並不是來自這個牌子,而是城主,沒有得到相應的指示前,還是不能貿然行事。
還沒來得及抽回手,女人突然走了過來,挽住我的手臂,一隻手順勢伸了進來,觸碰到她溫暖的手指,她撓了撓我的手背,接着塞到手心裏一張卡。
我樂的有台階下,笑嘻嘻的對着老田說道:“田隊,一切正常。”
女人見場面恢復平靜,摟着我的胳膊向電梯口走去,阿傑和老田跟在後面,四個人乘電梯上到五樓,女人領着我們進了一間面積大了有三四倍的包廂。
老田很熟練的癱倒在沙發上,從一旁的柜子裏摸出一盒香煙,扔給我和阿傑一人一根,然後自己點上,用力撮了一口。
我輕輕嗅了嗅,並沒有那種奇怪的香味,阿傑趴到我耳邊,小聲說道:“哥,你剛才可嚇死我了,但不得不說,你可真有手段。”
我年齡比阿傑還小,被他稱呼一聲哥,渾身有點難受,只能趕緊拿起長桌上的打火機,幫他把煙點上,希望他能少說點話。
這時,房間門被推開,六個年輕的女孩如風一般溜了進來,兩兩一組,圍坐在了我們三個身邊。
老田左右看了一眼,然後對站着的女人說道:“上次你們不長眼被安保局那群人搞了一頓,我早就提醒過,他們那幫子人,是劉局帶隊,不一樣。你們還不信邪,以為每個人都那麼好說話?”
女人低着頭,聲音低微連連稱田隊教訓的是,老田看女人一副委屈樣,嘆了口氣,語氣柔和了不少,“我也不是為了教訓你,畢竟我不是你們東家,你肯定也挨了不少罵,反正以後做事小心點,五貴族和新城主一直都不對付。”
幾個女孩看着年齡最多二十過半,衣服並非統一的職業裝,我挺怕她們接下來的舉動,猶豫着要不要找了借口開溜。
女人走上前想和老田多聊上幾句,但電話鈴在此時響了起來,她看了一眼后匆匆出了包廂,門外等待的服務生立刻端來了五六盤切好的水果,還帶着兩瓶酒水。
還好,幾個女孩只是幫忙捏捏肩,倒倒酒,還有讓人很不舒服的喂水果,阿傑和老田都眯着眼,看樣子倒是挺享受的。
女人離開后便再沒有進來,應該是去忙了,我實在提不起什麼興趣,於是把包廂內的壁掛電視打開,看起裏面的節目來。
渾渾噩噩的在房間裏待了半天之久,好不容易到了傍晚,老田拍了拍正和女孩們嬉笑打鬧的阿傑,然後帶着我們下了樓。
回到三隊,拿上衣服,也算是下班了,吃完飯回到住處,洗了個澡,倒上一杯熱水,打開電視回想白天的事情,我是城主那邊派過來的,老田應該不會不知道,他給那女人說的一番話,並沒有選擇避開我,是我收錢的舉動讓他放下了戒心還是其他原因?
想來想去也沒有哪個猜測可以得到佐證,城主那邊暫時還沒有什麼指令,就先不管了,如果到時候真的需要處理一些事情,也並不急於這一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