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再見泉泉
第二天清晨，早早醒來，伸了下懶腰，昨晚沒吃飯，現在肚子已經開始抗議，洗漱完畢，剛要七點鐘。
下樓出了小區，對面是一條步行街，隔壁挨着一座不大的公園，銀行就在步行街入口，把楊樹海給的卡插進自動取款機，輸入密碼，上面有一萬塊錢，買衣服什麼的絕對夠用了，換上城主女兒給的銀行卡，看着一後面的好幾個零，陷入了沉思。
這錢給的着實有點多了，可能以後工作會用的上。
還是先用楊樹海給的那張卡，取款機可以取出最大面額一萬的，最小一百的，為了方便使用，先取了九張一千的，剩下的則取出十張一百的。
出了銀行，來到賣早餐的小店，要了三個包子和一碗粥，店裏的顧客大都是年輕人，看他們身着的制服，應該是早起的上班族。
匆匆來了一批，又匆匆走了一批，吃完早點，站起身，換來一些零錢。
來到公交車站，看了一下車牌，有十幾路車都經過這裏，尋找它們中有相同站名最多的一個，車的行進也正巧是往站數多的方向。
兩塊錢投幣上車，這裏的早班車每一輛都幾乎滿員，抓着扶手站好，旁邊坐着的一個女孩此時側過半邊身打着哈欠，對身後的同伴說道:“你昨晚看群里發的消息了嗎？”
看兩人的面容和穿着，應該還是學生，手機上顯示今天是黃氏年七年一月十三日，部分學校已經開始陸續上課了。
散着長發的女孩一邊回復着手機消息，一邊點了點頭，回答道:“看了，不就是余倩倩跟杜朔光表白了。”
“哎，那可是余家千金，而且杜朔光竟然拒絕了。”前面的女孩微微皺了皺眉，壓低了些聲音。
長發女孩把手機收了起來，神情嚴肅了幾分，說道:“愛情難道不應該兩情相悅嗎？余倩倩搞那麼大陣仗，別人就得必須答應她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杜朔光為什麼會拒絕她，班上的同學都清楚個大概，那麼，接下來，事情可能會變得很有趣。
長發女孩冷哼了一聲，說道:“有趣？恐怕是慘劇。”
扯出這個話題的女孩悻悻的轉回了身子，沉默良久，才說了一句:“並不是因為那是她們宿舍的事，別人只能八卦，你就算心存憐惜，可你同樣也無能為力。”
女孩的一番話並未聽出有嘲諷的意思，反而語氣中處處流露着無奈。
沒過多久，兩人在同一站下了車。
車上還有不少人，看了眼屏幕上一連串的停靠站標示，自己也快該下車了。
過了兩站，看着下車的人比較多，也跟着下去，面前是一個廣場，面積也不算大，但設施綠化都挺完備。
廣場之上，多是老人帶着年齡不大的孩子，偶爾可見幾個年輕人，匆匆從遊樂設施間穿過。
此時天空已經起了風，烏雲逐漸聚攏了起來。
坐在一旁的長凳上，看着周圍一片祥和之景，計劃着接下來的去處。想要更多更深的了解十二月城，肯定是晚上最好，以後的機會還有很多，不過今天既然出來一趟，就晚回去一點，在附近多轉轉。
廣場往裏走，是一座七八層高的樓房，看樣子，是大型商場之類的。
而馬路對面，是整整一排賣飯的店鋪，現在還不到飯點，人流量並不大，這四周多是辦公樓為主，到了中午這裏恐怕會是人山人海。
穿過馬路來到一家小店，點了杯店家力推的五果清茶，挑了個角落坐下，掏出手機，翻看這兩天的新聞。
這個世界的手機，在操作上沒有什麼複雜的，但是麻煩就麻煩在軟件上，用了好幾次也沒有得心應手的感覺。
首頁上大都是明星，影視劇之類的八卦，翻了兩三頁也沒見多少有用的信息，期間倒是刷到一條關於孤王的懸賞令，上面有其簡單的介紹:孤王，原名莫凌雲，聖都人，服刑期間越獄，身負多條人命，並勾結危險分子組成叛亂組織，極其危險。
根據前些天黃麗嬌等人的談話，四季之城似乎也非常重視這個人，至於今後會不會與他有交集，那也不是現在需要過多考慮的。
打開手機上的地圖軟件，自己現在所處的十二月城的位置，周圍有着不少的娛樂場所，記了其中幾個的位置，晚上可以去看一看。
清茶味道雖還好，但實在是不想要第三杯了，站起身活動下關節，剛要離開，身後一道聲音傳來:“晚浩渺。”
這聲音有些熟悉，我轉過身，一個瘦高的男生正站在店鋪門口，滿臉興奮的正向我揮着手。
“嗨，泉泉，好巧啊，沒想到在這兒遇見你。”這個男生正是在雲籟ktv工作時認識的趙泉泉，一個月沒見，這傢伙倒是消瘦了不少。
剛走到門口，趙泉泉一個箭步上來，激動的用力拍了拍我的肩，問道:“你被總動局的人抓走後，一直沒有消息，我也不認識什麼有權有勢的，想打聽也打聽不到，對了，這些天你去哪兒了？”
當時場面挺亂，趙泉泉倒是對吳家最後把我帶走的事一無所知，我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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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順着他的話接下去:“總動局那邊發現抓錯了人，就把我放了，這些天重新找了份新工作，明天入職，今天趁休息四處轉轉。”
一提到工作，趙泉泉臉色明顯變得緊張了些，他把我拉到一個沒人的地方，壓低聲音說道:“你知道嗎？琳姐自殺了。”
自殺？不是被吳家給殺的嗎？黃麗嬌當時親口對吳家家主提起，而對方也並未否認。
“前兩天新聞上已經報道結案了，琳姐真的沒了。”趙泉泉看到了我臉上的疑惑，解釋道。
他顯然是誤解了我的意思，但是實情到底是什麼，已經不需要去深究。
我和趙泉泉認識時間很短，但他性格脾氣都很不錯，做一個普通朋友肯定是沒問題的。
雲籟現在已經徹底倒閉，看得出泉泉對此還是非常惋惜的，他感慨了良久，然後對着不遠處的女孩招了招手，笑着說道:“芳芳，跟我朋友咱們一塊吃個飯，人活着能遇見一個順眼的朋友很不容易的。”
女孩走過來，一把挽過泉泉的胳膊，輕輕點了點頭。
泉泉剛才的一番話和他氣質倒是挺不像的，帶了些莫名的傷感。
跟着二人穿過馬路，來到廣場后的大型商場，一層大多是衣服等生活用品，坐電梯來到三樓，悠長的走廊兩側儘是餐館，看各個店鋪門口熱情的服務人員，可想競爭之激烈。
現在還不到中午，來吃飯的並不多，泉泉對這裏應該挺熟悉的，直奔目的地，一家客流很不錯的烤肉店。
在服務員的引導下來到偏角落的一個位置，泉泉拿起菜單開始點餐，他猶豫了一下，在芳芳耳邊小聲說道:“今天想喝一點酒，可以嗎？”
芳芳猶豫了幾秒，看了看泉泉，又看了看我，然後點了點頭。
泉泉得到女朋友的同意，要了兩瓶我沒聽過的酒名。
烤肉是現烤，所以上菜很快，爐子，生肉以及拌料小菜一一擺好，不管在哪個世界，人們對於吃的造詣往往能領先於其他方面。
泉泉把酒瓶打開，看酒的顏色，應該是白酒一類的，瓶身上標註着醉度為4，在白酒中應該算是醉度偏低的。
在城主殿養傷的時候，吃過的肉類有好幾種，身體並沒有任何排異反應。面前鮮紅的肉片應該是羊肉，根據前些天查閱的書籍上面的描述，很多種屬的動物和自己世界的並無太大差異。
泉泉熟練的把肉片鋪好，刷上店裏調配的油料，然後拿起酒瓶先給我倒了滿滿一杯，接着給自己斟上。
兩人默契的碰杯，各自抿了一大口。泉泉剛要說什麼，一陣急促的鈴聲從他的口袋裏傳來，泉泉皺了皺眉，不情願的掏出了手機。
“今天這都第幾次打來了，今天好不容易調休一天，公司是離了你就會當場倒閉是吧。”芳芳一邊翻着烤肉，沒好氣的嗔怪道。
“能有啥辦法呢，拿他這點工資容易嗎？想要在這兒買個房，不知得不吃不喝乾多少年。”泉泉抱怨了兩句后，接起了電話，神色語氣明顯克制了一些。
聽他們的談話，無非是工作上的一點事，泉泉的同事肯定能做，但打電話過來，要麼是相信這個員工，要麼就是想讓你多干點活，前者還好，沒準以後還能晉陞，但大部分情況都只是個工具人罷了。
不過我並沒有在這裏的公司待過，在雲籟上班的幾天，雖然有點忙碌，但總得來說還好，可能是跟領導性格有關係，這或許也是泉泉一直感嘆雲籟倒閉的原因之一吧。
肉烤好了一片又一片，泉泉這邊還沒有處理完，通過聽筒傳來的聲音判斷，電話那頭已經換了人，泉泉一直給現在這人講解工作上的某個東西，但對方似乎一直都理解不了。
泉泉雖然表情有些煩躁，倒是並沒沖那人發脾氣，他嚼着芳芳夾過來的肉，語氣中顯得有些無奈。
一頓飯吃完，電話也剛好打完。他今天應該是好不容易抽出的時間陪女朋友，在同一個城市，以後見面的機會還有很多，今天就先不打擾他們了，找了個借口跟泉泉道別，臨走之前存了他的手機號，他們這個世界也有自己的聊天軟件，於是也互相加了好友。
走出大樓，時間剛好到了中午，廣場和街道上的人已經增加幾倍之多，打開手機看了眼地圖，最近的書店直線距離在幾裡外，先看會書等到傍晚再說吧。
從來到這個世界，我一直在想，她會不會來找我，畢竟我還是有那麼一點點重要的，如何能有她的幫助，離開這裏肯定不是什麼難事，當然自己也要想想辦法，拖得太久很容易耽誤大事。
過了眼前這座橋，應該就到書店了，一路上也沒啥可看的，一樣的高閣樓宇，相似的城市規劃，總是讓人有已經回去的錯覺。
正出神時，側後方傳來一陣有節奏的鳴笛聲，轉過身看去，從一輛普通的黑色轎車裏伸出了一顆腦袋，這張臉，艹，我怎麼差點把這個人都給忘了。
那個在火車上道出我外來者身份的神秘男子，我後來沒留意他除了擔心自己的安危，更多的還是把他當成神經病看了，雖然我認識的人沒幾個正常的，但是當自己突然變正常時，看那些不普通的人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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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很奇怪。
他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一副神神叨叨的樣子。
“又見面了，晚浩渺。”男子輕笑了兩聲，不等我說些什麼，轉眼間順着車流慢慢消失了蹤影。
他突然間來這麼一出，剛開始還讓我有些摸不到頭腦，倒是轉眼一想，他說出我的名字，或許是在提醒我，他有一直在留意我的行蹤，那麼其他人也會在觀察。
比如吳家，或者城主，甚至是總動局這邊，我現在的職位，已經註定要捲入這場漩渦之中。
如果我猜的大致沒錯，那神秘男提醒我的目的是什麼，是為了以後可能的聯手嗎？或許是，但現在想要更好的活下去，肯定要提高自己在城主那邊的分量。
一時間想這麼多也沒用，黃麗嬌還沒派任務過來，要表現自己也沒得機會。
來到書店，先轉了一圈，一層大多是兒童讀物，不少老人帶着小孩子在這裏看書。順着兩側放滿書籍的木製樓梯到達二樓，年輕人瞬間多了起來，粗略的掃了一眼他們看的書籍，大部分都是考試用書。
沿着文學小說的分區，尋找感興趣的書名，看歷史名著固然重要，但小說則在一定程度上能反應出他們思維和想像力的邊界在哪裏。
《當星星不再璀璨》？這個書名有點意思，作者是bd·lk，在其名字後面還有一個特別標示:已故。
隨意掃了一眼目錄，應該是軟科幻類型的吧，小說篇幅偏長，不知道一下午能不能看完。
找了一個僻靜的角落坐下，翻開了小說的第一章:無明之夜。
…………
“先生，你好，我們要關門了。”
沒有人可以通往永生，因為他們正是從那裏而來。
在此時剛好看完最後一句，合上書，窗外已經是一片霓虹之景，自己的閱讀速度已經是很快的，但這本書有許多情節需要看上兩遍才能理解透徹，沒想到一眨眼的功夫就到晚上了。
對老闆說了聲抱歉，起身出了書店，看了眼時間，已經是九點鐘，夜晚的風有些涼，走在行人路上，腦子裏還是小說里的故事。
書的后封面有一句評價，說這是近百年最具想像力的小說，可文中出現的一部分科技在自己世界已經擁有，一些猜想也是比較符合科學的，所以我看目錄時會把它認為是軟科幻。
在他們這樣的城市面貌下，很多科技理論上應該已經有了，但是現在想想，確實有些問題，在前些天看的那些書籍中，並沒有提到相當一部分在自己世界很常見的科技，我還以為只是沒寫。
這邊的行人路晚上也挺熱鬧的，本來還計劃去一些地方轉轉，現在時間不早了，明天還要上班，只能先回去了。
路過幾個年輕男子時，其中一人正拿着一個小瓶子對着面前的人嬉笑道:“這是最新的葯，今晚正好試試。”
“走了，瘋子，車來了。”路邊叼着煙的平頭男人擺了擺手，六個人上了一黑一白兩輛車，然後消失在了夜色當中。
沿街餐館擺在路邊的露天座位上，陸陸續續坐滿了人，食物熱氣升騰，伴着人們的推杯換盞，一個個喝的臉色微紅。
來到路口，招呼來一輛出租車，向司機報了小區的名字，在深夜來臨前回到了住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