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審訊
第二個要審問的是那個面帶兇相的老頭兒。
老頭兒63歲，由於年代比較久遠，關於老頭25歲之前的資料竟然全都缺失了！
沒有出生記錄，沒有受教育記錄更沒有駕照的考試記錄只知道他的名字是喬，出生地不詳。
他的相關記錄是從26歲時的一次打架鬥毆被警局拘留開始的，緊接着就是27歲時入室盜竊被捕，獲刑5年，但只關了兩年多就獲得假釋，30歲時因騷擾女性再度被警告罰款拘留，32歲結了婚，沒有子女，但很快在第二年就被妻子以家暴為由解除了婚姻關係，34歲因騷擾女性qj未遂和參加遊行暴力示威集會再次入獄，被判7年，但在服刑三年後再度獲得假釋。
“……”剛看了個開頭，這份資料就已經看得亞瑟瞠目結舌了。
很快，後面的犯罪記錄越來越多，入室搶劫，盜竊，qj甚至還有販毒……但每次他好像都不用服刑期滿，總是能夠得到假釋提前出來，一直到五十歲左右他的犯罪記錄才終於少了一點……變成了一些零零碎碎的鄰居投訴和親戚之間的民事訴訟。
“是改過自新了？還是偽裝和藏匿的手段更高明了？”亞瑟拿不準。
預感這次審訊不會很容易，“嘭”的一聲亞瑟打開了審訊室的鐵門。
面帶兇相的老頭先開始面無表情，但很快就察覺到亞瑟是和他一起坐車的人，“這不公平！讓一個嫌疑人審問另一個嫌疑人！這不公平！我要抗議！”
“這裏的警官已經排除了我的嫌疑……先生，事實上，我現在是一名實習警員，完全有權審訊你。”亞瑟翻開記錄本拿着一張“審訊許可”出來給老頭兒看，並鎮定地說道，“這是賦予我權力的文書！”
“呵呵，車上隨便拽一個人出來都可以審問我了？哈哈哈哈……我真是越混越差了！”面帶兇相的老頭忽然有點嘲諷道，大笑起來，可是他笑起來依舊很嚇人。
“我不是隨便拽出來的……我是從紐約警校畢業的……我覺得我完全有資格審問你！”亞瑟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我還是劍橋畢業的呢？誰信？！哈哈哈哈”老頭狡辯着，肆意大笑道，分明就是一個老流氓老無賴的樣子。
……
“好了！”，亞瑟終於意識到自己被這個混蛋老頭兒給帶偏了，他已經拖延了整整三十分鐘了。
根據南科安卡塔州當地法律，24小時內沒有找到確切的犯罪證據起訴嫌疑人的話，警局就要無條件釋放嫌疑人，除非接下來的調查能夠再找到什麼直接有效的犯罪證據才能再次逮捕。
於是一些慣犯或者經驗豐富的犯人都會使勁渾身解數胡攪蠻纏無理取鬧，為的就是拖，拖夠24小時他們就自由了，然後有時間雇傭最好的律師為自己脫罪，或者乾脆越境逃逸，逃到墨西哥去，那裏可是罪犯的天堂。
“你叫喬？對吧？”亞瑟趕緊開始審訊。
“喬？哈哈哈哈……喬是什麼東西！他早死了！我是另一個人！你信嗎？我不是一個人！我……是很多很多人！哈哈哈哈！”
就好像精神分裂一樣，面帶兇相的老頭不知怎麼的就好像忽然來了興趣一樣，他站了起來，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球上佈滿血絲，面部肌肉扭曲成一團，像是在大笑又像是在發怒，這場景就像貓逗耗子一樣，他“玩”了起來。
而亞瑟覺得自己就是那隻耗子！
“你你你……你是否和死者有過接觸？”亞瑟繼續問道。
“哈哈哈哈哈！我和所有死人都接觸過！全都接觸過！然後……他們就都死了！都死了！哈哈哈哈！”
老頭兒更加癲狂起來，再加上昏暗的燈光下那張嚇人的帶有兇相的臉忽明忽暗。
亞瑟從沒有見過這樣一張奇怪的臉，平靜時兇狠無比，但是笑起來卻更扭曲，更變形也更瘮人！
“我希望你能好好配合我！”亞瑟不滿老頭兒的態度。
“哦？有問有答……甚至還聊到大笑？我們不是配合的挺好嘛？嗯？”老頭狡猾的很。
“呃……”亞瑟看了下時間，又過去二十分鐘了，看來這個混蛋是鐵了心要硬拖下去了，他還要審問下一個呢，不然就得無條件釋放所有嫌疑人了。
“你不是第一個審問我的！也不會說最後一個！哈哈哈哈！”老頭大喊道，同時冷笑着，這是一種極具侮辱性的嘲諷！
亞瑟握緊了拳頭，真想給他的大鼻子來上一拳，但是很快亞瑟就打消了這個念頭，他很冷靜也很理智，他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了。
……
“怎麼樣？”出了審訊室剛好迎面撞上吉米警官，他問道。
“黑人布萊克基本可以排除嫌疑了，但是這個老頭兒喬真是個難啃的骨頭，什麼都問不出來……”亞瑟無奈地搖了搖頭。
“那你覺得喬有嫌疑嘛？”吉米警官問道。
“呃，他的犯罪記錄頗多……我不確定他這次是否又手痒痒了……不過我還是覺得可以排除他……”
“哦？說來聽聽！”
吉米警官十分好奇。
“他似乎是對警察有一種輕蔑和嘲諷，我想這和他的經歷有關……他剛剛的所做所為都是基於這一點……要我看，他不一定是因為掩蓋罪行才如此狡猾的，也可能是單純的挑釁和找茬……”
“哦？”吉米警官覺得很有趣。
“最重要的是……”亞瑟繼續說道，“這個犯罪似乎對他毫無益處，他以往的犯罪要麼謀財……要麼謀色……或者是滿足他的施暴慾望……可是這個案子被害人為男性，喬也沒有同x戀的x取向，金鏈子也沒被擄走，而且廁所封閉空間裏只有被害人一人，身上並無明顯施暴痕迹，而且我當時在場……他似乎也沒有作案時間，他幾乎沒去過廁所只是在座位上坐着，總的來說，這都不符合他一貫的作案動機，這個案子的手法也和他張狂暴力的個性一點也不相稱。”
“很有道理嘛！”吉米警官誇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