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十.真相大白
亞瑟腦部受到重創,送去醫院的路上,他在昏迷不醒中把那根關鍵的頭髮絲交給了吉米警官。
吉米又將頭髮上的DNA交到基因庫做比對,於是很快就有了結果。
亞瑟說的一點沒錯,白人女孩的確是殺害利奇的兇手。
等亞瑟手術完畢,恢復了意識,吉米帶着警局的全體警員為他祝賀,一是慶祝他剛進警局就破獲了一個殺人案,二是補他的歡迎儀式。
儀式畢,所有人都散了,吉米卻留下來了。
“還有事?”亞瑟看出了吉米的猶豫不決和滿臉疑惑。
“哈哈哈,確實。”,吉米不好意思地笑問:“利奇作為一個職業代理人專門干臟活的人……或者更準確的說,作為一個惹怒了眾多人物的人,本來會有更強力更合適的人置他於死地……一個惹了那麼多眾怒的人為什麼最終殺掉他的卻是一個小女孩?我不理解。”
“哈哈哈哈,這你得要問兇手她自己……我也不知道,我所做的也只是基於線索和證據的推理……所有線索和證據都指向了女孩兒所以我才下結論女孩是兇手。”亞瑟抓起果籃里的一個大蘋果只嚼了一半說道,“啊,對了,吉米警官,您還得幫我問她一個問題……對我來說比較重要的問題……”
“哦?”
……
白人女孩被捕后也很快就在警察局交代了事情的前因後果。
讓人意想不到,原來這個女孩兒其實也是某警校的學生,和亞瑟不同的是她是在校生還未畢業,且家境要好一些,她和父親從爺爺那裏繼承來了十分可觀的遺產,包括約四百萬美元的存款,三四輛限定版老爺車,以及一座莊園和一處房產。
可是她並沒有因此過的更好。
……
她從很小就生活在離異家庭里,母親在其年幼離家出走,父親又忙於公司生意的經營,她只能天天泡在各類小說之中,日日模擬着和小說里的人物對話,做夢都是和小說里的人物一起玩耍,所以她渴望社交,並不像一般的離異家庭里的女孩一樣孤僻且自閉。
她最喜歡偵探小說,也是因為這個她才在申請大學時選擇了警校。
但經典的偵探形象又大都是男人的形象,這時常讓她對自己有些不滿……經常吵着要做變性手術……沒想到家裏一向十分支持她的父親居然直接以家裏暫時沒錢為由拒絕了!
不是剛剛繼承爺爺了遺產嘛?還有經營公司的收益呢??都哪去了!?
很快,觀察敏銳的她就發現……一個身穿西裝戴金鏈子的男人時常會來到自己家裏……他總是滿臉假笑,油嘴滑舌地騙得父親的信任……經常會給父親推薦一些投資和理財方式……然後又讓父親不停地去簽一些文件和確認書……
她以為父親只是在做投資很快就會有回報了,到那時她就有錢變成自己想要的樣子了……可是等了好久之後也沒有……
直到有一天她又一次去公司找父親,發現父親已經上吊自殺!
在父親的腳下是散落了一地的欠款單,催債單和新投資跌賠的壞消息!而且父親作為公司創始人的股份也被一個叫利奇的代理人以超低價買走……
經過她自己一查才發現,父親繼承的大批遺產也是被這個叫做利奇的人倒騰走的!
她曾經多次找過利奇對峙,但這個利奇卻一直閃爍其詞總是以“投資風險”為由搪塞過去……
她曾報警,也想打官司,都沒有成功,
因為所有人都告訴她“投資有風險”,勸她放棄勸她忍耐。
這讓她不理解也很不爽,為什麼一個人光明正大的“盜竊”了父親的財富,可是卻什麼都不用承擔?反而是無辜的父親卻付出了生命的代價!
於是,她殺心漸起……既然沒人能制裁利奇那麼她決定以自己的能力和方式為父報仇,同時也制裁這個惡人!……
花了很長時間研究了利奇的出行路線,先開始利奇並不好殺,因為利奇幾乎沒有定居地,常常一天去好幾個城市,也不坐公共交通工具,甚至有時身旁還配有數個保鏢……
不過很快,利奇自己也經濟狀況不佳,開始不停接私活……頻繁去往美墨邊境……
她察覺到了,並且也頻繁以旅遊為由來到南科安卡塔州蹲點,甚至為了適應這裏她還找到了適合自己進出的“換裝推理俱樂部”,在那裏她可以憑藉自己極強的推理能力贏得別人的好感,甚至還能通過打賭,或是各種玩法賺到不少現金養活自己,也獲得了作案資金。她很快適應了這裏,她也在長期服用因辛辣引起的胃炎葯,就是列車上遞給亞瑟的那種。
終於,在一個合適的時間,經濟窘迫的利奇放棄了之前一貫的租車或是坐飛機去南科安卡塔州,而是選擇了低廉快速的列車……
於是就有了這起“快車謀殺案”。
“啊~一切看起來那麼不合理,但卻又那麼的十分合理!”聽完女孩的自述,吉米摸着自己肥胖的下巴頦若有所思道。
“呼——怎麼樣?故事聽完了……可以槍斃我了吧?一級謀殺罪?”顯然,女孩說過自己的事之後長舒了一口氣,她知道法律,有預謀有計劃的殺人死罪無疑。
“啊不,小姑娘,亞瑟讓我再問你一個問題”,吉米雖然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問,但還是幫亞瑟張口問了,“你是怎麼把刀片成功嵌進利奇的衣領里的?為什麼會想到用冰塊配合刀片這種奇怪的殺人方式?”
“哈哈哈哈”,女孩兒大笑不語,“很簡單,我才沒有像他說的一樣憑藉自己的女孩身份去索吻趁機放刀片,我甚至討厭自己女孩的身份,我不屑於那麼干!……我發現利奇有潔癖他並不和陌生人接觸……他總喜歡乾淨的衣服……於是在火車上我用一樣款式的新西裝外套換掉了他的舊外套……換之前我就把刀片安好了!你告訴亞瑟!我才不是隨便向人索吻的爛女孩兒!”
“那為什麼是冰塊和刀片呢?”
“你想想……當你十分尿急的時候,在廁所小便在釋放正舒服以為危機解除的時候……然後突然腦袋被重擊了一下,頭一低,然後脖子就碰到了刀片直接流血身亡……本來若無其事,但突然生命就被奪走了,在封閉的廁所里還孤立無援,像不像投資突然跌到谷底的絕望和無助?”
“哈哈,確實有點。”
“我就是要用突然的絕望和致命讓他死前受到最大的恐懼……並且冰塊可以隨着時間和溫度消融,是很好的“定時裝置”,作案工具也會消失不見……這是偵探小說里的靈感……”
“我會轉達給亞瑟的。”吉米點了點頭道。
“叫他來看我!在我死前!”女孩兒噙着眼淚道。
“好吧,如果他那時能出院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