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新舍友
盯着上鋪的床板的我,透過那些由木板拼接而留下的縫隙,看着一道道的屋頂,那是如此的“漆白”,不知道是白熾燈照射的原因還是新刷的白漿泛的白。如果在高中,此時我還在不停地做着那些“無聊”,但又關係你未來的試卷,沒有任何“抱負”的我,其實也不知道該何去何從。以前看書、做試卷、吃飯、睡覺、上廁所,這就是從早晨六點半到晚上十點,15個小時所做的所有事情。不知道大學的生活會是什麼樣的,不知道是不是像老師說的一樣,那裏是天堂,沒有任何的約束,有着無數閑暇的時間,還有轟轟烈烈的愛情。他這樣說的時候,我們就在下面小聲地說道:“他就是為了阻止那些高中搞對象的人。”
每次老師說這樣的話,我們都會嗤之以鼻。但是,每次在宿舍談論這樣話題的時候,大家都會暢所欲言,都會表達自己對以後大學生活的構想。
我扭頭看了一眼白熾燈,它有些刺眼,把目光轉向對面的床鋪,安靜的宿舍和不知道幹什麼的我。
慢慢地閉上了雙眼,不知不覺地睡覺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有點口渴的我,睜開了雙眼,下了床找了找水,發現自己在白天的時候並沒有買水。而在被別人擦過的桌子上擺放着兩瓶水,這應該是***的水,他不在我應不應該喝那?乾涸的喉嚨傳達着它的情感,手不知不覺地伸向了其中的一瓶水,我用雙手擰了一下瓶蓋,發現這是一瓶沒有被打開的水。擰開瓶子,我口氣喝了一半,停下,喘了一口氣,又喝了小一半,特意留下一點水,怕渴了沒有水喝。放下水瓶,我走出了宿舍,樓道里如此的亮。很安靜,連個人影也沒有。從宿舍走到水房,發現許多宿舍的門都所鎖閉着,偶爾能看到幾個宿舍門開着,有人在裏面睡覺。
高中的時候,夏季的時節,天氣非常炎熱,但是大家很少開門睡覺。那時候,大家都怕睡覺的時候,宿舍的財務被偷。在我上高二的時候,在同一樓層里,夏季的某一個夜晚,樓道里突然間充滿了嘈雜的聲音,大家都被吵醒。有些人走出宿舍,向著發生爭吵聲的宿舍走去,但我懶得下床也就沒去看。沒過多久,樓道里又變得安靜了,我又進入了睡眠。
第二天,聽說“昨天是有人去看開着門的宿舍偷東西,被沒有睡着的人發現了,最後上演了1V8的自由搏擊,而結果也就不言而喻,最後壯士被保安帶走了。此後,夏季再炎熱的天,大家都會鎖上宿舍的門休息。
看着樓道里開着門的宿舍,不知道他們是否有這這樣的經歷,也不知道他們怕不怕財物的丟失。
從水房裏走出來,看到宿舍的西頭有人晃晃悠悠地走向西邊的水房。我回到了宿舍,走到陽台的窗前,望着窗外:對面的樓只有零星地宿舍的燈亮着,斜前方的女生樓沒有了燈光。
大家可能都睡了。家裏的父母估計早已經睡了,因為明天早晨他們還要早起幹活。與他們每天的勞作相比,報道完的自己卻沒有找到“未來”。
窗前的風沒有了白天的熱辣,這裏夏季的晚上很是清爽。離開了陽台,把門插上,關上燈,脫了衣服,躺回了床上睡覺了。
“當、當、當…”聽見有人敲門,從床上爬了起來,打開門發現不是***。一個身高不高,卻是滿臉鬍子茬,身後背着一個大的旅行袋,左手拿着一瓶水,右手提着一個大的膠袋,身着一套春季服裝。我努力地擠了一下眼睛,
這鬍子男說道:“我們火車到的比較早,沒打擾你休息吧。”
我很詫異這個人,居然因為這個而感到不好意思,我連忙說道:“沒有沒有,我已經睡了一會兒了”。這一刻,我已經完全醒了。
他們兩人走了進來,我立刻走到水房洗了把臉。洗完臉才意識到自己只穿着一跳內褲,水房中也有其他人在洗漱或者上廁所,我發現水房的人並沒有向發現新大陸一樣看着我,我的臉也沒那麼熱了。但我還是匆匆地離開了水房。
鬍子男的父親穿的也是一身春裝,腳下是一雙灰色布鞋,黝黑的皮膚,一雙有神的眼睛,雙手的“肥大”與他的身形顯得格格不入。
“你們已經報道過了?”,我隨口一問。
“恩,已經交過錢了。我以前高中的學長帶我們報道的。他把我們送到樓下就回去了”,鬍子男說道。
“你叫什麼呀”,我問道。
“我叫武達。來自山西。你叫什麼?”,鬍子男一邊收拾一邊問道。
“我叫張朋,我幫你一起收拾吧”,聽到他的名字,我差點笑出聲來,但還是忍住了。
武達不好意思地說:“謝謝,也沒什麼需要收拾的。我和我爸兩個人就可以了。”
我是一個熱心的人,聽到他的話,我不知道給如何回答,只是默默地回到了床上,看着他們兩個在哪裏忙碌。
武達把從大背包里掏出來的東西,一件件地放到了那個立式衣櫃裏,也許是覺得那個這個式樣的衣櫃可以多放些衣物吧。武達的父親把裝在尼龍袋裏的被褥掏出來,鋪在了床墊子上,然後把枕頭裝好枕套放好。而後,他扭頭對着武達說些什麼,我沒有聽懂,但是從他的手勢,我理解到:“讓武達把多餘的東西全都放到柜子裏,然後一起把被套套好。”
看到他們套被套,我上前一步說道:“我給你們抻着一個角吧。”
武達沖我笑了笑,笑容很勉強,就像這是他第一次展露笑容一樣。他把一個角遞給了我,我們三個人把裝被套事情變得異常容易,不像昨天我自己裝被罩那麼不順暢。裝好被罩后,他父親只在床上坐了一會兒,對武達說了些話,他們就走出了宿舍,也沒有和我打招呼。空蕩蕩的宿舍,現在又剩下我一個人了。
一陣鬧鈴響了,陳傑拿起手機,迅速關了手機鬧鈴,順便看了一下時間,九點十五。昨天晚上幾乎是酣戰,讓他們感到很累,幾乎所有人還在熟睡,除了王賢。王賢還像大一來時一樣,每天七點起床,不管有沒有課都去教室或者圖書館。
陳傑看了一下大家,發現鬧鈴對他們沒有什麼作用,基本不受影響還都睡着那。今天上午沒有課,這或許正是大家無所顧忌地睡覺的原因。陳傑打開網頁刷着手機。其實陳傑定鬧鈴也只是為了不讓自己睡的過多,也並沒有什麼實際的意義。
馮長理在睡夢中還在想着遊戲,想着自己要是怎麼怎麼做,自己的人物就不會死,還能帶領大家打贏比賽。
走在校園裏的蔭涼里,隨意地看着,無意間轉到了籃球場。在它的東側有一個球場,出於好奇我走進去了。
這裏是一個網球場和一個小型的足球場,其實面積已經不小了。這個運動場地用高高的鐵絲網封閉着,西側有個門可以走進來。它整體呈長方形,但是高冷的鐵絲網把它們分開。也許是因為高速的網球,亦或是快速的足球,導致彼此的分開。
我走進網球場,這裏的橡膠地面已經成了橡膠顆粒。多年的風吹日晒讓橡膠地面回歸了原始狀態-橡膠顆粒。雖然比較破舊但也無法阻擋最東側網球場那兩位揮舞球拍的少年。那側的樓應該是女生樓,這樣的揮灑青春,也許有着不單純的目的。走了不到一半的距離,我發現自己穿的網孔鞋裏進了橡膠顆粒,走起路來很是難受。我脫了鞋子,磕了磕,把橡膠顆粒全都倒了出來。穿好鞋,我沿着原路走出了網球場。
在這一刻之前,只在電視上看到過網球場,現實版的網球場還沒有真正地見過。天真地認為現實的網球場與電視裏的一樣,不曾想,第一次見到了確實橡膠顆粒混着一些沙土的網球場。但是這不影響我想嘗試一下打網球的渴望,我不禁地又回望了一下那個破舊不堪的網球場。
在這個運動場的邊上有乒乓球枱和一些健身器材,這裏的設備看起來還是很新。高中時候,我們學校的乒乓球枱是水泥做的,中間的攔網都是用磚頭替代,那時候最怕一下把球打到磚頭的稜角上,經常會聽到周圍的同學罵道:“草,有打壞一個球”。你別看就這樣的乒乓球枱子要不是提前去占,你都沒有地方玩。到了大學裏,這樣的乒乓球枱子沒有人爭搶了,我也失去了興趣。
離開乒乓球枱,我像一隻無頭的蒼蠅,隨意的亂轉,唯一帶有目的性的就是一定要走在蔭涼底下,哪怕多走一些路,只要涼快就好。隨意轉了轉,我又回到了宿舍樓下,稍微感覺有點餓,就到超市去買了點吃的。看着超市門口擺放的臉盆等生活用品,還是沒有想好到哪裏去買。
回到宿舍,我發現門是開着的,以為是梁振回來了,結果看到的是武達。
“你有宿舍鑰匙嗎?”,我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問這句話,就好像鬼使神差一樣。
“宿舍阿姨已經給我了。”
我為了轉移自己的尷尬說道:“哦,你父親那?”
“我把他送到火車站,他買票回去了。”
“這麼著急就回去了,也不在這邊轉轉。”
武達輕描淡寫地說道:“這邊也沒什麼好轉的。他說在這多呆一天多花一天的錢,而且家裏還有活要干。他根本就沒有心思在外面停留。”
看他也沒有買生活用品,我便問道:“下午如果沒事,咱們去買一下生活作品吧?”
武達把早晨來時拎的大紅塑料打開,掏出了毛巾、牙刷等小件生活用品后,說:“行,下午去看看。我看校園裏到處都是賣那些生活用品的。到時候,咱們可以多轉轉,看看誰家的更便宜些。”
他把放在地上的大紅膠袋放在床上后,對我說:“你過來看看你喜歡吃什麼,自己挑吧。”
我沒有所謂的矜持,徑直走到了桌旁,向著裏面探望並用手翻着膠袋裡賣的食品,膠袋裏面有各種小包裝的零食,如:餅乾、饅頭片、蛋黃派等等。我一邊用手翻着小零食,一邊往外面拿自己喜歡的。
“這些都是我媽給我再集市上買的。我其實不想帶,最後還是我爸給我提着帶來的”,武達無奈地說著。
我也沒有回答他的話,繼續挑着自己喜歡的零食。
“你交學費了嗎”,坐在床上的武達問道。
“難道你沒交學費嗎?”,我反問道。
“我是走的助學貸款,就是那個國家開發銀行的貸款。銀行的人和我說錢會打到學校的指定賬戶。等我畢業了再還就行。”
“哦,這樣啊。這個貸款挺好的,是國家的政策嗎?如果是,明年開學的時候,我也去看看貸款的事。”
武達說道:“這個是國家的政策。你明年可以看看”,說完脫了鞋子,上床躺下,扭頭對我說道:“我先睡會,一會兒要是去吃中午飯叫我一聲。不去的話就不用喊我了。”
“好的,那你睡吧。去的時候一定叫你。”
我打開小零食和在超市買的飲料,同時也把昨天和梁振的水給他放在桌子上了。一邊吃着,一邊喝着。這樣的生活是如此的愜意,沒有任何的壓力。我盡量減小吃東西發出的聲音,以防吵到武達休息。
我拿出手機看了一下NBA,比賽還沒有開始。如今的湖人已經沒有好的陣容,不知道以後的比賽還會像以前一樣的“完美”嗎?剩下科比一個人的湖人還能走得更遠嗎?這些問題誰又能知道那?我繼續瀏覽着網頁,隨便地看着娛樂新聞、國際新聞,點了進去:RB首相菅直人宣佈辭職,任期僅僅14個月;美國颶風“艾琳”登陸北卡羅萊納州盧考特角。看着RB首相又一次短期辭職,不知道中日關係會何改變。我不是盲目地看待中日兩國的關係,只是希望中國和平繁榮,這樣普通百姓就可以有比較好的生活。因為我從農村來,對普通人的生活有一定的了解,看到那些勞累的人,只希望他們的生活越來越幸福。
對於娛樂新聞,我只是隨便看一看,達到知道娛樂圈有什麼事情。我不追星,也從來不去追捧哪個明星舉辦的活動,只是了解一下發生了什麼而已。
有的時候,我發現我自己有些感性,看到“某些”事情就會很氣憤,聽說一些不好的“政策”就會***。雖然不是當事人,沒有親身經歷這樣那樣的事情,但是這些人和事都能讓自己快樂或者悲傷。向日葵隨着陽光而改變着自己的方向,而我的心情隨着自己所聽所見而“旋轉”。
王楠努力地睜開了眼睛,拿過枕邊的手機,看到屏幕上會還是自己昨天瀏覽的小說。他想應該是自己昨天晚上看着看着就睡著了,手機自動鎖屏到看小說的界面。他看了一下時間,已經十一點了。
“我日了狗,都是一點了”,王楠自言自語道,然後看了一下其他人,發現只有陳傑在玩手機,而且臉上還伴隨着“傻笑”。
被尿憋醒的馬一波套上一件大褲衩,蹬上拖鞋沖向廁所。他一拉門沒開,他又用力拉了一下門把手,還是沒開。他才有些清醒,發現宿舍門鎖着那。他發出一聲“草”之後,拔開插銷,跑了出去。
風吹了進來,感到有些涼的馮長理無意識地往身上拉了拉被子,好讓自己更暖和些。
被涼風吹醒的吳軍磊睜開眼看了一下時間,用手揉了揉眼睛,稍微躺了一下,起身穿好衣服,拿着臉盆去了水房。
一看大家都醒了,王楠用手推了推用被子緊緊包着自己的馮長理。睡夢中的馮長理感覺有人在推他,他翻了一個身,臉朝着下鋪望去,發現沒有人就又閉上眼睛了。剛閉上眼睛,他發現又有人推他,不過這次有些清醒的他感覺到應該是鄰鋪的王楠,而不是有人站在地上推他。
“幹嘛呀,楠哥”,馮長理有氣無力地說道。
王楠諷刺性地說道:“該吃飯了,再睡就到晚上。”
“不是吧,我感覺自己沒睡多長時間。現在幾點了?”,馮長理覺得自己沒有睡很久,他總是在回憶昨晚上的遊戲,只覺得沒有“做夢”時才有一小會兒而已。說完后,他猛地坐起來。由於坐起來過猛,頭有些暈,他又躺下了。
“都十一點多了,你覺得還早嗎?現在起來洗漱,去吃飯正好,不然一會兒下課了,食堂的人就太多了”,說完王楠放下手機,穿好衣服就下了床。
看到王楠下來了,陳傑把腿向牆邊靠了靠,王楠坐在床邊提起一隻鞋,扭頭對陳傑說:“傑哥,吃飯去了,別傻笑了。”
“啊,你說什麼?”,陳傑說著摘下了耳機,“你說什麼,我沒聽清。”
王楠硬着頭皮說道:“我說該去吃飯了”,說完,他又穿他的另一隻鞋子。
“哦,走吧”,說著陳傑掀開被子,穿了衣服,拿起臉盆去了水房。
走到水房的水池旁,擰開水龍頭,洗了洗手。馬一波看到陳傑、吳軍磊,對他們說:“你們也起來了。”
陳傑把牙刷從嘴裏拿出來說:“我早就起了。趕緊着,一起吃飯去”,牙膏沫順着陳傑的嘴角讓下流。他低頭看到馬一波的鞋穿反了,便問道:“你沒感覺到拖鞋有點不自在嗎?”
馬一波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拖鞋,說道:“我就感覺哪裏有些彆扭,原來是拖鞋穿反了”,說著他把拖鞋換過來,走回了宿舍。
“草,每次楠哥都這麼慢”,馮長理抱怨道。
“是呀。他每次幹什麼都不着急,別著急,我都習慣了”,吳軍磊一邊照着鏡子,一邊說道。看着鏡子裏的自己,他又用梳子梳理了一下頭髮,發現自己都快被自己迷住了。
“行了。別照鏡子了。你都快照一上午的鏡子了”,馬一波看着一直照鏡子的吳軍磊說道。
對於王楠的“不着急”、吳軍磊的無限“照鏡子”,雖然其他人都習以為常,不過大家每次都還是會抱怨。
馬一波的話並沒有刺激到吳軍磊,他淡淡地說道:“等楠哥回來,咱們一起走。”
馮長理從床上站了起來,做到門口對着樓道里喊:“楠哥,你大爺喊你回家吃飯那!”
聽到馮長理的聲音,王楠回道:“你大爺的”,說完把毛巾放進臉盆里,走回了宿舍。回到宿舍后,王楠還不忘“反擊”道:“你大爺的。”
馮長理笑着說:“我要是不喊你。估計我們吃完飯回來,你都不一定能從水房回來。”
“今天洗頭髮了,不然早就完事了”,王楠放下臉盆接著說道:“那咱們走吧。”
看到王楠回來了,吳軍磊放下了鏡子,隨着大家出去了。
陳傑把門鎖好,大家就下樓去了食堂。
我走向武達的床,捅了捅他。估計他是有些累了,他並沒有反應。然後,我又用力捅了捅他,武達扭過轉過身說:“該吃飯了嗎?”,說完開始穿鞋子。
“不着急,等你醒醒盹,我們再去吃飯。”
拿着一臉生無可戀的武達,我覺得很好笑,可是又笑不出來。
“我去洗把臉,等我一下”,說完武達走出了宿舍。大約五分鐘左右,武達回到宿舍對我說:“咱們走吧。”
“走吧,你不換件短袖嗎?外面的天氣比較熱”,看着他的長袖,我都覺得熱。
“啊,還好吧。也不是很熱。沒事,咱們走吧”,武達有些尷尬地說道。
聽到武達的回答,我覺得自己可能觸碰到了他,讓他有些尷尬。想到這裏,我又說道:“昨天我去了夜市,那裏短袖很便宜,10塊錢左右。晚上要不要一起去看看?”
武達的眼睛瞬間擴大了“幾倍”,有了色彩,問道:“你也打算買嗎?到時候一起去看看。”
我自己有三件短袖,其實不是很想買,不過看到武達的神情,我笑道:“去了看看,如果有相中的就買一件。”
“好,那咱們就這麼說定了。下午去買了日用品,晚上去夜市看看短袖”,一臉幸福的武達咧着嘴說道。
武達自己知道長袖有些熱,不過確實向他自己說的,倒是也還好,這麼多年下來他已經習慣了。以前,上高中的時候不會花錢,現在上了大學,自己也應該為自己買些衣服了。聽我說有這麼便宜的短袖,他的內心還是有一些激動。
我們兩個鎖好門,走出了宿舍樓。武達不知道哪裏有食堂,便向我問道:“張朋,咱們去哪裏吃?”
出了宿舍,我自己也不知道該向東還是向西,我也只是報道的時候聽陳傑說過食堂的位置,但我從來也沒有去過,倒也是我也才來學校兩天而已。聽見武達的詢問,我撓了撓後腦勺,說道:“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只是聽說東邊和西邊都有食堂。”
武達看了我一眼,說道:“你這話真有水平。你看咱們去哪裏吃,咱們就去那裏吃吧”,說完他往蔭涼地走去。
看到他往蔭涼地走去,我也跟了過去,在這毒辣的太陽下,烤得確實很難受。
走到前樓的蔭涼下,武達看着擺在樓下的自行車,扭過頭來對我說:“你說,咱們還用買自行車嗎?”
我還在想去哪裏吃飯,聽到他的詢問,我便隨便回答道:“不知道,不過我覺得應該不用吧。”
“哦,你想好去哪裏吃了嗎?”
“你的思維跳躍性真大,我都有些跟不上你的節奏了”,他父親整理衣物時發現他好像沒有軍訓服,便問道:“你有軍訓服嗎?”
“啊?”,一臉不屑的武達停了一會兒又說道:“沒有,學校不發嗎?”
對於他的反問,我沒有回答,只是說:“在交錢的地方有個充話費的,充話費就贈送軍訓服的優惠”,我的話像多巴胺一樣讓武達停下摸自行車的手,他轉身說:“真的嗎?還有這好事。現在這個活動還有嗎?要不你現在帶我去看看,反正早晚都要充話費“,就像撿到錢一樣高興。我想如果武達撿到錢,他會毫不猶豫地裝到自己的口袋。如果是我撿到錢,我也不知道自己會怎麼做。
武達看到我看他的表情,他立刻把笑容藏了起來。看到他的神情的變化,我笑了笑,說道:“那咱們就去西邊的食堂吧。吃完飯,就去繳費那看看那個充話費的活動。”
聽到我的話,武達低聲說道:“要不咱們先去充話費那裏,然後再去吃飯吧”。武達生怕一頓飯的時間,那個活動截止了,所以他要儘早去充話費。武達看到我剛才的神情,認為自己被“鄙視”了。他想被別人瞧不起,不過他更不想錯過這個免費的贈送軍訓服的優惠。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他只是眼睛看着地,雙手不自主地相互搓着。
“行,走吧。那咱就先去充話費那裏看看吧”,我又說道:“不過”。在我還沒有說完時,武達便追問道:“不過什麼?”,他以為活動結束了,所以有些着急地問道。
“不過,不知道那些工作人員是否去吃飯去了,那裏還有沒有人。”
“哦,這樣啊”,舒了一口氣的武達說道:“咱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抓緊走吧”,說完武達就向西邊走去。雖然具體不知道在哪裏,憑藉隱約的記憶,向著西邊走去。
看到疾步的武達,我跟了上去。他雖然不高,但走起路來卻很快。我發現自己跟着有些吃力,便向他喊道:“慢點,放心吧,活動結束不了。”
和我武達“並肩同行”后,我便問道:“你平時走路也是這麼快嗎?”
“差不多吧。我高中的時候大多是一個人,所以走路比較快。”
武達對於我的問題並沒有感到有什麼尷尬,就像之前不止一個人問過他同樣的問題。路上我們兩個沒有什麼交談,也是因為不知道該說什麼。我們兩個就靜靜地走着來到了秋實樓-充話費贈軍訓服的地方。
這裏的人還是那麼多,太陽依舊保持它的熱情,就像新生對大學的熱情一樣。每一個太陽傘棚下面都聚集着許多人,嘈雜的聲音混合著“烤肉”的味道,這裏顯得讓人那麼厭煩。昨天報道的時候,我沒有一絲的厭煩,有的只是欣喜與好奇,而今“故地重遊”卻沒有了那樣的好感。
武達看着四周沒有找到促銷處,便問:“你說的那個搞活動的地方在哪裏?我怎麼沒有找到。”,然後又嘆息道:“是不是我太矮了”,說完自己又笑了笑,臉上的鬍子伴隨着笑容也輕輕地拂動着。
“不是你太矮了,是他們太高了”,我玩笑地說道。在我鎖定目標后,說道:“走,我已經看到那個搞活動的地方了”,說完我便朝着促銷處走去,武達跟在我的身後。
來到那個搞活動的地方,還有不少人在排隊。有些工作人員在傘棚裏面吃着盒飯。看到排隊的人很多,武達對我說:“要不你先找個涼快的地方待會,等我弄好了再去找你?”
我笑了笑,說道:“沒事。這個很快,一會兒就到你了。”
我們兩個便站在隊伍的後面等着,前面的工作人員不時會和傘棚裏面吃飯的人相互交替,看着他們吃飯,自己卻不知道一會兒吃什麼。
站了有一會兒,武達把長袖往上擼了擼,說:“真熱啊,這個一點也不快啊”,邊說邊擼袖子。
太陽曬得我有些暈,拍了拍武達,說道:“我有些暈,我去教學樓那邊涼快的地方等你”,說完我指了指“二教”。
“好的,你去吧。一會兒弄完了,我去那裏找你”,武達說完用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內心罵道:“真TM的慢,熱死我老子了。”
我來到二教的陰涼處,這裏的風都感覺是涼的。坐在台階上的我就像雨水滋潤的小草,有了無限的活力。
突然從我身後傳來,“這個老師講的都沒有人聽,還不如提前出來吃飯哪!”
我扭頭向教學樓的門口望去,兩個穿着黑色T恤的男生從教學樓跑了出來,一個手裏拿着一本書,而另一個只是手裏拿着一個手機。
拿書的人說道:“我不來不想出來的,你非得喊我一起出來”,話語中透露着一絲的抱怨。
“這破課有什麼聽的,考試的時候隨便抄抄就行了。以後對於工作又什麼用。我們趕緊走吧,一會兒就都下課了”,拿手機的人說完加快了步伐。
兩個人走出了我的視線,我獃獃地看着他們消失的方向,不知道該用什麼來表達我此時的心情,默默地感受着風的吹拂。
大概半個小時左右的時間,武達拿着一套軍訓服走了過來,到我身邊說道:“軍訓服看着還不錯,走吧,咱們去吃飯”,他用手又摸了摸軍訓服。
我無精打采地站了起來,無力地說道:“走吧。”
“你還沒有緩過來,還有些頭暈嗎?”,武達問道。
“沒事了,就是剛才想了點事情而已,感覺有些壓抑“,我努力地笑了笑。這樣的笑那不是源自內心,只是為了讓我看起來是“高興”的。
“哦,這樣啊。那就別想了,反正也不是什麼好事,幹嘛那麼在意”,武達不斷地開導我說。
我把嘴角向西提了提,擠出了我的笑容,對武達說道:“真沒事,咱們走吧。”
“好吧。去食堂看看吃什麼。”
我和武達離開了“二教”,尋找着怡園。
怡園是一個三層樓的食堂,看着外表着實地敦實,沒有華麗的外表。在它的地下有個大型超市,其牌子就懸挂在不高的地方。食堂的前面有一個小廣場,停放着許多的自行車、電動車、電動三輪車。食堂被宿舍樓和工程訓練中心包圍着,它的南面是工程訓練中心,兩樓之間有一條不知道通向何處的小道。它的北側是一個十幾層高的宿舍樓。
“這個食堂可真不小。我們高中的食堂就一層”,武達看着怡園說道。
“還好吧,比我高中食堂多一層。”
“那你們高中硬件設備還可以啊,比我們學校強多了。”
我們邊走邊說,上了台階進入到食堂的一樓大廳。大廳裏面非常大,擺滿了桌椅,一進門便有一個收餐具的地方,在靠牆的一側是洗手台。
看到有幾個人在排隊充飯卡,基本和高中時候差不多。我們走到打飯的窗口,由於沒有下課,買飯的人寥寥無幾,看了一眼賣的飯,武達對我說:“你吃什麼?”
看着窗口擺放的菜和主食,這裏的種類比高中三年一成不變的飯菜多了許多的選擇,我回答道:“看看再說吧。我也不知道該吃什麼。”
武達看着賣飯窗口的北頭說道:“那咱們就從這頭走到那頭吧。”
我點了點頭,我們從南頭走到了北頭,看遍所有的窗口,武達有些失落地說道:“窗口不少,不過菜的種類貌似就那幾種。兩頭都是賣拉麵、涼麵的。咱們吃什麼?”
我和武達的認識是相似的,窗口很多,菜品很少。他的話,我一時也想不出答案,真不知道吃點什麼好,想了一下,說道:“天氣這麼熱,要不就吃涼麵吧。”
“也好,反正看着這些菜也不知道吃點什麼好。哪去那個窗口吃拉麵那?”
他又問了我一個選擇題,我說道:“你說去哪就去哪吧?”
聽到我的話,武達有些撓頭皮,心想:“我問你,你又把問題踢了回來”,不過並沒有表現出什麼抱怨,畢竟就只是一個吃飯的問題,沒什麼大不了的。看了一下身旁的涼麵窗口,武達說道:“那今天就在這裏吃吧,比較近。反正兩邊都沒吃過,這邊近就在那邊吧。”
“行啊,我沒什麼問題”,我毫不猶豫地說道。
我兩來到賣涼麵的窗口,打飯的人看到有人來到窗口,便問道:“同學,吃什麼?”
我回答道:“給我來一份涼麵。”
武達跟着說道:“一樣!”
打飯女說:“大碗,小碗?”
“來個大碗吧”,我說道,武達還是一樣。
“六塊”,打飯女說完把擺在鐵盤裏的看似煮熟的麵條放到小鐵盆里,隨後問道:“要辣嗎?”
我說:“不要。”
“我的要一點”,武達說道。
聽到我們的回答,她第一份的小盆里沒有放辣椒,-再放入其他的調料攪拌勻后倒入了一個大瓷碗,這樣第一份就做好了。看她攪拌麵條的時候,我和武達把飯卡刷了。
“不辣的”,賣飯的女人手裏端着大瓷碗喊道。
我把瓷碗接過來,她又喊道:“有點辣的”,武達接到自己的涼麵后,我兩就隨便找了一個比較近的餐桌坐下了。
“這碗面確實不少,六塊錢不算貴”,武達看着面對我邊說邊拌着麵條。
我看着這碗涼麵感覺有些怪,因為在家裏和高中的時候沒有見過這樣的涼麵。雖然感覺怪,但是也不可能不吃,畢竟花了錢。雖然沒有印第安人看到有人吃西紅柿的驚愕,但是總感覺不太好吃。聽到武達的話,我“嗯”了一聲,也開始用筷子攪拌麵條。
我抬頭問武達:“你們那裏吃這樣的麵條嗎?”
他看了我一眼,說:“難道你們那裏的涼麵不是這樣的嗎?”,然後又開始拌着自己的麵條,拌好后開吃大口地吃着。
他的反問算是對我的回答,但是總讓我感覺不舒服。武達抬起頭說道:“放心吧,挺好吃的,你嘗嘗就知道了。”
我將信將疑地挑起麵條吃了起來,麵條沒有什麼入口即化,有的就是家常飯的味道,但還是與家裏的不同,“味道感覺還行”,我說道。
“看看是吧,我沒有騙你吧。我們在家裏的時候夏天很多時候都吃這個”,由於嘴裏含着麵條,武達含糊不清地說道。
雖然麵條和家裏的不一樣,但是也不難吃,也可能放了其他東西在裏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