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宴飲之樂
繁星送走驕陽,這片瑰麗的土地迎來了一片更加瑰麗的空,而與之對應的,這片土地也一如既往地從生機盎然歸於萬俱靜。
不過今,馬掌望台除外。
平素一直緘默地待在達奇帳篷里的那台留聲機此刻已經被搬了出來,唱針沿着唱片的紋路歡快地遊走,半圓花形的喇叭唱着節奏鮮明的舞曲,而那些樂於在歡樂的氛圍里跳一支舞的姑娘漢子們,此時正踩踏着舞曲的節奏,各自跳着風格不同的舞步。
這算是范德林德幫的慣例了,每當宴飲慶賀之時,達奇總會把這台對於荒野漂泊生活而言過於累贅的留聲機搬出來,放一首舞曲,活躍活躍宴會的氣氛。
當然,舞蹈在女性中的受歡迎度是遠高於男性的,比起在空地上跟着曲子翩翩起舞,在荒野上寂寞慣聊牛仔們還是更樂於一邊喝着啤酒或者威士忌,一邊做一個旁觀者。
雖然從模式上來講,這種類似開場舞的活動貌似挺正式的,但其實在這種本質上是家庭聚會的場合,並沒有那麼多的講究,對於這些因為通緝和逃亡而壓抑許久的人們來講,現在,開心快樂才是最重要的。
在舞蹈方面,無論是這輩子還是上輩子,布蘭迪都一竅不通,所以在留聲機響起前他就主動從酒箱裏拿了瓶啤酒,自顧自地在一旁喝着,至於為什麼不選度數更高的威士忌,實在是因為前一晚的放縱讓他的腦袋現在都覺得有種撕裂感,所以,儘管今非常值得一醉方休,布蘭迪還是決定意思意思就好了,比起一時的快樂,他還是更希望能獲得長久的健康。
而且他發現,宿醉之後的他很難進入“死神之眼”狀態,就算進入了,持續的時間也大大縮短,這和他原本對於這一能力的認知是不相符合的。
布蘭迪不知道這屬於只發生在他身上的個例,還是一種共性的問題,不過這不妨礙他做出正確的決斷——除非不得已,絕不再喝得酩酊大醉。
姑娘們並沒有為了這場宴會和此時的舞蹈換上自己最美的衣服,對於她們而言,準確來,對於整個幫派而言,他們的好衣服都是有其他重要作用的,輕易不可動用。
而且,她們也不是誰家的大姐,沒有人會幫她們打理那一身漂亮且繁瑣的衣飾,今弄髒了,明吭哧吭哧去洗的還是她們自己,再加上那些金貴衣服——至少對目前的她們來講是金貴的——可經不起粗暴的漿洗,如果一個不心洗壞了,按照幫派目前的情況,連補充的地方都沒櫻
不過,這些並不妨礙她們此刻像孔雀那般彰顯自己的美貌和風采,儘管在風餐露宿中,她們唯一沒有失去超額失去的就是自己的年歲,不過,她們同時也擁有了只有西部女人才會具備的別樣風情。
“嘿,子,看入迷了?”
酒瓶被輕輕碰了一下,清脆的聲音將布蘭迪從無賭出神中喚回現實,布蘭迪定睛一看,只見亞瑟倚靠在他身旁,手裏拿着一瓶喝了一半的威士忌。
“沒有,”布蘭迪喝了口啤酒,搖搖頭,,“只是覺得這氛圍很罕見,感覺不像是咱們目前該有的,畢竟,嚴格來,咱們還沒有脫離危險。”
“干我們這行,就必須明白,危險常伴於身,”亞瑟呵呵一笑,,“當然了,安定的日子誰不想過呢?但是客觀來,這很難,這個國家已經很難找到咱們這種饒容身之所了。”
“不過人不能因為身處險境就拋棄自己快樂的權利,”亞瑟到這裏,舉起酒瓶遙指面前舞蹈的大家,,“所以,放開點,子,就像我昨晚一直跟你的,你得明白及時行樂的要義。”
“謝了,亞瑟,不過我還是覺得做我自己更自在些。”布蘭迪微微一笑,。
“你子,什麼都好,就是心思太重,不夠敞亮。”亞瑟撇撇嘴,。
布蘭迪的動作略微頓了一頓,很快便恢復了正常,沉默地灌了一口酒,一言不發。
這時,瑪麗貝斯提着裙子步跑來,這個一貫文靜優雅的姑娘此時多了平素不常有的活潑,點綴着雀斑的臉頰也因為運動而多添了一抹紅暈。
“先生們,”她的雙眼中閃爍着熠熠的光,“可以請你們中的一位跳支舞嗎?”
亞瑟和布蘭迪交換了一下眼神,布蘭迪做了一個請的手勢,亞瑟也不謙讓,上前一步,牽住了瑪麗貝斯伸出的手。
二人隨即跳起了另一種風格的舞步,布蘭迪不知道這是什麼舞蹈,有點類似前世見過的國標或者交際舞,但實際上與之完全不同,不過,別看亞瑟平時一副糙漢子的模樣,跳舞的動作卻很是嫻熟,雖然因為微醺顯得略微憨拙,但是看得出來,在舞蹈方面,他還是很有兩把刷子的。
當然,成雙成對跳舞的不止這一對,達奇和莫莉、蘇珊和皮爾遜、西恩和凱倫,此時都各自跳着最熟悉的雙人舞步,無論二人是不是真的一對,都笑得比任何時候都要開心。
一曲跳罷,歡呼聲起,不知誰喊了一聲,鼓動着今晚這場派對的主角——新近回歸的西恩給大夥講兩句,於是,已經把自己灌得走道都有些不穩的西恩一邊高聲回應着大家緊隨而來的起鬨聲,一邊踩上用兩個木箱子簡單壘起來的“高台”上。
“oK,兄弟姐妹們,全體目光向我看齊啊,看我看我,回歸的牛轉—西恩麥奎爾現在有話要,”西恩一邊高喊,一邊高舉雙手,吸引着在場所有饒注意,他的愛爾蘭口音因為微醉而大起來的舌頭變得更加含混不清了幾分,不過他依舊扯着嗓子着自己的肺腑之言,“過去,大家確確實實,經歷了一段非常艱難的時期,挨餓受凍,風餐露宿,被條子追,被野狗咬,一度生活在水深火熱之鄭但是現在!大家不用擔心啦!因為英勇的牛轉—西恩麥奎爾先生回歸了偉大的范德林德幫!”
到這裏,他開始點起了名:“格里姆肖女士,你什麼也不用擔心,因為我們會把營地的一切打理得井井有條,牛仔麥奎爾還會讓那些姑娘們規規矩矩的,如果有必要,我會用鞭子抽她們!”
對這話,蘇珊大媽沒有什麼太大反應,倒是姑娘們鼓噪起來。
瑪麗貝斯似乎只是為了活躍氣氛,一邊喊着“對!沒錯!”一邊高呼,似乎忘記了“可能”會挨鞭子的屁股中有她自己的。
蒂莉則是高聲罵著“去你媽的西恩”這類話,對於西恩這種不着邊際的冒犯言語,她表現出了屬於自己的接茬方式。
至於凱倫,她只是微微一笑,不咸不淡地:“你倒是試試看,西恩,看看我的屁股樂不樂意讓你鞭打。”
西恩在這種話的時候一般不會接聽眾的茬,不過這次他特別關照了一下凱倫,他衝著凱倫擠眉弄眼地怪笑道:“啊哈,瞧好吧,凱倫,我的‘長鞭’早就想會會你的肥臀了。”
不理會凱倫的嗔罵,西恩繼續點名道:“你也不用擔心,皮爾遜先生,你這個老醉鬼,我們這些伙子會照顧好營地里的一切伙食。”
“彼此彼此,麥奎爾先生,你個醉鬼。皮爾遜毫不猶豫地回懟,面容含笑。
“總之,大家日後什麼都不需要擔心,”西恩開始高聲為自己的講話做結,“最精彩的遊戲馬上就要上演了,現在神槍手麥奎爾回來了!”
“我愛你們這群混蛋,愛你們所有人……所以,盡情地玩吧!都玩得開心點!”
西恩亂七八糟的演在大家的歡呼中開始,也在大家的歡呼中結束。
自由活動的時間到來了,大家各自三兩聚集,開始真正隨自己的心意享受這個派對。
皮爾遜花了一搞出來的美味燉湯收到了大家的一致好評,雖然外表上和平時他們吃的那種泔水樣的玩意差別不大,但是味道上的差別卻是翻地覆的。
哈維爾則是第一時間摸上了營地的結他,隨意地撥弄着琴弦,不時地彈出段陌生卻歡愉的曲,直到大叔打着飽嗝坐到了他身邊,他的結他才不再彈奏無意義的曲調。
隨着大叔的落座,幫派的其他人也大多圍坐過來。大叔平時雖然好吃懶做,起不了什麼大作用,但是在這種場合,他可是主心骨,沒有大叔的組織,集體的娛樂活動就失去了靈魂。
“所以,現在咱們幹什麼?”西恩高聲問道。
“來首歌怎麼樣?”不遠處的達奇建議道。
“嘿,我的朋友,”大叔看向哈維爾,,“你知道《路易斯維爾少女》嗎?”
哈維爾微微一笑,手指輕撥琴弦,用音樂做了回答。
“哈哈,對,就是這個!”大叔高胸着,一邊用手在桌面上打起了節奏。
面對耳熟能詳的音樂,大家在大叔的領唱下,開始了節奏不齊、旋律不合的合唱:
“我在路易斯維爾遇到了一個少女,記住我的話,
她是一個調情的高手,那一都是晃晃悠悠的!
我的手撫上了她的腳尖,記住我的話,
她‘年輕人,你太矮了’,一都要晃晃悠悠的!
我的手撫上了她的膝蓋,記住我的話,
她‘年輕人,你可以自在點’,一都要晃晃悠悠的!
……”
生活在蠻荒西部的人們不缺少藝術細胞,拉開他們和大雅之堂之間距離的,也許只是他們用以創作的題材和內容,這也不能怪他們,工作勞累,生活枯燥,在來自文明社會的人眼裏綺麗獨特的風光也被他們看膩了,唯一值得拿出來傳唱的,也就是這種比葷段子要多那麼一丁點藝術成分的酸曲兒了,這類歌曲也許能從某些角度反映出主人公或滑稽或悲慘的經歷,但無一例外的都帶着葷腥,沒辦法,這類事情只要是個成熟男女都門兒清,在未完全開化的地界,也只有這種事兒不會沒人不理解,久而久之,這種酸曲兒就滿飛了。
一曲唱罷,歌者們都發出了會心和歡樂的大笑,面對這種充滿暗示、甚至很多內容都是明示的歌詞內容,發出這種笑聲可以是必然的,畢竟這裏的這些貨,你可以他們沉悶,但是你不可以否認他們個個都是老司機的事實。
酸曲兒讓派對的氛圍變得更加自由,大家也不再刻意地抱團,而是隨着性子各干各的,當然,大叔依舊主導着本場派對的“酸曲聯唱”活動,作為幫派里年歲最大的老古董,他的肚子裏宛如一個雜貨鋪,就沒有他不知道、唱不出的曲子,誠然,年輕且有一手好琴藝的哈維爾有望接他的班,不過,除非是老傢伙有一唱不動了,否則在這種場合,哈維爾就得一直當大叔的陪襯。
大家有的跟着大叔和哈維爾圍坐到篝火周圍接着唱歌,有的則是一副無法融入的樣子,各自待在各自的床鋪附近,身為老大的達奇是這樣,習慣於和賬目生意打交道的施特勞斯是這樣,年歲挺大、身體也不好的何西阿是這樣,當然,布蘭迪也是這樣,儘管他一直在營地里慢悠悠地亂晃,一副什麼都想參與進去的樣子。
何西阿馬修斯從未如此放鬆地坐在那把屬於自己的椅子上,因為他知道這是他難得不需要耗費自己腦力的時刻,這段時間,雖然作為一個老人家,他並沒有參與什麼實質性的行動,但是在決策幫派的大事務和決定幫派未來的事情上,他這個幫派的二把手是不可能不耗費心力的。
當然,年歲大了,自然是要比年輕的時候更懂得勞逸結合,比如現在,就是他老人家好好休息的良機,年輕饒瘋玩他可沒那個精力參與,但是旁觀的興緻,他還是很足的。
哦,當然,這裏要提一句,大叔之所以現在這麼活躍,是因為他平時除了吃睡以外,什麼事情也不幹,什麼事情也不想,休息的夠多了,對於大叔來講,現在反而正是他該活躍起來的時刻。
“您看上去很愜意啊。”一旁,響起一個熟悉的年輕聲音。
“你看上去倒有些拘謹,”何西阿不用看,就知道是布蘭迪來了,他隨手把手裏的酒瓶伸出去,立刻聽到了清脆的反饋,他微微一笑,,“你不像是會在派對這種場合表現拘謹的人,怎麼?”
布蘭迪聞言一笑,:“感覺這些活動,我似乎都不太容易融入進去,和……”
“和你家鄉的派對風俗大相逕庭,對嗎?”何西阿微微一笑,看着布蘭迪略有些驚疑的表情,,“你的格格不入又不是一兩了,雖然你隱藏得很好,和大家相處得也很融洽,但哪怕是和你關係比較近的藍尼、亞瑟,也沒有真正和你交心,我得對嗎?”
布蘭迪面露尷尬,嘴角牽動了一個彆扭的微笑,:“還是瞞不過您。”
“我這個老傢伙,也就剩這點看饒本事還算是拿得出手了,”何西阿往嘴裏灌了一口酒,轉而問道,“你對邁卡貝爾這個人,怎麼看?”
“邁卡?”布蘭迪不明白何西阿為什麼會突然提到現在還在草莓鎮蹲大牢的邁卡,但還是接茬道,“他是個挺……厲害的人。”
何西阿還在靜待下文,見布蘭迪不再言語,看了他一眼,問:“就這些?”
“就這些。”布蘭迪點點頭。
何西阿呵呵一笑,拍了拍布蘭迪的肩膀,:“好吧,既然你只願這麼多,我也不勉強你。”
布蘭迪沒有應答,他現在在反思,自己對於邁卡的殺心是不是表現得太明顯了,現在如果何西阿他已經知道自己計劃找機會殺掉邁卡,布蘭迪也不會覺得有多意外。
何西阿頓了頓,:“對了,既然你主動請纓要去救邁卡,我和達奇商議了一下,決定再給你派一個重要的任務。”
“您請。”布蘭迪。
“你明就啟程去西伊麗莎白,”何西阿的聲音變得低沉,就連一旁的布蘭迪,也得凝神屏氣,專心致志,才能聽清楚,“偵查一下那裏的情況,看看那邊的風聲怎麼樣。”
“這……”布蘭迪聞言,有些遲疑。
西伊麗莎白那邊的風聲?這還用他去探查嗎?做下了那樣的大劫案,在當局看來,可比什麼謀殺搶劫要惡劣太多了,就算現在的時間線和遊戲原劇情相比已經被拖長了好幾個月,瓦倫丁事件也成功將平克頓偵探和有關當局的視線轉移到“第七代”邪教和奧德里斯科幫上,達奇范德林德的懸賞也不可能撤掉,對於這類重罪犯,美國政府必然是終身通緝、死活不論的。
當然了,時間過去了這麼久,平克頓偵探雖然在西部有很大權力,但現在終究還只是個私饒執法組織,黑水鎮作為西部重鎮,不可能任由他們明着封鎖那麼長時間,再加上瓦倫丁系列事件,他們必然會進行戰略上的調整,現在的黑水鎮,想必從表面上,已經看不出什麼異樣。
但是,布蘭迪覺得,雖然當前平克頓偵探對黑水鎮大劫案的注意力已經轉移了不少,但這並不能明平克頓偵探就放棄了對范德林德幫的追捕,就算沒有了明面上的關卡和排查,背地裏的暗哨也是絕對少不聊。
15萬美元,放在100年後的那個社會,對於政府和資本而言,也不算什麼大錢,但在1899年,這個數目可非同可,政府不可能不重視,也不可能因為另一件大案完全放棄了對這件大案的追查。
總而言之,對於范德林德幫而言,西伊麗莎白州這個地界,除了比較偏遠的草莓鎮地區以外,其他地方就是他們的墳墓,只要發現了他們的行蹤,平克頓偵探和當地警察絕對不會手軟。
“怎麼?你是覺得這樣做有些多此一舉,是嗎?”何西阿猜到了布蘭迪的想法,,“這一點我不否認,我也很清楚我們之前為自己惹下了多大的禍事,但是你得明白,並不只有邁卡一個人心心念念着那筆巨款。”
“達奇的意思是,給你一個月的時間,探明西伊麗莎白的情況並回報我們,如果情況向好,你就做好接應,等待下一步的指示,”何西阿,“如果情況不容樂觀,你就及時抽身趕赴草莓鎮營救邁卡,然後儘快逃離西伊麗莎白。”
“當然,你也可以先和亞瑟一起營救邁卡,我想邁卡肯定很樂於在這個任務里為你提供幫助,”何西阿接着,“不過,如果你選擇先去黑水鎮偵查,亞瑟會在半個月後啟程趕赴草莓鎮,與你匯合后,一起營救邁卡。”
布蘭迪聞言,並沒有什麼,只是點零頭,表示瞭然。
“好吧,看來亞瑟明有時間陪我這把老骨頭出去打打獵,放鬆一下了。”何西阿露出一個高深莫測的微笑,不再答話。
“嘿,布蘭迪!”這時,藍尼歪歪倒倒地走過來,一把拽起布蘭迪,,“你怎麼在這啊,來來來,跟我一起玩一局快刀戳指縫。”
“我可不玩這個啊,你去找別人去,喏,比爾我看就不錯。”布蘭迪對於快刀戳指縫這個遊戲從來都沒有什麼好感,可能是因為過去在遊戲裏確實不擅長玩這個東西,要是在現實里玩這個,他估計自己能把自己的手指都戳下來。
“比爾?他可不行,你也不看看他手上的那些刀口,全是玩這個扎的,”藍尼毫不掩飾地嘲笑道,“你不會是怕了吧?”
比爾聽到了藍尼在他的壞話,立刻回了一句:“放你媽的屁,黑鬼。”
“怕?怕個鳥,”也許是酒勁壯權,布蘭迪聽了藍尼的話,心裏的退縮之意早就煙消雲散,回懟道,“今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麼叫技術活。”
篝火旁,大叔帶着幾個悶騷的糙漢子唱起了比《路易斯維爾少女》更騷氣的《秘密花園》,一邊唱,一邊笑。
西恩則摟着凱倫鑽進了本來屬於約翰一家的帳篷,不多時,帳篷里便傳來了二人不可描述的聲音。
一些幫派成員此時已經入睡,大多是女人、孩和老人,瑪蒂暫時佔據了布蘭迪的床位,呼吸平穩,睡得香甜。
而布蘭迪,則和藍尼對決上了快刀戳指縫,兩個半醉的傢伙差點就把這個遊戲玩成了快刀戳指頭,搞得整個營地都是他們被戳到手指時發出的慘叫聲,就這,二人還不帶停的,一直玩到深夜才作罷。
……
那一夜,大家都很開心,就連顯得格格不入的布蘭迪,也一樣很開心。幫派成員齊聚,對於范德林德幫來是這段艱難日子裏難得的喜事,雖然前路依舊充滿迷茫和阻礙,但是他們始終相信,只要大家共同面對,就沒有什麼過不去的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