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七章 漏餡兒

第二九七章 漏餡兒

處置完苗齊鎧,李正坤進入校門,走不多遠,突然一個飛躍跳入大道邊的花叢里,從花台後面拎出兩人,喝道:“為什麼跟蹤我?”

兩人嚇得渾身顫抖,嘴裏一個勁求饒,原來是石佩蠻和崔令色。

石佩蠻道:“老李,如果我告訴你,我們是來提醒你近段時間注意安全,你會相信我們嗎?”

李正坤道:“相信。”

石佩蠻頗意外:“如此乾脆?”

崔令色道:“石公子,這表明老李還是很看重我們之間的友誼。對吧,李公子?”

李正坤道:“不對!你來向我報信,表明石公子雖在染缸,尚未全身浸入。古聖賢有云:人之初,性本善,便是這個道理。”

“嘿嘿,真不虧是學歷史的,三句話不離本行。”石佩蠻道,“不管是哪種情況,反正我的心意已盡到,問心無愧了。老李,好自為之吧。”

他帶着崔令色慾去,李正坤止住他:“剛才校門口的事你看見了?”

“看見了。”

“你既然來提醒我,就算不是參與者,也一定是知情者。既如此,我們之間也沒必要打啞謎,你去傳話給你後面的人,不論要幹什麼,直接上最厲害的手段,不要清風拂面,不痛不癢,因為老爺我喜歡直接了當、徹底清算!”

“你——當真不怕?”

“你猜!”

李正坤言罷,揚長而去。

卻說馬培鋼自派出弟子苗齊鎧,一連三天都沒搞定,苗齊鎧報告說蹲守三天,連李正坤影子都沒看見,馬培鋼氣得大罵苗齊鎧無能。

到第四天可倒好,苗齊鎧連電話都打不通了。馬培鋼不覺好笑:難道這小子終於完成任務,然後逛洗腳城去了!狂打電話,一直不通,馬培鋼坐不住了,到晚上,親自駕車往桑青大學奔來。

為方便學生,桑大東校門外設有臨時免費停車路段,馬培鋼將車停在離校門很遠的地方,先坐在車內觀察,未發現異常,然後才下了車,往學校大門口慢慢走來。

快近校門口時,一較罩着灰色車衣的車輛引起他的注意:這是臨時停車路段,有誰會搭着車衣做長久停車之打算呢?

他走過去,悄悄撩起車衣一角,一看車牌,竟是石家班保安用車。

馬培鋼趕緊揭開車衣,透過車窗,一眼便看見嘴裏塞着毛巾,被五花大綁在車座上的弟子苗齊鎧。這一驚非同小可,馬培鋼拉開車門,扯出苗齊鎧嘴裏毛巾,解開他身上繩索。

也不知是缺癢,還是恐懼,苗齊鎧臉色慘白,雙眼獃滯,叫也不回答,整個人似乎已失掉魂魄,只剩軀體。

好半天,苗齊鎧似乎才確認自己尚且活着,稍稍緩過勁來,但仍然充滿后怕,幽幽地對馬培鋼道:“師父,那小子武藝高強,形如鬼魅,上來就下死手啊!”

“真他媽膿包!”馬培鋼罵道,“讓你小子來打雁,你不但被雁啄了眼,還他媽嚇破了膽!還留着你何用,明天啟稟石先生,將你小子開銷!”

苗齊鎧哭道:“師父,弟子學藝不精,給你老人家丟臉了!”

“罵你膿包,你還他媽真變成娘們兒!閉嘴,男兒有淚不輕彈。李正坤摞下什麼話沒有?”

苗齊鎧止了哭,詳述了跟李正坤短兵相接幾十秒,便被擊倒捆綁車內的情形。馬培鋼一聽便來了興頭:自打“留洋”回來,數年來未碰上過真正的對手,都他媽快閑出病來,這下可好,超級獵物出現,可以好好逗逗悶子!他決定親自下場,跟李正坤pk一番。

他問苗齊鎧還能開車嗎,苗齊鎧說渾身虛弱,手腳不聽使喚,不將養數月,恐怕不能復原。馬培鋼差點沒揣他一個大馬趴:還他媽拉稀拉上癮了!

苗齊鎧說,師父開恩,當真開不了車。

馬培鋼眉頭一皺,計上心來,命苗齊鎧坐自己的車,他將車衣重新搭在車上,裝着什麼也沒發生,以迷惑李正坤。

第二天,馬培鋼喬裝易容,裝扮成一個賣小吃的商販大叔,開着一輛電動三輪車來到桑大門口。

他身上揣着一把裝着消音器的手槍,只等着李正坤出現,便尋機偷偷給他一槍,看他能不能閃躲!

兩天過去了,李正坤並未出現,馬培鋼有些懵:難道哪裏露了馬腳?

這天傍晚,石佩蠻跟崔令色從校門口走出,好象要去校門外吃晚飯,馬培鋼悄悄走上去,從後面拉了拉石佩蠻衣服。

石佩蠻回身,並不認識此小販,以為他認錯人了,便掉轉身繼續往前走。

馬培鋼只得輕呼道:“石公子,是我!”

石佩蠻再次轉身,仔細打量半天,遲疑道:“你是馬哥?”

馬培鋼咧嘴一笑:“公子好眼力,我裝成這樣還認得出來。”

石佩蠻道:“你不喊我,不這麼仔細近看,我根本認不出你。馬哥,你這是執行什麼任務,為守李正坤?”

“公子既知,何必多問。”

“那你慢慢等便是了,我不打攪你。”石佩蠻轉身欲去。

馬培鋼又拉住他,笑道:“公子真是油瓶倒了也不扶,雖說這是石先生交給我的任務,但事關公子,還請公子幫我一把啊。”

“你的意思讓我去將李正坤約出來,你好帶人圍毆他一頓,對吧?只是如此一來,我便暴露了,在李正坤心中成了惡人,今後怎好相處?還是你自己繼續等吧。”說完,帶着崔令色離去。

馬培鋼正是需要石佩蠻找個借口將李正坤引出校門,可石佩蠻居然不願相助,似乎這事跟他無關一樣,欲待追上去再爭取一下,因擔心太過拖泥帶水,暴露行藏,只得罷了,便退回到三輪車旁,跟苗齊鎧一樣,繼續守株待兔。

突然接到石冒遜電話,問他在幹什麼,這兩天不見人影兒?馬培鋼本是瞞着石冒遜來斗李正坤,此時被老闆責問,知是瞞不下去了,只得實話稟告,派來試探李正坤的人差點被李正坤殺掉,只好自己親自出馬,來試一試李正坤到底多大斤兩,然後好稟告老闆。

石冒遜語氣非常不悅,李正坤既然差點殺掉先派去的人,就說明武藝跟頭腦都不弱,已經算是試出。否則豈不我石家班裏也有膿包!還啰里啰嗦幹什麼,命他趕緊處理完事,另有任務安排。

馬培鋼說那只有進校行動,顧不得王副校長了。石冒遜只摞下一句:機械!便掛了電話。馬培鋼明白石冒遜的意思,是罵他行事刻板僵硬,死守清規戒律,不知變通。

得到老闆首肯,馬培鋼立即重新調整計劃,決定等天黑之後,摸進校園,“行刺”李正坤。

馬培鋼扔下三輪車,回到石家班收拾裝束停當,等到夜裏十二點,命苗齊鎧開車,悄悄返回桑大。

二人約定,馬培鋼進校,苗齊鎧守在車裏接應。

馬培鋼來到位於學校西南方向的體育場,場裏沒有燈光,闃無人跡。他找個角落坐下,撥打李正坤手機,想將李正坤約到體育場來。手機號碼是來之前找王慶所查。

電話接通,但響着無人接聽,馬培鋼低聲咕噥道:“真他媽睡得死!”他以為李正坤睡得沉,聽不見電話響。

“你他媽才睡得死!”

身後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馬培鋼扎紮實實嚇一跳,霍地轉過身來,同時掏槍在手。

一個黑影站在面前,差不多跟他臉對着臉,但對方一點呼吸都沒有,因為沒感到任何氣息,就他媽跟個鬼似的。

馬培鋼的心難以自抑地緊縮:對方離得如此之近,剛才轉身時不可能不碰着,但事實是他清楚地記得,轉身之時身邊除了空氣,什麼阻礙也沒有;可如果對方是在他轉身之後才飄來面前,怎會一點痕迹都不露?

在馬培鋼印象中,他轉身之後,面前便突然地矗着一個莫名其妙的黑影,既象是從地底下倏忽冒出,又象是從天空中悄然降下,簡直他媽不可思議!

“你是人是鬼?”他聲音顫抖。

“你說呢?”對方長長吐出一口熱氣,原來一直憋着。

對方晚飯一定吃的餃子,連他媽蔥子味都能聞見,馬培鋼差點沒被薰翻。

他定了定神,既然是人,便只能是你怕老子,老子何怕你來!

“你是李正坤?”馬培鋼已猜到對方身份,為確保萬一,還是問了一句,他可不想忙而無功。

“正是老爺。”對方答道。

“好!硬氣!黃泉路上走好!”

馬培鋼的槍口早已戳着李正坤腹部,只要手指輕輕一扣,李正坤便會被擊倒,腹部開一個大洞,在黑暗中沽沽流血,回天乏力。而且,在如此之近的距離下,李正坤就算已經瞭然這種結局,也無法扭轉被擊斃的命運。除非他是他媽的神仙。

因此,馬培鋼有十成的勝算,才得意地對李正坤說出臨別贈言。嘿嘿。

李正坤道:“先別開槍,我有話對你說。”

“什麼都別說,安靜地離開,對你最有利。”

“我要說的話對你有利。你應該知道我很有錢吧,我可以給你一個億,買我這條命,值不值?”

馬培鋼差點沒眼前一黑,栽倒在地,這他媽哪是在買命,而是在誘惑他下水!別說一個億,就是一千萬,他都立馬成交,因為就算給石冒遜再干二十年,也掙不到一千萬。

唯一不確定的是李正坤所言當真?

他腦子還在盤算,就覺握槍的手臂一麻,手槍嗒然掉地。

“我的槍!不——老子的一個億,亦或一千萬!”馬培鋼在心中悲愴地呼喊。

李正坤察覺到被馬培鋼用槍頂着,便忽悠要給他一個億,趁他愣神之際,假意親熱地伸臂摟他肩頭,馬培鋼不防,李正坤突然化掌沉擊,擊中馬培鋼握槍手臂關節,去了馬培鋼的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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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福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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