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分離的約定
萬獸雪山之下，狁國之都，輝煌的宮殿內，氣氛沉悶！
幾名老者站在殿下，神情肅穆，狁王站在大殿之上，背向而立，冰冷的聲音如同雪山上萬年不化的堅冰：“兩位法師戰死？此言可真？”
大國師戰戰兢兢地說：“千真萬確！……現在，敵人已橫斷宿莫城，我國東南西北均無法呼應。”
“此人真的有如此神通？”狁王好象並不在意全國的形勢，而只在意這個人！
大國師點頭：“宿莫城飛鴿傳書，狼聖是在橫天府中被此人所殺，而且是先打碎他的風盾，再用虛空之刀殺之！”
狁王動容：“狼聖的風盾即便是本人出手，也未必能瞬間擊破，此人居然有此神通，是什麼法術？”他還以為只是中了敵人毒計，才讓法師送命，現在看來，此人的神通遠在預測之上。
大國師恭恭敬敬地說：“好象並不是法術，而是他的手掌！”
“手掌？有這麼厲害的手掌？”狁王沉吟：“那麼猿聖又是如何死的？他難道還能擊破猿聖的靈蛇甲？”
“按理說絕無可能！”大國師說：“此靈蛇杖乃是天地間一異寶，如果化身為戰甲，對一切法術免疫，凡間兵器更不能傷，他死只有兩種可能！可惜他隨身帶的一百餘狼族戰士也已全軍覆沒，實不知戰死的原因。”
狁王點頭：“兩種可能，其一是此人功力已達仙修之境。其二是此人手中有仙家法寶！”
大國師點頭：“我王英明，但我王有所不知，猿聖三個月前已突破妖修之境！”
狁王霍然回頭：“有這等事？”神情震驚而駭然，猿聖到達妖修之境，如果身着靈蛇甲，則非仙修之境地人可以對付。
虎聖cha嘴：“我王，四弟確已達到妖修之境。比三弟功力還要勝出一籌！”
大國師補充說：“如果四聖身着靈蛇甲，哪怕對方已達仙修之境。一樣無可奈何，所以只有兩種可能，其一是此人功力已達仙修，而且手中還有仙家至寶，第二種可能就是：四聖當時並沒有穿靈蛇甲，死在此人的偷襲之下！”
熊聖難得地贊同大國師的意見：“正是，微臣傾向於第二種可能。如果他就是那個在奎城校場搗亂的人的話，功力不可能這麼快進步到仙修，更不可能有仙家至寶，只有可能是偷襲，此人詭計多端、惡毒無比，絕對會採取非正常的手段！”這個人是他心頭至恨之人，因為他的緣故，虎、熊兩族損失了十萬精兵。而且鬧得他和虎聖也不太愉快，四位法師雖然地位超拖，早已拖離了原有種族地限制，但骨子裏的種族情結還是存在地。
狁王點頭：“朕也是這麼想的！不管如何，現在形勢緊迫，反攻已勢在必行。熊聖，大草原交給你了，從後面出兵，直逼霧之城，奪下城池之後再操敵後方！”
“是！”熊聖一步踏出：“我王，微臣出手，必然會毀壞城池，先請我王怒罪！”
狁王點頭：“怒你無罪！”
“謝我王！”熊聖鞠躬。
“虎聖！”
“臣在！”虎聖一步踏出。
“命你率領十萬大軍，正面出擊，奪回宿莫城。與熊聖兩兵會師。盡殲敵軍！”
“是！”
兩聖領命而去，城中鐵騎紛紛而出。兵分兩路，決戰已展開！
狁王回頭看着後面的壁畫，久久不語，終於微微嘆息：“國師，再幫朕算一卦如何？”
“遵命！”國師手一揚，一顆顆黑色的珠子飛起，在空中盤旋，國師手一揮，一個透明的平面上，幾十顆珠子雜亂無章地停在虛空之中。
狁王回頭：“情況如何？”
國師緩緩地說：“我王福大命大！”
狁王臉上lou出了笑容：“這就好，你去吧！”國師的卦向來准極，他也不敢有意隱瞞真相，卦象大吉，自然是軍事無憂！
“是！”大國師躬身而退，出了金殿，仰望蒼天，長長地出了口氣，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而嘆息，一個國君，福大命大意味着什麼？狁王並沒有讀懂這句話真正的含義。
宿莫城大將軍府，熱鬧非凡，各族族長、長老均已到，大祭司也已到，所有人都激動地坐在大廳中，靈兒在倒茶，這是她地特權了，大將軍府真正的主人是方小林，作為他唯一的親人，她理應為主人招呼客人！
大廳門大開，兩人進入，方小林和媚兒！
一瞬間，眾人反應各不相同，大祭司欣喜異常，其他族長略帶疑慮，靈兒則是臉色微微發白，這個女孩是誰？長得這麼漂亮，比自己漂亮得多，和他挨得好近……手一抖，茶水溢出，靈兒連忙手忙腳亂地擦去桌上的茶水，耳邊傳來方小林的介紹：“各位，我給大家介紹一個人：媚兒！她是一位法師，本領遠非本人所及，宿莫城大捷、殺兩位法師全是她之功！”
什麼？所有的族長一齊站起！這太意外了，居然還有法師加盟，而且還是如此厲害的法師！一齊躬身：“謝法師！”恭敬非常。
媚兒輕輕一笑：“別聽他亂說，我只是一個普通的狐族女孩，殺法師全是他乾地！可沒我的份！”這一笑頓時大廳里如沫春風，嬌嫩的聲音一出，全場鴉雀無聲！
方小林也笑了：“你就別謙了，沒有你，我又如何能成功？”
媚兒橫他一眼：“就算我們合作好了！”
這煙波一轉，媚態橫生。靈兒低頭不敢再看，天啊，怎麼會有這麼美麗的女孩，她和他說話這麼隨意，他們還能合作殺敵，這算是生死之交嗎？有了她，他還是自己地哥哥嗎？一顆芳心頓時失落。失落在滿大廳的恭維之中，這麼有本事地人才能配得上他。自己算什麼？靈兒悄悄地退出大廳，手提茶壺茫然不知所措，大廳里的聲音還在身後響起，但她根本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一個月來，她無時無刻不想着回到他的身邊，現在，總算盼來了見面的一刻。但剛剛一見面她就發現自己好象是多餘的，也不知過了多久，後面傳來一個聲音：“靈兒，你還好嗎？”
靈兒回頭，面前一個男人臉上有關切，這時更有驚訝：“怎麼了？你在哭！”
靈兒哽咽道：“哥，我還能叫你……哥嗎？”
方小林點頭：“當然能！我本來就是你哥！來，妹妹。我瞧瞧你瘦了沒有！”
呼地一聲，嬌軀撲入懷中，懷中有聲音傳來，好輕好細：“哥，我想你……”
戰報頻傳，從宿莫城派出地大軍已與西北軍合師。西北最後的三城一鼓作氣全部拿下，霧之城帶來地十萬已訓練完畢的新軍從宿莫城直向西南，一路過關奪城，勢如破竹，在血與火的戰役中，雖然死傷慘重，但每次攻城完畢總能及時補充，補充地遠比損失地大得多，這些補充進來的新兵沒辦法進行專門訓練，只能在實戰中接受鍛煉。雖然危險性增加。但沒有人有半點怨言，活下來地全都是真正地精英！
月圓之夜！方小林站在城頭。遙望北方，據探子回報，敵人大軍已近，而且是四**師之首虎聖親自率領的虎、熊、狼、猿四族精兵，總數在十萬之眾，看這架勢，對宿莫城是志在必得，憑宿莫城目前現有的五萬人，遠遠不是這群虎狼之師的對手，應該怎麼辦？幸好西北方面軍已完成他們的使命，三天之內就會全線回防，總數有二十萬之眾，霧之城抽調的南方軍馬也在星夜趕來，總數在十萬之眾，以近四十萬的大軍與敵人十萬大軍作戰，可操必勝，但前提是必須能夠防守三天，三天後這些大軍才能陸續到達！
五萬人防守對方十萬精銳，這是一個艱難的考驗，更艱難地考驗是對方的法師！這可是非同一般的人物，在狁國僅次於狁王的二號人物，虎族之聖！最高種族的最厲害法師，是不是真正的神仙？
而且挑戰還遠不止此，大草原再度告急，熊聖率領大軍進攻大草原，所到之處，山崩地裂，美麗地大草原在他法術之下已成荒漠，戰士們的暗殺、伏擊全不頂用，因為根本無法接近敵人大軍，被他活埋的士兵至少已有上萬人，而且這個數目還每天都在增加，鹿族原有聚居地已成敵人大本營，敵人已近天狐谷，谷中老少全部撤離，最後的決戰已來臨，這決戰是如此的猛烈，戰爭到現在才lou出它真正恐怖的面容。
怎麼辦？
身後有人開口：“小林，我得離開你了！”
方小林回頭，月光下媚兒如同一尊月光女神，長發飄揚，臉上雖然很平靜，但眼睛裏有黑暗都隔不斷的柔情mi意。
方小林盯着她：“你是想回到大草原，與族人們一起對抗強敵？”
“是的！”媚兒直視他的眼睛：“小林，我知道現在你是最需要幫助的時候，可我……我放不下草原上地父老鄉親，每天五千以上地死亡數字也讓我難以放下！而且還有一個嚴重的情況你不知道！”
“什麼情況？”方小林聲音很嚴肅。這已到了極端困難之時，還有什麼情況更嚴重？
“天狐洞！”媚兒目光中有擔憂：“天狐洞對世俗人而言是禁區，但對熊聖這樣地法師而言不是！如果他得到洞中秘訣，將來不可複製！到時憑他一人之力就有可能將我們的勝利果實完全摧毀！”
方小林面寒如水，他絕對相信這一點，法師的事情以前他持懷疑態度，但現在他深信不疑，天狐的秘訣非同小可，媚兒才學幾個月就能與修鍊多年的法師一決高下，如果被對方得去，功力的進步簡直不可想像，而且各種法訣融合，真的有毀天滅地的能力！如果不制止他，就算他們真的取得了全國的勝利，一樣有可能最後失敗！
他緩緩地開口：“我有一個疑問：既然法術之間可以融合，讓自己法力大增，為什麼這麼多年來這四位法師從來沒有打過你們狐族法術的主意，是否天狐洞的攻破並沒那麼容易？”如果攻破天狐洞不容易，或許還來得及！
媚兒搖頭：“他們沒有來的原因只有一樣：因為他們以為天狐洞在千年前就已經毀滅，但現在他們知道天狐洞還在，因為我出現了！天狐一脈的法術也出現了！”
方小林心亂如麻，又是一個兩難之局，讓她回去，危險！自己一起去，這邊更危險，不讓她回去，一樣是危險！這個難題如何解？
媚兒輕輕地說：“小林，你相信天意嗎？”
方小林身子一震，天意？這是一個能觸及他內心的字眼，因為天意，他失去了最愛的人；因為天意，他進入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而演繹一段傳奇；他恨這兩個字，但同時，他又在這兩個字的包圍之中，點頭：“我相信！”相信是相信，遵從是遵從！這是兩個概念，他相信有天意的存在，但並不代表他必須接受天意的安排。
媚兒幽幽地說：“我也信，自從你將我從霧之城帶回來，並解開我的詛咒時起，我就相信這是天意！天意讓你我相遇，就不會讓我們分離，你說是嗎？”
“是的！”方小林鄭重地說：“我們會等到全國勝利的那一天，坐在一起喝慶功酒的！”心中卻在嘆息，因為他內心其實是持反對意見的，天意讓他們相遇，就不會讓他們分離？不，不是這樣，曼曼也是天意讓他們相遇的，一樣讓他們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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