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家
“快起來跟我走,還着急去給別人家犁地”在睡夢中就被爺爺無情的拽起來。沒有洗漱迷迷瞪瞪就出了院子,看到早已準備好的農具和騾馬,沒有任何新意,我被爺爺抱起放在馬背,在爺爺的牽引下走向了無邊的黃土地,一切就緒我就被隨意安排在靠近路邊的田埂,陪伴我的只有似火驕陽,和泥土、石子、等等亂七八糟。時不時看着爺爺一手持犁,一手揮鞭抽向騾馬的屁股。這樣似乎有效,騾馬速度有明顯提升,過了一該下一步磨耙了,為了讓犁過的地變得平整,這個過程似乎比犁地快一點,但在過程也依然看到的辮子抽打的聲音,還偶爾聽到幾聲騾馬哀嚎的的聲音。那麼同樣的後來也曾經歷過用耬車,還有用來播種玉米種子的器具。如今偶爾回家也依然能碰到小面積的田地播種仍然使用,但是更多的畫面是,批量作業,都是機械化作業。那時候懵懂無知,如今才真的懂得“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那個年代之前的農業社會的真實現狀,聽家裏的老輩常講那時還流行交公糧,因為雖說是改革開放之後但真正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還沒有傳播的么快、掙工分、義務去黃土山上植樹。後來才懂得是宏觀調控為了治理西北土地荒漠化、水土流失嚴重的問題。
回到家裏爺爺給了倆張藍色版本的2角紙幣,讓我去買冰棍兒吃,別提多高興,還沒等爺爺反應過來就屁顛奔向小賣部。後來才知的哪時候村子就我家有農村作業相關的器具和騾馬,所以才會有頂着驕陽幾乎坐遍村裡黃土地的情節。也是後來才知爺爺做的這些農活也都是有金錢報酬,這才明白為什麼我會比同齡夥伴多吃幾根冰棍兒的畫面。
每次爺爺回來先餵養騾馬,然後在準備乾柴,燒火做飯也就是喂我。現在看來確實先喂騾馬比較合適,因為它是家裏金錢的來源之一,我蹲在灶台旁邊玩着自己手裏的小玩意問用鞭子抽騾馬的屁股不疼嗎?幹嘛要打它呢?抽打它是因為它走得慢犁地速度就會慢,影響作業進度,它也疼疼了就知道走快一點,它雖然是牲畜也和人一樣有生命懼怕疼痛,雖然當時沒聽明白就溜了。後來經常在學校聽老師經常說“不要總等着老師用教鞭(那會流行八九十厘米長,手指差不多粗細的木棍)抽你,你們才學習,學習是給你們自己學的”同樣日後在工作中也會聽到領導訓斥員工同樣會說這句話,才真正明白其中意義,並深以為然。
偶然有一次大伯從XJ維吾爾自治區回來辦事,帶回了一個小玩意就是“手機”。在我百般糾纏下那個小玩意還是屬於我了,當然後來才知的那是大伯淘汰下來的,沒有內存卡、手機卡、也是後來才知道當時的手機還需要插內存卡才可以播放音樂,拍照片。要麼就只能放手機里自帶的那些電話鈴聲,有了這個新鮮玩意自然是要去小夥伴跟前顯擺一把,跟我一樣充滿了好奇,我就試着點了左邊綠色的鍵盤也就頻幕左邊的菜單,然後選擇多媒體相機結果就可拍照,但只聽見卡擦一聲照片保持了不到兩秒就有成了拍照模式,小夥伴一頓起鬨后就個自玩耍,我把手機裝進腰帶上的手機包里,加入玩耍的場面。後來的後來也擁有了內存卡,也可以聽歌拍照但那時候農村的孩子們的娛樂活動還是以室外為主,所以那個手機意外的被遺忘在家的某個角落裏了。直到後來舉家搬遷至擁有塞上江南美稱的寧夏回族自治區手機才正式進入我的生活里。
在西北農村的夏季,如果晚上村裏的孩子們如果不圍着有黑白電視機那家鄰居大院基本也沒什麼大的娛樂活動。自己晚上沒什麼事情先是和爺爺下象棋順帶聽他絮叨各種歷史故事,偶爾還吼兩嗓子秦腔。當然偶爾也會收到老爹老媽讓同村人從XJ維吾爾自治區返工帶回來的衣物零食和生活費,哪時候日子很慢,家是個很簡單的詞彙,在我看來陪着爺爺去地頭接受烈日的炙烤,回來和爺爺下棋聽他的歷史故事和幾嗓子秦腔、等待沒有任何預兆的老爹老媽的零食、和村裏的夥伴玩到天昏地暗這樣的一個場所就是家。
當下流行的卻是“回不去的是故鄉”“故鄉安置不了肉身”“無顏歸故鄉”當然我相信這只是少部分群體,或許是無病呻吟、矯情心理作祟。但我相信每一個置留在故鄉的家,永遠還是那個樣子,單純溫暖、簡單樸素、輕鬆自在,這個時代每個身處異鄉的我們不就是為了我們心中那個理想家園而努力堅強着嗎。“家”這個詞在這個時代已經不止一種含義,但我相信每一個人都會找到自己心底里最嚮往、最理想的“家”因為這個時代已經最大限度包容世間萬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