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戰鬥

九.戰鬥

那長刀閃着暗紅色的光澤,不詳的刀刃彷彿還滴着血,在月色下,也並未閃出甚麼光芒,好像一把專門為黑夜而生的武器,外觀暗沉,寒芒卻不斷外漏,刺的佐羅倫的脊背有些發涼,佐羅倫卻也不懼,「你剛剛在車上曾說自己是獵魔士對吧,讓我瞧瞧這個時代獵魔士的成色吧。」他手抓着槍柄,便不再說話,呼吸也沉穩下來,只剩一雙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

「呼...」唐刀的吐氣聲剛傳到耳膜,人就已經映照在眼帘,只見他縱身向前俯躍,彷彿一步就跨越了一座涼亭,他左手舉過頂,右上至左下斜斬而下,青筋像老樹一般捆住手臂,

佐羅倫不慌不忙的咧嘴,好似嘴角還叼着煙,依舊抓着槍柄,右腳向後一踏,斜身閃過,左臉上突地多了一道淺淺的血痕,同剛剛椅身的樑柱一般「這小子也沒用刀背阿。」他一邊想着,刀帶起的勁風刮在耳邊

唐刀並未收刀,在一擊未中力至衰處時,又硬生生地往下采一步,刀刃朝上又從左下復往上掀斬,佐羅倫先拔槍,再次向後閃過,他隨手開了幾槍,唐刀整個人向後仰,身輕如燕,差之毫厘的避開,

左輪子彈卻在他身後炸開,藤蔓從空中似觸手蔓延開來,一下子在花田中紮跟,捆住唐刀的雙手,他面色一凝,掙脫開的那剎那卻是晚了一步,第四發彈藥打中他持刀的左手,強大的後勁一下竟使他刀差點脫手,子彈卻也沒造成甚麼傷害,留下一顆紅印便掉在地板上。

他掙脫藤蔓後向後撤了幾步,以刀護身,心沉如水。

唐刀自知佐羅倫應該是收手了「是以魔力射出的彈藥,傷害也可以控制嗎?」

於是刀上紅芒消散,似一股輕煙飄上夜空,但不祥之感仍不斷湧出,只見其刀刃消失,像一根鐵片。

「這樣便可以使出全力了。」唐刀想着,一邊說到「那我就替這世界,試試你的深淺吧。」他笑着,言語極其狂妄。

佐羅倫挑了挑眉「來吧,小子。」雙腿略為分開,右腳在前,左手成弓狀向前半伸着,右手持着槍慢慢下放,槍管指地,全身看似繃緊卻極其放鬆,像是在等待秒數倒數後跟搶匪對決的警長,那剎時間在佐羅倫的眼中好似慢了下來,

他好像經歷這種狀態百次,從未輸過,這次應也一樣。

唐刀旋身上涼亭的樑柱,雙腿朝木柱施力向佐羅倫俯衝而去,刀再次斬開,雖無刀刃但刀芒卻似濺,地板遍佈傷痕,佐羅倫一一閃過,腳動身卻未動,仍是被刀芒傷到,紅痕一道道的劈在身上,依然冷冷地看着前方,

唐刀一擊未果,落地,正想再朝佐羅倫撞去,一抬頭,卻見好幾發子彈同時向他射來,一時也躲避不及,藤蔓再次將其捆住,開出一朵朵鮮艷薔薇,這次也未得像上次一般快得以掙脫,霎時,佐羅倫又連射了好幾發,紅點馬上在唐刀身上炸開,

唐刀蓄勢,掙脫藤蔓,擺落一些花瓣,月色下,似血的花瓣隨刀風搖來擺去,佐羅倫突然眉頭抖動,花瓣從四處飄落,唐刀卻不見蹤影。

他像是後腦杓長了眼睛,右手繞至左肩上,連開三槍,也沒得手,往上一看,唐刀瞬於涼亭之上,仍在蓄勢,佐羅倫一時頓覺不妙,後撤的同時左輪連發六槍,只見刀芒這次侵佔整個視線,天上天下都是如薔薇的鮮紅,向右閃,卻也沒閃過,刀芒從正面狠狠的劈在左肩處,他一下子倒在花瓣間。

佐羅倫也沒起身,成大字形躺在地上,

望着潔白如盤的月亮,苦澀的笑了笑,

「恩...成色好得很,操,大意了。」

唐刀從涼亭躍下,盤腿坐在佐羅倫身旁,「你不錯啊,大叔。」

「你也不錯,小子。」

月色下,他們一躺一坐,而花叢滿簇,隨風搖曳,蟲鳴稀疏。

「跟我說說獵魔人吧。」佐羅倫嘆道「既然你也說你是獵魔士,那你應該了解為什麼有人輕視我們吧。」

「獵魔士,指的是家族訓練出的戰鬥人員,而那些人的輕視,只是因為在之前,有個家族失敗了而已。

而現在,願意自稱獵魔士的,也所剩無幾,就算是曾有家族的,也送至政府訓練了,我的家族也是台灣唯一的家族。

那個家族的失敗,於是生靈塗炭,戰爭便開始了,那隻代號蜘蛛的國王,在地球上屠殺,就像殺人本身很好玩一般。」

唐刀起身,他朝着佐羅倫伸出手「既然你無處可去,不如跟着我們走吧,同為獵魔士,我會幫助你的。」

佐羅倫笑道「讓我再躺一下吧,謝謝了。」

「那我先回別墅了,不鎖門,等等直接開門就好。

很高興認識你,大叔。」

「很高興認識你,孩子。」

唐刀轉身,在走出花園后,紅着臉乾嘔了好幾聲,緩緩的靠着門坐下「這老頭子可真狠阿。」連佐羅倫都不知,他最後六槍,槍槍打中唐刀的心窩,雖然有意收斂,可強大的穿透力還是令唐刀差點吐了出來。

「我們,很需要他阿,一股強大的戰力,應該有執事吧。」

佐羅倫躺在正在緩慢枯委的花瓣中央,翹着二郎腿,咧着嘴,閉着眼,緩慢地呢喃着

「在那冬夜...在那漫着霧氣的冬夜,阿..我曾也想走上天堂。」

而現在,我只是一個鬼魂,漂泊在時空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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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正濃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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