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西北王

突然之間，風起雲湧。三支人馬，真的有如從天而降。

兩架直升飛機很快飛臨。然後，降落在了不遠處。

飛機剛剛降落，飛機上的傳話器，便有聲音傳來：“摩訶薩教派辛苦了！本王特來慰問血戰軒轅台的英雄！”

所有人的心才都放了下來。

來的人，竟然是西北王廷的人。西北王軒轅子墨竟然親自駕臨了。

軒轅子墨下了飛機，幾個縱躍，便到了摩訶薩教眾人這裏。

隨後，身着西北境軒轅戰袍的士兵與將帥，也都迅速跟了上來。

林峰跪迎道：“不知王爺駕到，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林峰一跪，所有幫眾便全都跪了下來，齊齊地喊道：“恭迎王爺！”

軒轅子墨連忙說道：“諸位快快請起，諸位是軒轅古國的功臣，陛下讓我帶話，務必要重賞摩訶薩教派的英雄！”手一揮，一股龐大的氣流打出，將眾人齊齊托起。

場中絕大多數教眾，從來沒有見過西北王軒轅子墨，現在見西北王一抬手之間，便將他們拉起來，嚇得心膽俱裂，沒有想到西北王也是一個武道高深到極為恐怖的人物。

林峰諸人當然見過西北王，也知道這位王爺是軒轅古國大帝軒轅擎天的長子，只是因為庶出，便沒能爭到太子之位。其後軒轅氏諸王就藩，被遣出京師，無故不得回到京師。軒轅子墨被任命為西北王，並負責與西北地區的朝廷都護軍合作，對付西域十國，力保西北境的周全。

早有人把王爺的座椅抬了過來，軒轅子墨坐下，說道：“摩訶薩前七子竟然全在，這就好了。前七子上前一步！”

除了四大戰神以外，教主林峰、教主佐使邱子聿、四大長老之首趙德陽，號為摩訶薩教派前七子。

前七子的戰力如何，軒轅古國一直沒有人說得清楚，雖然他們沒有譜入軒轅古國戰力榜，但是，幾乎所有武道者都知道，前七子是一種噩夢般的存在，江湖上有言：逢七子，必送死。又有言，武者不戰前七子，一生豪橫也枉然。意思是非常明顯的了，你最好不要碰到前七子，碰到了，那就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而你作為一個武道人士，如果這一生橫絕江湖，但是未與前七子有過一戰，那也是終生遺憾，算不得圓滿，算不得一個真正的武者。

前七子聽王爺召喚，連忙上前，復又跪下請王爺安。

“哎——前七子何必如此大禮，快快請起。剛剛，帝父連線於我，讓我務必轉達對皇甫哥哥的慰問。皇甫哥哥再一次護我軒轅台周全，帝父非常欣慰。子墨慚愧，這裏打了十二天仗，我們的諜戰部門才送來情報，說是有一股不明武裝力量準備襲擊軒轅台，盜取我軒轅古國埋葬在軒轅台的珍寶。沒想到，我們這裏剛剛得到情報，皇甫哥哥便已經將這股力量全部絞殺了。帝父特讓我與皇甫哥哥傳話，務必找個時間赴京師一敘，帝父非常想念你！”

皇甫萬里連忙跪下，深深下拜，道：“懇請王爺轉達帝尊，萬里時時刻刻想念帝尊，恭祝帝尊萬壽無疆！”

軒轅子墨扶起皇甫萬里，說道：“皇甫哥哥，你就不必如此客氣了。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只是現在因為職司各有所屬，不能常通音訊，王廷雖在西北境內，但是，駕設碎葉，駐軍則在安西、龜茲。雖與玄真洞數點連成一線線，但相距甚遠，不能常來問候兄台。今天，聽聞皇甫哥哥大殺四方，又建奇功，帝父非常開心，

命我送來物資，犒賞摩訶薩教，加封皇甫哥哥為征遠大將軍，加封林教主為撫遠大將軍，譜於圖牒，送達四方，如有出行，享州縣出郭相迎之禮。”

說完，軒轅子墨一招手，早有軍士與僕從，抬來數十箱金銀珠寶及各種軍需物資。

又有人捧來兩具戰袍，兩柄軒轅古劍。

眾人知道這是授袍與佩劍儀式。

早有司儀官喝令：“眾將跪拜撫遠大將、征遠大將軍！”

教眾及西北王廷的軍人，全都躬身下拜。

“起——”司儀官又一聲喝令。眾人方從地上站起。

軒轅子墨親自為兩位將軍披上戰袍，佩好寶劍。然後，軒轅子墨又從身後的長史手裏，拿過軒轅古國牒文，交到二位手裏。

皇甫萬里和林峰按劍跨出半步，半跪向軒轅子墨，一齊說道：“末將謝過王爺，並請王爺代末將謝過帝尊！”

軒轅子黑將他們扶起，說：“好說好說！”

早有人將陸天明押了過來，按着頭，跪在軒轅子墨面前。

軒轅子墨道：“陸天明，剛剛我在遠視鏡頭中看到你不願意向我皇甫哥哥招供。這樣也好，我現在就將你帶回西北王廷審訊，到時候，大刑侍候，看你嘴硬還是我的那些傢伙什兒硬。來人啦，把他押下去，聽候發落！”

隨後，轉身對王府將軍馮唐下達命令：“馮將軍，配合摩訶薩教繼續打掃戰場，所有武器彈藥，全都作為戰利品歸摩訶薩教所有，所有死屍就地集中掩埋，所有活口，拘押至王廷監獄，聽候傳喚，嚴刑拷打，拿到口供，然後，上報朝廷，同時，抄送征遠大將和撫遠大將軍。如果是重要情報，立即與有關職司機構共享，並及時告知征遠、撫遠二位將軍。”

“卑職遵命！”馮唐高聲回應。然後，一轉身，向部下軍士一揮手，配合摩訶薩教眾清理戰場。

前七子陪同軒轅子墨巡視現場。

清理完畢，軒轅子墨就要離開了，他握着皇甫萬里的手說道：“哥哥，弟匆匆而來，匆匆而去。這一去，又不知何時能重逢。帝父將這裏託付給你們，我心裏實是過意不去。你們一直不肯領受軒轅古國的俸祿，不肯領受古國給予的官職與實權，這讓我心裏怎麼過意得去呢？”

“子墨兄弟，這樣的話，就不要說了。我們摩訶薩教早已富甲一方，哪裏還要再讓軒轅古國破費。至於鎮守崑崙境，也非是我們一家在做着這樣的事。何況，我們本是軒轅古國的臣民，鎮守崑崙境，護衛軒轅古國邊陲，也是義不容辭的義務。兄弟不必掛懷。”皇甫萬里連忙回答道。

軒轅子墨說：“帝父也一直說，自從將武道力量安排到了崑崙境，崑崙境這裏的邊境，竟然一下子實力大增。西域十國也再無越界與犯邊之舉。這次軒轅台一戰，恐怕又進一步震懾了敵國，帝父也更為放心地把崑崙境交付給江湖總盟。但是，我這次就不去瑤洞看望公孫前輩了。哥哥如果有機會去瑤洞，務必代表我向公孫前輩致意，感謝他這麼多年來率領武道同盟為軒轅古國鎮守崑崙邊陲。”

“兄弟這話見外了，大家都是一家人，同是軒轅古國子民，血管里流尚着的，全是軒轅氏的血脈，真的用不着什麼感謝之說。”皇甫萬里說。

“好，那我就什麼也不說了。有機會，去碎葉喝酒。哥哥如有機會面尊，務必代我向帝父請安。前些日與帝父視頻，發現帝父又瘦了一些，也蒼老了一些。子墨心裏非常難受……”軒轅子墨說到這裏，兩眼垂淚。

皇甫萬里心下也非常難過，他知道，身為帝王之子，其實有着千難萬難，如果不有帝尊之詔，任何就藩的王子都是不可以進京的。

一入侯門深似海。在侯門尚且如此，生於帝王之家，就更是苦不堪言，想要見父親一面，想要見到親生母親，都是非常困難的。好在現在通訊工具發達，智能視頻倒是能時時聊解相思之痛。

皇甫萬里想到這裏，也不禁雙眼通紅，拉着軒轅子墨的手說：“王爺這些年吃了多少苦，皇甫心裏知道。當初，我曾經勸你拿下吳地、齊地或唐地就藩，就算再不濟，當個遼王，都能落得個逍遙快活！西北苦寒之地，一般人都扛不下來，何況像王爺這樣的天潢貴胄。”

“哥哥，這樣的話就不要再說了，免得遼王、吳王他們又對我心生芥蒂。哥哥，我就不多滯留了，今天就此別過。有空一定要來碎葉古城，我帶哥哥四處逛逛那碎葉城的風貌……”說完，軒轅子墨抱了抱皇甫萬里。

隨後，又快步走到林峰身邊，緊緊抱了抱林峰：“林叔叔，林幫主，侄兒好想念你們。其實，真想與叔叔一起回玄真洞開懷暢飲的，奈何身不由己。你知道的，藩王不得私自結交駐守將軍。我這次來，有人在全程拍攝視頻傳送至京師的。叔叔不要怪侄兒。”

林峰拍了拍軒轅子墨，意思是，叔叔心裏全明白，叔叔怎麼會怪賢侄呢？賢侄是西北王，叔叔又哪裏敢怪呢？

林峰雖然心裏感傷至極，但卻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出來。

西北王及王廷的將士上了飛機，瞬息之間，來的三支人馬全都走了。

林峰當下吩咐邱子聿及四大護法，着教眾將軒轅古國所賜物品及所有戰利品全數帶回。

皇甫萬里正要回到慕容雪飄身邊，林峰卻突然密語傳音皇甫萬里，讓皇甫萬里不要跟着大隊人馬，只在後面遠遠跟着，自己有話要與皇甫萬里密談。

二人見大隊人馬全部向玄真洞方向而去，這才慢慢地上了馬，然後按轡并行。

皇甫萬里見周圍已經沒有了人，便輕聲問道：“教主有何吩咐？”

林峰反問道：“大護法有沒有發現，今天的很多事情，透着一股怪怪的味兒？我總覺得什麼地方有些問題，但是，是哪個地方出了問題，我卻說不出。你仔細捋捋，看看是哪個環節有問題。”

皇甫萬里頓時陷入了沉思，手中的轡繩也都忘了抽動了，只任由着老馬信步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