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沒寄但是感覺快了

雖然沒寄但是感覺快了

醒來的時候,直升機已經在航母上降落了,天已經昏沉下來。兩個人抬着擔架把遙平抬進醫務室。

當白衣天使往遙平嘴裏塞了塊毛巾的時候,遙平就意識到,出大問題。清創和縫合完全不麻醉真的沒關係嗎?這句話在她腦子裏循環播放了無數次,因為護士姐姐一動手,她就沒法思考別的了。

結束之後遙平像剛從水裏撈起來一樣,連枕套都濕了。又有人把她扶進位於下層船艙的病房。“熱水每天晚上七點到八點供應,會有人來給你們送飯,安心養傷。”扶遙平進來的人把遙平的包還給她,吩咐完就走了。

三個室友傷得都不輕,一個吊著腿的男人翻着一本泛黃的漫畫,一個手臂骨折,披着頭髮的女人望着天花板發獃,還有一個頭上包紮着在睡覺的男人。大家表現得都挺冷漠,沒有交談,眼神交流都沒有。屋內暫借給遙平的這半個平方還挺整潔,算是喜出望外的是病房隔壁就是衛生間。遙平緩了緩,一瘸一拐地進去,草率地用冷水收拾一下自己。

一翻背包,她才想起自己還有個手機。屋內有且僅有一個插座,遙平沒帶充電線,這就意味着她必須和其中一個室友交流。

遙平和吊著腿的男人被安排在下鋪對床,她的上鋪是那個手臂骨折的女人。小學三年級開始,她就基本沒再主動跟別人說過話。經過一番激烈的心理建設,遙平視死如歸而又語氣冷淡地對上鋪的女人說“不好意思,可以問你接一下充電線嗎?”

沒有回應。

正當遙平尷尬地糾結着該再問一遍還是換個人問的時候,對床那個吊著腿的男人主動搭話了“我借你吧。”

“謝謝。”

幾分鐘後手機開機了,遙平盯着備註是弟弟的對話框,幾句話刪了又打,打了又刪,最後只發出去兩句:簡逸薛犧牲,找南部郊區避難。剛發出去信號就斷了。

燈突然滅了,剛復活沒多久的手機又死過去了,很明顯是停電了。看來這裏的情況也不容樂觀。有人提着盞燈來送飯,給他們病房發了一個手電筒。幾個人圍坐在手電筒周圍吃飯。晚飯是米飯,混着菠菜一起煮的土豆泥和紫菜湯。吃完飯的人都自覺地回自己的床位,最後吃好的頭部受傷的男人把手電筒關掉。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電已經恢復了。狹小陰暗的船艙讓遙平很難受。早餐是麵包乾和水,送餐的人挨個給他們做核酸,一人一管,管上貼了他們的床位號。遙平這才在陰暗的光線里看到自己床頭磨損的數字89。

不遠處傳來騷動,大家都一副見怪不怪的樣子。有人歇斯底里地尖叫着“我不是怪物!”來送餐的圓臉小姑娘見遙平是新來的,壓低聲音解釋道“如果到了感染三期,就必須離開這裏。上面說是有快艇送回岸上,但是怎麼可能為將死之人浪費燃料……”她的聲音越來越小。

核酸結果出來了,除了頭受傷的男人是一期,其他人都是二期。圓臉小姑娘推着小車離開了。

遙平睡也不是,醒也不是。睜開眼是壓抑的環境和狹窄的床鋪,閉上眼是簡逸薛。就這麼渾渾噩噩捱到中午。午飯後,一個戴黑框眼鏡,黑眼圈比鏡框還黑的年輕男人敲門進來“請問遙平是哪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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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主角光環的末日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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