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這人看着老實巴交的!
假月亮撒透在滿是鳶尾的小道上,白絲絨朵般的花上瀰漫著煙灰色的星火。有如無數的星辰被偷來了這裏,浮騰在半空,伸手可及。
有蟬鳴,有微風,有花香。
除了美好,彷彿裝不進半分別的什麼。
剛才的恐懼,在花柳心裏也隨之消散。
“好像……也沒那麼可怕,還挺有世外桃源的感覺的。”
“嗯。”
“當個避難,修仙的場所還是挺合適的,是吧,孚竹?”
歺苽·孚竹頓了一下,
“你是說,有人進來會願意在這獃著不出去?”
“怎麼說呢,有吃有喝,沒有那東西的話,也不是不可以吧,對吧,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喜歡群居生活的。”
“嗯。”
“總有人,喜靜。”
歺苽·孚竹腦中浮過了什麼,
‘小辛,難道你真的在這裏。‘
突然,花柳激動的抓着歺苽·孚竹的肩膀猛搖,“快看!”
歺苽·孚竹順着花柳指的方向看去。
前面遠遠的有一間屋子,外面圍着一個矮矮的籬笆牆,而這院內的屋子竟然亮着燈。
確定是驚到了他們,一下就不知是該繼續往前走,還是往回倒。
畢竟,這屋子裏住着的,是不是個人,可說不準。
正當他們還在驚訝之時,從河邊開始便一路尾隨來的黑影,此刻正呲着獠牙從花叢中猛速向著他們奔來。
歺苽·孚竹聽到了什麼,回頭看去,右後方的鳶尾花窸窣的開始搖晃起來,並以非常人的速度向這邊靠近。
“快跑!”
歺苽·孚竹大喊。
還沒回過神來的花柳,往歺苽·孚竹喊着的方向回頭一看,就愣在了原地。
“這它喵喵的是個什麼玩意兒?!”
只見不遠處從花中一下撲出來一個濃密毛髮的怪物,在跳出來的瞬間,以肉眼可見的程度在逐步擴大,跳在半空中成了一個龐然大物,大到足以將那假月亮的光遮掉一半。
血紅色的眼睛,青色的獠牙,四隻腳的黑色長毛怪物。
不,是怪獸。
它這一身黑毛確實像頭髮,花柳有種感覺,應該就是這東西在河裏纏自己的,把自己拖來了這裏。
歺苽·孚竹看着愣在那不動的花柳,
“快跑啊!”
“啊!你爺爺我腿軟!!”
“腿軟還稱爺爺,你要笑死爺爺!”
眼看就要撲上來了,歺苽·孚竹立馬從包里取了根骨頭出來。
沒錯就是一根骨頭,一根特大號的骨頭。並迅速向著那怪物投擲了過去。
這波操作,看得花柳是目瞪口呆,先不說這是什麼骨頭,主要是這包怎麼就能藏下這麼大一根骨頭?怎麼放進去的!
花柳還沒開口問,只聽的歺苽·孚竹扔完立馬心疼地說了三個字。
“很貴的!”
而這怪物顯然也被這突如起來飛過來的骨頭,一愣。
一嘴正好接住。
“還愣着幹嘛?跑啊!”
“麻了啊!”
歺苽·孚竹無奈的從包里取出一根極粗的針。
“唉唉!你要幹嘛……!”
全然不給花柳問完的機會歺苽·孚竹毫不猶豫的往花柳腿上就是一紮。
“啊!!!”
“有知覺了吧?”
花柳被扎的含着淚極度無語,瞬間人間清醒度爆表,
“woc!你!喵的!想讓我瘸嗎?!”
“讓你活命。”
“跑跑跑!!!快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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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屋裏躲!”
花柳忍着疼拔腿就跑起來。
畢竟,三十六計第一計亮出“骨頭”,已經用了,此時不走,要廢。
他們一起沖向那間院子,院門沒鎖,一下就翻了進去。
回頭看了一眼那怪物叼着根骨頭追了兩步,盯着他們逃跑的方向停了停,便叼着骨頭掉頭走了。
“沒想,這骨頭還挺管用!”
“很貴的。”
“你是錢眼裏出生的嗎?”
花柳白了歺苽·孚竹一眼。
“這根骨頭的錢也算你的。”
“憑什麼算我的啊。”
“誰讓大爺你腿軟,是吧。”
“……”花柳氣的憋紅了臉,“算我的就算我的,一根骨頭能有多少錢。”
“30萬。”
“?!!”花柳簡直不敢相信聽到的,“你!這是打算當土匪?一根骨頭30萬?你當你扔的那是根什麼骨頭??龍骨嗎?我看就是一根……牛骨……”
花柳有點心虛,因為牛可沒這麼大的骨頭。
“嗯。”
“你看我就知道是根牛骨頭!”
“龍骨。”
“怎麼可能!你現在說它是龍骨就是龍骨嗎?”
“那不然你覺得那麼個怪物會為了一根牛骨放過我們兩個?”
“怎麼會有龍?不可能!”
“你現在待的地方就可能?”
“……”
……花柳短暫的想了一會。
“那,抵消吧,你還扎了我的腿,有傷!”
歺苽·孚竹掏出背包里的一盒藥粉,
“哦,抵消啊,本來想給你上點藥粉的,看來不需要了。”
歺苽·孚竹說著把自己手上包的紗布慢慢的拆下來,亮給花柳瞧了瞧。
花柳看到剛才小刀劃開的那道口子竟然已經癒合了。
“這麼快就癒合了?!這葯這麼厲害!”
“嗯。”
歺苽·孚竹邊說邊將葯塞回背包,
“看來你不需要。”
“免費塗?”
“骨頭錢得付。”
“不行太貴了,30萬我不信。”
“下次帶你去買,是這價就得認。”
“抵消,我寧可買葯。”
“也行,葯40萬。”
“啊你這人看着老實巴交的,原來干坑蒙拐騙!”
歺苽·孚竹並不理他,將葯塞了回去。
花柳知道歺苽·孚竹扔出去的絕對不是一般的骨頭,那種大小的動物恐怕沒幾種。
而這葯,也確實不一般。
重點是這腿,不還得逃命嗎。
更重要的是,確實是那骨頭扔的及時救了自己。
“啊行行,骨頭骨頭,是這價就認一半。塗藥塗藥。”
“認一半?”
“對啊,咱倆都用着了,我又沒讓你扔!”
“可以。”
歺苽·孚竹滿意的從背包里取出藥粉,這骨頭他可真沒指望花柳會出錢。
能回多少本就多少,畢竟就是花柳那句,自己也會用的。
誰讓九伯的東西這麼貴呢。
用不起啊,歺苽·孚竹無奈的搖了搖頭。
花柳低着腦袋,
“合著我又欠下15萬了。這叫什麼事。”
沒一會,花柳的腿就包好了。
針眼可不小,幸好這禿頭扎的不是很深,不然骨頭都能被他戳個眼。
花柳可是疼的動不了,肌肉疼。要是碰着怪物再追,跑不動那指定嗝屁。
“還別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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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藥粉挺神奇,不疼了!”
“貴的東西有貴的道理,懂不懂?”
“你爺爺我懂了!退下吧。”
歺苽·孚竹真想把剛換上去的紗布給他拆下來。
“汪汪汪……”
此時屋裏傳出了一陣狗叫,花柳和歺苽·孚竹同時朝着屋裏看去。
“咯吱……”
屋門打開了,一位穿着睡衣的老人往院子裏尋了幾眼,在院內的草堆上看到了兩個身影,
“你們是什麼人?”
他們看着門口站着的這個老人,語調溫和,面容和藹,
“我們……是路過的……”
“是過路的嗎?”
“來,進屋裏來吧。夜裏涼,睡在草堆上會有露水的。”
花柳和浮竹對視了一眼,點了點頭。
不是花柳覺得屋裏更安全,只是眼前這位可能是在這的唯一一位可以進行溝通的。
怎麼也得打探一下消息。
而歺苽·孚竹自然沒有考慮這麼多,他費盡心思想進來就是為了找小辛。
本來他就想進去看看,現在不僅能進去看看,還能向這位老人打聽。
“來,進來吧,別怕。它不咬人。”
門口有一隻小白狗,奶凶的怒目看着他們。
“雪球。”老人喊了一下,“要乖。”
小雪球一聽老人喊自己,立馬變得成汪汪眼,使勁地搖着尾巴。
唔唔着繞着老人家的腳連着轉圈。
“好,乖,我給客人泡杯茶就抱你啊。”
小白狗好像聽的懂似的,就乖乖蹲坐着等。
“你們隨便坐,”老人家將泡好的茶端了過來,“來,給。”
屋內的陳設老舊,但卻很是乾淨,屋子並不大,一眼就能看清簡單的格局。
歺苽·孚竹有點失望,並沒有任何女孩子的東西。
“老人家,請問您是一個人住在這嗎?”
“哦不不,”老人家呵呵的笑着,慢慢坐下來,抱起了雪球。
“還有爺爺的乖雪球,是不是呀雪球?”
“汪,汪汪。”
“真乖。”
花柳看的出老人很喜歡這小白狗,
‘年紀大了大概都無法拒絕一隻會時時刻刻陪伴自己的貓貓狗狗吧。‘
‘它們能消退老人們的孤獨。‘
花柳自顧自的想起了自己家的老頭子,花叔。不知道他一個人旅遊會不會沒勁,要不要養只什麼陪着,要是養不知道喜歡養貓還是狗。
歺苽·孚竹開口問道,
“老人家那邊的河是叫什麼?”
“那條都是魚的河啊?納多河。”
“納多河。”歺苽·孚竹重複了一遍。
花柳看出了些異樣,
“怎麼了嗎?”
“河的名字一樣。”
“你們想去那條河啊?我正好每天早上會去那釣魚,明天我帶你們過去。”說完,老人打了個哈欠。
“好的,老人家您也早點去休息吧。”花柳站起身扶了老人一把。
“不好意思啊,年紀大了,時不時地就犯困。裏面有兩間房,你們睡那吧,不用客氣。”
說完老人就回屋去睡了。
“這裏看着是安全的,先過一夜吧。”花柳開口道。
“嗯,明天起來再去河邊看看也好。”
花柳看了眼歺苽·孚竹,
“有什麼事想問的,明天也能問。”
“嗯。”
說實話就是這一夜的經歷確實將他們累壞了,沒一會兒,他們就都睡著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