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桃林中狂風忽起，萬花齊落
他身上，更像是有着莫名光芒在綻放。
“她也好，其他學生也罷，他們的未來，都只有他們自己能決定！”
“還是那句話，我只是一個教書先生，我能做的，就是為他們引路。”
“且不止一條路！”
“他們會選擇哪條路，能在這條路上走多遠，都由他們自己決定，而不是其他任何人。”
“姑娘。”
肖自在看向紅鸞，神色清澈且淡然：“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
紅鸞沉默。
片刻后，她冷笑一聲：“你區區開玄境，也敢與我這般說話，不怕我動手？”
“說實在的，怕還是有的。”
肖自在淡然回應：“但有時候、有些事，再怕也不能屈服。”
“退一步，便是無數步。”
“而且，我看姑娘你，也不是不講道理濫殺無辜之人，否則，何必來問我？”
“你要人，整個麻溪鋪一起上，也攔不住你，甚至輕鬆便可全滅。”
“何須問過我的意見？”
“所以，你不會動手，甚至都不屑於強行將南青風帶走。”
紅鸞恢復清冷。
幽幽道：“你很聰明。”
“但聰明的人向來令人討厭。”
“姑娘謬讚了。”
肖自在淡淡一笑：“時候不早了，姑娘可曾吃過晚飯？”
“在下這裏沒什麼好東西，但山野粗糧倒是有些，若是不嫌棄，可吃上一些。”
“算是感謝姑娘幫忙安裝水車。”
“飯就不吃了。”
紅鸞搖頭：“我叫紅鸞。”
“若是可以，給我講講落英神劍掌相關的故事？”
嗯？
肖自在心中一動。
落英神劍掌？
有點意思。
這女人···
可以結交。
他很快做出決定，講一講射鵰，不礙事兒。
而紅鸞的所作所為，讓他感覺很舒服。
作為一個真我境強者，還這麼講道理的，在整個元泱界只怕是都不多了。
有規矩，講道理！
肖自在就喜歡這樣的人。
妥了！
他卻不知，現在的紅鸞，也是心亂如麻，心裏很不舒服。
她覺着，自己收徒的事兒，九成以上算是吹了。
不過，她也沒徹底放棄。
而是準備聽聽看‘射鵰’的故事，再想想能否將南青風給說服。
······
夜色漸深。
兩人回了肖自在的屋子，他一邊給自己做點‘烤洋芋’，一邊給紅鸞講起了射鵰。
當然，烤洋芋這個名字是他自己起的。
實則，是一種澱粉十足的根莖類作物。
跟土豆倒是有一點像。
而就在紅鸞側耳傾聽時，麻溪鋪另一邊，南青風家中，破敗的院子裏。
瘦小的南青風站在院落中，看着不甚明朗的彎月，陷入沉思。
“內外有別。”
“內家功夫，外家拳腳···”
“碧海潮生，落英神劍。”
下午紅鸞的話語，以及射鵰之中，東邪黃藥師的種種，在她腦海中不斷‘閃爍’。
漸漸的，她閉上了雙眼。
心無雜念，唯有‘落英神劍掌’。
“我不懂什麼內功。”
“也不知道一般的修士們如何修鍊。”
“我只會落英神劍掌。”
“而且，還是自己琢磨出來的落英神劍掌，也不知道對與不對。”
“但是···”
“至少紅鸞姑娘說過，這的確是一套內家掌法。”
“既然如此，就證明我沒錯。”
“沒錯，就該堅持。”
“先生說過，不相信自己的人，根本沒有努力的價值。”
“我，相信自己！”
刷！
她睜開雙目，眸子明亮，有神光閃爍。
“落英神劍掌！”
南青風沒有再想任何事，就在自家破敗的院子裏，放空自我、放開了一切。
而後，演練！
一遍又一遍，揮汗如雨，好似永遠不會停歇。
直到，她耗盡了所有力氣，整個人搖搖欲墜、雙目發黑，都未曾停止。
終於。
她徹底力竭。
普通一聲跌倒在地，昏死過去。
沒有任何人發現。
包括他父母。
這個時代，窮人家的孩子早當家這句話，早就被貫徹到了極致，就是三歲小兒，一般都除了吃喝，也便沒人照看了。
何況是她？
父母勞作一天，早已睡下。
因此，南青風就這般，在破敗的院子裏，躺了一夜。
月亮的光芒照在她瘦弱的身軀上。
晨間的露水在她身上匯聚。
當第一縷朝陽升起，伴隨着紫霞照在她眼前，南青風刷的睜開雙目。
眼前，朝陽與紫霞交織，美輪美奐。
嘎吱···
砰！
南青風發現，自己似乎出現了幻聽。
好似聽到有門被緩緩推開的嘎吱聲，而後推門之人突然用力，讓門都撞在了牆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並且，是接連重複五次！！！
在外面睡了一夜，本應渾身酸痛、或是被凍感冒的她，此刻卻發現，自己的狀態格外好。
精氣神十足。
從未有過的舒服。
“這種感覺？”
“怎麼回事？”
南青風歪着小腦袋，根本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但很快，她便不再去想。
“還有時間，再打一遍落英神劍掌，再去給父親母親做早餐吧。”
反正不餓，而且有力氣，再打一遍多好？
只是，這一次，南青風發現，一切都不一樣了。
似乎仍然只是單純的拳腳。
但無論是速度、力道、連貫性，都在大幅度增長！
虛實變化繁複、拳掌翻飛、格外瀟洒。
甚至，隱隱有些故事中所描述的：“桃林中狂風忽起，萬花齊落”之景了！
只是，當南青風仔細去看時，卻發現似乎什麼都沒有。
“錯覺嗎？”
她不知。
只是，她確信，自己現在的狀態很好。
力量也變大了。
只是，餓的厲害。
一遍落英神劍掌打完之後，更是餓的前胸貼後背，幾乎難以忍受。
“做飯，趕緊做飯。”
······
飯後。
南青風急匆匆從跑向書院。
而肖自在這邊，也慢悠悠起床。
紅鸞也在。
當然，並未發生什麼。
只是聽射鵰聽的晚了，直接在他家對付了一晚。
反正她是外來者，也沒地方住，在哪兒住都一樣，且她也不怕肖自在對自己做些什麼。
早餐，吃了些穀物也野菜，兩人便一前一後，去往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