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詛咒的力量
余、甘二人駕車飛駛到破車阻堵路的中斷,三支槍向他們開火,未擊中。
余加零朝對方怒開三槍。
甘寧踩下油門,“嗚”的一聲,豪車上了正路。
開火者就是三副頭的女人。
一直認為三個女人得到鬆綁會安安靜靜地呆在原地鬧情緒,誰知人群離開之後就鬼使神差地向大路而來。
來了之後又不知是從那幾個死人的手上搞到傢伙,居然還有子彈。她們爬上一輛外殼稀巴爛的車上,見有車來便笨手笨腳地擼了幾發。
飛車未擼中,倒是射進了一輛爛車的油箱,頓時一聲爆響,烈火鋪地,濃煙升騰。
接着又一聲巨響,如地龍吐火,欲焚天滅地。
如此再來一聲,恰似愛火噴怒,欲殺情絕恨!
果然,這一響中夾着女人被兇器穿心時的“呃”的一聲啞叫。
“轟!”
“boom”
……
一聲接着一聲爆炸,聲聲入耳!
不到十分鐘,三百來米長的路段在火海中瀟洒,偶聽得噼啪的燒屍聲,猶有亡魂啕號!
此時刻,學生已上了外環高速。
平時這個時候,有不少搞飈車玩漂移的玩主在此路狂歡,而今晚出奇的安靜。
外環全程八十公里,而他兩居然以二百五十公里的時速瘋狂飛馳。年青人,車不是你的就算了,難道命還不是你的嗎?
終於安全地跑完一圈。
這條路像是有某種魔力的存在,一但上路不但沒有停下來的希望,甚至毫無減速的可能。
之前的三排車隊齊頭並進已經夠振撼,而現在一家獨霸,任性豪玩!
難道人生於此,不在乎生命,講究的是激情?
激情在,速度在,一切皆在!
在第四圈半的時候,燃油耗盡。豪車猶如在床上大戰九十分鐘的男人,開始變得軟而無力,最後一蹶不振。
二人出車,甘寧道:“車子不錯!只是不知道它的主人整樣了?”
“管他怎樣,反正不是個好東西!”余加零道。
“我們現在咋個整?事情好像有點複雜。”
“放心,他們一個也回不來了。”
“怎麼可能?”
“當然,你還不知道真相!”
於是,他們一邊往出口處走,一邊余加零詳細講了之前在音樂廳事情的過程。
他們進入一條不算寬大的路,此路可通連拜風城的主路。
行進不多遠,余加零頓感頭痛欲裂,彷彿有兩方軍馬在腦中交戰。他雙手抱頭不停地打轉。
“我操,怎麼會這樣?”他自顧自地問。
他又使勁拍打頭的四邊,心想着涼也不可能是這個樣子。於是他蹲下來。
“甘寧!”他叫。
不應,又復叫還是不應。
他站起來直望同學再叫一聲。
甘寧才應道:“你叫誰?是我嗎?”
余加零的頭痛彷彿減輕一些,道:“不是你還是誰?”
“我是甘寧?”甘寧彷彿變呆變傻一樣。其實是詛咒的邪力起了作用。
此時,余加零覺察到同學好像有點不對勁。他們誰也不知道已遭詛咒,而現在詛咒開始發力,之前的點點滴滴都被忘卻了。
余加零要不是早年學巫術語言獲得的正能量抵抗這股邪惡的力量便是和甘寧無異。
正邪兩種力量在他腦中大戰時,他痛不欲生。一但緩和感覺又歸於平靜。
余加零強忍痛楚,打量他的同學一翻,發現甘寧對周圍都是一副好奇的眼神一如剛剛出現在這個世界一樣。
“你是甘寧啊!我們回學校去。”
“我們回學校去?”
“拜風城國聯高中!”
“拜風城?”
“是啊,是拜風城!西部王國聯盟的盟主拜風王國的首都拜風城!”
“你是誰?”
“我是余加零,你同學啊!”
余加零欲哭無淚,已確定他的同學中了什麼邪或者患了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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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神經性疾病;而他把自己的頭痛歸於重型感冒。
“我有同學嗎?”
“是的!”余加零降低了音量。
他無力地嘆了一口氣,放眼拜風城。一陣路風吹過他額前的頭髮,輕輕飄動!此刻,圓月西走,罪惡與善良在這座非凡的城市正比肩同眠!
怎麼辦?無數個問號在心頭升起。
巫師老不點——他向來睿智卓越,卻依然杳無音信;甘寧——數分鐘之前還是那麼活躍,鬥志昂揚;此刻變得像個殘廢;自己這該死的頭痛來得猝不及防,連死亡的權利似乎都已被剝削。
然而,七天之內如果邪咒得不到根除甘寧必死,如果他有限的抵抗力一旦被邪力吞噬,他也必死。這種情況如定時炸彈遠勝達摩克利斯之劍的危險。
他轉過頭來,悲傷地看着同學,“坐下來……休息!”
同學簡單應道:“好!”
看來無畏的青春把他們弄得有點疲憊了!
坐下來不到一分鐘,甘寧趟在地上就沉沉睡去。
余加零拿出手機,向其它四位同學求救。從踏上開往國王區公交的那一刻起都沒好好地摸過手機,幾乎忘了手機長成啥樣了!
他發信息:老鐵們,有難求救,城東邊離魂支路。
他也想睡它一覺,以蒼天作被,大地為床。
豈料一趟下,巨痛猛然襲來,他雙手捂頭。
“啊……啊,爽!”他在地上抱頭一翻一滾。
“來吧!,繼續吧!我操,死頭痛!”
這就是他余加零。
他這樣豪性掙扎,內心無窮的強力鬥志恰恰增加他的巫師語言的正力,於是痛苦又極度離去繼而變成隱隱作痛。
“你妹的,爽死我也!”
他自言自語,坐起來雙手抱膝,頭搭在雙膝上,以這種鬥爭的方式打盹休息!
真是睡也戰鬥,醒也戰鬥!
……
東方開始發白,發亮了!
厚厚的雲團如同被子,太陽好似懶床的傢伙磨磨蹭蹭才害羞地露出頭臉。據說月亮是穿着衣服的,太陽卻一絲不掛,如若有人要看,必遭金針刺眼。
手機鈴聲響起了,這是一首歌曲:
很多時候一句曖心的問候足以讓陽光來到心頭;
很多時候一句真誠的祝福足以讓信心不在溜走,
一次次冷寂街中;
一回回凜寒路口,
是你……
——
余加零按下接聽鍵:
“喂!”電話哪頭的聲音叫醒昏昏沉沉的余加零。
“在哪裏,老鐵?”這是貝豐羅的聲音,大而亮。
“這裏是離魂支路。”他有氣無力地應聲。
“倒底是怎麼回事?”
“我頭巨痛,疼得根本停不下來,甘寧又好像失去了記憶,事情難搞得很!”
“我們這就過來!”
一個半小時后,貝豐羅、何安門,福多斯,鍾圖齊齊來到。四人重新修了髮型。
貝豐羅的清爽短碎發,有嚇鬼神無阻之氣,
何安門的楊梅圓形發,示鎮邪門歪道之態,
福多斯的剃邊短寸發,現壓群魔亂舞之雄,
鍾圖的兩邊鏟飛機頭,展擋百毒不侵之象;
甘寧的銅色濃密蓬鬆,露握藝術懾滅之形,
余加零的長發四六分,張行移挪乾坤之勢。
甘寧見來者,睜大驚疑的眼睛,面前的同學陌生仿若陰陽之隔。
“來得好,”余加零握拳錘着後腦勺,“好痛啊,我都快崩潰了!”
四同學見狀無不驚訝。
貝豐羅問:“是誰幹的?”那樣子馬上就想打人。
余搖頭道:“沒有。”
“甘寧?”福多斯看着他異樣的表情,心裏非常難受。
“你認識我嗎?”甘寧望他道。
“認得!”
“我好像從未見過你。”
福多多急忙背過頭去,忍住欲出的淚水。
余加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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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寧,我們大家都是朋友了,別緊張!”
“很高興認識你,我是鍾圖!”鍾圖忙拉他的手道。
“何安門很榮幸,我的朋友!”何安門一把握着他的手。
甘寧只機械般的一點頭。
瞬間,他們擁抱在一起,任憑真誠與友誼化着珍珠淚,凝聚天燈光和熱。
此時,傍邊傳出一個聲音:主啊!如果青春需要打擊,為何多少誠實仍舊徘徊在黑暗?是從何時,我們的世界無需此般美德?
再一個小時后,拜風城東區醫院迎來了這兩個年青的看病者。
正邪兩股力量交匯在余加零的身上,鬥爭不止,前者守護後者進攻,使他的精神時而萎靡時而亢奮。萎靡時身心劇痛如毒蟲叮刺;亢奮時舒爽如病後沐浴春風。前者勝,他繼續受罪,後者勝七日到必死。
醫生:你什麼情況?
余加零:有時全身不爽,像蟲咬像刀割,腦中彷彿萬馬奔騰,刀槍四起!隨時會昏厥暈倒!
醫生一聽毛骨悚然,慎重地盯了他一眼,唯恐他馬上倒在地上礙事。
醫生問甘寧:你呢?
甘寧:我不知道!
余加零:他什麼東西都不記得了,他是我的同學,我們同一天同一時間患上的病。
醫生:去開單做個檢查!
一個半小時之後,七八個項目檢查完畢,醫生逐一細看他倆帶來的結果。
醫生:結果正常得很,你們沒生病。
余加零:我的頭現在特么痛啊!
醫生:多久了?
余加零:昨晚上開始。
醫生:多大年紀?
余加零:十六歲已用完。
醫生:嗯!
余加零:醫生我感到我腦殼裏有戰事,又重又沉又亂好像快暈了。
果不其然,一下子就暈倒過去,醫嚇得趕緊跑出去叫保安人員。實則是他想在地上滾一下癥狀會減輕。
甘寧只面無表情地呆看着。
兩個保安人員跑到,余加零正困難地撐起來。
保安:小子,你應該去拜風城皇家醫院。
病者無語。兩個保安凶煞煞的彷彿地獄的元素參與造就的一樣!
醫生:你們的病應該是為情所困樣炎症!年青人嘛火氣重。多注意鍛練,少熬夜,飲食要清淡,放鬆心情!注意力集中在重點上來!
這些醫生不管看什麼病,總喜歡帶個“某某樣”。不搞這種模糊定論唯恐攤上責任。因為這是儀器在看病不是人在看病。
他邊說邊用一隻鉛筆鬼畫符圖一樣嘩嘩嘩寫了五六行。不知道上帝能否看得明白。
醫生遞過單子:去開點葯調理調理!
余加零很是惱火,心想:這哪裏是醫生啊?一堆操作儀器的工人!開單的能手,模板一樣的廢話還落不到重點。工具說沒病我他媽開什麼葯?
他倍受折磨,總覺世界末日就要來臨。
四個同學同他兩人從醫院出來,余加零突然想起來劉長弓交給他的信封。便摸摸褲兜,還在。
於是在經過一家路邊報亭時去看看報紙有沒有劉長弓死的消息,順便買些飲料。
果然各大報以頭版頭條報道。
《西陸早報》的標題為:豪車排隊送死車主陪葬。
副標題:——記拜風城通南大道群殺案!
《拜風新聞》的標題為:通南路上三百餘人命案。
《西聯都市報》的標題為:百輛豪車自毀車主自殺。
副標題:——記拜風城通南大路亡命案!
……
各家報紙都把標題做得吸人眼球。
余加零確定劉老闆必死無疑,決定打開信封看看倒底是裝了什麼錦囊妙計。
一看差點沒被氣死,裏面白紙寫上四個大字“務必保密”。
保什麼密?余加零心頭暗自大叫:我保你小女兒!
該死的頭痛一如瘋狂的魔鬼決心要鞭他一樣肆無忌憚地襲來。
此刻,他想到了回家!
交待四個同學照顧好甘寧后踏上歸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