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掛玉芝
徭役日記
第三日，第四日平穩度過，第四日晚繼續被狗追只不過從第四日開始，沒有狗敢撕扯古逸塵的皮肉。
第五日下午，李長樂來訪，與張吉衰在屋內長談了一個時辰。
第六日古逸塵練拳時水缸里的水低於缸口四寸，缸底被燒了個洞，晚飯沒了，還要掏錢買新水缸。不過終於看到岩蛙的真面目，通體黝黑，麻麻賴賴的跟個石頭一樣，不過流出的液體把地磚融了個洞。被張先生扇了一巴掌。極不情願的吐出了一塊黃色石頭，極不情願。
第七日，方寸拳略有小成，不用看着捲軸練了。張先生是不是不喜歡喝長雲街酒鋪的桂花酒。床下已經有了七壇酒。
第八日，打的群狗不敢近身，不過上頭了，當誤了買酒，早飯沒了。不過李長樂把酒送來了。晚上挑戰二黃，它身上是真皮實，踹十幾腳都沒事兒。被血虐，果真是狗中霸王。
第九日，追我的狗更多了。
第十日，每日七擔水變成了十擔水，岩蛙變得能吃了，肯定是張先生之前餓的太狠了，到今天才體現出來。
第十一日，腿部肌肉逐漸紮實，應該跟這三十多天的體力活有關。
……
第三十日，我覺得我行了，明天結束這苦徭役。
寫完這句話，古逸塵走出房間，今晚月明星稀。
古逸塵翻進井口旁的一個髒兮兮臭烘烘的小院內，也不知道為什麼，巷子裏的幾戶人家都把垃圾什麼的往這院裏扔。
巷子裏沒幾個院子是有人的。趴在房頂上，古逸塵拿出彈弓瞄準二黃的腦袋就是一發，原本熟睡的二黃吃痛驚醒，低吼着讓群狗前去找人。結果自然是無功而返。
二黃趴下睡了沒多久，又一發彈弓將它打醒，低沉的狗叫聲再次把群狗喊醒，不過依舊無功而返。
第三次入睡沒多久，彈弓再次精準命中二黃的額頭，這一次二黃狂吠的聲音響遍了整條小巷。狗群也不再入睡都站在二黃身邊巡視着。不過這依舊擋不住古逸塵的彈弓。
經此一事，二黃半個時辰沒有再趴下，發了瘋的似的在巷子裏狂奔，可找了幾圈也沒找到用彈弓打它的人。
在經過張吉衰家門口時二黃也沒有做停留。因為古逸塵之前特意準備了一身臭烘烘的衣服在二黃跟前晃悠。現在那身衣服被他留在了房間內，足以蓋住他的氣味。
就這樣一直反覆到月過半邊天，已經是第三十一日了。
看着二黃一臉警惕的樣子，古逸塵心中竊喜，直到過去一個時辰沒有東西騷擾它它才安心睡去。
半個時辰后，群狗跟二黃都已睡熟，古逸塵丟了幾根樹枝下去，沒有反應，又過了一刻鐘左右。
古逸塵躡手躡腳的翻下院牆，輕輕的朝二黃走去，在狗群中循着縫隙下腳，走到二黃跟前後抬起右腳心中默念到
一
二
三
而後一腳猛然發力照着二黃的腦袋踢去，以它的抗揍程度來說，這一腳起碼能讓它暈一會兒。
隨後古逸塵拿起綁在二黃脖子上的錢袋，轉身離開了狗群。
剛走到巷內古逸塵就撒丫子往張吉衰家裏跑，他也不確定能讓二黃暈多久。但那一腳絕對痛，因為自己好像踹到它鼻子了。
果不其然，剛跑到張吉衰家附近就聽到二黃的怒吼聲，嚇得古逸塵趕緊翻進張吉衰家中。二黃又不傻錢袋子都沒了它肯定知道是誰幹的了。
院內，
張吉衰平靜的看着氣喘吁吁的古逸塵。
古逸塵哼哧哼哧的舉起錢袋說道：“不驚動二黃拿的錢袋，我做到了。”
張吉衰面無表情的說道：“你先活過今晚再說吧！”
隨着話音落下，鼻子歪了的二黃從院牆上跳了下來，門外幾十條狗搭成狗牆將它馱了上來。
“這還是狗嗎？”
“二黃啊！你看你能不能饒了我！”
“二黃，別咬，別咬啊！”
“二黃，那地不能咬，不能咬啊！”
“咬死人了！”
最終早晨張吉衰起床后，看到古逸塵衣衫襤褸的躺在院子裏，身上沒有一塊好地方。
二黃就在一旁趴着睡著了張吉衰將它拍醒，把它的鼻子掰正，讓它回了井口那邊。
將古逸塵搬回房間，張吉衰出門買了第一壇桂花酒，拿了吃食。
回來后，將岩蛙從缸里叫了出來，將缸中的水倒掉，然後把缸架了起來，把岩蛙放在缸下，又從古逸塵房中拿出三十壇桂花酒，算上今天的正好三十一壇，盡數倒入水缸中，將水缸填滿了大半，接着把剝乾淨的古逸塵丟進了缸中。
一股強烈的刺痛感將古逸塵疼醒，醒來后本能的往缸外爬去，但被張吉衰用一個大鍋蓋給硬生生的壓了下去。
張吉衰吐了一口氣，底下的岩蛙慢慢的升高自己的體溫。
“注意啊！別把我的地磚給燒壞了。再燒壞就把你燉湯喝。”
缸中的古逸塵已經暈厥過去了，在失去意識前，他強烈懷疑張吉衰這個老頭子是一個藏在小巷中的食人魔，喜歡鍛煉食材來使肉質緊實。
他奮力擊打缸的內壁，但因為手臂的疼痛並沒有什麼作用，狹小的缸內只夠他蜷縮着身體。
隨着溫度的迅速升高，古逸塵猛然驚醒，他抬起手摸了一下被二黃撕咬的傷口正在快速恢復。
古逸塵驚訝的感受到自己的身體逐漸緊實了起來，一些雜質似乎正在排出體外。
這瘋子烹飪手法，怎麼跟電影裏的說的不一樣啊！不過，既然這樣，我就再試試打破缸壁。
隨即古逸塵關節發力，練了近一月的方寸拳終於是將缸壁打了一個裂縫。
“你要是不想要這份機緣大可以接着打。”張吉衰的聲音悠悠傳來。
古逸塵只當沒聽見，誰知道這老傢伙怎麼想的，當下保命最要緊，隨即又是一拳打出，缸壁上又出現一道裂縫。
張吉衰嘆息一聲，輕敲缸壁，一道波紋透過缸壁將古逸塵震暈了過去。
隨着桂花酒逐漸沸騰，張吉衰一腳踢碎了水缸。古逸塵一臉茫然的睜開了雙眼。-
“我，沒被煮熟？”
“你當我是那食人的邪修？”
張吉衰丟過一件衣服讓古逸塵穿好，看着眼前一地的桃花酒罈子，古逸塵一臉懵逼，要是張吉衰真要吃了自己，自己就是把所有東西都給人家準備好了，那自己不就成了千古大傻子了嗎！
索性並沒有這樣。
穿好衣服，古逸塵走進張吉衰的房間。
張吉衰說道：“長雲街酒鋪的第一壇桃花酒是靈酒，這是許多年前一個術士佈下的法陣，當第一壇桃花酒出門，自然會有靈氣聚集在上邊，就連酒鋪老闆都不知道這件事情。我也是偶然間發現這樁秘辛的。”
“按理來說，經過這麼多靈酒蒸煮浸泡，步入納靈境應該是簡簡單單的事兒，可你這身體除了變得跟二黃一樣強悍，似乎並沒有什麼變化。”
“難道是因為太小了？”張吉衰盯着古逸塵的靈池說道。
古逸塵尷尬的笑了笑。自己這靈池，屁大點地方。
“算了，算了。既然你完成了我的承諾，依照約定，我給你一株基礎靈藥。”
說著，張吉衰轉身拿出一個玉盒。
“我給你的，必然是這世間最好的基礎靈藥。其名為掛玉芝。就算是一些普通的中等靈藥藥效也無法與它媲美。”
“它被評為基礎，純粹是靈力等階不夠高，不過這也大大降低了它的服用門檻，以你現在的身體體質，足以服用它。”
“謝先生。”古逸塵接過藥盒。
“記住，賠我的缸。你打裂的。”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