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李長樂
“所以,您老為什麼覺得我的靈魂強度增加了?”古逸塵問道。
張吉衰搖了搖頭“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但確實是增加了。”
“你的靈魂已經比常人要強了。這世間確實有人的靈魂天生強大,但你的靈魂昨天還停留在普通人的程度上。”
古逸塵想了想,這應該與自己昨天晚上的經歷有關,看來那應該是一種靈魂磨練法,不然也無法解釋自己的靈魂為什麼突然增強。
“別愣着了,把碗刷了。還有這酒放到你床下。”張吉衰站起身拍了拍褲腿上的灰走進了屋裏。
“哦”
“嘿,日了個邪門的,張先生,您這水缸是不是漏了啊?我這一上午挑了四回水了,您這水缸不見滿啊!”
“扭個頭的功夫這水就蹭蹭的往下降啊!知道您有手段,可您不能這樣欺負人啊!”
古逸塵將水桶和扁擔往地上一丟,自己癱坐在地上揉着肩膀。
“你要是再摔我的扁擔跟水桶,我就把你做成人彘。”張吉衰翻着一本醫書頭也不抬的說道。
古逸塵聽到這句話趕忙將扁擔跟水桶放好,隨後又坐在了地上。
“這水缸里是養了東西的,這東西不需要吃東西,但每天都要不斷喝水。我之前懶得挑水喂它,便讓它一直睡着,你來了,就幫我喂喂它。”
養了東西?古逸塵好奇的朝缸底看去,缸底黑黝黝的,看不清什麼東西,但似乎有一點微弱的紅光在缸底閃爍。
“張先生,這啥東西啊?”
張吉衰說道“這是一隻成長在火山岩漿內部的岩蛙,早些年我遊歷的時,恰逢這隻岩蛙出世,彼時它靈智未開,我怕它為禍一方,便將它養在身邊。後來懶得喂它便讓它陷入沉睡。你沒事可別去撈它。”
中午,古逸塵到老楊頭那裏拿了吃食,回來時看見二黃趴在院裏,身體不由得一驚。
聽到門口的動靜,二黃眯縫的眼微微抬起,隨即站起來衝著古逸塵狂吠,一時間,巷內傳來了數聲犬吠。
娘嘞!這玩意還記仇啊!古逸塵想着,兩隻腿不停的打擺子,數只黃狗將他圍在院門口,他現在退也不是進也不是。
“張先生,二黃要吃人了!”
“張先生!”
“張先生!”
“您再不出來午飯可就沒了!”
張吉衰慢悠悠的從屋裏走了出來
“二黃”
二黃這才讓開了路,低吼一聲,圍在古逸塵身邊的黃犬也散開跑到了巷子裏。
古逸塵倚在門邊“張先生,您不能這樣玩我啊!我遭不住啊!”
張吉衰拿過他手中的飯盒,從裏邊拿了一個雞腿丟在二黃身邊道“它每天都要到我這來吃東西,你以後少不了要跟它打交道。”說罷提着飯盒進了屋。
下午,古逸塵依舊挑水,不過這次挑了兩擔后水位就沒有再下降。
“小子,進屋來。”張吉衰的聲音傳來。
走進屋裏,張吉衰將一個捲軸交給了古逸塵,囑咐道“方寸拳,每日幹完活后就練這拳法。”
“先生!這拳法…”古逸塵欣喜道。
張吉衰擺了擺手“不過是世間尋常拳法,沒有什麼妙處,但能保證你不被狗咬死。”
“……”
“謝先生。”
夜晚,古逸塵在燈下翻看着那捲方寸拳,在一寸的距離內猛然發力出拳,利用肩肘腕三個關節以及手指的三個關節達到一瞬間的爆發力。
整個篇幅除了這個技巧講解外就是一些簡單的擒拿和肘擊技巧,跟大街上那些爛通俗的武功秘籍差不多,不過想想也是,自己才來這一天,那老爺子怎麼可能對自己掏心掏肺。
第二日,卯時一刻,古逸塵出門,張吉衰仍在睡覺,走出院門不久,古逸塵便感到空氣中透漏出一絲詭異,走到水井旁時,二黃仍在睡覺。
不知道為什麼,古逸塵腦中突然想到“前狼假寐,蓋以誘敵。”這句話。
猛然間一驚,伸向錢袋的手一停,二黃的嘴已經咬了上來,也正是這一停,讓二黃的嘴咬了個空。
還沒等二黃反應過來古逸塵抓起錢袋就跑“奶奶的,這破狗成精了。”
還沒等古逸塵跑兩步,幾條跟二黃相似的狗就把他攔住了,各個呲牙咧嘴的撲了上來,古逸塵躲閃不急,冷不丁的就被咬上幾口。
眼看躲不了,古逸塵一腳踢在一條狗的腰上,都說狼是銅頭鐵腿麻桿腰,同樣是犬科動物,狗應該也差不多。
只聽的嗚的一聲,那條狗就被踢的躺在地上一顫一顫的,其餘幾條狗見狀,非但沒有停,反而又咬了上來。骨子裏的野性在血腥味與傷痛的同時刺激下被完全激發出來了。
汪。
二黃的一聲吼叫攔住了那幾條咬着古逸塵想接着撕扯的狗。如果真的放任它們撕扯下去,古逸塵身上難免要少幾塊肉。
二黃從箱子上一躍而下,那幾條狗隨着二黃一步步走來匍匐着向後退去。
汪。
那幾條狗低聲哀嚎着跑向巷內。
古逸塵站起身來,小臂與小腿上的草繩已經被完全撕扯掉了,因為做了防護,身上的傷口只有幾處。
古逸塵眼睛緊盯着二黃,他的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把小刀,如果那幾條狗接着撕扯的話,他不介意清一清這巷子裏的狗患。
撿起散落在地上的銅錢,古逸塵走出小巷,這次沒有狗來追他。
來到長雲街酒鋪,古逸塵站在門口等着酒鋪開門。
過了一會兒,昨天那幾個大漢擁簇着一人走到他身邊說道“老闆,就是他,昨天就是他買走了第一壇桂花酒。”
“小兄弟,這第一的位置可否讓與我。”
古逸塵眉頭一皺,昨天就是這幾個人扒拉自己,看來這個人就是他們的頭頭。
“不讓。”
“在下城主府李長樂。還請這位小友行個方便。”
“切,以勢壓人。”古逸塵盯着眼前的這個人說道。
嘎吱一聲,長雲街酒鋪開門。
古逸塵拿出錢袋掏出銅錢說道:“一壇桂花酒。”
幾名大漢剛想去拽古逸塵,被李長樂攔住,看着古逸塵手中的錢袋,李長樂似笑非笑的說道:“代我向張老先生問好。改日前去拜訪。”
說罷,轉身離開。
回到張吉衰家中,桌上放着金瘡葯,看來張吉衰對他會被咬這件事早有預感,連傷葯都給他備好了。
“張先生,今天買酒時有個自稱是城主府的人要我代他向您問好。還說改日要來拜訪您。”
“是李長樂吧!”
“先生怎知?”
張吉衰不慌不忙的說道:“這人是城主府新上任的三旁侍。掌管着城中的法度。決不允許別人破壞法制,手下人也極為老實。”
“本來應該在京都掌管詔獄,但卻因得罪權貴,下放到這窮鄉僻壤來。”
“先生與他相識?”
張吉衰點了點頭“在他還是頑童的時候我曾與他有過一面之緣。”
早飯過後張吉衰對要出去擔水的古逸塵說道:“把袖子裏的小刀給我。”
古逸塵不語,也沒有動作。
張吉衰說道:“這兩天不會有狗攆你。這兩天好好練那套拳,別過幾天被狗咬死了。”
“這三個月的時間內,你要是能不借用外力不驚動二黃就把錢袋拿到手,我直接把靈藥給你。”
聽到這句話,古逸塵扔下小刀,挑起水桶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