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血染雪恨蒼天問
大雪陸陸續續下着,已經是第三天了,飢餓的野狼,悄悄走出樹林,東張西望的尋找着獵物。
大黃狗皺起鼻子聞了聞,突然,十分驚覺的站起身,抖掉身上的雪,豎起耳朵,警惕的走到石坑邊,扒在土沿上仔細的聽着遠處傳來細微的聲音。
遠處兩隻狼正順着氣味尋找過來,一前一後,大黃狗頓時緊張的豎起脊背上的毛髮,發出憤怒的低吼,同時收起嘴唇,亮出殘忍而雪白的牙齒,嚴陣以待的等候着前來尋找食物的豺狼。
兩隻狼見到大黃狗,仍然保持着冷靜,並緩緩的踏着輕鬆的腳步,分散開一左一右的向這邊靠近,其中一條狼回過頭四處瞅瞅,確定沒有別的危險以後,徑直向大黃狗這邊撲來,它在大黃狗面前,虛晃一下,急忙躲開,大黃狗呲着牙猛地衝上去兩步,見那條狼沒有襲擊,又後退到原地,這隻狼在虛晃一下的同時,看到了石坑裏大黑石頭下的嬰兒,兩隻狼就這樣來回的在大黃狗和嬰兒之間周旋着,大黃狗被它們這卑鄙無恥的行為,挑逗的已經憤怒到了至極,但是仍然是低吼着,保持着自己曾是久經沙場老將的態勢。
如果一條狼發起攻擊大黃狗,另一隻狼就會很輕鬆的叼走女嬰;大黃狗開始焦躁起來,它無法忍受這種周旋而不戰的下流手段,它要撕咬,惡戰,拼個你死我活的豪邁決鬥,為了安全起見,大黃對準村莊的方向狂吠了三聲,那粗獷而響亮的聲音,在山間回蕩着,大黃狗十分敏捷的跳到女嬰身邊,低着頭,撅起屁股,豎直脊背上所有的毛髮,屯足力氣,露出一副兇殘的樣子,做出了戰鬥準備。
兩隻狡猾的餓狼知道了大黃狗的用意以後,就露出兇殘的獠牙,也做好了攻擊的架勢,卻遲遲沒有攻擊,大黃狗明白,它們之間是在以自己的威力壓倒對方,是在進行妥協,大黃狗憤怒的狂叫兩聲,前後轉動着身子,極度警惕的準備着,誰上來就咬死誰。
兩隻狼對望了一下,大黃狗背後的那隻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運足馬力,向大黃狗的背後撲來,大黃狗依然朝着前方的狼低吼着,待到身後撲過來的狼剛要接觸到自己時,猛一轉身,對着狼的脖子就是狠狠的一口,那隻狼趕緊蜷縮着身子,十分窘迫的躲閃在一邊,痛苦的嘰嘰吱吱的慘叫着,要是單獨它一條狼,今天也就只有斃命份兒了,大黃咬住是絕不會鬆口的,直到它四肢癱軟在地;但是,那條受傷的狼,仍然兇狠的轉過身,兩隻兇狠的眼睛緊緊的盯着大黃狗,時刻發起二次進攻。
另一隻狼看到大黃狗正背朝着自己,趁機沖了上來,待大黃狗反應過來時,急忙躲閃,但是一條腿被狼狠狠的咬了一口,大黃狗忍住疼痛,依然堅強的守候在那裏,大黃狗再次朝着村子裏的方向,大聲狂叫了幾聲,又緊緊的盯着它們,兩隻狼就這樣輪流着向大黃狗撲咬,它們的身上漸漸的染紅了鮮血,大黃狗喘着粗氣,但是精力依然充沛。
村子裏的狗狂叫着,有五六隻,向這邊奮力的沖了過來,這裏距離村莊又兩公里多路程。
此時,大黃狗的一條腿被一隻狼死死的咬着,另一隻狼被大黃狗咬着脖子不放鬆,大黃狗拚命的甩扯着,鋒利的牙齒一點一點的往脖子深處咬去,這隻狼已經奄奄一息了,大黃狗還是極其憤怒的死死咬着,顧不得另一隻狼在使着全身的力氣在啃咬着大腿上的肉。
女嬰卻在哇哇大聲哭着……。
那隻狼突然丟下大黃狗的腿,勝其不備,轉過身又張開大口狠狠的咬向大黃狗的脖子,大黃狗急忙躲閃抽身,卻已經來不及躲閃,那鋒利而殘忍的牙齒狠狠的刺向大黃狗的脖子,在這千鈞一髮時刻,村子裏的狗先後趕到這裏,二話不說,撲上去對着狼就是一起猛攻,撕、扯、咬、甩那隻狼驚恐的丟下大黃狗將要逃命,那裏還有機會可逃,就這樣被一群惡狗,頃刻間給撕扯的遍體鱗傷,慘不忍睹,一命嗚呼。
大黃狗十分感激的看着這群夥伴,吐着舌頭,累的喘着粗氣,胸膛在一起一伏,卻躺在地上動彈不得,那群狗都蹲下身把大黃狗和女嬰圍在中間,它們輪流着舔着大黃狗的傷口,大黃狗的眼裏悄悄的流着眼淚。
另一隻黑狗看了看大黃狗,嘰嘰的叫了兩聲,走到石坑邊朝着大黃狗“汪——”叫了一聲,箭一樣的向村子的方向衝去,它叫“黑子”是常大爺狩獵養的狗精的很。
“黑子”一路狂奔跑回家,對着常大爺一陣狂吠,又扯咬着褲腿往外拽,常大爺就立即抓起門后靠着的粗木棒,跟着黑狗上山來了。
常大爺上氣不接下氣趕來了,看到這種情景,丟下手裏的木棒,急忙幾步跨過去伸手抱起嬰兒,他仔細的端詳着這個可愛的小女嬰,小眼睛炯炯有神的一眨一眨,微弱的呼吸吐出微微熱氣,他顧不得多想,就又把大黃狗攬着腋下,急忙向家裏走去,那群狗也緊緊跟隨其後。
這是老常家的‘大黃’精明的很,不但謹慎的看家護院,還聽懂人的話;平時它們就像很有素質的軍隊一樣,精壯有力的穿梭在樹林和村莊之間,個個精神抖擻,除了每年因為一條小母狗而爭奪點生育權,而打得不可開交外,還是一組精誠團結的隊伍,有它們在守護着,附近村子裏的家畜也很少遭到野畜的糟蹋,常大爺捨不得丟下。
回到家裏,常大爺急忙揭開鍋蓋添上水,淘乾淨小米,生着火,熬起小米粥;他又很麻利的走到“大黃”跟前,小心而仔細的看着“大黃”的傷勢,他取來一個小葫蘆,打開塞子,顫抖着手,在“大黃”的傷處倒出葯面,他輕輕的,謹慎而又小心的捏住“大黃”的那條腿,“大黃”疼的呲着牙,但是,又很懂事的把頭躺在地上,眼裏流着眼淚;
“忍着點‘大黃’聽話——一會就好了啊——”常大爺安慰着,說:“不要動啊——”
常大爺找來竹子,鋸成一尺長的竹筒,用竹刀劈開,挖通竹節,颳去鋒利的邊沿,很快就做成了一副精緻的夾板;
常大爺急忙跑到鍋前,把小米粥盛在碗裏,先涼着降溫,又急忙找來破舊衣服撕成布條,把“大黃”的腿給綁牢了,又掂起破衣服撂在“大黃”身上。
端起小米粥,握起竹制的小勺,一勺一勺很耐心的往女嬰的嘴裏喂着,小女嬰急不可待的蠕動着小嘴,一口一口很專心的吃着,常大爺看着惹人喜愛的小嬰兒慈祥的笑了。
女嬰吃飽后,已經安詳的熟睡了。
常大爺望着遠處的山巒,陷入了深思:
西北從嵩縣飯坡鷂子嶺、青山、石槽溝至汝陽柏樹石門的山根以及龍脖再到上店的西局,一條雄壯氣勢的龍脈,耀眼在伏牛山之地,這裏人傑地靈,人才輩出;尤其是岩石構造奇特,水晶、瑪瑙、寶石、玉石多被發現;
相傳從遠古《水經注》載:“紫邏南十餘里,有玉床、洞雪百丈,其玉縝密,散見梅花,曰寶。”由於此玉種罕見,被視為珍寶,由於戰亂而被封埋,至今已經失傳,好多能人巧匠,前來尋寶,都是無功而返,梅花玉仍然是查無音訊,不知蹤跡。
據世世代代相傳,此寶物需要等待有緣之人,方才知其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