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第四第五天(小修)

第 30 章 第四第五天(小修)

常年卧底的警惕性讓諸伏景光察覺到有人進入時第一時間把口罩拉了上去。然後他就意識到似乎沒什麼用。

如果這世上有什麼人哪怕他包成蘿蔔也能認出他,那他的警校同期們必須要佔一席之地。

松田陣平:“?”

諸伏景光:“!”

松田陣平:“??!”

諸伏景光:“……”

景光:陣平,你聽我解釋——

“……松田警官。”倒在床鋪上的年輕警官用虛弱又沙啞的聲音輕輕叫道。

他的臉上三分倔強三分委屈還有一分視死如歸寧死不屈。如果不是時機不對,諸伏景光真想為他鼓掌。

太能演了。

下一屆奧斯卡沒你我不看。

松田陣平當然是認出了諸伏景光。但這樣一來,現場的情況他就更搞不懂了。

#四年不見,我的同期生究竟成了什麼?

松田陣平詭異的沉默也引起了秋山奏的警覺。

這不應該。

按照他的劇本,松田陣平難道不是該當即衝進屋內,與那黑衣人戰作一團,他英勇神武,劈手奪下鋼管高高舉起,那黑衣人卻將身一扭,反從他□□逃走了。

現在這個狀況非常不對。

秋山奏花了一秒認識到,這倆人好像認識。

可能關係還不差。

他馬上啟動planB,劇烈的咳嗽聲響起,彷彿要把心臟都咳出來。松田陣平果然顧不上別的,先來看他。

“你還好嗎?我馬上幫你叫醫生。”

秋山奏喘着氣說:“沒事,問題不大。”

那位黑衣人也十分上道,松田陣平的注意力剛一移走,他就馬上撲出窗外,松田陣平遲了兩秒追到窗口,茫茫黑暗中已經找不到人了。

和秋山奏預想的一樣,黑衣人並不希望自己被認出。而且哪怕他知道松田陣平認出了他,他也不希望在此時暴露身份。

很好,局面依然非常穩定。

松田陣平再次從窗邊退回來,屋子裏彷彿颱風過境,單人病床塌了一半在地上,他的同事九生警官狼狽地倒在床鋪上,這會兒看上去倒是氣息平緩了一些。

他攙起九生春樹,“發生什麼事了?”

“咳咳……我也不知道,我還在昏睡中,突然感覺有人靠近……咳咳……我還以為是襲擊,就跟他打起來了,不過現在回想一下,那人好像沒有惡意。”

松田陣平拍着他的後背幫他順氣。

那就好,看來只是一場誤會。

已經失去了萩,如果還要他親手把景銬起來的話,這人生也未免太過灰敗。

過了一會兒,黑髮青年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了。

“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松田陣平解釋道:“那邊的事有公安警察負責,怕你這裏有什麼事,我就先回來了。我去通知醫院再給你換一個病房。”

黑髮青年好像下意識抓了下他的手臂,意識到以後連忙鬆開,面對松田陣平疑問的目光,他躲閃般別開眼神,用冷淡的嗓音輕聲道:“……你快點回來。”

這差不多是換種說法的“我有點害怕”。

晚上奮不顧身擋子.彈時還以為他多不怕死,實際上也不過才從警校畢業了三年。

這種偶爾的退縮也和萩有點像。當然,松田陣平明白兩個人是不一樣的人。只是他總能從九生春樹身上看見萩原研二的影子。

所以從一開始就不自覺關注他。

能有這麼優秀的警察彷彿繼承了萩的意志一般走下去,他也會很開心吧?

“放心,我速度很快的。”松田陣平笑了下。

秋山奏有自信他聽到了松田陣平好感度上漲的聲音。

松田警官看似冷淡,其實最喜歡鋤強扶弱,外冷內熱。秋山奏當然要對症下藥,在他面前適度示弱。

一個優秀的演員,會把握住每一個發揮演技的機會。

秋·奧斯卡都看不上·山·小李子也要拜我為師·奏如是說。

其實沒來得及逃走,只是藏在窗邊,扒着牆站着的景光:“……”

以對方那力扛千斤的氣勢來說,他敢拿琴酒的頭髮發誓這傢伙絕對沒有表現得這麼柔弱無助。

……總覺得陣平好像被騙得很慘。

但是對方能對陣平捨命相救,剛剛也沒有撒謊,起碼說明他沒有惡意……可能只是有些惡趣味?

諸伏景光覺得有機會的話還是要提醒陣平一聲。

他從窗沿上跳下去,踏着夜色離開。

秋山奏安安穩穩地在床上躺了一天多,因為傷在肩膀,連蘋果都有松田陣平幫忙削。

當然,松田陣平作為優秀的警察,警視廳這種人手常年不足的地方肯定不能讓他一天到晚陪病人。大部分時候都是秋山奏一個人在病房。

目暮警官、佐藤美和子、宮本由美等警視廳的同事也前前後後特意來探望他。

宮本由美來的時候,還帶來了好消息。九生春樹因為這次的事件又可以記一功了。

“這麼下去,你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升警部了,沒準兒會成為警視廳最年輕的警部呢。”

松田陣平輕輕一笑,嘴裏咬着沒點燃的煙,“九生可比那群只會坐辦公室的高層厲害多了,我看不如讓他們快點把警視總監的位置讓出來吧。”

因為他的語氣着實有些欠揍,宮本由美忍不住咬牙切齒:“……我在誇獎九生君,你這傢伙得意什麼!”

佐藤美和子趕緊攔腰抱住她,“算了算了,由美,咱們不計較哈。”

宮本由美冷哼一聲,“看在美和子的份上。”

坐在病床上的青年只是靜靜地看着他們鬧,嘴角掛着恰到好處的彷彿精準計算過的弧度。

如果是真的九生春樹的話,大概會因為嫌過於吵鬧而想把這一屋子的人都殺掉吧。

沒錯,應該是這個馬甲能幹出來的事。

還好他本人沒那麼變態。

“是覺得太吵了嗎?”看望的人全部離開后,松田陣平問道。

黑髮青年訝異地抬了下眸。

“怎麼?覺得我看不出來嗎?”松田陣平挑起眉梢說:“臉上的笑容僵硬死了。”

松田警官還真敏銳啊。

“別擔心,我會好好守着門的,不會再讓別人進來打擾你休息了。”

“謝謝。”

除了這些人以外,秋山奏還接到過琴酒的郵件,對方說有事想和他面談。

秋山奏拍了些醫院的風花雪月花好月圓發給他。

[養病中。感興趣速來。一刀包住院,兩刀包入土。

ps:你應該知道我是為了組織的事業才受傷的吧?讓管財務的給我撥點錢,快沒錢住院了]

琴酒很快回復他。

[不見面也無所謂,給我查一個人]

後面附着照片。

秋山奏回道:[您當前的聊天額度已用完,充值解鎖更多精彩內容]

這回他等了一段時間,收到了銀行卡的到賬信息。

秋山奏滿足了。

組織的羊毛嘛,不薅白不薅。

秋山奏打開琴酒發來的照片。照片中的男人沒有看鏡頭,只有半張側臉,但那雙湛藍貓眼依然非常奪睛。

巧了嘛這不是,熟人啊。

秋山奏問道:[這人是誰?]

他吃了顆蘋果,那邊才慢悠悠發來回復。

[組織成員蘇格蘭,組織懷疑他的身份跟日本公安有關,你在那邊查查,確認一下。]

日本公安啊……

那倒是能解釋他為什麼會和松田陣平認識了。

秋山奏想了想,繼續發道:[查出身份后,這個獵物能給我嗎?我已經很久沒狩獵了]

另一邊的琴酒看見這條消息眉頭突突地跳,他寫道:[不行,組織要從這個人口中拷問情報]

[不如讓我來拷問?我對這個很有經驗的]

似乎是擔心表現得太急切,他又找補似的加上一條,[我現在下手很有輕重]

琴酒嘴角抽了抽,頭開始疼了。藍橙酒在組織里出了名的難搞,不論任務要求是死是活,到了他那裏都是生不如死,禍及全家。

每次給他收尾都是最麻煩的事。

這個人做事只圖痛快。表面上裝得人模狗樣,斯斯文文,就他下手的現場最血腥。組織里的清道夫一聽是要給藍橙酒掃尾,跑得一個比一個快。

[你只要確認一下他的身份,不要做多餘的事,藍橙酒]

[哦,行吧]

雖然聽起來很勉強,好歹是答應下來了。

琴酒深深地吸了口煙,吐出來。

他怎麼都想不明白組織為什麼會把藍橙酒派去卧底,讓伏特加去都比這個靠譜。更讓人想不通的是藍橙酒居然卧底得很成功,他還在電視裏看到過把藍橙酒當作優秀警察介紹的節目。

當時把他噁心得夠嗆。

日本的警視廳該不會養了一群傻子吧?

另一邊的秋山奏放下手機陷入沉思。

到了這個地步,他基本能確定蘇格蘭就是公安卧底了。琴酒既然都點出了對方可能隸屬的組織,就說明對蘇格蘭的懷疑已經深到了某種地步,瀕臨臨界點。

這個時候他的調查並不重要,只是起一個錦上添花的作用。就算他此時力保蘇格蘭是民,也只會被懷疑是狼狼相互包庇。

但是不從卧底九生春樹,而從他本人的立場來講,他又不忍心看着一位優秀的警察就這麼走向窮途末路。

本想着把這個任務攬下來或許會有更多可操作空間,不過那邊拒絕得很乾脆……大概跟他過往的行事作風有點關係。

有機會的話,還是想辦法提醒對方一下吧。

在醫院躺了兩天,秋山奏人都要發霉了。沒有樂子找的人生實在無聊,他終於忍不住去找醫生辦理出院,醫生拆開他的繃帶一看,一邊高呼醫學奇迹一邊給他辦了出院。

整個過程都有點過於精神,彷彿喝多了的樣子。

看樣子【精神暗示】的勁兒有點太足了。

一回到警視廳,秋山奏就滿懷熱情地投入到了拯救全人類的事業。外冷內熱九生警官再度上線。

最近困擾搜查一課的有一個十分棘手的案子。

他們懷疑一家地下歌廳有意以招聘的名義引誘女性,然後將那些社會關係簡單的女性迷暈后,通過種種手段強制賣.淫,甚至售賣器官。

但問題在於幕後老闆太過滑不溜手,他們在歌廳外埋伏了好多天,也沒抓到證據。

要解決這個案子,唯一的辦法就是深入虎穴。

作為搜查一課最靚的那朵花,佐藤美和子當然義不容辭,她舉起手——

“我去。”白襯衫長發青年淡淡地說。窗外的日光灑在他身上,美得像一場一戳就破的夢。

新的樂子已經到來,怎麼可以停滯不前!

“你?”坐在他身側的松田陣平蹙起眉頭。

秋山奏看向他,光影在他灰色的眼眸里變換流轉,眼角淚痣好似被陽光曬得發燙。他輕輕蹙眉,“我不行嗎?”

搜查一課的一眾直男:快給我上呼吸機。

不,先看一眼佐藤警官錨定性取向。

所以這就是此刻秋山奏一身白色長裙坐在地下歌廳的理由。

對面的面試官手裏拿着他偽造的父母雙亡進城打工小白花簡歷卻一眼也來不及看,眼珠子都黏在了他身上。

“你……你叫什麼?”

已經第五次問這個問題了。

秋山奏輕輕一笑,目含春水,“櫻花。”

“櫻花,”對方獃獃地重複着這個名字,“這個名字好啊……那這位是?”

終於注意到旁邊還有一個人了嗎?

“她是我姐姐。”

松田陣平彆扭地拉了拉有點勒的裙子,黑色長假髮下的一張臉漲得通紅,強烈的羞恥心直衝天靈蓋。

話說為什麼旁邊這傢伙這麼如魚得水啊!

他真的不是女扮男裝再扮女裝嗎?

早知道不該因為擔心他就申請一起潛入……仔細想想保護他還有很多別的辦法不是嗎?

面試官哦了聲,又問:“你的名字是?”

松田陣平沒好氣地說:“菊花。”

面試官:“……”

也行吧。鄉下來的能指望有多時髦的名字。

秋山奏繼續問:“請問可以錄用我們嗎?我和姐姐真的很需要這筆錢。”

他暗暗戳了戳松田陣平的腰,後者咬着牙跟道:“拜託你錄用我們!”

面試官點點頭。

這兩個女孩子雖然聲音有點難聽,其中一個脾氣還有點大,不過實在太漂亮了,這些都是小問題。

可以調.教。

“你們被錄用了。”

……

地下歌廳外的一條街上。

前來幫忙支援搜查一課,控制附近交通的宮本由美皺眉看着一干拿紙巾擦鼻血的刑警,“他們沒事吧?最近天氣有這麼幹嗎?”

佐藤美和子捏着下巴,也在回憶看見換上女裝走出休息室的九生春樹第一眼時的驚艷和心臟怦怦跳的感覺。

“原來如此,難道我其實是喜歡女性的嗎?”

雖然也覺得九生春樹好看但是不吃這掛的宮本由美:“?”

美和子你清醒一點,九生警官不是男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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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披上馬甲再跟你講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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