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蟻穴蛀食根基
“什麼？！你說我們護衛隊裏混入了恐怖份子？！”林有些吃驚的對着那穿着西裝的中年男子喊道，她實在有些不敢相信他居然會這麼說。
衛晨點了點頭：“彈片分析是你們護衛隊的裝備。”
“單就這點沒有理由懷疑是隊裏出了叛徒，我信任他們。”
衛晨有些不耐煩：“信任對於間諜而言就是拿來利用的，現在閉嘴等着就行，”他說著，側頭撇向了工業區上空的濃煙，“現在要做的是在進一步破壞出現前，早點處理掉隊裏的敵人，只要有一名破壞分子藏於隊中，我們就不能放任你們行動。”
林握緊拳頭，咬緊牙關：“那好，剛剛我信任的手下回復我說他找到了爆炸案的主犯，現在只要等他來，我們就能知道隊裏究竟有沒有破壞份子了。”
林的話剛說完，阿爾法和凱倫抬着屍體來到了此處。凱倫將屍體甩下，林看着那地上的皮克人屍體，表情一下子有些微妙：“這就是你說的主犯？”
“是的。”
“人都死了你帶過來又有什麼用？！”林深吸口氣，“不過算了，至少還算有點進展，所以你們是怎麼確定他就是主犯的，而且你們又是怎麼找到他的？還有就是為什麼唐你沒在醫院反而跑到別的地方去了？”
阿爾法一下子有些不好回答，他有些尷尬地笑着：“因為我有些閑不下來，所以我就叫上了前來探病的凱倫一起出去調查爆破案的事情，然後我們就湊巧看見了這人在用遙控器引爆炸彈，他在看到我們后對我們發動了槍擊，同時他也承認了他主犯的身份，所以我們不得不擊斃了他。”
林有些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也好，至少你沒在醫院被爆炸所傷，那你們有沒有從這人的口中得到更多的消息？”
“有，他說護衛隊裏有大量他們的人，剛剛在工業區的那場爆炸就是隊裏的那些破壞份子以檢查的名義進廠安裝炸彈后引發的。”
衛晨聽完阿爾法的發言，立馬嚴肅地開口道：“調出你們的行程表，將那些去過工業區的衛兵全部控制起來！這下你也該信我說的話了吧，林思恩隊長。”
林沒法反駁，既然事實如此，那隻能這樣做了，不過在這之前她還是打算選出一名她信的過的手下負責在外協助處理現在混亂的局勢：
“唐，既然這樣，你就先負責在外替我行動，”說完林轉身看向衛晨，“他是我信任的手下，而且是昨天才進城的，先前他在廢土的商隊當護衛，他不可能是破壞份子。”
衛看着阿爾法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那好，如果出事了就讓他負責聯絡你們，最近狂盜正在向廢土的北面輻射地蔓延，那是我們礦場的位置，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出什麼事了你負責處理，然後將詳細細節彙報過來。”
衛晨說完，就轉身座進了轎車之中。林目送着轎車駛向北面，在其完全消失在她視線之中后，她胸口的通訊器就發出了響聲，是二隊隊長的聲音：
“林隊！醫療區那兒發生了槍擊案，具體情況我們也不清楚，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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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需要去支援嗎？”
林思恩聽着，皺起了眉頭：“不用了，你們趕緊回來就行，”林說完對着阿爾法命令道，“唐，醫療區的事就給你處理了，有什麼問題無線電聯絡我們，還有就是你自己注意點，你身上還有傷……。”
“是，隊長。”
……
信任對阿爾法而言就是拿來利用的，現在林根本沒有意識到阿爾法就是那個最危險的人物。
阿爾法現在將開始進行他的下一步計劃，他身上還留着進城時從歐米伽那兒拿來的一百現金，他將利用這些錢來僱人擴散王的事迹。王作為一名皮克人和爆炸案的發起者，他的事迹如果被擴散開來，那必然將激起更多人類對皮克人的憎恨，同時他也將成為那些早已被欺壓已久的皮克人們的一種精神榜樣，如果再對外宣傳說是護衛隊的人殺死了王，那同時還可以進一步激發皮克人對護衛隊的抵觸情緒。
死人不會說話，王如果還活着，那他將很可能成為這次暴動中的皮克人領袖，當一股力量聚集起來被一人統治，那其就具有高度的一致性和目標性，外界的力量就很難對其產生干擾，但如果他們的領袖是個死人，那他們也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只能帶來混亂，同時，這樣其也必定走向極端的暴力。
這次任務進行的太順利了，這要歸功於這城鎮本身的情況，短短兩天就發展成這個樣子，這難免的讓阿爾法有些懷疑是不是有人在為他們鋪路，是不是‘舊世界’的人在從中作梗。
不過，越早離開這裏對他而言也越好，要是要讓他在這城內像在凱石和狂盜那一樣潛伏一兩個月的話，那他可實在受不了了，他現在只想早點結束任務，然後以阿爾法的身份好好休息兩天。
醫療區，數聲槍聲響起，混雜着人群慌亂的驚叫，歐米伽左肩中彈倒在了地上。之前還在對面前皮克人拳腳相向的那人類在槍聲的恐嚇下慌張逃離了此地，而周邊聚集起的人群也被槍聲給驚散。
持槍的皮克人看上去對於自己開槍打中了人這事看上去有些慌張，他應該第一次拿槍對準他人。此刻他神情扭曲而慌亂，他看着那些逃離他位置的人類，看着他那些逃離他位置的同胞，一時間他有些不確定他是不是做對了，但現在他也早已騎虎難下，他猛然舉槍對天連續扣動數次扳機：
“這座城不單屬於人類！它也是屬於皮克人的！”
這樣的話配合現在的情況是那樣的違和以及無力，他現在的身份不過是一個單純的恐怖分子，並非正義的使者。
這裏是開闊的廣場，持槍的匪徒可以輕而易舉地在掃射中奪取大量平民的性命，這樣的人物必須被儘快制服。
正是秉承着這樣的想法，一些莽夫就趁着那皮克人精神狀態並不穩定的時候開始迅速向著他靠近，只不過這樣有勇無謀的舉動只能進一步刺激到那名皮克人。
那皮克人一邊喊着不要靠近他一邊按下了扳機，彈雨頃刻間便將靠近他的數名人類壯漢給打成了馬蜂窩。人類的軀體在他面前爆開，鮮紅撒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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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驚恐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前所未有的強烈恐懼和興奮刺激着那皮克人的神經，在這樣的刺激下，他將槍口對準了在廣場上逃亡的人們，他的手指僵硬地用力，最終死死按在了扳機之上。四五名平民在槍聲響起的瞬間便被子彈擊中，那皮克人估計是已經完全精神奔潰了。
歐米伽倒在地上，看着面前的工友，心裏感到一陣無奈和氣憤，他大聲喊道：
“舒明！別再做傻事！快停下！”
可惜，現在那皮克人已經完全沒法將外界的聲音經過大腦思考了，他現在只是一台製造混亂的機器。
在混亂中，一條淡藍色的光線從街道上突然劃過，這光線直接射入了那皮克人的腦門，那步槍的槍聲也在這光線劃破空氣過後消停了下來。歐米伽認識那光線，他知道那是能量手槍開槍后彈頭尾部殘留的能量在空氣中留下的尾巴。
“舒明！”
歐米伽喊着他的名字，可現在他也已經沒法再給出任何回應。該死的，他就是為了阻止他做傻事才一直跟着他來到這裏的，然而沒想到剛跟丟一會兒，他就做出了這樣的事情。
威脅已經解除，平民傷亡大概在十到二十名左右嗎？
阿爾法抓着手中的能量手槍思索着，撇見了一邊的歐米伽，他沒有理會他，緩步走到了那皮克人的屍體旁。他蹲下身，從屍體的手中取出了屍體手裏抓着的步槍。這是他在那伙破壞份子的地下據點內所見到過的型號。
歐米伽無法相信阿爾法就這樣開槍殺死了那名工人，他有些氣憤，可他不知該去何處發泄。他強忍着肩部的疼痛，走到阿爾法的面前，他一把抓住了阿爾法的衣領，像是不知在對誰生氣一樣：
“他本不該死！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
阿爾法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本以為歐米伽會識趣的裝着不認識他遠離這裏，但看樣子歐米伽還是注意到了這座城內某些異樣的地方。
阿爾法看着他，將手搭在了歐米伽抓着自己衣領的右手上，神色冷漠：“他越界了，僅此而已，罪人什麼都沒法改變，他只能帶來混亂。”
歐米伽聽着阿爾法的話，神情依舊十分憤怒，這是他對他自己感到的憤怒，他對他沒法拯救他人感到的憤怒，這是他對無奈現實的憤怒。
“差不多該鬆手了，這樣太引人注目。”
在阿爾法的提醒下，歐米伽總算是從憤怒中恢復了些許理智，他略微放鬆了抓着阿爾法衣領的手，重重地吸了口氣后將其呼出。
地上的屍體溫度尚存，皮克人的血液也如同人類一樣，只是並沒那麼鮮紅。歐米伽看着地上的屍體蹲下了身，眼神里滿是自責，不知過了多久，當醫院的醫務人員趕來時，歐米伽這才重新對阿爾法說出了一句話：
“他是個好人…曾經是，現在也是，他只是無數被現實逼瘋的人中的一人……舊世界只能給予混亂……”
是的，舊世界只能給予混亂，這點阿爾法從一開始就十分清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