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衝擊
火光照亮夜空，爆炸聲通知響起的警報一同打破了這寧靜的夜晚。
‘又是一起爆炸，這已經是今天第四起了！那些傢伙還不打算停止嗎？他們到底要製造多大的恐慌才肯罷休？而且這次居然還是在居民區？！’
林站在護衛所外，看着遠處城鎮上空升起的濃煙，聽着響起的警報以及民眾們惶恐的驚叫聲，臉上的表情因憤怒而扭曲着：
“二小隊、三小隊，火速前往爆炸地，把受傷的民眾全都立即送往醫院就醫！”
通訊器另一端傳來的回復夾雜着雜音：“隊…長，爆炸地點就在…醫療區！”
“什麼？！”
林還來不及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一輛迎面駛來的做工精細的轎車就將她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她知道那車裏坐着的就是這座城的首領：衛晨。
穿着西裝、梳着背頭、面容憔悴，頭髮里還夾雜着灰白的一名中年人類男人從車裏走了下來，同他一同下來的還有兩名隨行的貼身皮克人護衛。
“林，還請你將你的小隊全部召回。”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現在這個情況這麼可能將小隊全部召回，林憤怒而不解地看着面前的這名一手將這座城鎮建立起來的人，實在有些難以想像他居然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別開玩笑了，現在這個情況怎麼可能召回，就算你…您是這座城的建立者之一，現在也無權做出這樣的命令，萬一那些恐怖份子將進一步襲擊民……”
“夠了，你只要按照我的命令行事就行，我還沒有對你擅自暫停東面檢錄的事情進行處分，如果你現在還執意違抗上級，那你就等着免職吧。”衛晨有些不耐煩地打斷了林的對話。
林一下子啞了言，她表情憤怒地看着他，緊緊握住了雙拳，片刻過後，她嘆了口氣，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是的，我明白了，”林拿起了別在肩上的通訊器，“所有小隊，全部返回據點，立刻馬上！”
救護車的警笛聲在街道上響起，醫院前的廣場上也緊急搭建起了臨時用的醫療帳篷，不少醫生和病患都在這次爆炸中受到了傷害，醫院的氧氣輸送管道也在爆炸中受損，現在很多的重症患者都要臨時搬到廣場上用氧氣瓶來維繫呼吸，現場可謂是一片混亂。
護衛隊的人混着工程隊和消防隊一同在現場試圖控制着醫院大樓的火勢，越來越多的傷員也在護衛隊隊員以及工程隊工人的幫助下從醫院中走了出來，人手很緊缺，那些受傷不重的醫生現在也頂着傷在救助着那些不斷從醫院中搬出的受傷更重的傷患們，儘管如此，此刻廣場上也還是已經用白布遮起了大量的屍體。
“現在就離開受災區域嗎？那那些傷員怎麼辦？！”
醫院廣場上，二小隊的隊長有些難以置信地聽着通訊器另一頭林隊長額指示，十分糾結，但在通訊器里繼續傳出幾聲雜音后，他還是選擇了轉身對着他手下的隊員們發出了命令：
“夥計們！送完這一批傷員就全部返回哨所！隊長緊急召集，看樣子有急事。”
……
城鎮內部的某處地下房間內，凱倫正一臉氣憤地看着面前的那名臉上帶着傷疤的健壯皮克人：
“王！你他媽究竟在做什麼？！不少說好不能襲擊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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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的嗎？！”
王一把甩開了凱倫的手：“不過說說罷了，那些平民也沒有一個是無辜的，那些喜歡人類的皮克人，那些對我們皮克人帶有偏見的人類，他們沒一個是無辜的。”
“你！”凱倫因氣憤，直接一把衝到王面前抓住了他的衣領，而他這樣的舉動也招致了在一旁看着的另外兩名皮克人的舉槍相對。
阿爾法看着面前的鬧劇，緩步走到了凱倫的身邊拉開了他：“冷靜，事已至此說什麼都已經沒用了，現在重要的是了解之後的行動方針，”阿爾法冷眼看向了王，“我知道你們不信任我，我也知道在工業區爆炸的時候你們想把我當成即用即棄的棄子，但我是真心想加入你們，我現在還活着，我做出了貢獻，我認為我有權了解你們真正的計劃！”
王抬了抬手示意身邊的二人放下手中的槍，他看着阿爾法，重新評估了一遍他，他知道阿爾法是一個城府很深的人，他甚至看不出阿爾法心裏究竟在想些什麼，這個傢伙或許很危險，但現在這樣的人也要比凱倫這種在良知和事業之間搖擺不定的傢伙靠譜：
“呵，你確實很聰明，從一開始我們就在給你的那炸彈中安裝了發信器，如果昨天晚上你離開的時候帶着那東西前往了護衛所的話，我們就打算直接炸毀那兒提前開始進行計劃了，但你小子還算守信，我想現在把我們的計劃告訴你也不是不可以，”王走到桌旁，拿起了桌上的一把步槍和彈匣，“我們的人手早已大量混入了護衛隊，提煉廠的爆炸只是開始，在爆炸過後，工業區就沒法再拒絕護衛隊的檢查了，現在我們的人已經在工業區內安裝了不少炸彈，只要等護衛隊的人進入工業區，然後我們再一按，就可以直接炸飛他們和這個城鎮的大部分生產系統。”
“然後呢？你們得到什麼？”
“你知道現在城內有多少皮克人嗎？”
“多少？”
“三千三百六十二名，而人類足足超了我們同胞人數的兩倍多，你知道我們在這數年內受到了多少的欺凌和打壓嗎？！這一切都是這城上層的無能和護衛隊的腐敗導致的！是他們殺死了我們的同胞，殺死了明，現在我們將不再隱忍，人類會為他們的行為付出代價的！”
阿爾法看着他，將手伸向了腰間的配槍：“哦，這樣啊，這倒是省事了。”
在突如其來的交火聲中，通訊器內傳來了聲音：“所有小隊，全部返回據點，立刻馬上！”
……
他們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為什麼阿爾法會突然拔槍射擊，那兩名拿着步槍的皮克人根本來不及將槍口對準阿爾法，他們在中彈后無力地倒向地面，可他們的手卻死死扣住了扳機，連續不斷且震耳欲聾的槍聲在這狹小的空間內響起。
混亂中，地下室的照明電燈被打爆，黑暗中槍焰閃爍，在繼續響起了幾聲槍響后，地下室陷入了沉寂，剩下的就只有地下室外人們驚恐的叫聲。
緊急照明系統啟動，微弱的燈光點亮了地下室，阿爾法收起槍，走到中彈后奄奄一息的王的面前蹲下了身。王看着他，臉上的表情帶着恨意和嘲諷，他吃力地說道：“晚了…引爆的按鈕已經按下，你殺了我……也無法阻止爆炸了。”
“我清楚，所以你將成為英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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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王不解的看着阿爾法，而阿爾法這時也將槍口抵在了王的腦門上，按下了扳機。
凱倫已經完全陷入了混亂，他根本不知道這裏發生了什麼。他吃驚地看着阿爾法，有些氣憤和激動地說道：“你在幹什麼！唐！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不過是執行正義罷了，”阿爾法收起槍，拿起了通訊器，“林隊長！爆破案的主犯已經找到了，現在城鎮受損的情況怎麼樣了？完畢。”
幾聲雜音過後：“唐？你沒事嗎？你那什麼情況？”
林的聲音還未結束，巨大的爆炸聲就再次響起，這次是在工業區，而這次的爆炸也在工業區的上方炸出了一個碩大的蘑菇雲，哪怕是在地下室內，阿爾法也可以感受到強烈的震動。
通訊器內，林的聲音繼續傳出：“他媽的，別管這麼多了！唐，你把你說的主犯給我帶過來，現在立即來哨所集合！完畢。”
“是，隊長。”
通訊器關閉，阿爾法扛起了地上王的屍體，他看着凱倫：“聽見隊長說的了沒，現在還不來幫幫我？”
凱倫一臉驚愕，他已經完全搞不懂現狀了。
……
城鎮內部發生多起爆炸案，這是否跟阿爾法的行動有關呢？貝塔架槍趴在中央核心大樓的樓頂，觀察着工業區那兒的爆炸。
在這樣巨大的爆炸的衝擊下，城鎮內部變得愈發混亂，那些倖免於爆炸的工人們要麼是相互攙扶，要麼就是兩人抬着一人從爆炸區走出。在這些人當中，她並沒有看見歐米伽的身影。
消防隊很快趕來了爆炸區域，在貝塔的狙擊鏡中，她看見了那些提着高壓水槍的消防員衝進了那烈焰燃燒的工廠之中。在工廠外，那本該是劫後餘生的人類和皮克人的倖存者們卻出乎意料的爆發了衝突。貝塔看着幾名人類和幾名皮克人先是爭吵，隨後就變成了大打出手。
她調動槍口，看向了衛兵所所在的位置，他看見了阿爾法走在一名皮克人護衛前方，他們一起抬着一名皮克人的屍體正在走向衛兵所。護衛所前停着一輛高級的轎車，在轎車旁邊，衛兵所的隊長似乎正在同一名穿着西裝的人爭論着什麼，這裏也沒有歐米伽的身影，他到底去哪兒了？
貝塔將頭抽離瞄準鏡，環視了一圈周邊的情況，忽然間，她在不遠處醫院大樓的下方，看見了他。
她趕忙調整了瞄準鏡的倍率，將槍口對準了歐米伽，她看見他似乎正在調解一名皮克人同人類的衝突，在衝突的二人之中，她看見那名人類一拳打在了那皮克人的臉上，歐米伽想要阻止，但那人類卻愈發憤怒的對着那皮克人拳腳相向，同時周圍的人也開始聚集了起來。
歐米伽還是老樣子，不過話說為什麼他穿着工人的工作裝此刻卻沒有呆在工業區呢？
貝塔還在思考，一聲突如其來的槍響就打斷了在醫療區的所有人的思路，在她的倍鏡之中，她清楚的看見歐米伽中彈了，而開槍的人，是一名穿着工人裝、不知從哪兒來的皮克人。他喘着粗氣，手裏握着一桿步槍，神色惶恐。這大概是他第一次對人開槍，在恐懼的情緒之中，他突然咬緊牙關，舉槍對着天上連開了數槍：
“這座城不單屬於人類！它也是屬於皮克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