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才女隕落

第十九章 才女隕落

半月後,夏陽路過一個小村莊,村口立一塊石碑,碑文寫着“梁公庄”。

“卡米,你為什麼那麼愛睡覺?你吃的也不多啊,也沒見你幹什麼活,你感覺很累嗎?”夏陽問道。

“我愛睡覺不是因為累,而是生活太無聊了,我睡着之後還能做各種各樣的夢,夢裏比現實有趣些。在我的夢裏我就是無所不能的神,一切都由我主宰。”卡米得意洋洋地說道。

“哦,你也會做夢嗎?”夏陽說道。

“很多動物都會做夢,我當然也可以。”卡米說道。

“卡米,你看天上飛的是什麼大鳥?”夏陽說道。

“那看着像是風箏,應該是有人在放風箏。”卡米說道。

“看着不太像,我飛過去瞧瞧不就看清楚了嗎?”夏陽說道。

夏陽一個跳躍雙手噴射火焰飛了過去,仔細一看是一隻蝴蝶風箏。一陣風吹過,風箏線被火焰一掃輕鬆燒斷,風箏繼續向上飛。

“完了,惹禍了,我把人家的風箏弄壞了,卡米幫我捉住這個風箏。”夏陽說道。

夏陽靠近風箏,卡米一把抓住風箏。夏陽順着線落到一個二層閣樓的窗戶上,夏陽握住風箏,卡米順勢躲進夏陽衣袖裏,一個十七八歲左右的姑娘拿着一把剪刀朝着自己,面露恐慌。

“你是什麼人?你想要做什麼?你如果想亂來我可要喊人了!”姑娘說道。

“姑娘別誤會,我沒有惡意,剛才我一不小心弄壞你的風箏,我來是給你賠禮道歉的,冒然過來有些唐突了。”夏陽解釋道。

“原來是這樣,公子進屋來吧,你蹲窗子上太不安全。”姑娘說道,她瞧夏陽氣質明朗,不像兇惡之人,放下手中的剪刀。

夏陽跳進屋裏,屋內充斥着濃郁的草藥味,看着眼前的故娘俏美脫俗、亭亭玉立,只是面色略顯蒼白。夏陽細聽故娘的五臟之聲衰弱,身體狀況十分的糟糕。

“我叫梁瑩瑩,你叫什麼名字?”梁瑩瑩說道。

“我叫夏陽,故娘,你的身體……”夏陽說道。

“你是神醫嗎?一看就知道我快死了。”梁瑩瑩笑着說道,好像說著一件無關痛癢的小事。

“我不是什麼神醫,只不過我的聽覺和嗅覺比平常人厲害些,能感覺到人身體的一些異常。”夏陽說道。

“我知道你是奇賦者,你應該很厲害吧?”梁瑩瑩說道。

“姑娘竟然知道我是奇賦者?”夏陽說道。

“我剛才看到你飛入高空,你又像只鳥兒一樣輕盈地落到窗戶上,普通人是做不到的,我聽說過一些人是奇賦者,擁有超常的本領。”梁瑩瑩說道。

“故娘真聰明,但你應該多注意一下身體。”夏陽說道。

“我的身體我最了解,我從小身體就不好,看了許多名醫,他們都沒有辦法,常年吃藥身體卻越來越差,花光了家裏所有積蓄,大夫說我時日無多,也就兩三個月最多也就半年時光了。”梁瑩瑩輕描淡寫地說道。

“人活一世,人一死就什麼都沒有了,難道你不害怕嗎?”夏陽說道。

“我明知道時日無多,或許有一天我睡着就永遠醒不過來了,所以我會把每一天都當成生命中的最後一天,我不能背負着恐懼和怨恨度過剩餘的珍貴時光。”梁瑩瑩說道。

夏陽感覺到眼前的故娘眼睛散發著絢麗的光芒,那是無數次徘徊於生死邊緣,卻又對生存有強烈的渴望凝鍊成的光芒。夏陽感覺自己的靈魂被眼前的故娘深深地震撼到了。

“你也別放棄希望,一定會有大夫能治好你的病,況且你還這麼年輕。”夏陽說道。

“你不用安慰我,有奇迹出現固然好,不過各種糟糕的情況我也都能接受。”梁瑩瑩說道。

夏陽看到旁邊有十幾幅畫,色彩繽紛、栩栩如生、沁人心脾。

“這些都是你畫得嗎?”夏陽問道。

“嗯,你覺得我畫得怎麼樣?”梁瑩瑩說道。

“畫得很好,我可以看一下嗎?”夏陽說道。

“當然可以,隨便觀看,難得有人願意欣賞它們。”梁瑩瑩說道。

“畫上的故娘是你嗎?這樣的景色好美!”夏陽問道。

“因為我從小身體不好,一些花粉可能就會讓我丟了性命,所以我就沒有離開過家,像今天放風箏也都是我瞞着爹娘偷偷乾的,像這幅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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叢中起舞是我永遠實現不了的夢想,不過身體的疾病困不住自由的靈魂,這些都是我幻想出來的遊歷畫面,畫裏的我可以身體健康、柔韌有力、飛天入地。”梁瑩瑩說道。

夏陽看到桌子上的幾盆鮮艷的花朵,仔細一聞絲毫沒有花的香氣,應該是石頭雕刻而成。

“這幅畫上的人除你之外怎麼都這麼小啊?”夏陽拿着另一幅畫說道。

“這是我來到了小人國,這裏的國民都比較矮小,成年人的身高才三寸大小,他們比較容易滿足,喜歡吃些花果和昆蟲,熱情好客。”梁瑩瑩說道。

“他們好像很熱情,給你的是什麼?你怎麼這麼抗拒啊?”夏陽說道。

“他們想要請我吃昆蟲,說很好吃讓我嘗嘗,再熱情也不行啊。”梁瑩瑩說道。

“哈哈……別寒了人家的心,好歹吃上兩口啊。”夏陽打趣道。

“哼,以後我逮到昆蟲也請你熱情吃幾口,看你吃不吃。”梁瑩瑩說道。

“那這個是大人國吧!”夏陽說道。

“我叫它巨人國,成年人的身高有六七丈。”梁瑩瑩說道。

“哇,這麼高,他們的胃口應該很大,他們都什麼啊?”夏陽說道。

“他們喜歡吃樹葉和果實,喜愛跑步和遊戲。”梁瑩瑩說道。

“我怎麼沒找到你呢?”夏陽說道。

“這個人是我的好朋友,她在草地上快速奔跑,我在她的頭頂迎風歡笑,很是暢快。”梁瑩瑩津津樂道。

夏陽頓時感覺自己的狹隘,感慨眼前的故娘不需要任何人的憐憫和同情,她對生命有着強烈的熱愛,內心充實着世間的眾多美好。她如一塊跌落凡間的美玉,蘊藏着難以言表的美麗。

“這裏的人都長着羽毛、鳥嘴,要我就費心給他們起個名字吧!叫鳥人國怎麼樣?”夏陽說道。

“我勸你還是別費心了,一點都不走心,如果被他們聽到你給他們的國家起這個名字,非得氣炸了不可。”梁瑩瑩說道。

“哈哈……開個小玩笑。”夏陽笑着說道。

“他們的國家名叫羽民國,國民都長着翅膀,沒有雙手,像鳥一樣從蛋里出生,喜歡吃魚蝦,十分膽小,有點動靜就快速飛向天空。”梁瑩瑩說道。

“畫中你在做什麼呢?”夏陽說道。

“這個是我結交的朋友,他叫小凱,我捉弄了他一下,他被我嚇得飛到空中,你看他的表情好笑吧?”梁瑩瑩笑着說道。

“哈哈……確實挺好笑的,你的畫還挺豐富的。”夏陽說道。

“我把這些故事都寫了下來,我想的很多故事還沒有畫出來和寫出來。你是不是也有一個紅顏知己啊?”梁瑩瑩瞧了一下夏陽包袱說道。

“我光棍一個,哪來的紅顏知己?”夏陽說道。

“沒有紅顏知己,那就是有一個故娘深深地暗戀着你。”梁瑩瑩說道。

“你怎麼瞧出來的?你是不是開始幻想着我的經歷了?”夏陽說道。

“你的包袱上綉着一朵向陽而生的向日葵,是位故娘給你繡的吧?”梁瑩瑩說道。

“是位故娘給我繡的,當時這裏破了一個洞,這能說明什麼?”夏陽說道。

“包袱上的綉工精細,這故娘應該很用心,向日葵代表着沉默、熱烈的愛戀,有個關於向日葵和太陽的童話你聽過嗎?”梁瑩瑩說道。

“沒有。”夏陽說道。

“相傳向日葵是生長在冰冷和黑暗裏的花,內心滿是怨恨、苦澀,有一天,太陽給向日葵帶來了溫暖和光明,向日葵的內心得到了救贖。雖然明知道和太陽相距萬里,不可能在一起,卻永遠仰望、崇拜着太陽,日復一日地目送太陽起落。那故娘自比向日葵,你名字又有一個'陽’字,還不代表着為你繡花的故娘喜歡着你嗎?”梁瑩瑩說道。

“怎麼可能?我和那故娘只有幾面之緣,她怎麼會喜歡我?”夏陽說道。

“女孩喜歡一個人有時很簡單的,就像秋天裏,男生一個爽朗的微笑可能就走進了女孩的心裏。如果不喜歡一個人,甜言蜜語、珠光寶氣,女孩的內心也不會有任何波瀾。”梁瑩瑩說道。

“我和她不可能的。”夏陽說道。

“瑩瑩,幹嘛呢?盡量別開窗。”樓下響起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

“糟了!我娘要上來了,怎麼辦?”梁瑩瑩慌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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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着急,我走了,以後咱們有緣再見!”夏陽說道。

夏陽跳出窗外,快速躍出院子,很快消失不見。

夜幕降臨,天空下起了濛濛細雨,夏陽用火尖槍打了個山洞暫避風雨。

“喂,夏陽,實話告訴我,你是不是喜歡那個叫瑩瑩的女孩子?”卡米說道。

“你這話問的好像女孩吃醋時的責問一樣,你是不是喜歡我啊?”夏陽戲謔道。

“你給我滾蛋!休想岔開話題,快點老實交代。”卡米說道。

“她像一塊從天上掉下來的美玉,她有着無窮魅力,令人賞心悅目,我對她的感覺是欣賞和欽佩,就像看到一處迷人的景色,讓人陶醉,我對她並沒有男女之間的感情,我希望她能繼續好好的生活下去。”夏陽說道。

“你長這麼大不會還沒有正經談過一場戀愛吧?”卡米說道。

“嗯,確實感情這方面我還沒什麼經驗。”夏陽說道。

“你說的還挺委婉。”卡米說道,卡米不停摸着鬍鬚。

“來……你靠來,我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夏陽說道。

“你有什麼秘密?直接說不就得了。”卡米說道。

“既然是秘密當然不能讓別人聽到,這個秘密我只想讓你知道。”夏陽說道。

“好吧,神神秘秘的。”卡米說道。

卡米瞧着夏陽一本正經的樣子便慢慢靠近夏陽,夏陽按住卡米用力一轉,卡米原地轉了幾圈。

“夏陽,你這是什麼意思?”卡米怒氣沖沖地說道。

“玩嘍!閑着無聊做個小遊戲。”夏陽說道。

“好!戲耍我,那我讓你玩。”卡米說道。

“哈哈……怎麼還不經逗呢?”夏陽說道。

卡米翹着尾巴要電夏陽,夏陽匆忙躲避。

細雨過後,晨曦拉開了蔚藍色帷幕,清新又濕潤的空氣令人心情舒暢。

夏陽來到早點鋪,要了一碗熱湯、兩張餅,旁邊一桌客人所談內容引起夏陽的注意。

“你們聽說了嗎?有殺戮教的信徒來到咱們這裏了。”一人說道。

“是嗎?那家裏有老人的和家人身體狀況不好的要多注意了。”另一人說道。

“大家說話都小聲點,那幫人太兇殘了,根本沒有人性,他們以殺人為樂,我聽二叔說,昨天晚上那些人就在'梁公庄’殺了不少人。”又一人說道。

“您說的是真的嗎?”夏陽跑到那桌問道。

“你是什麼人?我們談什麼關你什麼事?”那人說道。

“我有很重要的親戚住在'梁公庄’,求您告訴我您剛才說的真的嗎?”夏陽問道。

“是真的,這種事我能造謠嗎?我勸你這兩天先不要去……”那人說道。

夏陽快速回奔到梁公庄,街道上凄慘的哭喊聲接連不斷,夏陽來到昨天和梁瑩瑩相見的宅院。大門半掩着,夏陽推門而入,一位樣貌五十五左右的老頭死在院內,應該是梁瑩瑩的父親,一位五十多歲的老婦死在樓梯邊上,應該是梁瑩瑩的母親。夏陽感覺不禁心慌難受,順着樓梯來到二樓,發現梁瑩瑩被利器割喉,鮮血四濺到了畫作上。夏陽悲痛欲絕、淚流不止。夏陽抱起梁瑩瑩屍體,用手閉上了她的雙目。

“啊……上天,她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不能讓她平安渡過剩餘的時光?為什麼總有一些人肆意踐踏別人的生命?為什麼他們沒有絲毫的慈悲之心?為什麼?”夏陽聲嘶力竭地哭喊道。

“夏陽,你別太傷心了。”卡米說道。

“這裏有一個陌生的氣味,應該就是殺人者的氣味,我今天發誓一定殺了他替你報仇。”夏陽說道。

夏陽整理畫作的時候看到有一幅空白畫板,夏陽翻轉一下,竟是陰森、壓抑、恐怖令人感到窒息的畫作,一條莽蛇死死纏住一個柔弱無助、面容恐慌的小女孩,細看小女孩的手掌露出鋒利的毒牙。夏陽買了四口棺材分別埋葬了梁瑩瑩三人的屍體和梁瑩瑩的畫作、故事冊,立了三個小石碑。

“我把你的畫和故事冊放在了你的身邊,又放了些防潮防蟲的藥粉,應該能讓畫多保存幾年,這些畫本來屬於你,不過我想過十幾年或者幾十年讓它們重見天日,它們有着強勁的生命力,讓更多人欣賞到它們的美麗,撫慰世間受傷的心靈,我想這也是你希望看到的。”夏陽說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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禍斗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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