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醉了才有勇氣說想你
“555——”
“好飄！”
“想你——”
情先生看着手機上球小姐給自己發的消息。
“喝多了才開始想我？”
“睡吧，睡醒了再想。”
過了大概十分鐘——
“有沒有一種可能——”
“不藉著酒意，”
“不敢說想你”
情先生呆愣半晌，放下手機走到窗前……
雖然已經正式見面，雖然兩個人都感覺對方是個很好的人。
但是——
這完全兩種行為模式的人真能走到一起嗎？
球小姐喜歡熱鬧，蹦迪、聚會、以及最愛的喝酒……
情先生偶爾也喝酒，但只是偶爾，情先生喜歡安靜——
不蹦迪、不去人多的聚會、相對社恐……
好像有很多人都在說，頻率不同步的人以後就算走到一起也會遇見很多麻煩！
可是，球小姐和情先生好像都不是迷信權威的人？
他們總是在質疑——
所以，情先生拿起手機：
“睡醒了再說想我。”
……
第二天球小姐沒有再說‘想你’，甚至沒有再給情先生髮消息。
球小姐老早就看見了情先生的消息。
可是——
酒已經醒了。
我好像也沒了再開口說想你的勇氣的了……
可為什麼，為什麼——
你不說想我？
球小姐扔掉手機，繼續把頭埋進被窩裏，沒有在乎手機上的幾個未接以及其他人的消息。
沉默半晌。
整個人又突然蹦起，翻找手機——
“有人來找我了。”
輕輕點擊發送。
“誰找你了？你怎麼不接電話？還在睡覺嗎？”
球小姐看見手機上的回復，久久沒有動作。
這不是一句很正常的關心的話嗎？
為什麼，
為什麼感覺這樣不合時宜？
球小姐沒有眉毛的眉頭輕皺，沉思——
好像就是這種關係——
好久好久之前和情先生就已經討論過的這種關係——
“大部分人的戀愛中總有一個強勢一個弱勢，說的直白點，就是一個在追，一個在被追；一個在寵、一個在被寵……”
“我個人覺得吧，最好的關係應該是相互吸引的，順理成章的，強扭的瓜真的不是那麼的甜——”
“哦！我不渴！不需要靠它來解渴！”
“當然，這種關係只是想像中的，而且日久生情也挺好的，相互磨合走到最後也是一種不同的體驗——”
印象中，情先生的話稀碎……
自己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
但——
我好像確實不是很喜歡這種不平等的關係……
儘管我在強勢的一方……
拿起手機，輕點——
“認識我兩年了吧？”
“你累嗎？”
網絡另一頭，一個還在加班的男人看着手機彈出的消息錯愕不已。
甚至為此不惜請教了好幾個朋友——
以及所謂的戀愛大師！
因為他真的不是很清楚這話是什麼意思，他怕自己回錯，他怕自己給球小姐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
“是，不累，你，沒事吧？”
球小姐看着手機里的消息突然心一軟——
老生常談的問題，選個你喜歡的還是喜歡你的？
我肯定選個喜歡我的！
但如果你喜歡的那個人好像又有那麼一點點喜歡你呢？
我——
我不知道。
沒有再回復，球小姐再次隨手丟掉手機，一個飛撲又把自己埋進被子裏。
腦海想起以前初識情先生時，情先生說過的話——
‘你看，好多人愛的那麼卑微，那麼可憐，所以為什麼要談戀愛？情情愛愛的這麼麻煩，一會兒要死不活的，很麻煩的……’
真的很麻煩啊！！！
球小姐在床上打滾。
球小姐在床上咆哮……
……
此後逐漸入冬，情先生終於還是回了成都。
“走了。”
“為什麼？忙完了？”
“嗯。”
“什麼時候回來？”
“看吧。”
球小姐沉默半晌，“好——”
心中莫名有些酸苦。
……
成都這三年來第一次下雪的時候，情先生拍照給球小姐發了過去。
“哇哦！我看到了！！”
什麼東西？說的這麼莫名其妙？
“你看！”
球小姐興奮的拍了一場照片給情先生髮了過去。
應該是在機場，天空中點點雪絮……
然後又是一張——
是球小姐的自拍照，年近三十的人，還在比着剪刀手、做着嘟嘴唇……
但——
嗯？
“雙流機場？”
“嘻嘻——”
球小姐沒有明說，只是發了一個大大的笑臉。
“工作還是旅遊？”情先生沉默半晌，終於還是發了這條消息。
他不知道球小姐為什麼來。
他不敢猜球小姐為什麼來。
儘管心中是抱有那麼一絲絲小小的期待——
她是因為我而來！
“有沒有那麼一種可能，我特地過來，就是來找你的？”
“沒有！我不信！我沒有！別亂說！”
球小姐說的認真，情先生只當那是玩笑話……
球小姐看着這條消息僵立在機場出口，身邊人來人往，有人熱烈擁抱，有人激情熱吻。
但——
好像都與自己無關……
“工作，明天就回。”
“我來接你。”
情先生終於正常了一回，可球小姐好像已經死心了。
或者說，生氣了。
“不用。”
情先生看着窗外的雪心情久久不能平復。
其實我本以為我已經可以放下她了！
其實我本以為我已經放下她了！
我本以為我本以為……
可她為什麼又突然出現在了我的生活里！
明明聯繫已經很少了啊！
明明真的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啊！
情先生甚至能夠想像，以後如果，是說如果，真的在一起了的話——
球小姐每天出去喝酒的性格就已經能讓兩人冷戰三十年！
如果這三十年內兩人不分手的話。
這就是兩個人的另外一個矛盾點——
如果只是朋友，那麼球小姐出去喝酒情先生絕對沒什麼異議，也不會有什麼異議。
但如果某一天兩個人真的在一起了的話——
情先生不想因為自己不喜歡球小姐出去喝酒，而把自己的想法強加給球小姐！
結果就是情先生會悶着，然後某一天球小姐喝完酒後終於發現！
然後兩個人開始又一場坦白局——
“你怎麼不高興？”
“我不想你出去喝酒。”
“你在限制我的自由？”
“我沒有，我只是擔心你。”
“你可以和我一起出去啊！都什麼年代了！出去喝點酒怎麼了！大清早就亡了好嗎！沒有人會裹小腳——”
“……”
以上就是情先生能腦補出來的全部結果，所以——
情先生拿上了外套，手裏發著消息。
“等我，二十至三十分鐘，找個暖和的地方。”
球小姐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