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格林德沃
心裏開始胡思亂想的安東尼,索性也不躺着了,反正自己現在也出不去,不如繼續研究一下剛剛的非洲魔法。
他已經有點模糊的猜想了,正是需要時間來練習。
心念至此,安東尼緩緩的伸出雙手,盤坐在‘發霉的大理石上’雙手凌空開始擺出各種各樣的手勢。
現代魔咒都是向內尋求魔力,也就是所謂的巫師自身的魔力,而安東尼猜測這種古老的非洲魔法,可能是藉助外界的自然魔力加以施咒。
——真就和某位某位光頭至尊法師一樣,‘我們吸取來自多元宇宙其他次元的能量,來施咒、變出護盾、武器、創造魔法!’
當然,安東尼肯定是做不到吸取多元宇宙的能量。
不過身後牆壁,施加的永久禁錮魔咒的魔力他倒是可以試試能不能吸出來點。
——
心中微微平靜,將那些嘈雜的聲音壓制下去,安東尼開始不斷的回憶自己第一次見到鄧布利多時,他給自己施加的魔咒,那個能讓人‘感受’到魔力的魔咒。
說起來,這並不容易,關於那個神秘魔咒,安東尼練習的很長時間,算是他練習過的,最長時間的魔咒,因為後來他發現,施展它,必須要做到心無雜念,不像普通魔咒,很輕易的就能釋放成功。
就這樣,足足花了十幾分鐘,他才重新體會到了那種奇異的感覺,隨後他的口中念起了一串臃長的魔咒。
瞬間,一股奇妙的波動從他的身上蔓延了出去,安東尼這是緩緩的睜開聲音。
在魔咒的加持下,他眼前的一切都變成了黑白色。
他抬起左臂,望着四周,凡是黑色的‘魔力’如同墨跡般,依附於周圍的牆壁與鐵門前。隨即他立馬開始嘗試施展那古老的非洲魔法。
隨着他不斷變化的手勢,安東尼能明顯的感覺都,自己的手中隱隱的傳來一股吸附感,而他面前牆壁上的黑色‘魔力’竟然被他撬動,正一點一點的飛離出來,圍着他的周圍打轉。
不過,此刻分離的魔力還是太少了,對比面前牆壁上那龐大的魔力總量,自己身邊這點根本不足道也。
但這些,便足以讓安東尼感到高興,總算是有些希望了不是嗎?
至少他找到了可以破解眼前魔咒禁錮的方法。
接下來,安東尼開始穩住心態,不斷的吸取這牆壁上遊離的魔力。
就這樣又堅持了許久,久到他也不清楚到底過了多長時間,畢竟在這個黑漆漆的牢房裏,想要計算時間實在是太難了。
直到黑暗中傳來異樣的響聲,‘咔噠~咔噠~’
是他身後的牆壁傳來的響動聲。
隨後安東尼猛然停下手上的動作,開始仔細的打量起面前的‘黑斑’點點的牆壁。
只見,原本聚在一起佈滿整個牆壁的魔力,如今只剩下點點魔力,像是光斑般一點點的聚在一起。
而他的身邊則聚起了大量的魔力。
這種感覺很奇妙,安東尼可以完全的控制他們,就像是,穿針引線般,只要他輕輕的挑動,這些魔力就會跟隨着他預計的道路前進。
可惜,控制他們施咒可不是那麼容易,怎麼才能讓魔力轉化為現實的魔法,這需要對應的技巧,歐洲巫師把這種東西稱之為魔咒。
非洲巫師則是手勢。
隨即安東尼開始嘗試那些手勢的下半部分,也就是具體的施展魔法部分。
他手勢猛然變化,千萬魔力瞬間湧向那堵牆。漸漸的,牆面的表面突然開始猶如流水便,緩緩的朝着兩側移開,不一會,一個等人大小‘門’就出現在了安東尼的面前。
“搞了半天,這原來是個‘開門咒’...”安東尼無聲的吐槽道。
雖然這扇‘們’看着邊緣非常的光滑,像是流水侵蝕過的。
但...這技巧也太繁瑣了。
難怪這種魔法會逐漸被歐洲魔咒取代,在霍格沃茨這就是簡單的變形咒而已,羅恩揮揮魔杖都能做到。可在用手勢,不僅要牢牢的記住這些動作,還得注意控制身邊的魔力,簡直折磨人,有這個時間,歐洲巫師都開八扇門了。
“嗯?”
“額?”
貼着牆,安東尼打量着門后的那個房間。
然後——然後,一個糟老頭子就突然抬頭看着他,而安東尼的視線也正好落在了他的身上,就這樣,大眼瞪小眼了起來。
兩人似乎都有些詫異
這就是格林德沃?
安東尼簡直不敢相信他的眼睛,一頭雜亂,冒油、結塊的白髮,滿臉的污泥,加上那枯黃乾瘦的皮膚,蜷縮在角落的他,那還有當年叱吒風雲的影子?
而格林德沃也十分詫異的看着安東尼,一個小巫師?
他是要死了嗎?怎麼會出現這種錯覺?
“咳咳!請問,您是蓋勒特·格林德沃先生嗎?”實在是這位老頭的形象太過驚世駭俗,安東尼實在不敢相信他會是格林德沃。
“你是誰?”
得!一聽這回答,他就知道,這位是格林德沃無疑了。
得知他的身份后,安東尼的臉色立馬就變了,一股濃郁的同情之感油然而生,瞧瞧!一代梟雄年老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這個故事告訴我們什麼?什麼?不要談戀愛呀!朋友們,失戀多傷人的。
“我是誰?我叫納威·隆巴德,是個被人誣陷的可憐小巫師。”安東尼張口就來,臉不紅心不跳的盜了納威的號。
“隆巴德。”格林德沃,微微念叨這這個姓氏,他似乎在什麼地方聽過這個姓氏,好像也是純血家族,英國那邊的巫師。
“霍格沃茨的小巫師?”他接着問道。
“對呀!才二年級,巫師協會沒天理啊!都開始欺負未成年了。”安東尼哀嚎了一聲,繼續演着戲。
“你們的那位變形課教授呢?”
“額?麥格教授?哦!你是說鄧布利多校長啊!”一陣恍惚,安東尼這才反應過來,鄧布利多是1956年才接任霍格沃茨校長的,格林德沃不知道很正常。
“麥格?就是經常待在鄧布利多身邊的那個女人?”老年格林德沃,蜷縮的身體逐漸放開,他臉上開始出現了明顯的情緒變化。
“額...不得不說,您這個關注點很奇怪,你的關注點不應該放在鄧布利多教授接任校長嗎?”
“哼!這有什麼好奇怪的,如果接任的不是他,那才奇怪!”格林德沃冷冷的說道,彷彿早已看透了未來。
“咳咳,沒事了,鄧布利多校長已經好幾個月沒有在學校出現過了,沒人知道他去了哪。”
“呵!他竟會丟下自己學生。還真是不少見!”格林德沃輕笑了一聲,語氣充滿了複雜的情緒,似是嘲諷,又是自嘲。
“老鄧頭不是經常這麼幹嗎?”安東尼擺了擺手,“可憐的紐特學長,化身工具人,明明人家只想滿世界的救助神奇動物而已。”
“哦!你很了解他。”
“沒有吧!沒您了解。”
“是嗎...”格林德沃低沉着嗓音說:“以前,我倒是自信,不過現在,我發現我永遠也不了解他。”
...
額——突然這個傷感了嗎?
安東尼瞥了一眼,這位坐在地上的污泥里的黑巫師,好奇的問道:“你在這裏待多久了,就沒想過出去?”
“出去?”
“外界與我而言不過又是個牢籠,同樣都是牢籠,這裏與外面又有什麼區別?”他看了眼安東尼,隨後又重新底下了頭,盯着腳步的積水,陷入了獃滯。
“你難道不很他嗎?他在外面可是家庭美滿,妻妾成群,他孫子還和我一個宿舍呢!”安東尼開口瞎扯,極力的引誘着這位曾經的巫師界的至強者之一。
可換來的,確實格林德沃的沉默,深深的沉默。
見一計不成,他又再來一計,板着一張臉,語氣略帶嘲諷的說道:“看看你現在的樣子,我都替你感到窩囊,那還有當年席捲整個歐洲的樣子!既然你看的這麼淡,那還苟然殘喘的幹什麼?自殺算了,至少還能體面點!”
這話聽着特別刺耳,而且直戳現在的格林德沃,畢竟他這個樣子,安東尼也沒有說錯,但他預想到的目光凌厲,憤然而起並沒有出現,格林德沃用着渾濁的眼睛微微的盯了他一眼,隨後就又沉寂了下去。
見他這個樣子,安東尼這次算是真的生氣了,這傢伙明明能夠逃出這座監牢,卻故意呆在這裏,明顯就是在折磨自己,有些事他真是搞不明白,上帝視角來看,作為巫師的格林德沃,他的大部分革命都十分正確,回望這五十年來的變化,以及突然在美國冒出來的夜之城這都說明了麻瓜的力量正在以某種方式迅速的崛起。
第二次世界大戰或許是巫師最好的機會。
至於他本人的精英主義。
這有什麼?整個歐洲,資產階級的骨子裏不都是精英主義嗎?也許由格林德沃建立的新世界政府或者魔法政府,比現在的更要高效也說不定!
不!是肯定的,瞧瞧現在的聯合會,腐敗透頂都算是褒義詞,連鄧布利多都壓制不住下面人的慾望,否則那個黑炭也不會失心瘋,把他關進這裏來。
想到這,安東尼緩緩走了過去,他也不嫌棄,這糟老頭子幾十年的‘石頭’床,他一屁股坐上去,然後開始娓娓道來。
這次,他沒說什麼刺激或者虛假的話,而是將魔法世界近幾十年來發生的一切原原本本的講述給他聽。
隨着安東尼的講述,格林德沃的臉色終於有一抹不同的色彩。
他先是表現的很詫異,然後是疑惑,最後是羞愧以及隱藏在這些情緒中的憤怒。
四十八年過去了,他獨自呆在這座他以前的堡壘里,不斷的思考着過去。在接受自己失敗后,他開始反思,為什麼鄧布利多能擊敗他,擊敗他的勢力。
漸漸的他開始明悟鄧布利多所說的那些以前他總以為是場面話的東西,愛、信任、尊重、互助。
如果他的集權式道路被證明是錯誤的,那他願意相信和堅持鄧布利多的道路。
可在安東尼給他將是了關於外界的那些消息之後,格林德沃猛然驚醒,外面的世界並沒有變好,反而愈來愈壞了。
“所以,你跟我說這麼多,想幹什麼?”在安東尼張嘴絮絮叨叨的說了十幾分鐘后,格林德沃終於打斷了他,反問道。
“只是不想看見曾經的黑魔王,在這裏沉淪。”喘了口氣的安東尼回應道。
“黑魔王?哼!到是個好名字。”
“一個沒鼻子怪給自己起的名字,在英國攪風攪雨,可惜眼界就那麼點,活該被老鄧頭玩弄於股掌之中。”他冷笑了兩聲,毫無顧忌的說道:“伏地魔嘛!我猜你肯定知道。”
“你是位真正的先知,這些年難道沒有看到關於未來的一角?”
“哼哼!未來?我能輕易地看透人的思想,我能做到預見未來,我能分辨每個人心中的惡意。我幾乎達到了巫師所能到達的極限,那位為什麼會失敗?”這一瞬間,格林德沃終於有了當年那意氣風發的傲氣,他冷漠的說道,異色瞳孔中散發著別樣的光。
“額——因為你們不懂術業專攻這件事。”安東尼愣了一下,隨後沉思了片刻后說道:“巫師變得強大和統治世界沒有直接聯繫,探尋魔法道路的人,不一定適合管理一個國家,能管理一個國家的人可能沒多少魔法才能。”
他的意思很簡單,格林德沃太強了,他把很多東西都看待的太簡單了,而人性確實最複雜的,這就是為什麼他能看透人心思,卻還是不可避免的失敗了。
總之,格林德沃的道路太激進了,他應該一步步,像慈父般,分批次的解決那些反對的聲音。
“呵呵!”聞聲,他嗤笑了一聲,卻是什麼都沒有說出口。
他可以承認失敗,但不會承認自己弱於其他人。就連鄧布利多...關於那場決鬥...
就在此時,突然牆外傳來了零星的腳步聲,很快,人數也很多。